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郎中沒來,而是打發一個小男孩過來為吳偉敷藥。

這小男孩十二三歲,與阿佳年齡差不多,吳偉覺得這郎中有點敷衍,就收了藥將小男孩打發走了。

只不過是兩貼膏藥,他自己能貼,順便還可以看看自己的傷勢怎麼樣了。

小心地拆開膝蓋上包紮的繃帶,露出一塊觸目驚心的疤痕,這次是心痛啊。

為了封閉傷口,郎中用烙鐵封閉了傷口,傷口周圍仍然殘留著燒焦的皮肉。

屁股上更是慘不忍睹,創傷面達到巴掌那麼大。

這樣的傷口,即使癒合了,將來也會留下慘不忍睹的傷疤。

不過,想了想,這也不能怪人家。

這個時代很看來還沒有手術縫合這項醫療技術,不用這種辦法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傷口腐爛了。

可憐自己那張又白又圓的屁股,以後肯定是見不了陽光了。

雖然這個時代曬屁股的機會也沒有,但有了那麼明顯的傷疤,心中便留下相應的一塊陰影和遺憾。

不過,人要懂得知足,懂得知恩圖報,這次自己又一次撿回一條命,這已經讓他感激不盡了。

敷完藥回過頭時,發現那個傻妞正透過門簾上的縫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在屁股上換藥,倒是把吳偉臊了個大紅臉,趕緊將褲子拉了起來……

也許是他睡得太久了,這天晚上,他怎麼也睡不著,發現門簾外面有亮光,就學著小女孩的樣子向外窺視。

結果發現,那個啞巴雙掌合十,跪坐在佛像前禮佛,殿堂上煙霧繚繞,清香四溢。

當他將目光移向那尊佛像時,忽然嚇了一跳,趕緊回到了床榻上。

因為那尊佛像即不是佛祖,也不是觀音,而是一尊牛首人身的佛像,面目猙獰可怖,他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渾身發抖。

直覺告訴他,這個阿正根本不是一個先天的啞巴,也不是一個毀了容的女子,她將臉蒙起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第二天早上剛起床後不久,小女孩進來給了他十文小錢,說她師父將那個木筏賣了出去。

吳偉沒收,讓小女孩連同那三文錢重新送了回去,並捎話說,這是他在這兒吃飯的一部分飯錢,其餘的以後再還。

阿正自然是沒有收,打發阿佳原數退了回來,也捎話說,這兒不是客棧,食宿不要錢。

吳偉堅持要付錢,又讓小女孩送回去,當然又原數送了回來。

吳偉知道對方是真心不要,也就沒有再勉強。

看時間都快到中午了,還不見那個小男孩送藥過來,吳偉就決定親自去藥鋪敷藥。

在徵得阿正的同意後,在小女孩的引領下,柱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向村子走去。

從阿佳家到村子裡有一條幾十米長的斜坡,山坡上到處都是樹,樹林裡十分幽靜。

郎中的藥鋪在村子的另一頭,吳偉走得慢,走了很久才到達。

藥鋪離那個石頭城堡很近,站在那兒仰頭看去,那城堡更加威武高大了。

郎中藥鋪不在街面上,而是在宅院裡,大門口樹著一面幡,上寫“原氏藥堂”四個字,由於風吹日曬,旗幡已經破爛不堪了。

進了院子,發現院子分前後兩院,前院是藥鋪,後院是郎中的家。

郎中果然是個大忙人,這都中午了,還有不少病人等著看病,院子裡還有五六個人在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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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知道規矩,她將吳偉扶到廊下休息,她去排了隊。

郞中正在給一個病人切脈,見吳偉進來,只是對他點點頭。

這位郎中只是一個村級醫生,能有這麼多病人,至少說明他不是個庸醫。

大家都把郎中叫做“原先生”,吳偉這才領悟到“先生”這個詞在這兒的意思——凡是有點學問、有一技之長的人,都可以叫做先生。

這個世界有頭有臉的人都有兩個姓,一個大姓,一個小姓,這位原先生雖然被人尊稱為“先生”,但看來還算不上有頭有臉。

大姓至少是兩個字,“原”看來是他唯一的姓氏,也就是小姓。

吳偉旁觀了一會兒,發現這位原先生看病很是仔細,望聞問切一樣都不少,然後小心地提起毛筆寫上處方,交給病人進屋去取藥。

想不到,取藥的夥計正是昨天送藥的那個小男孩,看上去十三四歲,卻能獨當一面抓藥了,看來自己是小看他了。

這個藥鋪沒有藥櫃,而是把藥盛放在竹籃或者陶罐中,擺在靠牆的架子上。

這個只有一米多高的小家夥,忽而爬高、忽而俯地,靈活麻利地取著藥,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似乎樂在其中。

吳偉正閒著沒事,忽然看見從後院走出一個年輕女子,吳偉第一眼看到她時,一下子驚呆了——

這不是師姐金萊藝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當那女子經過吳偉面前時,也許發現了吳偉的吃驚表情,便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一扭頭走了過去。

吳偉馬上也醒悟過來,這可是個非禮勿視的時代,用這樣的表情盯著人家大姑娘的臉去看,確實有點不禮貌。

儘管這樣,他還是忍不住地偷偷向那個女子看過去。

太像了,除了著裝不一樣,簡直就是一個人。

要是在他那個世界遇上這種情況,他肯定並不會奇怪,會想當然地認為這是金萊藝的雙胞胎姐妹。

可這是不同的兩個世界呀!就算金萊藝死在了這個世界就近投胎轉世了,也不會這麼快就長大吧?

那女子看來也是這藥堂的夥計,她走到院子另一邊,那兒有好多籮筐,裡面曬著藥草,她走過去開始翻動起來。

吳偉一直望著她後背而發呆,這背影也太像了,這絕對就是金萊藝。

可是,過了一會兒,當那女子轉過身,吳偉又吃了一驚,那女子好像換了一張臉似的,又不是金萊藝了!

吳偉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又仔細地看過去,是的,根本不是金萊藝,除了個頭差不多外,與金萊藝沒有任何共同特徵。

這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苗條,五觀端莊,雖然比金萊藝年輕,但皮膚並沒有金萊藝的白淨細膩,還略帶微紅,論顏值根本沒法和金萊藝比,她們不在一個檔次。

可這是怎麼回事?他確信剛才他並沒有看花眼,這女子確實長著一張金萊藝的臉,可為什麼一轉身又變了呢?

難道這是個會變臉的妖精,或者說,師姐借這個女子的臉顯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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