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時間、地點。”顧笙無所謂道。

“晚上八點,太子酒樓。我幫你們調停一下。”蔣天養說道。

顧笙掛了電話,先給左泰打個電話,沒多久左泰就回電話過來。

“笙哥,你找我啊?”

“龍頭是不是找你了?”

“是啊,蔣先生問我為什麼要打洪泰,我說笙哥你拿了一百萬,就為了出口氣啊。都是同門嘛,這個面子我肯定要給的啊。”左泰說道。

“聰明,我看好你啊!”顧笙哈哈一笑。

“笙哥,洪泰的場子還要不要掃啊?”

“等晚上看屁Y眉怎麼說。你先忙你的吧。”顧笙訴後又打電話將阿文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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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泰有個韋吉祥,你給我查一下。”顧笙吩咐道。

那個韋吉祥倒是挺慘,當初救了太子上位,結果老婆被喪波撞死了,陳眉和太子又把他當狗看,一直暗戀他的紅顏知己還得陪太子喝酒。

這麼能忍,顧笙覺得忍者神龜這個名號他是當之無愧。

不過這人說不定能用得上。

“飛龍手底下的那個馬王,他怎麼說?”顧笙又問。

“他拒絕了,但態度不堅決,我準備找時間再找他談談。”阿文說道。

“態度不堅決……那就是想加價?這麼貪心,把他的命加上夠不夠?”顧笙冷笑一聲,然後隨口說道。

“他要多少?你看著辦,差不多就答應他。”

……

晚上,顧笙叫了阿東、傻福、阿武和單英陪自己去太子酒樓。

這裡是太子大道插入旺角的位置,算是灰狗地盤和洪泰的交界。

顧笙老遠就看到大群的馬仔站在路邊,雙方加起來上千人,之間涇渭分明。

一邊是灰狗的人,一邊是洪泰的人。

灰狗就坐在路邊的欄杆上,手裡拿了根鐵棍在欄杆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不遠處的幾輛車裡,是o記的探員,畢竟洪興和洪泰雙方大老講數,出動了這麼多人,他們肯定也要過來看看。

“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了,管不管?”一個剛入o記的探員問。

“管什麼啊?怎麼管?”一個老探員先是反問,隨後又道:“打不起來,今天高SIR給洪泰和洪興都打過電話了。他們要是還敢鬧出亂子,以後天天盯著他們掃,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都是這幫古惑仔天天搞事情,大半夜還得在這喝西北風。”另外一個探員手裡拿著奶茶和三明治,一邊吃一邊道。

“來了兩輛車。”

幾人隨後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西服的男子從車上下來。

“是靚笙來了。”

“最近就這個王八蛋搞事情最多。”

“現在的古惑仔,好多把他當偶像。二十歲的洪興話事人。”

“古惑仔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就是囂張一時,早晚也被人砍死在街頭。”

“出來講數還帶個女人,這麼囂張啊?”

“那個叫單英,合一門的人,是他保鏢。別看是個女人,能打你好幾個啊!”

“之前那個夏侯武就是她師兄……”

說起夏侯武,其他人立刻就明白了。之前夏侯武當過港島警隊的教官,後來跟人交手打死了人,被判了五年。

沒想到他的師妹竟然當了古惑仔的保鏢。

……

“笙哥!”灰狗坐在欄杆上打個招呼。

“蔣先生在上面等你,洪泰的人也到了。”

“知道了。”顧笙大搖大擺的帶人上樓,還在樓梯上就聽到一個不滿的聲音:“我是給蔣先生你面子才過來跟他談,約好的八點,這都快八點半了,那個撲街連蔣先生你都不放在眼裡啊。”

顧笙一邊走一邊大聲道:“急什麼?急著去投胎啊?不知道港島會堵車啊?”

上樓就看到蔣天養坐在圓桌後面,旁邊做了個有些消瘦的老者,正怒視過來。

“紅磡隧道堵車啊!你這麼急的話,下次提前給港督打個電話啊!”顧笙隨便拽過一張椅子坐下。

他還真沒亂說,確實堵車了,堵了足足十分鐘,不然他早來了。

“好了阿笙,今天讓你們過來,就是調停一下。我們洪興和洪泰一直以來沒什麼矛盾,甚至還有不少淵源,鬧成這樣實在不好看,不如化干戈為玉帛。

畢竟和氣才能生財嘛。現在不像以前了,賺錢才是最重要的。”蔣天養笑道。

“無所謂啊,讓他把我的車給我送過來。”顧笙臉上就寫著無所謂。

“那我兒子的賬怎麼算?被這個撲街打進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陳眉直接拍桌子道。

“屁Y眉,我去你的地盤喝酒是給你面子,結果你兒子帶人來砍我,難道我站那讓他砍啊?”顧笙譏諷道。

“都是出來混的,別告訴我說我下手太重了啊!你不會那麼天真吧?你他媽是越活越年輕,活到八歲了?”

“不管怎麼說,我兒子現在重傷躺在醫院,你這個王八蛋絲毫無損的坐在這!”眉叔被氣的臉色發青,拍著桌子吼道。

“那就是拋開事實不談嘍?”顧笙攤手看向蔣天養。

蔣天養掏出根雪茄點上,抽了兩口,然後開口道:“今天我將你們兩人叫來是為了幫你們調停一下,畢竟出來混為的是財,和氣才能生財。

而且o記也給我打了電話,這件事不能再繼續鬧下去。

繼續下去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樣吧,阿笙你給眉叔斟茶道個歉,眉叔把阿笙的車還回去。”

“不是吧,我給他道歉,傳出去了我以後還怎麼混?”顧笙一臉詫異的看著蔣天養,臉上寫滿了你他媽在逗我?

“阿笙,我還是不是洪興龍頭?道個歉而已,沒那麼難吧?”蔣天養也不生氣,只是反問道。

“或者現在我走,然後你們繼續打,到警局去吃宵夜?”

“行吧,看在龍頭的面子上。”顧笙琢磨一下,先把自己的車弄回來再說,一百多萬啊!

成大事者不記小仇,雖然好氣。

顧笙決定先忍幾天,還是好氣。

拿起茶壺倒了一杯。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你兒子那麼不抗打……”顧笙將茶杯端起,一臉的輕佻。

陳眉臉色鐵青的坐在那不吭聲。

“眉叔,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阿笙惹出來的。阿笙能跟你道歉,禮數已經到了。”蔣天養開口道。

我們該到的禮數到了,你要是再不肯下臺階,那就別說我洪興以勢壓你。

蔣天養雖然沒說,但陳眉聽得懂。

而且差老也給他打了電話,他也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

只能暗恨,如果自己的兒子能痊癒還好,如果真好不了,就算花再多錢,也要幹掉這個王八蛋。

想到這,陳眉冷著臉伸手去接茶杯,一飲而盡後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拍。

“告辭。”

看著陳眉走到樓梯口,顧笙只覺得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明明我才是被害者好不好?我他媽這都能忍下去,乾脆當忍者神龜得了。

眉毛一挑,起身上前幾步伸手按在陳眉肩膀上一按。

“我的車什麼時候給我?”

陳眉只感覺肩膀被人用力一推,整個人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腦袋先是撞在樓梯上,接著又撞在牆上。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

“眉叔!”

“大老!”

洪泰的幾人紛紛衝下去扶起眉叔。

“眉叔,眉叔!快送眉叔去醫院!”幾人憤怒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還舉著手的顧笙,隨後揹著眉叔飛快衝出酒樓。

“不是我幹的,我就問問什麼時候還我車。”顧笙攤手,一臉無辜的轉身看向蔣天養。

“誰他媽知道他這麼大一把年紀,連站都站不穩了,自己就滾下去了啊……”

蔣天養臉色變得鐵青:“靚笙,你還把不把我這個龍頭放在眼裡?”

“蔣先生,我可一直支援你的啊。你是洪興龍頭,我是洪興話事人,你不相信我?我撐你,你他媽不撐我?”顧笙眉毛一挑,眼睛裡都是兇光。

“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摔下去誣陷我啊?啊?”顧笙抬高音調反問。

蔣天養眼睛裡都是殺氣。

顧笙一臉桀驁,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大不了回去就將蔣天養幹掉,泰國的市場我自己慢慢打。

我他媽出來混又不是為了當忍者神龜的。

而下邊早就已經亂套了。

一聽說眉叔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下方洪泰的人立刻炸鍋,朝著這邊衝過來。

而灰狗也以為談崩了,直接從圍欄上跳下來,手中拿著鋼管朝著湧過來的洪泰馬仔喝道:“給我砍死那幫撲街!”

雙方的人潮直接對撞到一起。

而遠處o記的車上,幾個探員直接變了臉色:“洪興和洪泰竟然真的開打?把高SIR的話當放屁是吧?”

“接下來怎麼辦?”之前的新入探員有點兒緊張。

“呼叫支援,然後準備去抓人。”幾個差老將槍掏了出來,一臉憤怒。

這可是晚上八點半的尖沙咀,這幫古惑仔簡直無法無天了。

……

下方的廝殺聲卻沒影響樓上的兩個人。

或者說幾個人,蔣天養身後有幾個保鏢,一眼就能看出是泰拳高手。

而顧笙身後則是阿武單英,以及阿東和傻福。

“別的不說,今天開始,洪興的場子肯定會被掃,一天損失多少錢,你想過沒有?”蔣天養冷聲問道。

“我都說了那老不死的自己摔的,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嘍?”顧笙突然放鬆下來,拽了張椅子大咧咧坐下。

“就算我相信你,其他人會不會相信?差老會不會信?”蔣天養反問道,他此時一方面是憤怒,一方面也是頭疼。

憤怒就不用說了,他親自幫兩人說和,靚笙竟然也敢翻臉。頭疼是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靚笙在洪興的話事人中資格不老,但做出的事卻不少,而且跟幾個話事人的關係都不錯,手下又兵強馬壯,就連他也不太好處理。

“你信就行了,其他人信不信關我屁事。洪興幾萬馬仔,真是說掃就掃啊?讓幾萬小弟天天上街遊行,我看他們敢不敢掃!”顧笙嗤笑道。

“你當你是港督啊?”蔣天養氣道。要是那樣,整個洪興都得被盯死。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不過你惹出的事,社團裡肯定也要有個說法。澳島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做吧。”蔣天養放緩了語氣道。

顧笙攤手,隨意。

其他人如果能做,那就讓他們做好了。

就怕他們做不了啊!

如果是靚媽去做就更好了,正好找不到機會幹掉她。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顧笙起身朝著樓下走去,順著廚房後門出去,拐了個彎打車回家。

顧笙走後,蔣天養又沉著臉思索半天,也帶著人從後門離開。

畢竟警局的咖啡又不好喝。

等o記探員衝到太子酒店裡的時候,早就找不到蔣天養和顧笙了。

剛回到家中,韋SIR的電話就打過來。

“靚笙,你又搞什麼鬼?”韋SIR怒氣衝衝道,這傢伙現在一天比一天能惹事。

“阿sir,太子制粉的工廠你要不要啊?”顧笙憊懶的靠在沙發上。

“你又來這一套!”韋SIR氣道,甚至更氣了,每次都是這樣。

“不要就算了,工廠啊,每年不知道多少貨流入市場,多少人受害啊……”顧笙懶洋洋的說道。

“說,在哪?”韋SIR咬牙切齒道。

“我可是花了大力氣才拿到的,搭進去一輛大奔,一百多萬啊。而且為了這事,還被你們o記給盯上了,我都在想我做臥底幹什麼啊?裡外都不是人,每天就像活在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砍死了,還裡外不討好……”

韋SIR眉角直跳,你還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現在說你是臥底都沒人信啊!

哪個臥底會像你一樣,每天不是搶地盤就是惹是生非?

再進一步就是洪興龍頭了啊!

“這件事我給你搞定……不會找你麻煩。”韋SIR忍著心口一頭惡氣道。

“那不行啊,如果不掃我的場子,一看不就有鬼嗎?洪興的場子要掃,我的場子也要裝裝樣子嘛,不然我怎麼跟其他話事人交代?”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洪泰的韋吉祥名下有一家廠子,是韋吉祥和太子一起做的。太子的制粉工廠就在那廠子裡面,你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韋SIR直接掛了電話,跟這個制粉工廠比起來,今天晚上那些都是小事了。

對於顧笙給的情報,他也是相信的。之前幾次都證明了,顧笙這人做臥底的能力確實是沒人能比,而且情報也都極為準確。

如果臥底探員能多出幾個顧笙這樣的,港島的社團哪還敢這麼囂張?

第二天下午,顧笙就到社團裡開會。

一直等所有人都到了,蔣天養才最後一個進入會議室,在上首坐下就開口道:

“這次召集各區話事人來,是我剛剛得到訊息,接下來一週差老會盯著我們打,你們回去後都小心一些,這幾天別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怎麼回事?突然打我們做什麼?”基哥立刻扯著嗓門嚷嚷道。

十三妹、韓賓、靚媽等人也有些疑惑。

“靚笙,你來解釋吧。”蔣天養向後坐了坐,抽著雪茄道。

“洪泰屁Y眉那個王八蛋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然後引發一場亂鬥,跟我又沒什麼關係。”顧笙攤手,反正不關我的事。

“我覺得那個王八蛋是故意的。”

雖然顧笙話是這麼說,可看蔣天養的表情,其他人估計是另有隱情。

畢竟靚笙的脾氣,眾人心裡都清楚,惹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不過其他人也麼開口,七天就七天吧,沒必要因為這事招惹靚笙。

除了大飛仍然在摳鼻子。

“不管怎麼說,這事和你有關,整個社團都受了損失。我決定將澳島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做。”蔣天養看向其他人問道。

“你們覺得誰比較適合?”

“我倒是想做,不過你們都知道,我肯定做不來的。所以無論誰做我都支援。”基哥直接開口道。

其他人翻了個白眼,全是廢話。

不過不少人倒是在心裡盤算起來。

灰狗、生番和左泰、尹健都上位沒多久,連自己的地盤都沒管好,更沒展現出能力來。

剩下的就是韓賓、靚媽、十三妹、陳耀,大飛。

“大家都知道我的,我大飛最講義氣,義膽……義膽……媽的,反正我這人最講義氣,肯定不會貪汙賬上的錢,沒人比我更適合了。”大飛直接大大咧咧的站起來。

韓賓想了想也點頭道:“我覺得大飛可以。”

他還有走私的生意,脫不開身。

“除了靚笙,那就大飛嘍。”十三妹聳聳肩道。

“多謝各位認可,我大飛是眾望所歸啊。”大飛大笑道。

“我倒是覺得靚媽也可以,靚媽坐鎮深水步那麼久都沒出過問題,以靚媽的手腕肯定是沒問題的。”顧笙突然開口道。

他倒要看看掉在地上的錢,靚媽會不會撿。

其他人紛紛有些詫異的看過來,龍頭將澳島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做,靚笙不但不生氣,反倒推選靚媽,倒是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

“別看我啊,我也是為了社團嘛,賭場做的好,我的分成也能多一些。”顧笙聳聳肩道。

靚媽眯起眼睛看了顧笙一眼,隨後笑了起來道:“打架我不行,但做生意,尤其是有錢賺的生意,我沒放過的道理。

我可以和大飛一起去。那些賭徒不管輸了贏了,女人總是少不了!剛好把我的大龍鳳開到澳島去。”

蔣天養看了其他人沒有意見,當即拍板。“那就交給靚媽和大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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