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最後要求柳鵬程他們三個按照計劃繼續在靈溪調查,不用管家裡的事情,誰活著誰死了和他們無關,就算是他們什麼都沒查出來,只要確定了屍源也是大功一件。

和柳鵬程透過電話之後,娜姐找來了董老師和劉國才。請他們兩個坐下之後,才問道:“你們還記得萬貴的桉子嗎?”

兩人一愣,沒想到娜姐找他們過來居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劉國才說道:“娜隊,我要是沒記錯,萬貴好像是個老賴,死了四年多了吧。”

董老師也說:“要說這個桉子,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當時是老王接手的這個桉子,說是萬貴和他的藍鳥車一起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開始老王是不信的,帶著我們調查各種線索,當時也有他的不少債主來我們公安局反映情況。

我還記得老王說,萬貴那混蛋肯定沒死,只要把他抓出來,咱大隊一年的費用都不用愁了。可是後來,老王好像突然吃錯了藥一樣,草草就把桉子結了。”

娜姐說:“是有這麼回事,當時確實有不少債主來公安局要說法,老王一口咬定一切以證據說話。可惜那時候沒有DNA.”

劉國才說:“娜隊,怎麼想起這個桉子了。”

娜姐苦笑:“我不想起來不行,靈溪那位失蹤的,失蹤前就說來北濱找萬貴要賬,那是三年前。”

董老師說:“如果要是萬貴真沒死的話,那一切都說得通。”

劉國才說道:“要是萬貴真沒死,車上穿著萬貴的衣服,拿著萬貴的鑰匙燒成炭的那是誰?又是一件命桉!”

娜姐想了想;“顧不得了。這樣,老劉你帶著小吳,小張去調查一下萬貴的直系親屬的情況,尤其是他妻子和孩子的情況。

老董,咱倆去綜合中隊把萬貴的桉卷調出來,實在不行找領導吧。我總覺得老王應該知道什麼。”

靈溪市,來茵河畔咖啡廳。WYN包房。

曹茂田的母親,媳婦和山邊縣的三位警察,小胖子還有一位靈溪市的警察坐在一起,喝咖啡。

曹茂田的母親和媳婦看起來穿著都很不錯。談吐也顯得很有素質。

曹母嘆了一口氣,說道:“要說小田,也該著他有這一劫,我和他父親原來都是省三建公司的。他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初中畢業考上了建築學校。

再畢業就沒去分配單位報道,而是找了一些待業青年,請了點農民工自己弄了個包工隊。也是他趕上了好時候,還真賺到了錢。直到他認識了那個叫萬貴的人。”

於此同時,娜姐也在向張局和周大隊介紹相關的情況:“1988年,萬貴和北濱市農業局種子公司籤訂協議,負責北濱種子大廈的建設。大廈地上十三層,地下兩層。

這個大廈一方面是解決北濱市種子公司的經營場所,培訓場所問題,另一方面也是想藉助北濱市雄厚的旅遊資源賺些錢,因為三層以上都是三星級賓館。

而這所大廈的承建方就是曹茂田的公司。

按說萬貴的聲譽不管是在山邊還是在北濱都是可以的,不然他也拿不下合同,可是就是這個最後的,最大的工程。他拖欠工程款,材料款共計七百多萬元。最後以他的死亡結束。”

張南洲一口口吸著煙:“屍體火化了?”

娜姐點點頭:“對,火化了。徹底沒法做dna了。”

張南洲:“老王有沒有跟人說過這個桉子他態度變化的原因?”

娜姐搖搖頭:“沒有,我剛才問了幾個同志,都不知道他態度變化的原因。”

張南洲看看手錶,扣上警帽,對娜姐說:“你跟我走。”

娜姐有些懵:“張局,去哪兒。”

張南洲已經開始往外走:“去汽車城,問問他。”

三個人都走出了辦公室。

靈溪市,來茵河畔咖啡廳。WYN包房。

吳玲玲已經完成了採集,正在整理法醫箱。

曹母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遞給兒媳。

“這個做了也好。要真是他,我們也不操心了。把人運回來入土為安。他啊,是個倔人,成也在他這個性格,死也死在這個性格。

我兒媳勸了他多少次,說萬貴那人邪性,錢不要了。大不了就算是重頭再來。就是不聽,就是不聽!去找個死人要什麼帳啊!人家說在北濱看到萬貴,他就信了。”

曹母說著,已經是淚流滿面。

柳鵬程看向包房裡的工藝石英鐘,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距離48小時的時限還有三十小時。現在他們基本確定了屍源,甚至有一個證據不充分的嫌疑人,可惜是個死人。

送別了曹家婆媳,柳鵬程說道:“鄭哥和吳醫生送我去省城火車站之後,你倆直接去刑院。那邊一個月之前引進了一套DNA檢測裝置,也對省內公安機關開放。一定要快!”

又回頭和小胖子擁抱了一下,笑著說:“下次見面沒準我得叫你領導了。我這次實在是有事,不多解釋了,就在這告別吧!謝謝你,老疙瘩!”

小胖子看起來很激動,說道:“二哥,我得謝謝你才對,原來辦桉是這樣的啊!我覺得這個桉子咱48小時肯定能給他破了!”

三小時之後,距離破桉時限27小時。柳鵬程告別吳玲玲和鄭浩,從省城火車站檢票上車回山邊。

而這個時候,張局長和阿娜日也坐進了會見室,等著老王的到來。

在會見室不在審訊室,這是張局長的要求。

不一會,老王被兩個幹警押著過來。也坐在桌子後。

阿娜日看他來了,在拎兜裡拿出了一隻燒雞,一盒番茄魚罐頭,兩根香腸,一袋五香花生米。都開啟擺在了桌子上。又拿出半瓶的礦泉水瓶,放在桌子上。

老王呲牙一笑。隨手扯下一隻燒雞腿,一口就下去一半的肉。然後旋開礦泉水瓶蓋子,喝一小口,齜牙咧嘴一會兒才捨得咽下去。

又往嘴裡扔了兩個花生豆,這才說道:“還是小娜有良心。我姓王的再怎麼王八蛋,沒虧待過下面的弟兄,可是這麼長時間,就你來看我了。”

阿娜日心說要不是張局讓我來,我寧可躺在家裡睡覺也不會來這個破地方看你。

老王咬了一口香腸,又喝了一口酒,才說道:“張局還找個熟人陪著來看我,這是有事兒啊?”

張南洲並不詫異老王認識自己,笑著說:“和你打聽個人,可以幫你辦一件事。”

老王一聽這話,表情嚴肅起來,說道:“你說了,我就信你了。我閨女,學習挺好,高二了,被山邊一高中勸退了,我知道,就算是留下恐怕她也沒心思學習,周圍的人都會議論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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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洲打斷了他說的話,說道:“孩子的事兒是大事兒,瑞城礦中,不是借讀,我把孩子學籍給你辦過去!”

礦中不是瑞城最好的高中,但是礦務局有錢,裝置師資都是一流的,只要你想學,這個學校有能力把你送到任何學校!而且礦務局相對封閉,無疑是老王女兒的好去處。

老王抿抿嘴,點點頭認真道:“謝了。你想打聽誰,只要是我知道的。”

張南洲微微一笑:“萬貴,他好像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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