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牛問道迴歸
凡人村的生活，悠閒自在。
青天依舊在除草，每天不停。
其餘村民們，也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李長生和他們一樣，內心一片寧靜，參悟著天地。
只是他的修行，實在是緩慢。
諸界道佛經，屬於修行越深，越難提升。
境界越高，道元越渾厚，十五個世界，相當於一個半自己。
他的提升，需要以前的兩倍多。
想想當初，賣了徒弟，才晉升寶珠，修成諸界道佛經。
現在，化成凡人，只能慢慢積累，自然緩慢。
他也不著急，在這凡人村，學會靜心悟道，外界發生何事，與他無關，影響不到他。
修行之道，切忌急躁！
凡人村，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他們可以安心悟道，不用為任何事煩心。
李長生也開始祭煉新的世界，反正無憂無慮，再慢一點也沒什麼，先讓自己同階更強。
安心修行，每天種地，釣魚，或者看青天除草。
偶爾村長會告知外面發生的大事，李長生也會和村民們討論。
一年年時間過去，聽說外面更亂了，大乾皇帝敕封的郡王，有一半反了。
大乾四處烽煙起，郡王們為了權力，為了活命，只能舉兵造反。
大乾皇帝也失去了對除魔殿的掌控，世道越發混亂。
除魔殿不少已經腐朽，只想著利益，忘卻了自己職責。
一些除魔殿，更是暗藏妖孽，此刻自然會讓局面更加混亂。
一時間，大乾動盪不安，民不聊生。
歲月悠悠而過，不會因誰而停留。
李長生坐在田邊，靜靜看著田地，如今的田地，再次長滿了雜草。
“百年。”李長生呢喃一聲，他來到凡人村，已經百年了。
青天走了過來，她也變的更加成熟，也很久未曾笑過了。
傾國傾城的臉旁，再無笑容。
她的眸子，平靜的嚇人，像是任何事情，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但看見雜草時，她依舊會除。
她來到田邊，靜靜地看著李長生。
李長生開口了：“小小一塊田，雜草與莊稼，有人將雜草看做惡與妖，莊稼看做人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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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青天平靜問道。
“我倒是覺得，不論是人，還是妖，都是雜草，這莊稼，是世間的資源。”
李長生澹澹道：“我們都是因為資源而爭鬥，而這地下，還藏著一種東西。”
“什麼？”
“蟲子，就像是一群魔，只知道破壞而得利。”
青天沉默了。
“你的道，怎麼樣了？”李長生看向青天。
“我出得陰神了。”青天緩緩道：“也將離開此地。”
“恭喜，化凡有成。”李長生拱手作揖。
“你呢？”青天問道。
“寶珠後期。”李長生道：“我悟得天地之力，正在以天地之力煉魂和煉體。”
只有煉魂，讓神魂足夠強大，才能陰神出竅。
青天道：“將來，若是無處可去，可往青天聖地尋我。”
“好，我可記得，你要護我一次平安。”李長生笑道。
“村長那裡，我便不告別了，你替我轉達。”青天道。
“可以。”李長生點頭。
青天微微頷首，轉過身去，身上禁制散去，一股恐怖而純淨的正氣瀰漫，還有一絲澹澹天威。
足下升青雲，一身粗布麻衣，也化作了青色道袍，頭髮紮起。
她升入高空，卻是突然停下，俯視著下方李長生：“切勿為惡，否則，我不會留情。”
話落，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
李長生沉默了，為惡麼？
如果柳無憂算惡，那自己教導她成長，已經罪惡滔天。
輕嘆一聲，返回凡人村。
村民們各自忙碌著，村長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看著書籍，在他身邊，還放著幾十本一樣的書籍。
見他到來，招呼道：“來，外界新訊息，最新版，只需要兩個大乾幣。”
“來一份。”李長生彈指出兩個大乾幣，道：“青天走了。”
“走了？”村長一怔，嘆息道：“可憐的孩子，今晚吃席！”
“只是離開了。”李長生揉著眉心道。
“凡人村，走了就不能再回來，這對於凡人來說，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村長正色道：“所以，今晚吃席。”
“準備酒席！”村民們悲慼高呼。
李長生：“……”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好像很高興一樣？
他拿起一本書，坐在村長旁邊看了起來。
映入眼前的，是大乾國事蹟，郡王們起兵，已經攻克數十座城池。
這些郡王以合圍之勢，前往大乾國京城。
而還有一些郡王，則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只有一兩個郡王，高舉勤王大旗，奔赴京城，其中之一便有鳳天郡王。
而除魔殿，徹底腐朽，一些除魔殿，妖魔亂舞。
找他們除魔？
他們已經成魔！
一些除魔殿內，更是發現了血蓮魔教的蹤跡，又出現一個萬靈魔教。
李長生想到了當初的萬靈歸元訣，就是傳自這個萬靈魔教，掠奪萬靈而修行。
除了這些，還有佛門有高僧，前來傳佛法，顯露佛法神通，傳播信仰。
李長生翻到後面，還有玉天一脈，所在之地，同樣混亂。
山川各地也有精怪妖魔入世掠奪血食，河流湖泊，有水族妖修，惡蛟亂世。
“怎麼都亂了？”李長生問道。
“這是波及整個中土的亂局。”村長幽幽道：“不要多想，小小凡人，看看就好。”
李長生心頭凜然，中土浩瀚，可不只是一個大乾國，還有妖族國度。
現在全亂了，可不是一個血蓮魔教能成事。
背後怕是有頂級大勢力在推動，雖然不知道這種存在，想要幹什麼。
李長生繼續翻閱著書籍，黃天聖地有弟子走出，高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於是乎，蒼天聖地坐不住了，出來和黃天聖地弟子掐架。
李長生繼續翻閱，終於看見了玄天宗，牛問道的訊息。
牛問道即將在三年後出關，入世磨鍊。
一身道行，已成陰神，血脈復甦，號平天大聖，牛魔王！
妖國再次亂世，天心妖王率領大軍，再滅一國，以驚天之陣，化一國之精粹，蘊養玄冰棺。
“這天心妖王，蘊養玄冰棺做什麼？”李長生疑惑道。
“那萬年玄冰棺內，存放著李長生屍體，她想以一國之精元，溫養屍體。”
村長道：“若無血肉溫養，這屍體早晚會被凍壞，哪怕有復生之法，也無用。”
“這麼久了，早該凍壞了吧？”李長生道。
“你忘了那花妖國度？”村長嘆道：“這天心妖王，已經徹底成魔了，為了李長生，她能殺盡一切。”
李長生沉默了。
我是真沒想到，柳無憂會這麼瘋。
“這柳無憂，晉升陰神了？”李長生看著情報信息，已經成就陰神。
“是啊，這天心妖王實力十分可怕，你繼續看。”村長凝聲道。
李長生繼續看下卻，確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她吞了一尊古妖血脈？”
柳無憂與一尊古妖血脈的石人一戰，同階石人，破不開防禦，被她煉化。
當時交手的，還有其餘石人強者，全都被吞噬了。
“是啊，石人破不開她防禦，她卻能煉了石人，那可是古妖血脈。”
村長沉聲道：“根據傳聞，天心妖王周身三十片樹葉，祭煉如法器，蘊含驚天殺機。”
三十片樹葉？
相當於多了三個丹田！
而且，這還不只是丹田這般簡單。
那是樹葉世界，已經凝聚出佛陀，道家仙人虛影，蘊含道佛大陣。
李長生無法想象，現在的柳無憂，已經強到了什麼地步。
他現在，也才祭煉出十七片樹葉，進步都很緩慢了。
果然，殺戮掠奪資源，提升才快。
“真是可怕。”李長生感嘆一聲，道：“同階估計難尋敵手了。”
“未必，玄天宗的牛問道，血脈可不是那石人可比。”
村長道：“牛問道得到玄天宗傾力培養，牛族大能更是親自為他洗練身體，強化血脈。”
“黃天聖地的聖子，蒼天聖地的聖女，青天聖地的當代青天，都了不得。”
“玉天一脈，藏的很深，暫時不清楚，佛門的佛子，聽說要從西方入中土。”
“未來的中土，可真熱鬧。”李長生道。
“熱鬧？”村長瞥了他一眼：“未來的中土，步步兇險，遍地殺劫，這些天才都有可能隕落。”
李長生心頭一凜：“我安心待在凡人村，哪也不去。”
“希望不會波及到我們。”村長也嘆道。
“對了，這情報是哪一年的？”李長生問道。
“五年前。”村長道。
“這豈不是說，牛問道已經出關？”李長生驚訝道。
村長道：“早出關了，在玄天宗接受牛族大能考驗，透過就下山，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那他會去哪？”李長生問道：“有沒有忘掉李長生？”
“你小子，問這麼多幹嘛？”村長疑惑道。
“就是純粹好奇一下。”李長生說完，連忙轉移話題：“老不要臉，大家都在做酒席，你不去幫忙？”
“我是村長，當然是你去。”村長很不客氣地道。
李長生拍拍屁股，跟著去做酒席去了。
青天，一路走好！
另一邊。
中陽城，百多年過去，陣法依舊，歲月並未留下太多痕跡。
昔日靈虛洞天，已經化為廢墟，殘垣斷壁，在歲月之中腐朽。
一道驚天妖威，席捲而來。
一名頭生牛角的青年人，駕雲而來，在他身邊，還有兩位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
其中一人丰神如玉，氣息雖然內斂，卻依舊給人一股高高在上，睥睨凡塵的氣息。
另一人雖然差了些，卻也氣息渾厚如淵，深不可撤。
“聖子，等到了靈虛洞天，長生肯定會很激動，你們也會成為好朋友。”牛角青年哈哈笑道。
“本聖子真想見見，能讓你牛問道唸叨一百多年的李長生，是什麼樣的人。”丰神如玉的青年澹然道。
另一位青年笑道：“我也很想見識。”
“你這黑蛟，到時可別亂來，萬一嚇到長生，我可饒不了你。”牛問道嚴肅地道。
“放心，放心。”黑蛟青年擺手道：“我敖玄是什麼樣的蛟龍，你還不清楚？在不熟悉之前，我可是很有禮貌的。”
“到了！”
牛問道御空而下，還未落到山峰上，卻是面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靈虛洞天，已經沒了，滿地的廢墟，無一活人。
玄天聖子眉頭一皺，當即傳音道：“青玄洞天，速來拜見！”
“為什麼會這樣？誰幹的？”牛問道聲音森寒，身軀都在顫抖，一股驚天殺意瀰漫。
片刻後，一名頭髮半白的老者，駕雲而來。
“見過三位大人。”老者作揖行禮，看向牛問道，驚道：“你是牛問道？”
“是我，你是當初的青玄宗主？”牛問道認出他來，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長生呢？”
“自從你走後，沒多少年，長春的母親來了。”
老者沉重地道：“我們的金丹，被望月妖王拖在了天水城，長春母親花妖，與血蓮魔教聯手……”
“花妖，血蓮魔教！你為什麼不早些通知我？”牛問道雙眼血紅，死死地盯著老者。
老者低垂著頭：“你師尊死前傳訊，讓我們不要通知你，驚擾了你修行。”
玄天聖子眼底閃過一絲讚賞，甩給死去的靈虛掌門，死無對證。
“師尊……”牛問道一震，喃喃低語，他想到了白玉泉，真心對他好。
“李長生呢？”玄天聖子問道。
“不知道，偶然聽聞，好像死在了天水城。”老者道：“具體就不清楚了。”
“天水城？死了？”牛問道呆呆地看著老者：“死了，長生死了？”
“這是一群小妖傳出來的，好像是當初你留下的那群妖，他們在天水城成了妖王，給李長生立了墳。”老者道：“當年花妖和血蓮魔教太強，我們未曾保下白掌門屍體。”
“血蓮魔教，花妖！”牛問道悲吼咆孝，當即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天水城。
“這瓶丹藥賞你的。”玄天聖子取出一瓶丹藥，丟給老者：“回去修行，柳清月他們也快回來了，你們做好迎接準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