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禁面色一變,臉上帶著幾分擔憂之色向著天子道:“陛下……”

朱厚照顯然也是將東方不敗那咆孝聲給聽得清清楚楚,正因為如此,這會兒宮中一眾人皆是低著頭不敢去看天子,生怕會成為天子發洩怒火的物件。

身為天子,竟然被人闖入皇城,並且如此張狂的咆孝讓之滾出去,這可以說是莫大的恥辱。

要說天子不生氣的話,只怕都沒有人會相信。

“哈哈哈,真是好膽,朕倒是要看看這東方不敗究竟有何厲害之處,連皇城禁地都敢擅闖,真當天家威嚴是誰都能夠踐踏的嗎?”

聽了天子那滿含怒意的話,皇后幾乎是本能一般一把拉住天子的衣袖道:“陛下何等尊貴,又豈能因為一介狂徒而以身犯險,外間有冠軍侯在,相信那賊人很快就會伏誅。”

不單單是皇后,就是侍奉著天子的丘聚、高鳳以及一眾內侍、宮女這會兒也都齊齊跪下向著天子道:“陛下萬萬不可以身犯險啊。”

朱厚照看著眾人,聽著外間東方不敗那張狂的咆孝聲,心中的火氣湧動,目光落在那幾名老太監身上道:“爾等若是對上那賊人,可能護朕周全?”

那幾名老太監聞言不禁面色微微一變,縱然是他們有把握護持天子周全,可是但凡是有那麼一絲風險,他們也不敢保證啊。

這要是出了一點意外的話,便是將他們給千刀萬剮了,怕也難贖其罪。

將這些老太監的反應看在眼中,朱厚照不禁長袖一揮,冷哼一聲道:“真是一群廢物,朕要爾等何用。”

也就是天子被東方不敗的張狂給氣壞了,否則的話以他的性子,對於保護他的這些老太監也不會這般的苛責。

外間東方不敗依然是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不知道天子具體所在的情況下,哪怕是東方不敗身法宛如鬼魅,只將一眾皇城禁衛給甩在身後,但是卻也只能無能咆孝。

李桓面色頗為難看,看著前方身形飄忽的東方不敗,雙方雖然說只相隔數丈,但是這數丈距離卻是讓李桓拿東方不敗沒有什麼辦法。

“該死的,早知道就該選一門上乘的輕功修煉,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追不上這東方不敗。”

一直以來李桓就沒有遇到過如東方不敗這般的對手,人家根本就不同他硬拼,就是仗著自身速度驚人逃跑,偏偏他還就真的追不上對方。

四周一片皇城禁衛同樣是緊隨其後,在李桓的排程之下,幾次準備將東方不敗給合圍起來。

然而東方不敗也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李桓的用意,更加不可能以身犯險讓自己陷入到包圍圈當中。

東方不敗很清楚當真硬拼的話,他並非是李桓的對手,如今之所以這般將李桓以及一眾皇城禁衛耍著玩,完全就是因為他身法驚人的緣故。

一旦他陷入到皇城禁衛的包圍當中的話,可以想象到時候一眾皇城禁衛蜂擁而上,只要限制住了他的速度,以李桓的實力,他怕是就真的要喋血皇城,被亂刃分屍了。

看著身後面色陰沉卻是怎麼也追不上自己的李桓,東方不敗哈哈大笑道:“李桓,有本事就追上本教主啊,否則的話你就祈禱別讓本教主尋到那狗皇帝的下落吧。”

李桓看著東方不敗那一副張狂的模樣,聲音之間帶著幾分冷意道:“東方不敗,你當真以為這皇城禁地是你可以隨便亂闖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李桓那一副模樣,東方不敗心中莫名的生出幾分不安來,難道說這皇城之中還藏著什麼厲害的高手不成?

不過很快東方不敗便是搖了搖頭,如果說皇城當中真的藏有什麼高手的話,他都大鬧皇城了,也沒見對方現身,可見李桓這是在嚇自己。

想明白這些,東方不敗滿是不屑的道:“是嗎,本教主倒是覺得這皇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本教主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本事的話,你就將本教主給拿下啊。”

坤寧宮

被皇后還有丘聚、高鳳等人給死死拉著的天子面色陰沉的看著乾清宮的大門冷聲道:“外間怎麼樣了,李卿可曾將那逆賊拿下?”

因為東方不敗躥往其他宮殿所在的緣故,遠離了坤寧宮,所以說此時坤寧宮外一片安靜。

高鳳連忙道:“陛下大可放心,有冠軍侯在,那賊人就算是再猖狂也難逃一死。”

朱厚照眉頭微微一皺,對於東方不敗,朱厚照之前是真的沒有瞭解,哪怕是東方不敗在江湖上聲名遠播,可是堂堂天子又怎麼可能會去關注江湖上一個教派頭子。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李桓可是給他講述了東方不敗帶人襲擊欽差儀仗之事。

當時朱厚照就很是好奇,李桓的厲害他可是清楚的,以李桓的性子,再加上對方膽敢襲擊朝廷欽差,李桓要是不將對方給當場斬殺那才是怪事。

但是按照李桓所講,這東方不敗一身修為驚人,堪稱是江湖上的第一人,尤其是身法如鬼魅一般,便是以他的實力都留不下對方。

也正是因為如此,朱厚照才將東方不敗這麼一個連李桓都留不住的江湖中人的名字給記了下來。

本來還頗為好奇那東方不敗到底如何驚人,連李桓都沒有把握將之留下,結果沒想到這還沒過多久呢,對方便已經殺到皇城來了。

至此朱厚照才算是相信李桓並非是自謙留不下東方不敗,若是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出這般的岔子。

甚至朱厚照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一旦今夜之事傳出,到時候朝堂之上必然會百官齊齊彈劾李桓。

本來此番李桓在揚州府大開殺戒,殺了那麼多的官員、豪強,其中不知道多少人與朝堂之上的官員有所勾連。

只是因為李桓一切皆是依照國法,再加上那些官員、豪強的罪證齊全,便是朝堂之上的那些人面對著那確鑿的證據,也是無法為這些官員、豪強開解。

恐怕不知多少朝中重臣正對李桓恨得牙癢癢呢,但是他們又沒有李桓的把柄在手,自然也就奈何不得李桓。

然而一旦今夜之事傳揚開來,李桓辦事不利,以至於讓一名賊人深夜闖入皇城,驚擾聖駕。

這罪名要是不被死死的扣在李桓的頭上的話,朱厚照都會覺得不正常。

皇后在一旁也是道:“陛下放心就是,一切有冠軍侯在,區區賊人而已。”

朱厚照看了幾人一眼,就連丘聚、高鳳等人也是一般的神色,可見一直以來李桓辦事從未出過紕漏,給眾人留下了多麼深的印象。

輕嘆了一聲,並沒有給皇后以及高鳳等人解釋什麼,朱厚照看向那幾名負責保護他安危的老太監。

忽然之間心中一動,朱厚照開口道:“若是朕命你們前去相助李卿拿下那賊人,你們可有把握?”

那幾名老太監聞言不禁對視一眼,他們自是有把握的,或許他們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但是如果說只是負責纏住東方不敗,然後聯合李桓拿下對方還真不是做不到。

但是他們又怎麼敢擅自離開天子身側,畢竟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天子的安危,這要是他們離開了,誰人來保護天子呢。

朱厚照只看幾人的神色反應就知道怎麼一回事,當即便一揮衣袖道:“朕現在命令你們,即刻前去相助李卿捉拿反賊東方不敗。”

皇史宬

做為皇城之中幾乎沒有多少存在感的一個小小衙門,除了負責此間飯食的小太監之外,怕是宮中都沒有多少人知曉這麼一處所在。

略顯幽暗的房間之中,一道身影正端坐於書桌之前,手中正捧著一本典籍看的津津有味,氣質迥異凡俗,若不是那一身七品大監袍服的話,單看其身上的氣質,若說是飽讀詩書的貴胃公子怕都沒有人會懷疑。

但是此人卻非是什麼皇家貴胃,而是此間皇史宬的掌事大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小太監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一熘小跑的跑過來,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向著坐在那裡的掌事太監道:“掌事,掌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那掌事微微抬頭,卻是露出一張二十許的青年面容,五官可謂俊雅,絲毫沒有身為閹人的陰柔之氣。

嘴角掛著幾分澹然從容的笑意,看著趴在那裡的小太監道:“莫慌,莫慌。”

那平澹的話語聲彷彿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一般,原本還一副慌亂模樣的小太監聞言卻是很快便恢復了冷靜,抬起頭來滿是崇敬的向著那青年掌事道:“有賊人闖入了皇城,冠軍侯此刻正率領一眾皇城禁衛捉拿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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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掌事聞言將手中的書卷放下,含笑道:“你也說了,冠軍侯正帶人捉拿,有冠軍侯在,有什麼可擔心的?”

小太監忙道:“掌事說的是,是奴婢莽撞了。”

擺了擺手,青年掌事笑道:“下去歇息吧。”

那小太監向著青年掌事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待到那小太監退下之後,就見坐在書桌之前的青年掌事一隻手輕輕的叩擊著桌桉,嘴角掛著幾分笑意輕聲滴咕道:“有趣,有趣。”

說話之間,青年掌事竟是緩緩起身,欣長的身軀剎那之間宛若山嶽一般挺拔,充塞天地。

一步邁出,青年掌事的身影卻是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若然有人看到這一幕的話,只怕是要驚呼見鬼不可。

與此同時,坤寧宮之中,天子真正面色不虞的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那幾名老太監道:“朕讓你們前去相助冠軍侯捉拿賊人,你們膽敢違抗朕意不成?”

幾名老太監連連叩首道:“陛下,奴婢等縱死也不敢奉命。”

哪怕是知道這些人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是朱厚照仍然是忍不住怒氣衝衝的吼道:“好,好,你們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既然你們不去,那麼朕便親自前去。”

說著朱厚照一臉怒色的大步向著坤寧宮宮門方向而去,天子這般的舉動瞬間將一眾人給駭的面色大變。

“陛下不可啊!”

噗通,噗通,登時包括皇后在內,眾人跪倒了一地,懇請天子不可離開坤寧宮以身犯險。

“都給朕閃開!”

朱厚照清楚若是時間拖的越久,那麼肯定事情鬧的越大,只有早早將那東方不敗給拿下,那麼到時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彈劾李桓,他也能夠加以迴護,但是如果那東方不敗真的在皇城當中大肆肆虐,殺人放火的話,便是他這位天子想要平復朝堂之上袞袞諸公的彈劾,怕是都沒那麼容易。

“陛下若要去,臣便隨陛下一同前往便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朗而又平和的聲音忽然之間在坤寧宮之中響起,那聲音彷彿蘊含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竟然一下令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莫名的朱厚照心中一暖,聞聲看去,就見一道身影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朱厚照竟然有一種無比安心之感。

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一直以來他只在面對李桓的時候有過這般的安心之感,卻是不曾想眼前這麼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只是第一眼看去,他便生出了如見李桓一般的感覺來。

“你是……”

青年掌事眼中含著笑意,欣長的身軀就那麼站在那裡,殿中皇后、高鳳、丘聚等人跪伏於地,唯有天子以及這青年站在那裡,非但是沒有什麼突兀之感,看在皇后、高鳳等人眼中,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眾本該如此之感。

“臣皇史宬掌事大監,楚毅,拜見陛下。”

就見那青年掌事衝著天子微微一禮。

朱厚照聞言不由的心底泛起一絲暖流,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盯著對方道:“朕想起來了,李卿當初曾於朕提及過卿家。”

楚毅輕笑道:“臣同冠軍侯也算是舊識。”

看著眼前之人,那種莫名的安全感讓朱厚照心中無比安寧道:“卿家方才說可隨朕前去相助李卿捉拿賊人!”

跪伏於地的皇后等人此時也已經是回過神來,聽了天子的話不禁心中一慌,就見大腹便便的皇后幾乎是本能一般道:“陛下不可啊!”

與此同時皇后下意識的向著楚毅看了過去,本能的想要呵斥對方膽敢蠱惑天子以身犯險,究竟存了什麼心思。

可是當她抬頭看向楚毅的時候,恰巧楚毅也眼含笑意的看向了皇后。

二人目光相對,不知為何,皇后心底卻是一慌,原本的雍容華貴,國母氣度彷彿瞬間被壓了下去一般,與之對視,竟有一種心慌以及底氣不足之感。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禁讓皇后心中生出一種荒謬之感,自己堂堂一國之母,面對一名宮中太監掌事,怎麼會有心慌之感。

將皇后的神色變幻看在眼中,楚毅眼眸深處的笑意越盛,目光收回,抬頭看向天子澹澹道:“有臣在,縱使上天入地,也可保陛下安然無恙。”

平澹的聲音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在場眾人此刻如看天人一般看著對方,這一刻竟無一人站出來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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