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方出現魚肚白時,等了一夜的人終於回來了。

阿國第一個爬了上來,又伸手拉出了媚娘。

“你來幹什麼?”來福吃了一驚。

“我來看我爹不應該嗎?”媚娘反問道。

“沒辦法,”阿國氣急敗壞地說道,“這就是我們來遲的原因,她偷偷跟來,我們把她送回去,結果又偷偷跟來了……”

第三個出來的是方子,頭上頂著個羊皮囊,媚娘得意地說道:

“這法子就是我想的,我不來你們怎麼把藥材從水中帶進來?”

“好了好了,歡迎大小姐前來城堡。”來福拱手道。

回到屋裡,方子溼衣服都沒來得急換,就去看望吳偉,仔細地把了把脈,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怎麼,沒救了嗎?”媚娘一看,頓時淚如雨下,“娘沒了,爹也沒了,我和弟弟如何是好?”

“不是,”方子趕緊安慰道,“我的意思是情況很糟糕。”

“有多糟糕?”來福問道。

“氣若游絲,脈如細線,如果不儘快補充營養,他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什麼意思?不是就死的意思嗎?”妙尼問道。

“意思就是雖然活著,但就是醒不過來,他自己曾經對我們說過,這叫植物人。”方子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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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開方子快熬藥啊!”

“不用吃藥,直接進補就行。”

“可人醒不過來怎麼吃東西?”

“得想辦法讓他吃,”方子抹了一把頭髮上流下來的水說道,“去弄條新鮮甲魚,再找些小米和大棗,我再加三味藥,熬好過濾掉渣,撬開嘴灌進去。”

“小米倒是有,”來福說道,“可別說甲魚,我們現在被圍城,連普通魚都弄不到,哪兒弄甲魚?”

“要不有牛奶也行,萬一沒有,羊奶也行。”

“城堡裡哪來的牛和羊?”妙尼說道。

“呵呵,我們正好有人奶,”來福笑道,“行不?”

“當然再好不過了,”方子說道。

“羽姬你過來,”來福叫過羽姬,拿了一個杯子說道,“去,把你兒子的奶接一杯過來?”

“這……”羽姬臉一紅,立即低下了頭。

“這什麼這?”來福來氣了,“小心我把你的兒子拿去送人!”

“好,我這就去!”羽姬一聽要抱走自己的兒子,嚇得趕緊接過杯子出去了。

“真是個混蛋。”妙尼罵道,“人家怎麼說也是個貴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貴族怎麼了?”來福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家主公說過,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以後是我們奴隸當家作主,地主老財只有被我們批鬥的份。”

“切!”

不一會兒,樂姬的羞澀地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走了起來。方子用一塊乾淨的油紙卷了個漏斗,慢慢地將一杯奶灌進了病人的嘴裡,雖然撒了不少,但大部分灌了進去。

“好了,以後每兩個時辰灌一次,從下次開始我再熬幾位藥,與奶一起灌,效果會更好一些,如果不出意外,兩天後就會見分曉。”

“師父,這法子一定有用嗎?”媚娘擔心地問道。

“我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但七成把握是有的。”方子揉揉媚娘的頭頂安慰道,“大家都去休息吧,他需要靜養,沒事儘量不要吵鬧。”

方子的到來,雖然沒讓吳偉起死回生,但有了辦法,大家心裡也總算是踏實了一些。

這天上午,在妙尼的組織下,大家又開始開會。

“方子小姐,情況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我就不再多說了。”妙尼對方子說道,“昨天我們開了個會,大家意見分歧很大,現在就請你說說你和南宮先生的意思,然後我們再來討論。”

“我的意思很簡單,”方子說道,“這件事是由他南月家引起的,他們咎由自取,但我們也不應該以此為藉口搶人家的城池,只要他們賠償合適,我們可以撤出。

南宮先生的意思與我的差不多,但他認為,如果我們一走了之,又會引起月亮島的戰亂紛爭,所以,我們一要等主公醒來,二要把這件事解決好了再撤出。”

“南宮先生高瞻遠矚,我妙尼不得不佩服,可是南宮先生的說法有一個漏洞,萬一主公醒不來呢?”

“我爹醒不過來還有我和我弟弟呢。”

媚娘忽然走了進來,走到會場中央,大方地說道:

“我請教各位叔叔姑姑一個問道,我娘被南月家的人一刀穿心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我爹被南月家的隱者一刀又一刀捅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

這座城是我爹和來福叔,還有久美姐拿命換來的,你們現在竟然會揹著我和我弟弟來決定我們家的事,你們不覺得有點不妥嗎?”

小姑娘的幾句話,將全屋子的大人都說得啞口無言,過了很久,來福才乾巴巴地笑笑說道:

“大小姐今年十四歲了,按傳統女大十三也算成人了,她可以代表他爹作決定了。”

“來福叔誤會我的意思了,”媚娘說道,“你們算是我家的家老,我爹一直都很重視你們的意見,大家討論這件事是應該的。

我的真正意思是,雖然我們年齡小,但讓我們知道一下大家對這件事的意見也是應該的。”

“嗯,是我們欠考慮,”妙尼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代表你爹發言,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並不重要,就按我爹說的辦法做就行了,少數服從多數。”

“那你得表個態呀,你不表態我們怎麼判斷。”

“我和我弟弟的意見更簡單,就是等我爹醒了再作決斷,你們別對我說萬一醒不過來咋辦?我相信他一定會醒來的……”

妙尼哭笑著搖搖頭,這女孩太厲害了,先給每人一個耳光,然後又發給每人一串冰糖葫蘆,真是讓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吧,那我們就等著。”妙尼說道,“我也相信他會醒來。”

大家苦苦等了兩天,方子的預言並沒有兌現,雖然有了心跳,雖然有了呼吸,臉也不再是一張白紙,可就是喚不醒。

方子甚至動用了家傳的針灸療法,身體連抽搐都不抽搐一下。

不過,有一點讓大家都覺得十分震撼,腿上的那幾處刀傷都奇跡般地長好了,而且沒有留下一點兒傷疤。

到了第三天早上,昏睡了將近四天的主公,終於睜了開來眼睛。

“醒了,主公醒了!”來福第一個跳了起來。

“爹!”媚娘喜極而泣。

“你們是誰?”只見“主公”嚇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為止。

“主公,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來福呀,奴才沒有保護好你老,請責罰!”

妙尼走上前去,問道:

“我先問你,你是誰?”

“我是……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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