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魔術師牛仁
說話間，兩人走下山坡，出了樹林，前面出現一個小鎮，此時太陽快要落山了，鎮子裡一片繁忙。
他們來到一個鐵匠鋪面前，牛仁買了一把劍，交給吳偉拿著，兩人就向鎮中走去。
鎮子另一頭有一個土臺子，臺子三面敞開，一面有牆，好像是個戲臺，戲臺後面是一片樹林，一直延伸到鎮外。
牛仁跳上臺子，繞場轉了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
“時間剛好，我們開始吧。”
牛仁從懷裡拿出一塊破布，遞給吳偉說道：
“去，把它掛在祭臺後。”
吳偉沒說什麼，照做不誤，心想，原來這不是戲臺，不知牛仁要幹嗎？
吳偉將布展開，掛在了牆上，原來這是一塊標語牌，上面寫著“吞刀表演”四個字。
標語剛打出，臺子前就擁來了好多人。
這也難怪，這樣的時代，又沒有公眾媒體，那些流動藝人是唯一能娛樂大眾的專業人士。
“快來看啊，吞刀子表演，你一輩子見不到的法術……”
牛仁喊了幾嗓子，臺子下面的圍觀者更多了。
見臺下的人已經夠多了，牛仁兩腿一開站穩，仰天而立，然後拿起剛才買的那把刀，慢慢地放進嘴裡吞了下去。
吳偉苦笑著搖搖頭，這個把戲他那個世界早就有了，根本算不了什麼稀奇。
當牛仁把整個劍“吞”下去，繞場轉了一圈，然後將屁股對準觀眾，一個劍尖從屁股正中位置露了出來，他伸手慢慢地一拉，劍就慢慢從裡面拉了出來，當整個劍出來的時候，臺下一片喝彩。
“誰要是不信，上臺來聞聞劍上的氣味！”牛仁得意地揮舞著手中的劍，臺下的觀眾一個個嫌惡地捂上嘴吧，當然沒人上臺來驗證。
表演雖然低俗，卻也吸引了更多人來圍觀，有些人正在吃晚飯，甚至端著飯碗邊吃邊看。
“老少爺們，大姐大嬸們，你們看到的，只是我牛仁的一個熱身小表演，實事上，我牛仁的本事大到你們無法想象，我不但能吞劍，我還能吞羊，吞牛，吞馬，吞驢……”
“牛都沒有，你吹出一個來讓我們瞧瞧！”一個中年漢子高聲取笑道。
“你別不信，你去把你家的牛牽來，我們打個賭。”牛仁說道，“如果吞不下去我再賠你一頭牛的價錢……”
“吹吧你！”
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臺下的人們喊了一聲“主公”，紛紛跪下。
“大家起來吧，今天我請大家看這場戲。”說完，這人又衝著牛仁喊道，“喂，你就別吞牛了，只要你吞一隻羊，我黃石山莊隨你出入。”
“只要黃遠大人高興，在下沒什麼意見！”牛仁拱拱手。
“賴五，去你家牽一頭最肥最大的羊來，”那個黃遠大人轉向一個農夫說道，“如果他真的吃了，我付你錢。”
“喏！”那個農夫一溜煙跑走了。牛仁走到吳偉身邊，湊到吳偉耳邊嘀咕了兩句，吳偉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不多時，那個農夫就牽來一頭大肥羊，在大家的幫助下弄到了臺子上，用一個繩子拴了起來，將繩子交給了牛仁。
這時臺子下的人更多了，大家都很好奇，紛紛擠著向前湧。
“大家別擠，在我吃它的時候，千萬別大聲說話，免得把羊嚇跑！”
牛仁將拴羊的繩子一頭交給吳偉，開始繞著羊轉，一邊轉，還一邊綰著兩個衣袖，好像要大幹一番，臺下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跟著牛仁轉。
忽然，牛仁抓住了羊的兩隻角，騎在了羊身上，張開大口伸向羊頭，那只羊的頭就不見了，羊脖子裡還在滴血。
牛仁將臉轉向臺子下，他的嘴角也流著血，有幾個孩子和婦人嚇得尖叫起來，馬上被其他人斥責著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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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仁還煞有介事地在嘴裡大嚼著什麼，好像吃得津津有味。
站在一邊的吳偉也暗暗叫絕，雖然他知道這只不過是魔術，但他記得，他們世界的魔術師也有大變活人的把戲，但那是把整個身體變沒的，如此逼真的表演，他相信就連他那個世界的魔術師都會自嘆不如。
接下來，牛仁把身子往後讓了讓，一伸脖子，羊的前半身沒了，再往後退了退，又“咬”了幾口，羊的後半身也不見了，吃完了，他打了一個很響的飽嗝，仰天張開大嘴，從嘴裡取出一對羊角來。
“這羊角太硬了，吃了不好消化！”他幽了一默，可是，臺子下面即沒人發笑，也沒人喝彩，大家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牛仁。
“大家別怕，”牛仁笑道，“我吃牛吃羊吃馬，從來不吃人，牛羊肉大家都吃過，有什麼好怕的？”
下面的觀眾這才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那個黃遠大人跳上臺子，不相信地繞著牛仁走了一圈，驚奇地問道：
“你真的把整個羊吞下去了？”
“是啊，你剛才難道沒看見？”牛仁說著，從腰間霍一下拔出佩劍，讓出劍柄對黃遠說道，“你不信，你可以刨開我的肚皮看看。”
“不不不，我可不想殺人！”黃遠連連擺手到。
“大家別怕，這是我的下個表演。”牛仁高舉自己的錢袋說道，“下面表演真劍砍人，我不躲不閃，你要是砍到了我，這袋錢就是你的了。
要是砍不準，第一劍一文錢，第二劍翻倍二文錢，第三劍再翻倍四文錢，依次類推，誰先來？”
“要是把你砍死了怎麼辦？”黃遠問道。
“砍死我認了，不會追究任何責任。”牛仁拍拍胸脯說道，“我這個節目已經演了幾十年了，要是能被人砍死，我還能站在這兒表演嗎？
不過，坦率地說，我被人砍傷過，有些人劍法嫻熟，武功了得，會劃破我的衣服甚至是皮膚，但這點傷對我來說沒什麼，我有靈丹妙藥，塗了藥一會兒就好。”
“好，我先來！”黃遠一把接過劍，走到牛仁面前擺好了姿勢。
“好，來吧！”
牛仁盤腿穩穩地坐了下來。那位黃遠大人生怕傷人，只是對著牛仁的一條胳膊刺了一劍，他明明看到劍刺進了對方的胳膊，但劍上卻沒有任何血跡，對方也一動不動。
“一文。”牛仁目不斜視地說道，“想繼續，先結算。”
黃遠覺得不服，掏出一文錢丟在牛仁前面的地上，然後又舉起劍朝對方的胸口刺去，他明明看到劍深深地刺進了對方胸口，抽回一看，劍上仍然沒血跡。
“二文。”
“我就不信我傷不了你！”黃遠丟下兩文錢，這一次是舉劍從上砍了下去，結果劍都穿過身體觸地了，仍然沒有傷到對方一根汗毛。
“四文！”
“我就不信這個邪！”黃遠有點惱怒，舉劍又是劈頭蓋臉地劈下去。
“八文！”
……
一連砍到十幾刀，直到身上的錢全部輸光，仍然沒傷到對方一根汗毛。
牛仁喜滋滋地將滿地的錢收回自己的錢袋，其中還包括兩頂銀子。
“諸位看好了，賭注加碼了，誰要是傷到我，這些錢都歸你。”
看著鼓鼓的錢袋，哪有不動心的，於是，下面就有好多人爭先恐後地上臺來砍人。可以說今天的節目達到了高_潮。
而此時此刻的吳偉，左右看了看沒人關注他，就悄悄地下了祭壇，繞到祭壇後面，消失在了濃密的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