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偉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永春智的記憶,他為什麼會吹只有永春智會吹的曲子?

仔細地回顧了一遍洞房裡他與梅子師姐的那些對話。當梅子問他那些事的時候,他張口就說,好像那些事就是他親身經過的一樣。

當梅子師姐讓他吹那首曲子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就開始吹,好像那是他以前吹過無數遍的一首曲子。

現在他雖然對那首曲子有了一些印象,但讓他現在去吹,肯定是吹不出來的。

這就只有一種可能——當他切換成永春智人格時,也就有了永春智的記憶,雖然不是事事都知道,但那些過去難忘的事是能想起來的。

看來,這件事也只有這樣解釋才合理。事實上,自從進入洞房,他就已經是永春智人格主導身體了,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全部是永春智人格,當時幾乎都想不起有吳偉和皮六的存在。

但有兩件事讓他想不明白,就是那種想把梅子扔下去的衝動。

從洞房裡的那些談話可以看得出來,永春智和梅子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小時候兩人關係很好,一起學習,一起玩耍,一起生活,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

可當他抱得美人歸時,為什麼想把她扔掉呢?

難道正如香雲所說,永春智另有新歡?

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憑著永春智的地位,哪怕是天宗家的女兒,他也有資格去追求。他不可能選擇出家。

由此看來,吳偉的那種衝動,很可能是不想與梅子成親的潛意識作祟。

可是,這樣解釋好像也不太那麼靠譜。

洞房內兩個人透過共同回憶美好地過往,吳偉的永春智人格就與梅子愛的相見恨晚如膠似漆了,這才釀成這次悲劇。

吳偉又以梅子師姐的角度從頭梳理了一遍整個過程,又有了不少新的發現。

在宗廟裡,當她老爹將她交到吳偉手上的時候,一開始她肯定知道對方是個影侍,而且也知道是哪個影侍。

但是,由於吳偉的永春智人格控制身體,無意間就會表露出只有永春智才特有的某些行為來。

梅子透過一路上的冷眼觀察,從吳偉身上看到了這些熟悉的東西,所以她開始問自己,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以真亂假”的永春智?

比如直接將她扔到地上這個動作,這就是永春智特有的一種行為。

為了驗證她的懷意,到了洞房後,她又旁敲側擊地開始考問吳偉,結果,所有的考問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因為那些事都是只有她和永春智知道的事,永春智肯定不會把這些秘密說出去的。

特別是那首曲子,梅子是吳偉的音律先生,吳偉的音樂基礎怎麼樣她比誰都清楚,而眼前這位既然能行雲流水般地吹湊出好多年前的曲子,不是永春智又是誰?

當她認定眼前的人就是永春智的時候,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有什麼事不會發生的呢?

當兩個人一番翻雲覆雨之後,當吳偉的人格切成自我人格跪到她面前請求寬恕時,她才意識到她判斷錯了,她把自己的春曉一刻給錯了人……

吳偉現在想想自己也真夠傻的,完事之後只要他不動聲色地離開,也許會給這女人留下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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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雖然也不知道永春智不成家的真正原因,但她知道永春智出家的事實,既然出家了,那就肯定不會和任何人成親。

但由於女人天生的愛幻想,當她發現眼前的人就是她愛著的那個人時,她會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吳偉沒有把這件事點破,這件事確實對她來說是一個安慰,哪怕她自己意識到了真相,她也不會怎麼後悔。

可悲劇的是,吳偉當時只想著自己,沒為人家設身處地地去想,這件事就真成悲劇了。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判斷,也許是吳偉自己想多了。

對於梅子來說,在決定嫁給永春智之前,她肯定已經知道自己將會面臨怎麼的結局。

一個敢於上戰場的勇士,在上戰場之前已經把生命置之度外了,視死如歸就是他們當時的心態。

而梅子答應這次婚姻,為了她的家族,置之度外的卻是她一生的幸福和貞節。

也許她早就知道她爹為她做出的選擇,所以,哪怕她的判斷錯誤了,對她來說也不會有多大區別,何樂而不為呢……

儘管如此,吳偉自己卻無法原諒自己,他不以死謝罪,就得想辦法補救。

可是他輾轉反側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出一個補救的辦法來,最後連死的心都又有了。

不過,這天早上沒人來叫他們去晨練,一向很勤奮的古城禮,也因為昨晚喝酒太多沒按時起床,直到天光大亮,有人進了門他們才爬了起來。

進來的人女護衛打扮,頭上戴著帶面紗的斗笠,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師姐肖川竹或者是雲師姐,可是馬上認出來了,是黃石。

“師兄,昨晚你不是替主公入洞房嗎?怎麼又這身打扮。”

“哦,我來取些東西……”黃石遮遮掩掩地說道。

看黃石不想多說,兩個人也沒再多問,就開始起床。

可是,當發現黃石在收拾他的被褥的時候,古城禮又忍不住地問道:

“師兄,收拾鋪蓋幹嘛?是不是她不讓你蓋被子?”

黃石沒有回答,繼續收拾著,古城禮就躡手躡腳地走到黃石身後,一下子掀掉了黃石的斗笠。

黃石嚇了一跳,想奪回斗笠,被古城禮藏到了身後,大家這才看清,黃石兩個眼睛一大一小,一個眼睛腫成了熊貓眼。

“呵呵,師兄,是不是你心急,被人家從床上踹了下來?”

“唉,別提了!”

黃石一看瞞不過去,就抱頭坐在了床墊上,悽慘地說道:

“我從沒見過梅子師姐會如此兇悍,我進屋還沒和她說一句話,就被她一頓暴揍,打完了還命令我不許說出去,你們說說,我招誰惹誰了我?”

“哈哈哈……”古城禮一聽,忽然狂笑不止。這一點吳偉很能明白,這次主公假結婚,把他當成備胎,他一直耿耿於懷,一看師兄倒黴,他當然要樂了。

吳偉知道這都是自己惹的禍,所以也就沒去取笑黃石,反而覺得很對不住他。

“怎麼,師兄,怕了?想捲鋪蓋回家?”古城禮笑夠了,繼續陰陽怪氣地問道。

“我哪敢呀?”黃石不無情緒地說道,“我昨晚在地板上坐了一夜,她又不許我離開,我這是來拿鋪蓋準備睡地板的……”

“真不幸……”古城禮拍拍黃石,將斗笠還回去,這才滿意地去洗漱。

吳偉梳洗完剛準備去吃飯,啞巴女僕阿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向吳偉不停地比劃,吳偉馬上就明白了,殿下回來了,十分生氣,要他立即去見她。

看來,今天倒黴的人並不是黃石一個,他也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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