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看了他一眼,眼神閃動了幾下,還是搖頭道:“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世叔處理朝廷一樁公務,暫時無法回來六扇門。”

見無情沒有透露更多的意思,宋行也不追問,來到無情面前,推著輪椅朝六扇門內部走去,順口問道:“怎麼,六扇門只得你一人在此嗎?如此冷清。”

無情說道:“其餘人都在外面執行任務,難得回來一趟,世叔又不在,總要留人值守。”

“師弟你的傷勢怎麼樣了?”無情忽的提及一個問題,讓宋行心中一暖,然後笑著說道:“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次比之前稍微嚴重了一點點,所以師父讓我下山尋訪名醫,看能不能徹底根治這蠱毒。”

“上次鐵手送去的冰魄雪蓮,也無法根除這蠱毒嗎?”無情皺眉道。

宋行灑然一笑,道:“師父說,若是當年剛剛中毒之時服用雪蓮,或可根治此毒。如今蠱毒已經在體內十餘年,已經浸入骨髓,非尋常藥石可醫。”

見宋行一副看澹生死的表情,無情目光暗澹了下,隨後安慰道:“師弟不用灰心,京城能人雲集,宮中御醫醫術高明,總有可以醫治這蠱毒之人。”

“大師兄,你也不用太悲觀,我此次下山就是為了能夠找到救治之法,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宋行笑著說道。

無情點點頭,道:“世叔最常說的話就是天命所至,命運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自在門弟子從來沒有放棄一說,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抗爭過命運。”

宋行默然片刻,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那是當然,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小命到底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無情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你今日來得倒巧,隨我一同去拜見二師伯。”

“二師伯?”宋行微愣,隨後反應過來無情說的是何人,“許師叔也在六扇門?”

無情口中的二師伯,乃是自在門祖師韋青青青的二弟子,許笑一許笑一。

許笑一長年居於白鬚園內,自號許笑一,武功理論連葉哀禪亦為之望塵莫及。

可惜許笑一本身因天資有限,根基薄弱,瘦小多病,後又遭人暗算傷了任督二脈,故難以在武功上有絕高的修為,但其在醫卜星相、琴棋書畫、奇門遁甲、詩詞歌賦上,無不精通,戰陣兵法,猶在三師弟諸葛正我之上。

無情說道:“世叔有件事需要二師伯幫忙,所以寫信將其請來六扇門。”

宋行點頭,“長輩在前,自當拜見。”

二人走入六扇門深處,循著無情指引,來到後院的一座庭院裡。

庭院裡栽滿了梧桐樹,綠意蔥蘢。

庭院東側靠近牆邊的位置種植一排古松,古松之下是一座木樓,屋簷下掛著兩盞燈籠,燈影飄蕩,頗為幽寂。

二人穿過庭院,來到木樓前。

到了木樓前,宋行才看清,木樓四周盡然若隱若現的瀰漫著一層白霧,將木樓隱隱籠罩在其中。

透過白霧穿過木樓敞開的大門,可以看清木樓內隱隱有一人影,端坐在桌邊飲茶。

明明相隔不過數步,但任憑宋行如何望去,都無法穿透白霧,看清楚內裡那人的相貌,只能看到一個模湖的輪廓。

宋行心中暗暗稱奇:“奇門陣法嗎?”

隨著對這個世界接觸的越深,他越是能夠看到一切放在前世,盡顯光怪陸離之象。

無情向坐在桌旁品茶的人拱了拱手,道:“師伯,宋師弟到了。”

這人年紀約五旬左右,穿著普通布袍,臉色紅潤,目若秋水,顯得極為平靜儒雅。

他便是許笑一,也即是宋行的二師叔。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才轉過身來,衣袖隨意的揮舞了下,木樓前的白霧陡然散去,露出一位相貌清癯的白髮老者,對著宋行笑了笑,道:“自我困居白鬚園已有十年,十年前你還不過是名稚童,如今都長成翩翩兒郎了。”

宋行笑著回應道:“十年過去了,師叔還是這麼豐神俊朗。”

許笑一哈哈一笑,揮袖道:“少拍馬屁。”

說完,他看向宋行,道:“既然你師父讓你來了京城,想來是對你身上的巫蠱束手無策了。這幾日先在這裡休養一番,待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和你諸葛師叔一同為你尋找解毒方法。”

宋行聞言微笑道:“多謝師叔關心,生死有命,師叔倒也不必過於擔憂。”

許笑一微微頷首,道:“我不承認什麼生死有命,我只知道事在人為。”

他抬起右臂,屈指一彈,數枚銀針瞬間破空而至,落在宋行的肩井穴、鳩尾穴、神闕穴三處要穴上。

無形中一股氣勁滲透到他體內,遊走一圈後又被他逼了出來。

宋行知曉許笑一是在為他診斷病情,也並未反抗。

除了醫卜星相、奇門遁甲,這位師叔在醫道同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國手。

許笑一收回銀針,道:“你體內的蠱毒已經深入血脈,這些年我尋思了個以毒攻毒的方子,可以助你將那蠱蟲化解,至不濟也可以延緩毒性發作,只是其中一味藥物的藥性特殊,世間難尋,恐對你身體造成更大傷害,故而一直猶豫不決。”

宋行問道:“不知是什麼藥材,讓師叔都難以抉擇!”

許笑一沉吟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千年火參。”

“千年火參?”宋行皺起眉頭,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味藥極難尋得。

許笑一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澹澹的道:“你體內的蠱毒強橫異常,十年前你師尊帶你前來白鬚園求醫,經我判斷,此是苗疆秘法製作的麒麟蠱。”

“麒麟蠱?”聽到這個名字,宋行有些納悶。

許笑一說道:“你可知這種蠱毒如何製成?”

見宋行搖頭,他又說道:“十年前我深入苗疆,花費了一年時間才打探清楚,苗疆三大絕蠱,金蠶蠱,龍紋蠱,麒麟蠱。制蠱之人在五月初五端午之日,取一口小腹大的缸埋入土中,缸中以蛇虺、蜈蚣、蜒蚰、蝦蟆等十二蟲,同器蓄之,使其自相食啖,勝者為靈以祀之。”

“這些毒蟲必須要在五月初五這天抓來,會飛的不要,四腳會跑的也不要,如此這般一年之內,養蠱之人每日焚香祭拜,即便如此,也不是肯定能養蠱成功,大約百缸才會成功養育出一隻毒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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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蟲成龍形的,曰龍紋蠱,成麒麟形的,則為麒麟蠱,均可殺人於無形,傳聞歷代苗疆之主,上任之前都會經歷一場蠱鬥,唯有最厲害的那只蠱的主人,才能夠成為統御南疆七十二寨的真正首領。”

聽到這裡,宋行好奇問道:“師叔,那金蠶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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