“這衣帽間有點不對。”
兩人走進衣帽間，望著這和門外主臥差不多大小的面積，杜童緩緩開口道：“一般來說，通常衣帽間是由空餘的空間改成的，可是這個房間顯然不是，面積這麼大，應該是原來的某個次臥。”
“嗯，你這樣一說，確實有點反常，哪怕家裡的衣服再多，也不會特意將次臥改成衣帽間，而且這個房間看起來和外面空餘的空間不同，似乎做了隔層。”
打量著滿是衣服的房間。
常昊彎下腰，敲了敲面前掛著三兩件西服的衣櫃後壁，裡面發出清脆的聲響，證明裡面是空的。
而那道拖動的血跡，也是延伸到這個位置便消失了。
檢查著周圍有沒有可以用到的線索，杜童此時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你有沒有回收那個實習員工身上的靈異道具？”
聽到這個問題，常昊也是愣了一下：“沒有，員工後臺也沒有相關的提示，我們要先回去找找看嗎？”
“不用了，既然員工後臺都沒有顯示信息，那估計是沒有失控的跡象，等我們探索完裡面的隔間再說。”
杜童試著推了推衣櫃。
但是這樣做，顯然無法開啟這面夾層，她只好蹲下來，摸索著衣櫃後壁，尋找開啟夾層的辦法。
而剛一蹲下身，一股濃烈的臭味，便迫不及待的鑽進了鼻腔裡。
這股味道，身為大京醫科大學研究生畢業的杜童再熟悉不過了。
每次走進解刨室都可以聞到，這是福爾馬林的味道，一種通常用來保鮮遺體的化學溶劑。
“怎麼了？”
看著皺眉的杜童，常昊不解道。
杜童也回過頭看向他，眼神裡滿是古怪道：“你沒有聞到嗎？這裡有一股很強烈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怎麼沒聞到……”
常昊用力吸了吸，結果還是沒有聞到氣味，只有大口大口呼吸的時候，這才聞到了一點刺鼻的味道。
“你有嚴重的鼻炎？”
“沒有啊。”
“那看來，似乎是過度使用靈異道具的後遺症，等事件結束以後，你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好吧，我會去的。”
一聽杜童如此嚴肅，常昊也不好反駁什麼，反正是為了自己好，不需要在這種地方強行嘴硬。
而正是兩人談話的時間裡。
杜童也在衣櫃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拉手，嘗試著拉動，還是費了點力氣，這才將夾層給開啟。
“唰——”
面前的衣櫃後壁緩緩開啟。
裡面是一片類似畫室的空間。
而且伴隨著夾層的開啟，那股化學溶劑的味道，越發明顯了起來。
在門口的牆壁上，找到了燈的開關，將其開啟，溫馨的光束瞬間照亮了整間畫室。
同樣照亮的，還有那道延伸進來的血跡，一直通向了畫室的最深處。
“畫，好多的油畫……”
望著四周一幅幅畫著年輕女性的油畫，杜童不由詫異道：“孫淼是有畫油畫的習慣麼？擁有這種愛好的人，可是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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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孫淼從來不喜歡畫畫，甚至很討厭畫畫，這些油畫，應該是孫有明的傑作。”常昊搖了搖頭解釋道。
“孫有明……我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是一位很有名的民俗系專家，沒想到他的油畫水平也很高超。”
說到一半，杜童停了下來。
既然這裡會出現孫有明的油畫，豈不是說明和孫淼在一起的那個中年老闆，正是這位著名的民俗學教授。
意識到這一點後，杜童也沒有再和常昊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著身邊一幅幅精美的油畫。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
這些油畫，固然畫得不錯，但基本上全部是年輕的女孩。
這些女孩亦如大多數的油畫模特一般，穿得非常少的衣服，有些甚至不穿，或是大方或是羞澀的站在孫有明的面前，讓這位在自身領域頗為傑出的大師，畫下自己最美的一面。
除了這些油畫，在油畫的不遠處還擺著非常多的蠟像。
而且這些蠟像的數量剛好與油畫對齊，這讓杜童心裡有種莫名不好的感覺。
“許麗娜……”
這時，看著其中一幅油畫，常昊認出了這位模特是誰，當即有些驚愕道。
“你認識她？”
“對，她是我的學妹，也是孫有明的學生之一，只不過在一年前的一場事故裡不幸喪生了，沒想到她也和孫有明有過關係，真是意想不到。”
常昊的語氣很是唏噓。
因為當初這個許麗娜，也曾經傳出過和孫有明有不正當關系，現在看來，大機率也是和孫淼一樣的情況。
杜童聽著孫有明的“光輝事蹟”，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她來到許麗娜的油畫前，一把揭開蓋在蠟像頭頂的白布。
裡面是一尊等人高的蠟像，看上去和油畫的水平相差巨大，只是用一些石蠟，給胡亂堆積出來的產物。
“味道好濃……”
杜童卻是面色一變。
她像是要驗證什麼一般，拿起一旁用來修改蠟像的錐子，直接刺入了蠟像內部。
伴隨著一塊塊蠟像的開裂，裡面居然露出了一張慘白的面孔！
而這個人的樣子和油畫裡的許麗娜一模一樣，但是卻多了很多的淤青。
杜童一眼便看出，這是遭到了劇烈的毆打，所導致出來的淤青，而且不僅是臉上有，還有脖子上和眼窩裡。
並且這些淤青一看就知道是長年累月所留下的，在生前無法消掉，死後血液停止流通後，就更不可能了。
“看來這個孫有明不僅是民俗學專家，還是一個喜歡家暴，可能患有嚴重暴力傾向，反人類的瘋子。”
望著被摧殘成如此模樣的屍體。
杜童強忍著自己的怒火道。
至於作為許麗娜的學長，常昊更是惱怒了，一拳打翻了身邊的油畫，滿是憤怒道：“這個人渣中的人渣！我一定要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我仔細算了算，這裡一共有十一幅畫，而每一幅畫都對應了一座蠟像，孫有明很有可能，是將福爾馬林混合在石蠟裡面，然後封存起了這些女孩的屍體，簡直……是個惡魔！”
杜童環視著周圍，可想而知這裡有多少個女孩，死在了這間畫室裡面。
更恐怖的是，哪怕孫淼不是遭遇靈異事件，或許也會步入這些女孩的後塵，成為一座永遠無法發聲的蠟像。
一旦證實了這些人的死亡都和孫有明有關，那絕對是一場轟動全球的巨大桉件。
憤怒過後，常昊和杜童來到了血跡最後出現的位置。
那裡同樣有一幅畫。
至於這幅油畫中的主人，則是一位穿著大紅秀禾服，笑容溫婉的新娘。
只是這位新娘的身高，似乎有些過於高了，甚至是超過了兩米五，而在她的身邊，牽著一個被黑線所劃亂的身影，僅能從胸口的封邊判斷，那應該是一件新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