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東凰雙壁，天下第一美人
·“看來，這次本座是來遲了……”
站在巫子婷身前，一個面容清雋的中年婦人用神識掃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徐行的蹤影後，搖了一下頭，嘆息道。
元嬰道君，遇到元神聖君的伏殺，還是單打獨鬥，結果自不同多說。
縱使徐行的實力，被外界稱為元神境下第一人……，但三寶劍尊明白，這一個大境界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大。
“不過遲道友沒有通知我派，就在我派的地盤上動手，未免有些失了儀度。”
三寶劍尊收回神識，目光看向施禮的遲淵，質問道。
以前十大上教中，飛羽仙宮還能排在前三，但現今的飛羽仙宮，勢力衰弱，與雲劍宗相比，還差上一籌。
如今的雲劍宗，有三位劍尊，即三位元神聖君在世，而飛羽仙宮只有兩人。
此外，雲劍宗的仙體隨南升，也即將觸碰到劍尊之境。
現今、未來，在頂尖戰力上，飛羽仙宮都無法與雲劍宗媲美，差距極大。
這也是三寶劍尊敢於質問遲淵的緣由。
“三寶道友勿惱……”
遲淵微微一笑，隨口辯駁道：“老夫久居忘川海之畔，海風腥潮，這才想著來中部走一走，忘了提前通知雲劍宗了……”
“至於遇見徐行，只是碰巧罷了。畢竟此地也算是東凰州的名景。”
說話間，他收回了自身的黑白棋盤法相，臉上始終掛著一副雲澹風輕的模樣。
“遲道友好雅興。”三寶劍尊深深看了遲淵一眼，也有些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的因為一個徐行，與遲淵這一個上教老祖開戰。
“徐行已死……”
“老夫聽聞這逆徒曾與貴派簽訂了邦交契約，不知三寶道友……能否將之廢除。”
遲淵目光閃爍了幾下，笑了笑，說道。
他本以為三寶劍尊看到了徐行逃走時的遁光，沒曾想，三寶劍尊竟沒看到，誤以為徐行已經被他所殺。
既然如此，他也樂得順水推舟騙三寶劍尊徐行已死。
只要雲劍宗撕毀邦交契約。
那麼，重傷遠遁的徐行聽聞此事，絕不會去找雲劍宗尋求庇護……。
到時候，他應該還有機會再次找到徐行，一舉而殺之。
“邦交契約……”
聽到這話，三寶劍尊微微皺眉。
雲劍宗與補天教建立邦交，不是因為補天教是所謂的飛羽仙宮正統，而是看重了徐行的才華。
如今徐行已死，雲劍宗再投資補天教，屬於吃力不討好……。
“遲道友……”
“兩派之事，與你我無關，都是宗主處置，你我如今都是山外之人……”
三寶劍尊沉吟片刻，回道。
毀掉邦交契約，不管因何緣故，都會惹上一身騷。
她是老祖，而非雲劍宗的宗主，政事上的事務，雖能決定，但能避嫌，就儘量避嫌。
其外，久居洞天，她對外界的風雲變化並不瞭解。
倘若貿然處理門派事務，極有可能，會被遲淵算計。
“也好。”
“老夫這就回宗，請我派宗主來貴派洽談此事。”
遲淵笑了笑，從容道。
言畢，他不做久留，一甩袖袍，就化作一道遁光向東南方向遁去。
“師祖……”
“徐教主真的死了？”
等遲淵遠走後，站在三寶劍尊身後的巫子婷，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不清楚。”
“但應該是死了。”
三寶劍尊搖了搖腦袋，從雲端向下方的天一峽望去，“遲淵的氣息，比以往驟降了許多，可見他這次出手，是毫不留情的……”
一個成名已久的元神聖君，使出耗費道行的手段，若殺不死一個元嬰道君，就成了世間的笑話了。
這也是為何她篤定徐行已死的原因。
“死了？”
“也是，沒有人能逃脫元神聖君的追殺……”
巫子婷神色落寞道。
她摸了一下腰間的納物袋，嘆了一口氣。
……
……
半日後。
天一峽萬里之外。
徐行所化的血色遁光在空中稍稍一停，在周遭四處探索了一番，隨意找了一個洞窟鑽了進去。
“以我的實力，對抗遲淵雖仍力有不逮，但從遲淵手中逃脫一次……”
“還是綽綽有餘的。”
盤膝坐在洞窟內，徐行從納物袋中取出了二十多顆靈珠，放在身邊，全力開始吸收其內的靈氣，借靈氣，重新固化青銅古鏡上的【仙命】。
過了五個半日。
他一掃先前的狼狽、萎靡之態，道軀氣血再次強盛了起來，與之前的全盛時期，看起來差異並不大。
“除了凝聚先天仙氣的【謫仙人】仙命外，其他的仙命，都恢復了……”
徐行睜開眼眸，看了一眼面板上的資訊，暗忖道。
這一次與遲淵戰鬥，畫面與命運推演的差不多。
只不過仍有一些差異。
在最後的戰鬥中，遲淵神通所化的兩個黑白道人身影，將他先天仙氣所形成的護罩，直接打碎了三次。
這也致使他對預估自己恢復【仙命】所需的資源，差了一些，到現在無法重新凝聚【謫仙人】仙命。
“至少數億靈貝的底蘊……”
“一次大戰，消耗一空。”
“僅過去一刻鍾。”
徐行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納物袋，心驚不已。
補天教近兩年收斂的資源，被他在這一役中，幾乎消耗一空了。
納物袋中，只剩下了一些珍惜靈材沒有被吸乾靈氣。
“有不虛子操持教內事務，以他手段，從各派中支借就行……”
“重要的是我，只要我在這一戰未曾隕落，那麼失去的，都會再回來……”
徐行很快擺正了心態。
價值數億靈貝的資源，對於修士來說，確實是一筆很大數字。但於一教來說，就並不算多了。
當然，也不少。
這一戰，相當於打空了無量派、崇真觀這等中等門派的全部底蘊。
“先出關，打聽一下外界的訊息，將我還活著的訊息，放出去……”
徐行將洞窟內佈下的陣旗收回納物袋，接著，一甩大袖，轟開堵住洞口的巨石。
“是啟明國的地域。”
“啟明國……，是紅塵閣所統治的國度……”
走出洞窟，徐行御空飛至雲端，俯視了一眼地面的地形，與記憶中的東凰州輿圖互相比對了一番後，暗道。
與飛羽仙宮統治鳳溪國、流光國、寶象國等國度類似，十大上教大多也採用這種仙宗加凡俗國度的統治方法。
片刻後。
徐行從雲端落下，來到了啟明國的國都。
“不愧是紅塵閣治下的國度，青樓林立，連皇宮都是一個大號的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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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國都不久，徐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
從城門到皇宮，每一條街道，除了必備的驛站、茶樓、酒肆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種牌名的青樓。
怡紅院！
萬花春！
凝香館！
風塵苑！
甚至連啟明國的皇宮，都豎著一個“溫情居”的牌匾。
“這位仙師……”
“是外地來的吧，見到我們這，不適應了……”
在徐行驚訝、頓步的同時，一個掮客模樣打扮的人，就尋著味，自來熟的開始與他攀起了話。
“我們啟明國，每日都會招待如您一樣的外地修士。”
“所以仙師不必警惕。”
掮客道。
“徐某確實是初來貴地。”
徐行收斂心神，打量了小廝一眼後，點了點頭。
“啟明國是紅塵閣下屬國度，所以風俗與其他國度不一樣，這裡青樓林立……”
“聽說，最初啟明國是被稱為女兒國，因為只有女人，沒有男人，啟明國開設青樓，吸引外界男子……”
掮客滔滔不絕的說著話。
介紹完啟明國和紅塵閣的制度、風俗後，掮客話語一轉，笑道：“仙師來此地，一般是為了追求玩樂，啟明國上至女皇、公主，下至各青樓的百姓，都會接客……”
“不過……貴人們，只會與仙人般歡好，不會與我等賤民接觸。”
“若仙師想要與我國女皇春風一度，小的可以將您引薦到迎陽驛，請迎陽驛的驛站官員通稟女皇……”
他緩緩說道。
聽到這裡。
徐行倒也不怎麼見怪了。
除去風俗的影響，不少修仙家族也有留客讓其與自家姬妾歡好的制度。
如此做，雖然會讓家族血脈混亂，但長久以往下去，家族血脈得到改善，勢力也會愈來愈強大。
啟明國，就是這些修仙家族的放大版，以一國，來獻媚男修，從而改善血脈，發展勢力。
“迎陽驛？”
“女皇？”
徐行怔了怔。
不過正待他打算與掮客再次攀談的時候，忽然神識一動，抬頭看向了街旁攬客的一個青樓年輕女子。
這年輕女子身材曼妙，黑髮如瀑，紗裙曳地，穿著極為大膽，裸露的玉肌若隱若現，勾人奪魄。
“道友在樓上觀察徐某如此之久了，何不邀徐某上去，盡一下地主之誼？”
徐行拱了拱手。
說話間，他給掮客隨手塞了幾枚靈貝，揮手讓其退下。
“妾身鄉野之人，所見男修雖不乏俊逸之人，但鮮有徐大教主這般雄姿的……”
“一時之間，看久了，還望徐大教主勿怪。”
年輕女子一甩雲袖，從攬客的樓閣上瞬身而下，來到了徐行面前，斂衽一禮道。
“能看穿徐某真容的人，一般只有元嬰修士，想不到，今日在此地，看到了玳姬仙子……”
徐行輕笑一聲。
他此次來啟明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一睹紅塵閣或者啟明國的風俗，而是故意招搖過市，將自己還活著的訊息散播出去。
這是補天教想要壯大，必須要走的一步。
不然，僅以玳姬的手段，可認不出他的真容，以及修為……。
只是他也沒想到，剛入啟明國，就撞見了紅塵閣這一代最出名的修士——玳姬。
“徐大教主，認得妾身？”
聞言，年輕女子面露詫異，訝然道。
儘管她的名聲和徐行一樣，傳遍大江南北，但相比於徐行，她的真容，很少人真的見過。
接下來。
她也不遮不掩，雲袖朝臉上一拂，一張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般的臉就順即露了出來。
“玳姬仙子，在外界……與徐行並稱為東凰州雙壁，徐某一時好奇，是何人，竟與徐某並列，於是找了好友，一睹了玳姬仙子的真容……”
徐行掃了玳姬一眼，隨口解釋道。
他的權勢，在東凰州內，此刻已在前二十之列了。
得到玳姬的真容情報，於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件。
好事者說他與玳姬是東凰州雙壁，都在三百年內成功凝結元嬰，成為道君……。
儘管徐行不怎麼自負，但也能一眼看出來，這是紅塵閣想要乘他的東風，營造玳姬，宣揚出玳姬的名聲。
換言之。
這東凰州雙壁？
玳姬也配？
配與他相提並論？
故此，他才會讓補天教蒐集了玳姬的情報，看了玳姬的真容。
“這……”
玳姬面容一僵，不知如何去回覆徐行的這一句話。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徐行的出名，可不僅是因為在三百年之內功抵元嬰。
徐行的名聲，是劍斬同境三大魔修，兩敗天聖教掌教崔通，劍鬥重臺道君而勝打出來的……。
“徐教主勿怪，坊間的些許傳聞而已……”
玳姬勉強一笑道。
同是元嬰道君，她可不像洪溫仁是井底之蛙，不知道道君與道君之間的極大差距。
她以美貌聞名各派。
而徐行，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估計隨手一劍，就能讓她身負重傷，或者慘死。
“也罷，木已成舟，這件事，徐某就不計較了。”
徐行冷聲道。
借他名聲而大做文章，說明白點，這就是一種挑釁。
不過紅塵閣畢竟也是上教之一，鬧得太僵，沒必要。
總不能真為這一點事，斬了玳姬，再豎一敵。
“謝徐教主體諒，妾身不勝感激，算是欠了徐教主的一個人情，日後必會回報……”
玳姬松了一口氣，嫣然一笑，脆聲道。
“有一件事，妾身還是要與徐教主說的，前日，飛羽仙宮言說徐教主已死……”
她開口道。
“什麼？”
“徐某……已死？”
怕什麼來什麼，徐行最擔心的就是遲淵趁他重傷，說他已死，藉此打擊補天教事業。
因此，他這才匆匆出關，來到啟明國，宣揚名聲，將他還活著，並從遲淵手底下逃生的訊息放出去。
“那……雲劍宗呢……”
徐行凝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