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來聽聽。”三娘還是沒鬆口,她提醒道:“先說好了,我可做不了主,只是聽一聽罷了。”

慶鄉侯夫人素來也是知道三娘的脾性的,倒也沒覺得意外。

“是我孃家的侄子,定北侯府的庶長子方庭,今年二十了。雖說他繼承不了爵位,卻是個上進的,沒有靠關係謀個一官半職的,如今已是兩榜進士,前些日子擢選了庶吉士。不是我誇自家的孩子,庭哥兒生得一表人才、相貌上等。”

她的話一出口,本是抱著挑剔心態的三娘聽了,也覺得不錯。

“他房裡還沒收人,乾乾淨淨的。旁的人我還不給搭這線呢,今兒見了你這妹妹實在喜歡,才跟你說的。”慶鄉侯夫人道:“這姻緣怎麼樣?”

三娘聽罷,揚眉道:“您都說了好了,自然是好的。只是九娘年紀還小,定北侯府也沒人見過她,說這些恐怕還未時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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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鄉侯夫人也沒想著此定下來,方庭雖是庶子,在家中也頗受器重,他的親事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定下的。橫豎彼此都多個選擇罷了。

這個話頭告一段落,兩人又聊起了別的。

三娘一面同慶鄉侯夫人說話,一面把注意力也放到了安然身上。雖說安然跟她表達了要回到揚州的意願,三娘也只當是她才到京城,一時不適應才那麼說的。

往後住下來,未免不會覺得還是京中更好。若是有合適的親事,三娘也替她留意著。

南安侯府倒是現成放著一門好親,可是連三娘都覺得不太可能了。當初是自己家做得不地道,又憑什麼在平遠侯府顯赫後,再去攀那門親事?

三娘是見過陸明修的。整個人看起來穩重內斂,稍顯冷峻,雲詵曾與他一同共事,雲詵作為宗親不免有些傲氣,可回來之後雲詵對他也是敬服有加。

滿京城中想嫁給陸明修的貴女恐怕不在少數,九娘只是個庶女不提,便是記在母親名下,給她個嫡女的身份,只怕也難。

可是當自己父親提起來時,陸明修偏偏沒拒絕……是想讓南安侯府的庶女,過去為妾嗎?

想到這兒,三娘便有些不喜。

還是要把九娘找個正經人家嫁過去,哪怕是身份低些,也比做妾強上百倍。

慶鄉侯夫人提的那個孃家侄子,條件著實不錯。

在一旁同慶鄉侯府的三位姑娘說話的安然,自然不知道她已經在別人口中被挑剔過一輪了。她和那三位姑娘都不熟,可她並不急於融入其中,只是在一旁認真的傾聽著,時不時點點頭或是笑一笑,示意她認真在聽。

如此一來,她們對安然的好感倒多了不少。

眼看到了用午飯的時候,慶鄉侯夫人乾脆讓三娘別走,帶著妹妹們在這處一起用素齋。

三娘知道她存了要相看安然的意思,便沒有拒絕。

她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早上出門前替九娘好生收拾了一番,否則以她自己的打扮出門見人,未免顯得有些過於簡單了。

九娘是嫌累贅,可在旁人看來,只會覺得她不受重視,在家裡不得寵。

果然慶鄉侯夫人跟安然多說了幾句話,還時不時留意她用飯時的規矩。

她問話安然落落大方的答了,並不羞怯,談吐言行俱是從容不迫。用飯時她舉止優雅,不扭捏,一看是被精心教養過的結果。

慶鄉侯夫人再看向安然時,不由多了幾分滿意。

安然也不是個傻的,見慶鄉侯夫人彷彿對她關注有些多了,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一時沒想到慶鄉侯夫人的用意。可能因為她是三娘的妹妹?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飯,稍適休息後,兩家便一起從寺中回府。

到了毅郡王府,雲蘭三個回了繡錦院,安然隨著三娘回了正院。

東廂房。

安然回去後,散了頭髮、淨了面,換好了家常的衣裳,便上了床歇著。青梅見這些首飾並不是安然早上帶出去的,才想問時,安然便發話了。

“把這些收起來,給世子妃送回去。”

青梅答應著才要出去,一時竟是畫屏先來了。她手中還捧著一個描金的匣子,安然看了覺得很眼熟。

“世子妃讓我把這剩下的幾件首飾一齊拿了過來,說這套頭面姑娘且收著。”畫屏笑道:“世子妃方才還說呢,您戴這套頭面正相宜。”

安然頭一個反應是想婉拒。

她上一回跟這一回來三娘處,已經收了不少貴重的東西了。

“九姑娘,世子妃的脾氣您是知道的。”畫屏道:“既然她說了要送您,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您收下她才高興呢。”

安然無奈,只好讓畫屏回去跟三娘道謝,讓青梅給她收好。

“姑娘,今天在碑林中,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畫屏見房中只有青杏在,她便放輕了聲音道:“我彷彿聽到您叫我跟青杏來著,只是我離得遠些,聽得不真切。”

安然神凝重的點了點頭。

“沒錯。”安然深深地呼吸了一次,才道:“我在碑林南面不知怎麼的迷了路,彷彿闖到了旁邊的林子裡。還沒走幾步,只覺得彷彿身後有腳步聲,便趕快走開了。可是我彷彿還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她不願意說出自己見過陳謙,到底還是隱瞞了曾跟陳謙碰面的經歷。

“我的帕子也丟了,當時走得太急。”安然嘆氣道:“我那會兒慌了神,便顧不得那麼多了。”

畫屏聽了不由一陣焦急。

“您的帕子……”畫屏十分委婉的問道:“可有什麼標記?還是哪個妹妹的活計?”

安然搖頭道:“是錦屏從閣買來的,我見著別緻,便留了一塊。”

畫屏松了口氣。

既是能在外頭買到的,即便是被人撿到,也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九姑娘,我覺得蘭姑娘丟玉佩這件事著實有些蹊蹺。”畫屏皺著眉道:“這一路上,我都沒聽到有東西落地的聲音,也沒看到地上有什麼顯眼的顏。那玉佩,真的曾不見了嗎?”

安然也是拿不準此事。

“咱們也只是懷疑罷了,又沒拿到證據。”安然同樣覺得雲蘭是故意為之,她挑了挑眉,道:“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留意一下。”

畫屏神變得認真起來。

“您說。”

“你去想方設法探聽探聽,李氏最近和李側妃都有什麼接觸?李側妃又和雲蘭有什麼接觸?各自院中的丫鬟婆子都算。”安然決定還是從她們身上下手,她囑咐畫屏道:“先別告訴三姐,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親自跟三姐說。”

畫屏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性,便順著安然,決定先不說。

“一定要悄悄的打聽,別讓她們察覺了。”安然道:“尤其是李側妃,如果沒有合適的人,探聽不到她院裡的訊息,千萬不要貿然動作,不知道不知道罷。”

單論李側妃,自是跟安然沒有任何的矛盾。可李側妃是李氏的姑母,李氏身邊養著或許能代表毅郡王府未來的庶長子,若是她是李氏的敵人,自然也是李側妃的敵人。

即便李側妃院中鐵桶一片,可李氏院中並不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不可能只是李側妃籌劃,李氏什麼都不知道。既然李氏要參與,那麼探聽訊息從李氏身邊下手,便容易多了。

“我記下了。”畫屏見自己來的時候不短了,便起身道:“姑娘歇著罷,我回去了。”

安然點了點頭,讓青杏把畫屏送出去。

李氏、李側妃、雲蘭——

安然神漸漸沉了下來,眼底眉梢都是一團冰冷。

這次她差點著了道,雖然暫時還沒猜到她們到底想怎麼陷害自己,可不能這麼算了。要怎麼辦,她得好好想想才是。

她們選中的人,肯定不是陳謙,安然對這點很有信心。安然瞭解陳謙,知道他那時的神不是裝出來的,自己應該確實只是湊巧碰上了他。即便是丁氏跟李側妃之間有往來,這麼重要的事,李側妃也不會讓陳謙去做。

安然又想起了那一方手帕。

希望那是他們頭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

繡錦院。

雲蘭回去後,跟雲芳和雲蕊在院子中說了兩句話,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在梳妝檯前坐下來時,她的心還是懸在半空中。李側妃交代的事她沒有辦好,而安九對她似乎也起了疑心——

可安九又未當面點破,雲芳只好強撐著,也裝作無事一樣。

“鬥雪,你過來。”雲蘭把身邊的大丫鬟教導身邊,低聲交代了一番。“你趁著這會兒人少,去見李側妃。”

鬥雪答應著去了,雲蘭換好了家常衣裳,也沒心思歇著,拿了本詞集,翻開後卻發現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她在擔心,她甚至有些害怕。

安九雖說只是世子妃的庶妹,可卻深受世子妃的疼。安九真的是過來給她嫡兄做妾的嗎?想到李側妃曾經透給她的秘辛,雲蘭不禁有些動搖。

安三娘作為世子妃嫁到侯府已經四年多了,她對三娘稱得上瞭解。三娘為人直爽,是個憎分明的性子,不是虛頭巴腦、慣於做表面功夫的。成親四年多來,除了三娘那次小產,二嫡兄的後院竟沒再傳出動靜來。

可見她不是個賢惠大度的。

但若安九不是來做貴妾的,為何李側妃和李氏都都算計到了安九身上?縱然安九是三娘的妹妹,可她跟毅郡王府又沒辦分干係。

雲蘭當時心中有疑惑,只是在李側妃面前,她沒法說一個“不”字。

她在郡王府中能尋求幫助的只有李側妃了!她只是個庶女,姨娘身份地位、不得寵,王妃有兩個嫡子,在庶女裡頭分明更疼雲芳,是韓側妃的女兒雲蕊,也比她更得王妃的歡心。三娘是王妃的兒媳婦,自然也更喜歡雲芳和雲蕊!

雲蕊有韓側妃幫著她打算以後,雲芳有王妃想著,她呢?她有誰幫著打算?

她今年已經十五了,可是親事卻還沒有著落,她雖說面上不顯半分,可心裡卻是火急火燎的。若是王妃隨意將她嫁了,嫁得不好,她的一輩子全毀了!

她姨娘自然是幫不上她半分,她便只能自己想辦法。於是她便選定了無子無女,卻深受寵的李側妃。若是李側妃能幫她說話,王妃也得給兩分顏面。

從那以後,雲蘭便有事無事便多跟李側妃走動,即便嫡母會不喜,她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她若不為自己打算,這一生便完了。

李側妃接受了她的示好。

這一回李側妃有事找到了她身上,讓她在外出去棲霞寺時,把安九帶到碑林的深處、靠近東南角上,想法讓安九獨自留在那裡。

等到安然同陌生男子一起出現時,便讓她大聲呼喊,把人引過來。

才聽了她的話時,雲蘭心中不由一沉。安九到底是跟李側妃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李側妃竟要毀了安九的清白!

許是為了拉她入夥,李側妃便說了南安侯府送安九過來,名義上是陪伴三娘,實際上是給世子做貴妾,好跟生了庶長子的李氏打擂臺。

李側妃是李姨娘的姑母,自然向著自家侄女。見安九甚是討世子夫婦的喜,王妃對此竟也是默許的態度,便設了毒計。

雲蘭沒辦法說不。

她若是拒絕,不僅得罪了李側妃、也得罪了李姨娘。李姨娘育有庶長子,三娘的肚子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往後她出嫁了,還是要靠著孃家的……

故此雲蘭明知道這是件缺德的事,還是咬著牙答應了。

她明明引了安九過去,可不知哪裡出了差錯,安九竟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身邊陪著的只有丫鬟青杏。

雲蘭心裡慌亂極了。

被安九那雙黑白分明、似乎看穿了一切的大眼睛盯著,雲蘭只覺得自己那些算計幾乎無所遁形。

她以為安九會在三娘面前發作,可安九對在碑林裡的事只字未提。

看起輕輕的放下了,雲蘭卻覺得後頭還藏著雷霆萬鈞的聲勢。

事到如今,她該怎麼辦?

洛月閣。

得到李側妃處傳來的訊息,李氏氣得摔了手中的粉彩茶盅,那動靜把快要睡著的東哥兒都嚇哭了,兩個奶孃哄了兩句才好。

“姨娘這是怎麼了?”一個容長臉、看起來十分端肅的媽媽在簾子外問道。

李氏這才回過神來。

“無事,方才手滑,摔了個茶盅。”李氏擠出一抹笑容,對小翠道:“還不快把這些碎片收拾了。”

她怎麼忘了,郡王妃身邊的兩個媽媽還在,她任何不妥當的舉動,都會被報告到王妃的耳中!王妃可不像三娘一樣好糊弄……

聽著張媽媽的腳步聲漸漸的遠了,李氏才長長出了口氣,只是眉頭卻越皺越緊。

她看著小翠,擰眉問道:“李側妃真的這麼說?”

“奴婢不敢亂說。”小翠忙壓低了聲音道:“馮家的二公子本想從北坡上去碑林,正好能抱著九姑娘滾下來,這樣便有了肌膚之親,也能讓更多人看到——”

李氏兩眼幾乎冒出火來,她想罵人。“那個蠢貨,誰許他自己胡亂發揮的!說好了只要讓人看到他和安九拉拉扯扯在一處、再拿走安九身上的荷包好。真是愚蠢之極!”

原來李側妃找了和她孃家有些干係的馮家來辦這件事。馮家二公子花名在外,馮家又不是什麼顯赫權貴之家,正經人家的姑娘都沒人願意嫁過去。

若是能娶到安九,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馮二公子誰知沒看好路,加上北坡溼滑,他竟不慎滾了下去。”小翠硬著頭皮道:“這馮二公子便獨自忍著疼,沒敢讓人知道……雖說是沒辦成,卻也沒有把這事漏出去,斷然算不到您和側妃頭上……”

“鬧不成他把事辦砸了,我還要給他記一功不成!”李氏臉陰沉,彷彿能滴出水來一樣。“李側妃怎麼說的?”

小翠偷偷看了一眼李氏,見她臉不好,咬了咬牙,道:“李側妃說這次沒成便罷了,可見是天意如此,還請您稍安勿躁,耐心一些。”

天意?這算什麼天意!李氏心裡恨極,明明是她沒找對人,辦事不力,卻還說什麼天意?耐心點?要忍到什麼時候?忍到安九成了貴妾、生下庶子?

她可等不了那麼久!

李氏眼底劃過一道狠毒的暗芒。

這回竟出了差錯,沒有收拾成安九。安九是個聰明的,未嘗不會覺察出些什麼來。以後再對安九下手,可難了!

“雲蘭那兒怎麼樣?”李氏恨恨的問道:“她有沒有讓安九覺察出異常來?”

小翠搖了搖頭。

“四姑娘說一切順利,她把九姑娘引到了地方,卻沒見到人。她心裡也直犯嘀咕,可又不能停留太久,九姑娘會起疑心的。”

李氏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李氏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知道李氏正在氣頭上,小翠不敢違拗,只得先蹲在地上用帕子把地上的碎瓷片撿了,便悄悄的出去了。

又讓安九逃過一劫!

李氏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計可施。失敗一次,下次還要去哪裡找這樣好的機會?恐怕安九會有了警惕之心——

不過今日的事,安九算是懷疑,也沒有任何辦法去證實,所有的懷疑,也只能停留在懷疑上罷了。

要怎麼能讓安九趕快離開郡王府?李氏心中急得如同油煎水煮一般,若是時日久了,便是雲詵和安九沒什麼,在外人看來,也坐實了貴妾的名分。

李氏心煩意亂的在屋中踱來踱去,一會兒恨馮二辦事不利索,一會兒又恨李側妃對她的事不上心。

如果安九真的走不了……那也沒關係,她自有辦法拿捏住安九。李氏眼中閃過一抹癲狂的笑意,她是怎麼對安三娘下手的,也可以如法炮製的對待安九娘——

不怕李側妃不配合,李側妃早跟她站在一條船上了。若是翻了臉,對誰都沒好處。

殊不知,她的這一通異常舉動都被去而復返的張媽媽看在了眼中。

她從珠簾的間隙裡,看到李氏滿是怨氣和狠毒的臉,又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

“雲蘭回去後,果然差了人去找了李側妃?”安然聽了畫屏的話,忙站起來道:“李側妃院中也來了陌生的媳婦來請安?”

畫屏忙點點頭。

“雖說她們院子裡,我們是打探不了的。”畫屏笑了笑,“只好用笨辦法了。”

畫屏的笨辦法,便是找了幾個做灑掃的粗使丫頭,讓三娘處的小丫鬟以找她們玩耍的名義,去探聽都有誰來過。

果然摸出了一些門道。

“管用才是最重要的。”安然讚許的道。

“可即便如此,只能猜到李側妃、李姨娘、蘭姑娘之間有事,並不能挑明她們的歹心。”畫屏臉上卻沒喜,她擔憂的道:“姑娘您怕是白白受驚了!”

畫屏在得知安然看到了陌生男子後,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測。她是三娘的大丫鬟,後宅那些陰私事也聽過、見過不少,恐怕李氏、李側妃是要聯手毀了九姑娘的清白。

她氣得發抖,卻沒法跟九姑娘明說。九姑娘沒想到這一層,氣惱還會少一些。幸好上天保佑,九姑娘沒有中計。

安然卻沒有她想象中的氣惱之。

“無妨,好在最壞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安然反而開解她道:“這會兒最生氣的恐怕不是我,而是她們。”

畫屏瞬間明白了安然的意思。

既是李側妃姑侄想陷害九姑娘,可九姑娘偏生好端端的站在這兒,什麼都沒發生,她們不生氣才怪。

安然笑著勸了她幾句,便讓畫屏回去了。

等到屋裡的人都散了時,安然臉才漸漸凝重起來。

李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卻還屢敗屢戰——她們針尖對麥芒,恐怕非得要分出個勝負來不可。

當初的李氏在外頭沉得住氣沒錯,可自從回來生下庶長子後,她卻急切的多了。

是自己給了她壓力?還是三娘和世子關係日漸好轉,她等不及了?

安然還怕她此按兵不動呢,自己反而找不到突破口、無法下手。而且安然猜測,雲蘭肯定不會把全部的實話都說出來。

當時雲蘭為了避嫌,只給她指了方位。可是她不過做樣子的走了幾步,完全沒到達雲蘭所說的地點。而這次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們沒成功,雲蘭會照實相告嗎?

安然篤定雲蘭不會。

她們的計劃到底在哪一環出了差錯,安然不知道,可雲蘭若是隱瞞一部分真相,便可以把自己從其中解脫出去。反正當時除了她,只有她身邊的兩個丫鬟在,連雲蘭的丫鬟都被指使走了。

李側妃她們又不能找安然身邊的丫鬟詢問。

這聯手的三人,從內部不團結。

安然勾了勾唇角,等到李氏沉不住氣的時候,她的機會來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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