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師弟怎麼離開福地了?莫非是他的傷勢已經養好了?”

在徐行離開後,後知後覺的晏欒晴面露詫異,忖道。

銀環齋一戰,她和徐行都受了重傷,尤其是徐行,更是損失了不少精血。

這些傷勢想要恢復痊癒,少說也得幾十年時光。

“算了,常師弟自有他的考慮,我還是不要太過關注,以免他心中生厭……”

晏欒晴搖了一下螓首,在靜室中繼續運轉功夫,恢復自身傷勢。

……

……

借傳送陣法。

徐行偷偷離開無量宗,全力施展遁法,離開北越國,來到了楚國邊境的玄龜城。

南炎洲最繁華的地域,不是北越國,而是楚國修仙界。

而玄龜城作為楚國和其他小國連線的樞紐,貿易最是繁華不過。

以前,徐行在元嬰境以下的時候,借北越國及附近國度的資源,去做跨洲貿易還可。

但現在僅靠北越國修仙界這個一隅之地,所得的資源,於他這個元嬰境來說,不過杯水車薪。

故此,玳姬在小環山大致瞭解完南炎洲的各國情報後,就動身來到了玄龜城,在此地開了幾間店鋪,藉此收購南炎洲的資源。

進入玄龜城後。

春和樓。

徐行對掌櫃掏出令牌,在其眼前晃了幾下後,就被侍女帶往了春和樓的四樓。

在他登上四樓的樓梯之時,在四樓的防禦法陣宛如漣漪般緩緩消散。

“夫君~”

“我已經關閉了陣法,你直接進來就是……”

這時,屋內傳來了玳姬的聲音,酥媚勾人。

兩人自七年前在小環山一別後,就約定好了待修為在元嬰初期臻至巔峰後,就開始雙修,一舉突破元嬰中期。

因此,她知道此刻徐行找她所為何故。

“玳姬仙子……”徐行推開房門,待看到玳姬依偎在玉床上,素手輕輕揭起開叉的裙襬,露出雪白修長的玉腿時,不禁感覺氣血有些翻湧。

紅塵閣的女修,迎來送往,最是懂得男人心思。

知道做什麼,最能讓男人血脈僨張。

“還望夫君憐惜……”玳姬眸光如水,勾住徐行的脖頸,吐氣呵蘭道。

她雖然被紅塵閣的嬤嬤們教導過這些男女之事,但為了“出淤泥而不染”,塑造身價,她這還是第一次,與徐行這個男人貼的如此之近。

“自然……”

屋內,燭光昏暗,望著玳姬柔美的臉龐,徐行心中也多了一絲柔情,點了點頭。

半刻鐘後。

地面多了一些散亂的衣物。

譬如被揉得皺巴巴的素白錦裙,荷花肚兜,以及撕成碎條的黑絲羅襪……

……

……

數日後。

穿戴整齊的徐行看了一眼在床邊熟睡的玳姬,不施粉黛的面靨上透露一絲疲憊,薄紗輕掩的嬌軀,浮凸有致,隨著呼吸起伏,更顯誘人。

他沒想到,在雙修前,看似比他主動的玳姬,反倒在事後,生疏不少。

遠沒有他熟稔。

“仙道風景,不外乎長生、美人、權勢,如今,我已經三者皆有了……”

他心中感慨。

對玳姬,他的感情很簡單,就是他在長生路上,所擁有的美人。

經歷多了。

本就心性薄涼的他,又怎麼會再次輕易投入感情。

“如我所料……”

“這次雙修之後,修為輕易間,就突破了……”

徐行內視自己丹田,只見原來的三尺嬰孩,此刻已經徒然增到了五尺有餘。

這次借《陰陽參同契》和玳姬體內精純陰元相助,他終於在短短數日內,精進了一個小境界,到達了元嬰中期。

“對龍虎道則的體悟,又上了一個臺階……”

徐行暗忖。

他的元嬰除了體型增大之外,在其白嫩的肌膚上,也多出了一道道龍虎狀的道則烙印。

這些道則烙印微微閃耀,隨元嬰的一呼一吸,而悄然成長。

元嬰初期,對天地的道則只是剛剛涉獵,普通修士,能掌握自己在道丹境內蘊養的道則就不錯了。

不過。

仙道修行,境界是根本。

到了元嬰中期境界後,體內的道則,將會與元嬰不斷融合。

這一步稱作“道與身行”。

“可惜,只有夫君你突破了,妾身還差上一些……”

玳姬從熟睡中醒來,掃了徐行一眼,星眸中略顯暗澹。

同樣是元嬰初期巔峰,她的根基甚至遠不如徐行雄渾。

可這一次,徐行卻輕易突破修為,而她雖然修為亦有增長,但並未破境,只是將自身的瓶頸破開了一個口子。

“這不一樣,我雖是金烏仙體,但元陽已失,而你元陰儲存完好,這一次雙修,是我佔了便宜……”

徐行停止打坐,將玳姬攬在懷中,安慰道。

【道果】雖能固化他的體質,讓他一證永證。

但他的元陽,是在還未踏上修行之道時,就已損失的。

這一點,根本無法彌補。

“不過後面,就是妾身佔便宜了,徐郎……”

玳姬輕笑一聲,星眸眼波流轉,柔荑輕撫徐行胸膛。

她發覺,對徐行稱呼“徐郎”,比稱呼“夫君”要有意思多了。

“也是。”

聽到玳姬的這句話,徐行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金烏仙體是修行界僅次於純陽之體的雙修體質,對女修的好處,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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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金烏仙體不像純陽之體,只雙修一次,就會失去威能。

先前,玳姬有仙草存體,又有元陰未失,所以雙修對他的助益最大。

但等玳姬破身之後。

這事,就反過來了。

當然,與玳姬之後雙修,對徐行也並未毫無益處。

只是相比第一次,收穫無疑要小上許多。

“春宵苦短,我從無量宗出來,可不能離開太久,不然容易惹起晏師姐懷疑……”

徐行一攬玳姬柳腰,一揮大袍,將玉床帷幕放下,輕笑一聲道。

“聽徐郎說,你和那晏師姐有婚約,那……”

玳姬睫毛微顫。

在成為徐行姬妾之前,她對徐行有幾個紅顏知己,並不怎麼在意。

但自從與徐行雙修後,她便對這件事越來越敏感了起來。

“晏師姐一心修道,並不在乎男女之情……”

徐行隨口解釋了一句。

……

……

日上三竿。

轉眼。

就過去了半載光陰。

待玳姬借雙修突破到元嬰中期修為後,徐行不再留戀溫柔鄉,從玄龜城悄然離去,再次回到無量宗。

他亦有不得不離去的理由。

無量宗給他舉辦的凝嬰大典,不日將舉辦。

“不知常師弟最近傷勢恢復如何……,宗門近日打算從丹鼎派去採購療傷丹藥……”

“聽說丹鼎宗的四階丹師準備開爐煉丹,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無量宗福地,大殿內的法臺之上,等谷成斌彙報完關於宗門的事務後,晏欒晴扭頭看了徐行一眼,並問道。

“丹鼎宗四階丹師?”

聽到這裡,徐行心神一動,想起了自己化名“姚當”後,在丹鼎宗內所拜的師父彩雲仙子。

彩雲仙子為真君境界,但也只是二階丹師,只能煉製還丹境界的丹藥。

涉及到三階靈丹的煉製,成功率極低。

只有穩定煉製三種以上的三階靈丹,才有資格被稱為三階丹師。

而這,彩雲仙子都被丹鼎派認為是煉丹的天才。

由此可見。

丹鼎宗的四階丹師有多麼罕見了,幾乎是鳳毛麟角。

四階丹師開爐煉丹,並且願意收取酬勞,為別的門派煉丹,這絕對算是南炎洲的一樁盛事了。

“多謝晏師姐關心,師弟的傷勢,不日將會恢復。”徐行搖了搖頭,言道。

四階療傷丹藥的價值,他不用猜,就知道其價值定然不菲。

無量宗不過是一中等門派,購買四階丹藥,絕對會出大血。

無量宗對他還不錯。

如今又論到他和晏欒晴執掌門派,這等事,當然是能省即省。

“既然常師叔不用療傷丹藥,那金虹師叔……”

谷成斌稽首一禮,問道。

凝嬰大典召開在即。

這一次召開凝嬰大典,除了是宣佈無量宗多了一個元嬰老祖外,也是北越國其他宗門刺探徐行、晏欒晴這兩尊元嬰道君虛實的關鍵時機。

倘若徐行和晏欒晴傷勢太重,那麼,道喜而來的北越國宗門,可能就另懷心思了。

“既如此,本座也不用了……”

晏欒晴沉吟片刻,搖了一下腦袋,說道。

“金虹師叔,可要三思啊……”

聽到晏欒晴如此說,谷成斌怔了一下,焦急道。

徐行有金烏仙體,仙體修士的能力是全方位的,傷勢只要不涉根本,恢復比一般修士要快上許多。

但晏欒晴可不是仙體。

這次大戰,晏欒晴雖相較澤聖老祖和徐行損失最輕,但這並不意味著其傷勢就不重了。

“上次常師弟借我功法,贈我了一枚真靈丹,此丹有增進功法之效,服用之後,也能恢復一些傷勢……”

晏欒晴解釋道。

“既如此……”

“也罷……”

谷成斌不再執拗。

高階丹藥不像低階丹藥,只有單一功能。真靈丹雖不是療傷丹藥,但也勉強可以當做療傷丹藥去用。

與銀環齋一戰後,儘管無量宗討得了不少便宜,但還是免不了被其他宗門漁翁得利。

刨除大戰所耗,無量宗攻打銀環齋,甚至還虧了一些資源。

當然,在長遠利益上,無量宗不會虧。

僅剩一尊道君的銀環齋,勢必會收縮勢力範圍,吐出以往所得的大部分利益。

而這些,無量宗會拿下相當大的一部分。

“貧道告辭。”

谷成斌嘆息一聲,對雲臺上的徐行、晏欒晴施了一禮,從殿中緩緩退走。

“師弟……”

“你可聽過……一個組織,名叫帝子閣……”

待谷成斌離去後,晏欒晴的神色轉為嚴肅,看了徐行一眼後,詢問道。

她這次之所以拒絕宗門前往丹鼎派購買四階療傷丹藥。

並不是因為她因公損私,而是另有渠道能解決這件事。

而這個渠道,就是帝子閣!

“帝子閣?”

聽到這熟悉的三個字眼,徐行當即心神一震,他入無量宗,就是為了引帝子閣出來。

如今,心願終於達成。

不過在臉上,徐行仍舊泰然自若,鎮定如初。

“這是什麼組織?”

他面露好奇,詢問道。

“這個組織,僅我所見到的元嬰修士,就不下十人。”晏欒晴見到徐行神色,放下了心中的懷疑,開始解釋道。

“在常師弟你半年前離開宗門後,這群人就登上了無量宗,找到了我……”

她講述帝子閣登門的事。

“無量宗的護宗大陣,對他們來說,形如虛設……”

“他們來到福地,遞給我兩面玉牌,並賜給了我一枚療傷丹藥,說十年後,會再次登門。”

說話間,晏欒晴從懷中取出了這兩面玉牌,並遞給了徐行一面。

“這玉牌裡面藏了兩個陣法,一個能改頭換面,進行易容,模擬元嬰境下的修士氣息,常人難測……”

“至少以我的實力,除非出手親自查探,否則難以看出端倪之處。”

“另一個,就是一個防禦陣法。這個陣法,至少能承受住元嬰後期的全力一擊。”

晏欒晴再道。

“僅是這兩面玉牌,帝子閣就出了血本。”徐行眯了眯眼睛,摩挲了幾下玉牌。

“無事不登三寶殿,帝子閣來找我們,必有目的。”

他沉聲道。

“我也是這般認為,只不過帝子閣勢大,以我等實力,難以對抗。”

“再者,他們也應不是為了謀奪你我二人性命,而是借你我之手,去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晏欒晴收回自己的那面玉牌,沉吟了一小會後,說道。

她相比澤聖老祖,算是無量宗千年一出的天才了。

但這一生,步入元嬰後期,估計是她這輩子所能達到的巔峰了。

而帝子閣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只是與虎為謀,難免被其所害,晏師姐對此也要留意,不要輕易著了他們的道……”

徐行見此,開口勸道。

“常師弟是不想加入者帝子閣?”晏欒晴微訝,言語有些不解。

以帝子閣的實力,加入與否,可沒有他們選擇的餘地。

“晏師姐既然選擇加入,常師弟也只好隨同晏師姐一起試一試這虎穴有多麼深……”

徐行搖頭,嘴角露出微笑。

“師弟有心了。”晏欒晴雪顏微霞,輕撩自己髮髻,藉此掩飾自己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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