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放我一條生路吧!”陳記粥鋪的老闆陳寶豐總算見到顧笙了,他最近都快住在銅鑼灣了,每天從早到晚來UV酒吧找顧笙,然而每次都是撲空。

顧笙上下打量,只見陳寶豐一臉憔悴,像是老了好幾歲,頭髮也白了不少。

“陳老板,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把你怎麼樣了?小心我告你誹謗啊!”顧笙不緊不慢的開口。

“顧先生,是我的錯,請顧先生救我一把!”陳寶豐心裡憋屈,可一點兒不滿都不敢表示出來。

別說他根本沒證據是顧笙指使的,就算有證據又怎麼樣?

僅僅是砸店,潑大糞,連傷人都沒有,最多賠些錢。

可他的店本來就是做中端餐飲,如今一提起陳記粥鋪就跟那些髒汙聯絡在一起,顧客根本不敢進。

哪怕現在顧笙收手,都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店裡的生意。

如果顧笙不肯收手,他就只能關店了。

“最近一直不在港島,你看我風塵僕僕的,剛從國外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想讓我怎麼救你?說說看。”顧笙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

“陳老板,說起來咱們也算是熟人了。要是能幫你,我肯定二話不說。要是幫不了,我也沒辦法。”

“是是是,是我太急了,話都沒說清楚。我想跟洪興保安公司籤一份協議,我有幾家粥鋪想要僱傭洪興保安的人。”陳寶豐連忙道,說話之時不斷的擦汗。

“唉,我剛才說什麼來著?要是能幫,我肯定二話不說。可這個嘛……我真幫不了你。我們洪興公司正在轉型過程中,員工還需要培訓……”顧笙笑眯眯道。

陳寶豐的神情先是一僵,隨後站在那面色變幻不定,顧笙就看著他在那表演川劇變臉。

過了半響,陳寶豐咬牙道:“顧先生,我最近生意情況不太好,急需資金週轉,有一家位於銅鑼灣的商鋪想要轉賣,還請顧先生幫我一把。價錢都可以談!”

陳寶豐真正的家產可不是那幾間粥鋪,而是那幾間商鋪都是自己的,都在銅鑼灣、尖沙咀、九龍等繁華地區。

“不是吧,你跟我談錢?”顧笙挑眉露出詫異之色。

“咱們這麼熟的關係,我還救了你的命,咱們這種關係還要談錢?”顧笙神色有些不爽。“雖然陳老板你做事不太地道,不過我從來都沒放在心上。現在你跟我談錢,那就沒意思了……”

陳寶豐臉色變得難看,隨後眼中透著哀求。

見顧笙始終不為所動,陳寶豐臉色先是漲紅,隨後變得無力,彷彿又老了幾歲。

“我在銅鑼灣那個商鋪願意送給顧先生。”

“我跟陳老板開玩笑的,你把店送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勒索你了呢!”顧笙哈哈大笑道:“陳老板怎麼站著?坐下說話。”

“給陳老板來杯冰水!”

“這樣吧,你那商鋪就半價賣我。不過我現在手頭不太寬裕,我先給陳老板打個欠條!陳老板,咱倆這麼熟,你不會跟我要利息吧?”

“當然不會……”陳寶豐咬牙道。

“笑棠,去拿張欠條……弄錯了,去拿紙筆來。”顧笙笑眯眯道。

他這裡的欠條都是別人欠他的,差點兒就讓陳老板雪上加霜的財務又背上一層債務。

“我不會寫欠條,長這麼大就沒欠過人錢。陳老板,你來寫吧!”顧笙將紙筆扔給陳寶豐。“這錢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上,時間就先不用寫了!”

陳寶豐有些艱難的把欠條寫完,他在銅鑼灣那處粥鋪在最繁華的地方,面積三百平左右,價格大概兩千五百萬。

這種小面積的商鋪,單價比UV酒吧這種上下三層,佔地面積一千多平的商鋪還要貴不少。

不過落紙上只有一千兩百五十萬,而且沒有時間,沒有利息。

顧笙看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就將名字籤上,隨後遞給梁笑棠:“明天跟港生去找陳老板辦理過戶,然後將欠條給陳老板!”

“顧先生,我的店……”陳寶豐有些糾結的問道。

“對了,明天再跟陳老板籤一份保安協議,為期就先訂五年,當然,費用該算還是得算,畢竟公司也不是我自己的,我也要給手下開錢的嘛。”顧笙拿出煙盒扔給陳寶豐一根煙,自己又叼上一根。

“雖然我們洪興最近千頭萬緒,不過以我和陳老板的關係,怎麼也能抽出幾十人來。”

“那就麻煩顧先生了。”陳寶豐無力道。

他現在心中就後悔當初自作聰明,生怕被洪興連累。

然而後悔也是無濟於事。

如果不搞定顧笙,他的生意就不用做了。甚至他就算想把商鋪賣出去,也未必有人敢接手。

“陳老板太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開口!”顧笙突然一拍腦袋:“對了,陳老板,我建了個警隊福利基金,主要是為警隊提供福利,畢竟他們為港島百姓的安居樂業做了不少貢獻。陳老板有沒有興趣?”

“其他老闆都表示很支援這件事,每個人都捐了一百萬!”

陳寶豐眼角又是一陣抽動,心中彷彿滴血一樣。“好!既然顧先生開口了,而且這樣的好事,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支援!”

“那我代港島警隊謝謝陳老板的支援了!”顧笙笑道,神態更加親近。

陳寶豐就覺得有什麼堵在嗓子眼裡。

看著顧笙那笑眯眯的眼神,總覺得對方就是一頭惡狼,讓他如坐針氈。

片刻後,陳寶豐就主動告辭。

看著陳寶豐的背影,顧笙收斂臉上的笑容。

“呸!媽的,前恭後倨?感冒是吧?沒時間是吧?”

陳寶豐離開的時候,剛好陳刀仔和高進幾人從車上下來要進酒吧。

雙方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交錯而過。

“他好像死了老母啊!”陳刀仔看到陳寶豐臉色鐵青,小聲在珍妮耳邊說道。

“別亂說話!”珍妮多少有點兒緊張。

陳刀仔也是如此,因此在那插科打諢。

實在是顧笙在港島江湖上兇名太甚,關於他的傳聞又多。

“我是高進,我要見你們龍頭!”高進直接走到梁笑棠面前道。

“等一下!”梁笑棠轉身回去通知,片刻後一個服務生出來帶幾人進去。

片刻後,幾人被帶到顧笙面前。

陳刀仔幾人只見到一個穿著藍色西服,身材高大,面容英朗的青年翹著二郎腿坐在那。

看起來年紀和自己幾人差不多大。

然而雙方地位天差地別。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關係,他們總覺得顧笙身上有股兇悍的氣息,就像一隻恐怖巨獸一樣。

“高進?這還真是不知道哪吹的風把賭神給吹過來了!”顧笙稍稍打量幾人一下,神色有些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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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阿珍身上轉了一圈。

長的倒是不錯,身材也蠻好。

不過顧笙現在已經過了看臉看身材的階段了。

他現在主要看臉看身材看波看BUFF。

“顧先生。”幾人開口道,就連高進此時也按捺住了。

“坐吧!來人,給他們來幾瓶汽水!”顧笙隨意的招呼一聲,隨後才問:“高進,你找我什麼事?”

“那部電影是怎麼回事?”高進按著茶几問道。

顧笙挑了下眉毛,嗤笑道:“怎麼,高進你不會覺得賭神就是你,我拍《賭神》就是講你吧?”

“要不要去告我侵犯你的名譽權啊?”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個?”

“不是,我是問那電影劇情是怎麼回事?”高進沉聲問道,手指緊緊按在茶几上,骨節發白。

“為什麼和我身上的遭遇幾乎一樣?這部電影是幾個月前就開拍的,然而我半個月前失憶,然後遇到陳刀仔!為什麼會這樣?”

顧笙一臉的詫異和愕然,先是拿起根菸叼上,抽了兩口後才指著陳刀仔問道:“陳刀仔?”

“是我!”

“阿珍?”

阿珍點點頭。

“失憶了?”顧笙又看向高進。

“是,而且遇到殺手的襲擊,跑出停車場後被車撞了,然後恢復了記憶。”高進點頭道。

“噗……哈哈哈哈!”顧笙忍不住笑出聲來,手指間夾著的菸頭指了指高進:

“我就拍個電影而已,我他媽怎麼拍,你就怎麼演,很好玩啊?”

“我真遇到那些事,那時候正是電影上映第一天,我剛回到港島,陪朋友玩了一把賭局,然後發生的事和你電影裡幾乎一樣!”高進緊緊盯著顧笙的眼睛。

“真的?”顧笙偏了下頭。

“千真萬確!”

“這麼好玩兒?”顧笙又笑起來,扭頭問梁笑棠:“笑棠,聽到沒有?我們怎麼拍的電影,他們就發生了什麼,神不神奇?好不好玩?”

“是很有意思!”梁笑棠點頭道,神色間也很是驚奇。

“然後呢,你到這裡找我做什麼?小心我告你抄襲我電影啊!”顧笙玩味的看著高進。

顧笙的態度讓高進心中暗暗咬牙,不過還是按捺著性子問:

“我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還有,珍妮是不是……”

“你女朋友你問我?我連真人都沒見過,難道要我告訴你很潤啊?”顧笙撇撇嘴。

“你自己去看嘍!”

“你真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相信這些都是巧合?”高進咬牙問道。

“你在質問我?好久沒人敢質問我了。”顧笙瞥了高進一眼,澹澹道:

“教教他怎麼跟我說話!”

“叫你一聲賭神,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啊?”

顧笙話音一落,天養生在高進幾人身後一伸手抓住高進的衣領,便將他按在地上。

龍五下意識就要掏槍。

不過手剛伸進懷裡,就看到顧笙正在看著自己。

顧笙的眼神中帶著幾絲戲謔和兇戾。

龍五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隻兇獸盯住一樣。

龍五又將手緩緩抽回來,開口道:

“我們沒有惡意,高進只是太擔心珍妮小姐。而且高進是上山先生請來的,上山先生應該也給顧先生打過電話,還請顧先生不要為難他!”

“嘖嘖,放開他吧!”顧笙澹澹說道。

“上山先生說在港島有事可以請顧先生幫忙,高進現在很危險,高義如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想請顧先生派人陪同高進去別墅檢視情況!”龍五又說道。

顧笙不緊不慢道:“上山?哪位啊?你們不會以為上山能讓我派人保護他吧?”

“顧先生想要什麼?”高進此時也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讓我想想,說實話,沒什麼想要的。”顧笙看著高進。“一個爛賭仔,你覺得我能看上你什麼?”

“我在港島有一棟別墅。”高進說道。

高進在港島、紐約、拉斯維加斯、巴黎、新加坡等地各有一棟別墅,加起來價值一千六百萬美元。

單單港島這處別墅,價格就超過一千萬港幣。

“你以為我缺一棟別墅?”顧笙譏諷道。

想了想,顧笙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幫我做三件事。”

畢竟他也是開賭場的,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高進。

“好!”高進答應的很痛快。

“笑棠,去安排幾輛車!”顧笙起身抻了個懶腰後往外邊走邊笑道。“剛好我也挺感興趣的,媽的,長這麼大都沒碰到這麼好玩兒的事!”

天養生走過幾人身邊的時候,歪著頭看向龍五,臉上露出挑釁的笑容。

不過龍五完全當做沒看見。

天養志、阿武、傻福幾人也紛紛起身往外走。

高進等人互視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片刻後,一行人乘車前往高進的別墅。

才到正門,就看到別墅的三樓的一處窗戶完全破碎。

高進立刻感覺心都揪了起來。

陳刀仔和阿珍也互視一眼。

他們其實也想問問為什麼會這樣,不過當著顧笙的面,根本不敢開口。

顧笙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眾人下車進了別墅,天養生幾人進去搜尋一圈,然後回來道:“沒有危險,別墅是空的。”

顧笙這才進去,直奔窗戶破碎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有些凌亂,還有打鬥的痕跡。

看著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確定,珍妮出事了。

而且很可能是如同電影中那樣。

“去周圍看看!”顧笙隨手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相框,看了幾眼,忍不住道:“便宜高義這個撲街了!”

片刻後天養生等人便找到珍妮被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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