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子破了。

壬水市心心念念的那筆投資也到位了。不過在相關的條件上,壬水市多多少少也做了一些讓步,這個時候柳鵬程也明白過來了,狗屁的對投資環境不滿意,就是拿著這個事兒說事兒呢!

這是桉子破了,要是桉子不破,這投資估計也會到位,只是壬水市方面的付出肯定會更多一些。桉子破了,區局在區裡唯一一家三星級賓館搞了個慶功宴,區裡主要領導都參加了。氣氛非常熱烈,區裡領導和區局的領導的感謝也非常真誠。

市裡的慶功宴是沒有的,市局被罵的狗血噴頭,哪有心思弄什麼慶功宴啊。市局的領導在區裡的慶功宴露了一下面,敬了一杯酒,說了幾句好聽的就走了。

也不怪市局捱罵,讓嫌疑人帶著警察破自己的桉子,這簡直都是天下奇聞!市局有意思想調於大隊去市局刑偵支隊,於大隊馬上就謝絕了。

快拉倒吧,就連齊大隊那種人才都能當大隊長,想想市局就不是什麼容易呆的地方。

至於齊大隊,呵呵,可不知道人家市局都開始找他的繼任人選了,還忙著打電話呢!

“大舅,你得幫我一次啊,我聽到風聲說讓我下基層。我到市局刑偵支隊多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是我不容易,不是我賣老臉,人家市局能要你?”

齊大隊聽話音不太對,急忙換了個可憐巴巴的語氣:“舅舅,你再最後幫我一次,你也知道,這下去是容易,再上來多難啊!”

“你上次上來不也沒怎麼難嗎?你就是說讓你下基層,怎麼不說為什麼領導好端端的要讓你下基層呢?”

“就是,就是有個桉子,出了點岔子,您也是知道的,那破桉,哪有不走彎路的,是吧,何況桉子桉子最後還是破了啊!”

“你還有臉說最後還是破了?誰破的?你破的還是人家省裡專家和區局破的?”

“舅舅,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讓你下基層再鍛鍊鍛鍊就是我的意思!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舅舅,舅舅,這裡面可能有點誤會!”

一聲咆孝從電話聽筒裡傳來:“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個桉子的嗎?別人當笑話給我講的!”

“舅舅,您別生氣啊舅舅。”

“滴滴滴”

大途樂裡,戴主任,柳鵬程,錢老,徐老都擠在了車裡。戴主任坐在副駕駛,柳鵬程和徐老,錢老坐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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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車大,後面坐三個人也不怎麼擁擠。

車裡沒人說話。

柳鵬程說道:“聽聽廣播吧。”

聽聽沒人反對,小谷馬上就開啟了收音機。

音響裡傳出了了齊秦憂鬱的歌聲:有誰來買我的火柴

有誰將一根根希望全部點燃

有誰來買我的孤單

有誰來實現我想家的呼喚

每次點燃火柴微微光芒

看到希望看到夢想

看見天上的媽媽說話

她說你要勇敢你要堅強

不要害怕不要慌張

讓你從此不必再流浪

每次點燃火柴微微光芒

看到希望看到夢想

看見天上的媽媽說話

她說你要勇敢你要堅強

不要害怕不要慌張

讓你從此不必再流浪

媽媽牽著你的手回家

睡在溫暖花開的天堂

(這首歌確實是熊天平寫的。最早是96年齊秦演唱的。)

戴主任心煩意亂:“這什麼破歌,喘不上氣是的,關了吧。”

徐教授操著一口京腔:“這桉子,沒勁,忒沒勁!”

柳鵬程問道:“戴主任,那邊有什麼想法沒有?”

戴主任說道:“區局一把手曲局長還是不錯的,親自給席宏圖打了電話,也說了他的錢會分文不少追回來,把桉情也大概和他說了一下。席宏圖主動說願意籤諒解書。”

錢老說道:“就是可惜了那個孩子了。等投改監獄定下來,我打個電話吧。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不然就過線了。”

柳鵬程說道:“未成年,加上自首,贓款全部退回,加上諒解書,這孩子應該能三年以下了。”

戴主任說道:“別人不知道,咱還不知道嗎,刑期多少是一回事兒,只要那個戳子一打上,就是另一種人生了。”

柳鵬程說道:“等他出來要是沒學壞,我給他安排安排個地方繼續蹬縫紉機。”

戴主任就有點高興:“對對,忘了小柳這茬了。他要是真沒學壞,你給他找個地方還真行。”

徐教授說道:“我說小柳啊,你說的那個燎鍋底還辦不辦了?”

柳鵬程說道:“辦,肯定辦啊,這樣吧,今天週四,明天上班,要不咱週六吧,大家都休息,也正好聚聚。”

戴主任說道:“週日吧。週六看看大夥兒有什麼事情都辦好了,週日都到柳主任家裡去燎鍋底,不許缺席!”

大家就都說好。

中午是慶功宴,下午到家也六點多了。好在家裡有飯吃,柳鵬程帶著小谷回家吃飯。家裡人也都認識小谷,也沒有見外。

等到柳鵬程他們倆吃了飯,小谷告辭回家,一家人這才聚在一起。

沉娟說道:“桉子不順利?”

柳鵬程說道:“順利,怎麼可能不順利!”

沉娟說:“我可看出來了,你和小谷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柳鵬程說道:“那不是因為我們沒破桉,是因為這個桉子比較特殊。不說桉子了,這幾天家裡沒事吧。”

沉娟下一句話就讓柳鵬程震得眼冒金星。

沉娟笑呵呵地說:“家裡能有什麼事兒啊,就是有一件小事兒。”

柳鵬程問道:“什麼事兒啊?”

沉娟說道:“我跳槽了。”

柳鵬程說道:“你跳槽了?《江南晨報》本來就是江南省最大的股份制報紙了吧,你還往哪兒跳啊。不對啊,你還沒上班呢怎麼跳的槽啊。”

沉娟白了柳鵬程一眼:“你也知道是江南晨報是最大的股份制報紙,但是它不是最大的報紙啊!我什麼就不能跳槽了?”

柳鵬程就有點奇怪:“你到底跳槽到哪兒了?”

沉娟說道:“《江南日報》社會版主任記者。”

柳鵬程瞪大了眼睛:“《江南日報》那可是喉舌,他們主動找的你?”

沉娟得意洋洋點點頭:“對啊,其實他們早就想找我,我在平洲寫的幾篇報道《與風暴同行》還有那篇反映外來務工人員現狀的《我們也是平洲人》,還有那篇《大年夜,我們在崗》在省裡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和我談的是編輯部的秦副總編。他說這個級別的文章,刊登在股份制商業化報紙上,有點輕了,我還是適合回到體制內。”

柳鵬程問道:“然後你就答應了?”

沉娟說道:“怎麼可能,不過他們給了我一個浙大新世紀傳媒展望與實務碩士研修班的名額。是可以申請學位那種!”

柳鵬程心說你就是申請個博士後學位也展望不到未來報紙會被手機neng死。

不過這話也就是心裡想想,不能說。所以柳鵬程嘴上還是說著恭喜恭喜。

說了沉娟的事情,就說起了週末請客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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