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公主往事
蓋祖安攤手道：“嘿！這是發言自由！快吃快吃！”
古茗薇：“……”
好一個發言自由。
這特麼明明就是赤果果在噁心人好嘛！
趁著酒勁。
古茗薇也沒有跟他計較，而是認真詢問道：“說吧！你絕對沒有這麼好心，大半夜單獨花錢請我吃東西！”
蓋祖安蚌埠住了，他皺眉頭看著古茗薇道：“嘿！感情我在你眼裡，就是一毛不拔的人嗎？”
古茗薇冷笑道：“你自己是個什麼人，自己沒點數？”
蓋祖安無奈道：“好吧！也沒啥重要的事，你的過往，我聽你妹妹說過，你自幼是在雷澤長大的對吧！”
古茗薇一聽到妹妹兩個字。
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不爽道：“那個賤女人！！！是沒錯！我就是在雷澤長大的！我是我那個不爭氣的父王，在雷澤當質子時，跟一個下賤的侍女生下的……”
蓋祖安淡然道：“雜種？”
古茗薇愣住了。
她內心的防線，瞬間被擊碎得一無所有。
蓋祖安嘆氣道：“我不知道你和你妹妹的矛盾，所以不多作評價，但你也不用這麼看不起你的母親。”
古茗薇忽然笑了起來，彷彿以前的事，都跟她沒有關係，繼續道：“母親？她只不過是想利用我，來攀附廢物父王的道具而已，還有，這也是雷澤皇室的戲弄。”
蓋祖安沉默了。
他知道對方身在皇室，童年應該過得並不快樂，但沒想到。
真的從古茗薇自己嘴裡說出來時。
還是覺得會這麼致鬱。
有的人被童年致鬱一生，有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
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
蓋祖安道：“喏，其實我買了一打啤酒，喝吧！這東西能讓你暫時忘記煩惱！”
說著，他從桌下，又拿出一瓶酒。
古茗薇美眸一翻，白了他一眼，豪爽開口道：“拿兩瓶來！”
蓋祖安怔了怔。
但還是拿出了兩瓶，都遞給對方。
古茗薇好像換了個人一樣，接連用嘴利索將酒瓶蓋咬開，一瓶遞給蓋祖安，一瓶自己留著。
然後，古茗薇噸噸噸……一口氣喝了半瓶酒，抹去嘴角酒水，繼續道：“我出生那年，正好是那個廢物回西澤的時候，當年西澤向雷澤借兵，驅逐邊疆蠻族，所以那個廢物被丟到雷澤去當質子！”
蓋祖安看了看手裡的酒，不禁感嘆，這玩意勁頭真大。
製造它的那個同期生。
恐怕往裡面摻了白的，不然他自己才喝兩口，這會兒也上頭了。
想著。
他將古茗薇開瓶的啤酒口，放入嘴裡，一股莫名甘甜味入嘴，伴隨著氣味衝，但口感極佳的啤酒嚥下喉嚨。
古茗薇繼續道：“
然後……
我們就被掃出了宮廷，我的母親，見我失去了價值，直接將我賤賣給了一個亞人……
在那之前。
她寵愛我，無微不至，甚至讓我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她是我的媽媽。
她一直對我說，我將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
是天底下最美，最聰明，最尊貴的公主！
然而就是她。
在我們被趕出宮廷後的雨夜裡，將我的手，遞給了亞人，數著亞人給的錢財，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頭也不回，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蓋祖安楞了楞。
難怪之前她見到貓耳小女孩被欺凌後，反應這麼巨大。
古茗薇說著已經一瓶酒入喉。
蓋祖安又拿了一瓶給她。
她接過酒，再次利索地咬開瓶蓋，精準無比將瓶蓋吐在桌邊垃圾桶裡，喝了起來，喝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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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
菲索媽媽人很好。
她把我們……
都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對待。
哦！對了！
她是開孤兒院的……
我們都叫她媽媽。
她一直在從事收留流浪亞人孩子，甚至是流浪孩子，偉大而又神聖的事業。
她很美……
在我眼裡，要比所謂的星空女神，要美一萬倍！
她護著我們……
她用智慧讓我們活得有了尊嚴！”
蓋祖安喝了口酒，開口問道：“那……她……”
噼裡啪啦——
古茗薇頓時將手裡的空瓶，狠狠砸向米拉迪號甲板周圍的欄杆上。
酒瓶被砸得粉碎。
然後墜下了深淵。
她沉默了片刻，沒有再伸手要酒，而是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搭放在扶手上，仰頭望著宛若星空的蟲洞隧道，一抹眼淚讓她視線變得模糊後，順著痛苦委屈的面容，緩緩流下。
古茗薇異常難受道：
“嗚……她死了……
她與西澤境內。
一個與軍隊有關係的奴隸主貴族。
一直有著交易。
她用金錢向那名子爵，贖回那些戰爭後，從各地被俘虜來的孩子。
再為那些孩子尋找領養家庭。
而那些血汗財物。
都是我們孤兒院靠各種正當商業途徑，賺取而來的。
但沒想到。
在我七歲那年。
西澤戰事吃緊。
那名貴族為了賺取軍功，為西澤邊境軍輸送更多奴隸，於是盯上了在雷澤邊境，我們的孤兒院。
他設計將菲索騙去了西澤。
讓那群醜陋無比的畜生！
強…了她……
最後把孤兒院全部騙了過去。
……
當我們發現菲索媽媽時。
她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並且渾身傷痕累累，就是這樣一個善良且偉大的女人，在這個時代裡，卻被那些畜生當垃圾一樣在踐踏！
因為美麗，隻身收養苦難孩子。
卻背負著路人粗魯的閒言碎語。
然後。
那個子爵還將菲索媽媽經歷的事，用魔法道具回放給我們看。
畫面裡。
菲索媽媽下跪為我們爭取活命的機會。
聲嘶力竭渴望喚醒對方一點良知。
但迎接她的……
是殘酷的肉體折磨。
我還記得她當時的眼神，麻木，絕望，孤單，中途說的話，全都跟我們有關，她到死，都在懇請他們放了我們。
這擊潰了我們的信念。
所有兄弟姐妹，都在第二天，送往了西澤邊境軍……”
蓋祖安沉默了，在不經意間，一口把酒全部喝完。
時代……
生命被踐踏。
沒有鋒芒的善良……一無是處。
這是他上一輩子，被陷害後，親身體會過的真理。
古茗薇忽然笑了起來：
“呵呵……
就在對世界已經感到絕望的我，做好準備去自己國土充當奴隸時。
我那廢物父王在登基後的九年裡。
不知怎麼的。
突然記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