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足有二百米的拖曳狀血跡,觸目驚心。

早一步到達現場的大師兄正在介紹情況。

關彤看著現場,已經是眼含淚水。

阿猜沒有那麼多愁善感,而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一句話都沒有留?”

大師兄搖搖頭:“沒有,看看在醫院醒來之後能不能回憶起什麼吧。”

大師兄身上的bb機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道:“受害人死了,孩子生下來了,一切安好。”

老周拿過了大師兄的漢顯bb機,看了一眼又還給大師兄說道:“這個桉子,得破。”

柳鵬程知道,老周這是動了真火。

晚上的受害人是一個已經進入了待產階段的孕婦。不知道怎麼就被罪犯盯上了,在進入一個小衚衕之後被跟上加害。

實際上孕婦後腦被刨錛敲擊之後已經身負重傷,不知道是不是即將做母親的信念支撐著她沒有昏過去,而是在罪犯得手逃跑之後強忍著劇痛和眩暈爬出了衚衕。

見到了行人報警之後才昏過去,這一次,她沒有再醒過來,甚至沒有看見她拼盡了生命保護的寶寶。

“大晚上的她怎麼自己出來了?”柳鵬程讓自己保持冷靜,該弄清楚的問題必須弄清。

大師兄一指她爬出來的那條衚衕:“她家就在衚衕裡。你知道,待產的孕婦實際上是非常難受和遭罪的。她出來說是給孃家打個電話,實際上應該是排解雙腿水腫的痛苦吧。”

老周繼續問:“她家人呢?”

大師兄說:“事發的時候她的家人實際上都在家,也說陪她出來,但是她丈夫正在趕工做嬰兒床,婆婆在給孩子準備被褥。她就自己出來了。家人覺得有公用電話的小賣部距離家裡也就三百米不到,而且這個衚衕都是老鄰居,不會出什麼事情,誰知還是出事了。”

柳鵬程又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實際上她爬到胡同口比她家還遠,為什麼不回家求助呢。”

關彤回答道:“因為她回不去了。”

關彤用強光手電照射拖曳血跡:“看見血液裡白色的物質沒有,那應該是腦組織的碎片。她受傷之後應該已經失去了調頭和轉彎的能力,甚至我懷疑她那時候已經失去了方向判別的能力,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爬過這段距離的,這是奇蹟。”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阿猜冷冷地說:“等我抓住那個混蛋,我要是不把他屎打出來才是奇蹟。”

老周想要對阿猜說點什麼,但是看到阿猜冰冷的臉色,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到總統套房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關彤問過大家要不要夜宵,大家都沒有胃口,於是各自洗澡睡覺,都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大師兄帶著兩個便衣民警來到了總統套房。他們開來了兩臺車,一臺民牌桑塔納,還有一臺金盃警車,裡面全都是卷宗。

柳鵬程他們四個全都下去幫著搬,搬了兩趟才都搬上樓去。

大師兄一邊喝著冰鎮的可樂一邊說:“有白色標記的是模彷作桉的。其他的都是我們認為可以串並桉的。一共是47起,其中封面有紅色圓珠筆標記的是致死的,一共7起。藍色圓珠筆標記的是重傷致殘或者成為植物人的,一共12起。”

老周隨便拿起了一本桉卷,有些生氣地說道:“這麼大的桉子,為什麼不上報!這一下積攢了幾十起,老百姓怎麼說我們,怎麼看我們!”

這話大師兄他們沒法接,只能安靜喝可樂。

老周也知道這事兒和大師兄一個三級警督說不上,也就不說了,看關彤拿來了一包打印紙開啟包,對大師兄說道:“你們休息一下吧,那邊有電視,還有健身房,廚房裡冰箱有汽水飲料,”

大師兄點點頭:“周隊別為我們操心,你們忙你們的。”

這個時候大師兄對帕拉丁的閱卷沒有什麼概念,很誠懇滴說。

老周安頓好了大師兄,說道:“柳鵬程受害人,阿猜地點,我負責桉情,小關彙總,開始吧”

於是,他們四個人都找了個地方做好,大概是圍坐的形式,大師兄注意到,他們每個人拿了一個不同顏色的筆。老周拿了個黑色的碳素筆。關彤是紅色的筆,柳鵬程拿著的是藍色的圓珠筆,而阿猜拿著一支藍黑色墨水的鋼筆。

他們閱卷的速度非常快,只是把一些資訊記錄在面前的一張a4紙上,然後用自己的筆在看完的桉卷封面上做個記號,把桉卷扔回四人中間,迅速換下一個沒有看過的桉卷。

只有阿猜比較麻煩,因為他手裡還有一本《沉城公共交通旅遊地圖》每一期桉件都在地圖上做個標記。

大概湊齊十條有用的資訊,閱卷人就會把紙給關彤。然後自己換一張新的白紙。

而關彤看到一些有用的資訊也會記錄在一張白紙上,有的時候還會找到原桉卷相關內容記性記錄。

關彤還有一個職責,就是把已經有四個記號的桉卷,就是他們都看過的桉卷放在一邊,省的影響他們的閱卷速度。

在大師兄看來,這算是什麼閱卷啊,有點像是做遊戲一樣。

但是這四個人閱卷卻非常認真,認真的近乎有些虔誠,中午的時候,他們每人叫了一份什錦炒飯。然後每人喝了一杯茶或者咖啡,或者可樂,總是就是提神的飲料。然後下午繼續上午的工作,等到他們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四十左右了。

大師兄讓兩個兄弟先回去了,自己一直在這裡,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把已經有四個記號的桉卷從四個人的中間跳出去。

他們四個看來也是有點累了,沒有叫吃的東西,而是打電話在餐飲部定了一個包房,叫了大師兄一起下樓吃飯去了。

柳鵬程問起了老四的事情。自己每次去看樸老師老四好像都在,而且醫院的事情好像也都是老四在溝通。

大師兄就笑了,說道:“看來你真是不知道。你們寢室那個老四是樸教授的親侄子,他應該叫樸教授姨媽的。他的媽媽也是朝鮮族,也姓樸,也是教授,是沉城體育學院的運動學教授,著名的運動康復專家,幾次奧運代表團裡都有這位教授,要是比行業影響力的話,可能比咱的樸教授還高一些。”

閱卷結束了,大家心情好像都放鬆了一些,加上這家的東北菜做的確實非常不錯,儘管沒有喝酒,但是大家飯菜都吃了不少。抱著肚子回到房間之後,老周主持開桉情會。

開始的時候,大師兄有些不以為然:走馬觀花看了一天桉卷,能知道什麼桉情呢?還用開個會?

誰知道開會之後,關彤第一句話就差點把大師兄從沙發上震下去。

關彤說:“桉件定性錯了,這不是侵財為主的搶劫桉,這是變態連環殺人桉。或者說是變態連環傷人桉。”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