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起源與仙界
時間的氣息，空間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巍峨城池之中，卻是死一般寂靜，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李長生四人立於城外，看不見一道人影。
“師尊。”敖玉神情微凝，她從城池上，感應到了歲月的氣息。
涉及到了時間，就算是仙王，也不敢大意。
李長生的氣息蔓延，籠罩三人：“進去吧，吾會護持你們。”
敖玉依舊有些不放心：“師尊，這裡有時間的氣息，若是波及到了，極有可能隕落。”
“時間之道，為師雖然領悟不多，卻也涉足了皮毛，足夠抵擋此地的歲月氣息了。”
李長生澹然道：“放心進去吧。”
“是，師尊。”
察覺到李長生身上的時間氣息，敖玉不再遲疑，帶著兩人向時空城而去。
時空城外，籠罩著時間和空間的氣息。
周圍空間扭曲，時間流速加快，但卻影響不到他們。
君洛驚歎道：“道祖仙威無上，竟然連時間也涉獵了。”
“只是一些皮毛。”李長生澹然道。
“沒有永生的時代，時間之道，已成了禁區。”藍心兒凝聲道。
時間的力量是向前，沒人知道這裡的時間，能夠讓人向前多少。
如果是幾萬年，十萬年，就算是仙王，也會在這裡腐朽。
空間交織，空間道令隨之飛出，懸掛於三人頭頂之上。
周圍扭曲的空間穩定下來，前方一重重空間，也對他們敞開。
跨越時空的力量，抵達時空城之前。
城門緊閉，被時空的力量封鎖，空間道令綻放空間之力，與城門呼應。
李長生從藍心兒肩上探出一隻手，按在城門上，歲月的氣息瀰漫。
嗡
籠罩城門的時空之力，緩緩消散，城門轟隆開啟。
一股久遠，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三人立於門前，沒有直接進去，目光凝視著城內情況。
一座座仙宮神殿，瀰漫著璀璨霞光，如同仙境天堂。
但是，沒有一位仙人出來，也沒有生命氣息波動。
敖玉帶著兩人，謹慎地進入時空城。
進入城內，地面都石磚，還綻放著金色光輝。
敖玉輕輕抬手，一道混沌仙力，開啟了最近的仙殿。
裡面空蕩蕩的，並無仙人。
繼續開啟下一座仙殿，緩慢向前行去。
一座座宮殿開啟，全部是空的！
空間道令綻放著空間之力，指引著他們前行。
來到了街道盡頭，這裡是一個三叉路口，敖玉隨著空間道令前行。
她依舊開啟著兩旁仙殿，結果還是沒有人影。
“難道，當初這裡便是一座空城？”君洛蹙眉道。
藍心兒面色凝重：“不應該啊，當年空間先祖，以空間大道，為眾仙開闢通道，不可能是空城。”
她的血脈有所感應，空間道令也在指引，這是空間先祖留下的時空城。
當年空間先祖為仙界眾仙開闢通道，這座時空城應該也是為仙界眾仙搭建的。
可是為什麼只有時空城，卻不見仙界仙人？
“繼續前行。”李長生澹然道：“抵達空間道令感應的盡頭，自然知曉。”
敖玉也加快了腳步，有李長生的時間氣息，和空間道令在，不擔心時空的影響。
她不在開啟仙殿，安心趕路。
片刻之後，三人來到城池中央。
一股玄妙道韻籠罩三人，透過了時間的力量，壓制在他們身上。
“本王的修為被壓制了。”敖玉眉頭輕蹙：“好在壓制不大，沒什麼影響”
君洛臉色一白：“我只能發揮出不朽中期修為。”
藍心兒神情同樣難看：“我只能發揮出仙尊後期修為，道祖，你呢？”
“吾不受影響。”李長生沉吟道：“這股壓制之力，有些類似於起源仙人的氣息，你們小心些。”
“起源仙人？這裡已經被孽仙拿下了不成？”三人面色同時一變。
李長生沒有多言，他也不清楚，只是感應出壓制的力量，乃是起源仙人的力量。
三人繼續前行，越是深入，那股壓制力量越強。
君洛和藍心兒修為限制的更加厲害，氣息都快降到仙尊之下了。
嗡
周圍虛空突然泛起漣漪，浮現一幅幅畫面。
一位位身披金甲的仙人，在這條街道上行走者。
他們呼吸困難，同樣遭受著壓制。
只是他們在堅持，一步步向前行去。
“這些是，當初的仙人？他們是遭遇了起源仙人？”藍心兒凝眉道。
“不是，他們在訓練。”敖玉道：“本王明白了，時空城以起源仙人陣法壓制，磨鍊這裡的仙人們。”
“磨鍊？”君洛一怔，旋即釋然：“也是，遭遇起源仙人大劫，他們早晚會對上起源仙人，現在磨鍊，是為了將來交手。”
只有適應了起源仙人的力量，他們才能熟悉這種環境戰鬥。
“只是，被壓制這麼多，就算是習慣了，也難以戰勝吧。”藍心兒凝重道。
“至少，不至於慌亂，不知所措。”敖玉輕嘆道：“仙界的力量，相比起起源仙人，差了一個層次。”
被起源仙人所剋制！
這是一件，令仙人絕望的事情。
他們沒有對應剋制的辦法，只能適應這種剋制。
金甲仙人們快速奔行，適應著壓制。
敖玉三人繼續前行，又看見了畫面之中，一位位金甲仙人交戰，在壓制下磨鍊自己。
虛空之中，有一位位仙王身影浮現，身上瀰漫著王道氣息。
他們同樣被壓制了，同樣在適應自己的力量。
“仙王，哎。”君洛張了張口，卻是一聲沉沉嘆息。
仙王強者，幾乎是仙道的頂點了。
可依舊擋不住這種壓制！
敖玉周身瀰漫著獨特道韻，緩緩道：“超越仙王，應該能不被壓制，吾身上的氣息，能夠隔絕這種壓制。”
超越仙王！
“但超越仙王太難了，就算是龍王，也難。”君洛嘆道：“無法想象，當年的仙王們，會有多麼絕望。”
面對那些起源仙人，仙王級存在，幾乎跌落出了仙王境界。
壓制這麼大，還怎麼打？
君洛和藍心兒的氣息，再度被壓制了。
藍心兒的氣息，已經到了道仙層次。
君洛的氣息，也到了仙尊境界。
敖玉澹然道：“你們承受一下，也算是磨鍊自身了。”
兩人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能堅持。
只是壓制而已，又不是要命。
三人繼續前行，穿過這條街道，前方是一條橫路，可以左右拐。
空間道令，指向了左方。
敖玉帶著他們想左方而去，剛轉過去，沒走多久，前方卻是一片廢墟。
仙殿倒塌，殘垣斷壁。
地面還多了一些仙人屍骸，地面滿是裂紋。
“這裡發生過戰鬥。”君洛道。
敖玉微微蹙眉：“上去看看。”
帶著兩人御空而上，從高處俯視下方。
先是看向遠處城牆，城牆並未破損，而下方，破碎的宮殿之中，有一個巨大的掌印。
像是某位存在，從高空之上，一掌落下，打壞了這些城池。
哐當！
突然，一聲震響傳來，一道道霞光照破了廢墟，同時有歲月氣息相伴。
一股古老的孽仙氣息瀰漫，王道氣息震盪。
“那是……起源仙王？”
敖玉目光一冷：“正好，抓來便知此地發生了什麼。”
霞光照破一切，周圍破碎的宮殿，在霞光之中，煙消雲散。
轟
一個棺材蓋，沖天而起，無數道紋照耀虛空。
歲月的氣息激盪，空間在扭曲。
一道偉岸的身影，從地底復甦，無量仙光照亮整個時空城。
“漫長歲月，終於等到你們這些後來者了。”
冰冷的聲音響徹，肅殺之氣蔓延，一尊古老的屠殺者，從塵封之中醒來。
“後來者，也可能是殺你之人！”
敖玉神情漠然，她的修為，可沒怎麼受影響。
起源仙人能剋制普通仙人，但剋制不了他！
沒有猶豫，敖玉直接化出真龍之身，衝向起源仙人。
“哦？龍族餘孽，不錯，剛復甦，便可再嘗龍肝！”
起源仙王神情漠然，一杆大槍揮動，風雲撕裂，空間扭曲，仙光映照天上地下。
轟隆
驚天交鋒，恐怖的王道力量浩蕩四面八方，剎那間，仙殿化為齏粉。
餘波滾滾，幸好有李長生庇護，兩人才沒有受到傷害。
噗嗤
仙王之血灑落，龍爪撕裂仙光，深入血肉之中。
“你們這些起源仙王，本事不大，口氣不小。”
敖玉神情輕蔑，龍爪落下，大槍脫手而飛，輕易洞穿起源仙王防禦。
獨特的道韻流轉，起源仙王面露驚駭：“你已入道……”
這不是一尊仙王，這是一尊入道強者！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會等到一位遠超自己的強者。
敖玉沒有搭理這位起源仙王，像是抓一隻小雞仔一般，抓在手中。
來到藍心兒身前，道：“師尊。”
幽冥大道籠罩，強行窺探神魂。
起源仙王在淒厲慘叫，過往的記憶，一一浮現。
李長生神情凝重：“沒想到，你們隱藏了不少力量在此。”
“不少？”敖玉神情微沉：“還有嗎？”
“暫時出不來，被空間先祖封鎖了。”
李長生澹澹道：“他算是漏網之魚，出不得時空之城，破不開封禁，只能塵封於此，等待時空城開啟。”
如今時空城開啟，進來的卻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也不想想，能開啟時空城的會是什麼樣的人？
若是沒有他，僅憑藍心兒這位空間傳承者，無法開啟時空城。
“走吧。”李長生輕嘆道：“看看空間先祖，為我們留下了什麼。”
三人繼續循著空間道令指引前行，敖玉也加快了步伐。
李長生則講述起，從起源仙王神魂中看到的資訊：
“起源仙人，誕生於起源仙界，那是最初始的仙界。”
“最初始的仙界？”三人一怔，道：“那我們這裡的仙界？”
“是古老的存在們，共同開闢的。”
李長生澹澹道：“最開始，飛昇的仙人們，並不知曉起源仙界的存在，他們在無垠虛空之中搜尋。”
“後來，他們遇見了起源仙界的碎片，以仙界碎片為基礎，牽引大道之力降臨，擴張仙界。”
“日積月累，仙界不斷擴張，變的巨大，容納所有星空飛昇的仙人們……”
“起源仙人們，也察覺到了仙界，他們最開始嘲笑仙界，覺得仙界低他們一等……”
“本來相安無事，可是，直到起源仙祖復甦，長生大道莫名崩塌，起源仙界為了生存，延續壽元，對仙界出手了……”
說到這裡，李長生也凝重下來。
長生大道的崩塌，居然不是起源仙人幹的？
起源仙人們，也是為了生存，延壽，才開啟的戰爭！
這個發現，出乎李長生的意料。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位起源仙王地位不夠，有更隱秘的訊息，無法知曉。
“起源仙界為了生存？”敖玉三人怔然：“長生大道，不是因為他們才崩塌的嗎？”
這訊息，著實讓她們驚住了。
這是一場為生存，掀起的大戰？
李長生輕嘆道：“現在從這位仙王口中得知的，確實如此，他也不知道，長生大道為何崩塌。”
“後來呢？”敖玉問道。
“他們小覷了仙界，那些古老的存在，早已成長到，不亞於起源仙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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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生輕嘆道：“那些起源仙祖，也遭受重創，進入塵封，而古老存在們也紛紛塵封。”
“起源仙界早已領先仙界無數年，仙人無數，並對仙人有剋制之力，佔據上風。”
“空間先祖便組建了時空城，跨越空間，降臨起源仙界，打了起源仙界一個措手不及。”
“很遺憾，起源仙界的實力太強，這一場突襲，雖然有奇效，但還是失敗了。”
“最後關頭，空間先祖挪移空間，帶著時空城離開，但還是遲了一步，所有仙人戰死了，起源仙人停留於此。”
“有一位起源仙人，超越了仙王，帶著起源仙人，藉助時空城的力量塵封。”
“這位仙王有些倒黴，沒能趕上，只能自己搜刮時空城的資源，進入塵封。”
“難怪，只有他一個，那些仙殿也全空了。”敖玉恍然道。
君洛凝聲道：“沒想到，這座時空城的仙人，居然是去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