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為暑,月為寒,星為晝,辰為夜,暑寒晝夜交,而天之變盡之矣。

水為雨,火為風,土為露,石為雷,雨風露雷交,而地之化盡之矣。

人之力有窮,而天地之力無窮,皇極經世書就是從宇宙萬物之理,闡述如何利用有限的人力,撬動天地之力的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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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在富士山閉關半年,早就在附近坐下種種佈置,在此刻利用皇極經世書,透過天從雲劍和神宮中的佈置,引動富士山底潛藏的龍氣,與宋行體內真氣合二為一,以龍氣為劍,公羊羽歸藏一劍為基,斬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

萬歸藏敢說這是自己見到過最為璀璨明豔的劍光,其絢麗的劍光,勝過了世間一切色彩。

其中的殺機也讓他第一次感覺到寒冷,天無盡藏在還沒有化生到極限之前被他用出。

肩膀一痛,璀璨的劍光穿透了他護身的周流六虛氣,打破了無法可破的神話。

鮮血滴落,萬歸藏臉色很是奇怪,彷彿是不敢置信,卻又帶著一絲高興。

站立在湖水之上,整個肩膀無力的垂下,鮮血將他腳下的一片湖水染紅,隨後消失無蹤。

負傷之後的萬歸藏並沒有沮喪的神情,反而是激發了早已不存的鬥志。身上的氣勢再一次高漲,如青天,如大地,如流水,如火山,如山崩。

彷若化身成為天地萬物,無盡的精氣向著他湧來,深吸一口氣,萬歸藏彷彿要將整個天地都吞進胸腹中。

萬年不動的山巔,在兩人的本相對拼之下,不住的顫抖,腳下大地寸寸碎裂向外擴散。

萬歸藏青色身影更加的虛無了,彷彿力量已經凝聚到了極點,即將行開天闢地的一幕。

宋行已經擴張到了極限的氣勢再一次高漲,原本安靜的富士山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金紅色的岩漿沖天而起,灼熱的氣溫將湖水蒸發。

伴隨著一聲長嘯,炙熱的岩漿在震天轟鳴之中飛濺上天,宋行以龍氣為引,劍氣在空中引來大量岩漿,將萬歸藏的身形徹底淹沒。

“引天地之力,破自然之力,今日是萬某敗了,等我下次再來,看你如何抵擋!”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之後,萬歸藏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唯有一句餘音鳥鳥。

......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萬里飛雪,將穹蒼作烘爐。

雪將住,風未定,宋行從風雪中走出,沉重的腳步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自那日與萬歸藏一戰之後,宋行雖藉助富士山龍氣擊傷萬歸藏,但一年來在日本辛苦佈局,也同樣被萬歸藏摧毀殆盡。

織田信長如宿命般死於本年寺,帶著統一日本的宏願死去,九大劫奴中七人死於萬歸藏之手,唯有安底羅和蒔御神子僥倖逃脫,富士山龍氣被宋行抽調出對戰萬歸藏,不僅讓日本接下來百年來都將處於戰亂之中,更是讓宋行藉助富士山龍氣踏入煉虛的想法胎死腹中。

因為萬歸藏的突然到來,讓宋行在日本的計劃徹底失敗,也是為了防止萬歸藏捲土重來,宋行索性捨棄日本這個彈丸之地,遣散了手下,隻身一人踏上中土,尋找突破煉虛的契機。

宋行風餐露宿,朔大河而上,越往西行,氣候越是苦寒,從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南道西逾蔥嶺。

瀚海千里,渺無人煙,巨大鹽湖時時可見,黃河水由濁變清,河道由寬而窄。

這一日,他越過積石山,河水更見細小,人畜已能徒步涉過,疾行數日,抵達一座大山之下,只見山嵴冰川覆蓋、雪白刺眼,此山名為‘巴顏喀拉’,藏語叫“職權瑪尼木佔木松”,即祖山的意思,它位於黃河源頭與通天河之間,屬於崑崙山脈中支東端。該山地勢高聳,群山起伏,雄嶺連綿,景象恢宏。

行至此處,宋行冥冥中感受到一股自然意志,從這座古老恢宏的山脈中升起,於是順著心中的季動,朝著群山深處走去。

主峰周圍的群峰,怪石崢嶸,常年沒有人類踏足的痕跡,而群山之中,最危險的,莫過於變幻莫測的天氣。

清晨滿天星斗,卻有大雪紛紛揚揚降下,寒氣逼人,儼然隆冬景象,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整個山體被濃霧瀰漫,不久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碧空如洗。

上午,山上濃雲密佈,下起傾盆大雨;正午時分,雲開霧散,烈日炎炎,回到了盛夏的酷暑季節;午後,突然狂風四起,雷鳴電閃,冰雹從天而降;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草原完全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重巒疊嶂,雪嶺泛銀,嚴冬打雷,盛夏飛雪,風吹石鳴,月明星燦。

宋行戴著斗笠,批著蓑衣,穿著草鞋,宛如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旅人,行走在這茫茫大山之中。

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

周圍的山,很多都是高聳入雲,雲霧雨水都只在半山腰,再往上去,就是終年不化的積雪。

陽光照在積雪上,反射出熠熠生輝的光芒,宋行眼皮微微下垂,防止被陽光照傷眼睛。

他的意志沒有半點波動,心靈好像和整個天地連成一片。

就這樣不知疲倦般走在大山之間,餓了就隨手抓幾把積雪充飢,餓了就以山泉解渴,困了尋一處山窪躺倒就睡。

這一走,就走了足足三個月之久。

頭上的斗笠、身上的蓑衣早已破破爛爛,腳下的草鞋更是磨損的什麼也不剩,只能光腳行走。

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大山之間,每一步,積雪都淹沒到褲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冷風呼嘯,刀子一般颳得人臉十分的疼痛。宋行眼中的光,卻是越來越亮!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一座巍峨的大山,擋住了他的去路。

宋行徒手攀上這座高峰,然後迎著朝陽,散發赤足就這樣坐在山巔,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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