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迎進新房,熱鬧的婚宴這才如火如荼地開始了。

客人們都被請到前院的德政殿入席,不多時,後院除了一群仍然的燃放煙花爆竹的玩童,變得空曠起來。

在前院,上菜的僕婦排著隊,在大殿前門出出進進,禮儀隊繼續在大殿前面排著隊敲鑼打鼓吹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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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更是熱鬧非凡,人們從容地吃著,說著,笑著,吆五喝六地猜拳行令,似乎今天取新娘的是他們自己。

與前院的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就是後院的冷清。當那群嬉鬧的熊孩子被江姬像趕羊一樣趕出大門後,後院就一下子清冷無比。

雖然這兒仍然能聽到前院傳來的鼓樂聲,但並不妨礙這兒的寧靜與冷清。

當江姬聽到新房內傳出的笛子聲,只是苦笑著搖搖頭,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守在新房後門的肖川竹和香雲無聊地守在門的兩邊。

肖川竹懷抱佩劍,煩躁地在地上走來走去,香雲則搖頭晃腦地欣賞著從屋裡傳出來的音樂,一隻腳還打著拍子。

音樂結束,香雲一驚,說道:

“我怎麼聽到師弟摔倒了。”

說著,香雲想推門進去,被肖川竹制止了。

“我們的任務是把他們送入屋裡,進了門摔倒那是他們的事,你進去幹嘛?”

香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便百無聊賴地學著肖川竹的樣子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兒,屋裡傳出了一些奇奇怪怪地聲音,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望了一眼,但誰也沒說什麼,只是慢慢地離開後門,在後門三丈之外的地方走來走去。

過了半個時辰,後門開了,師弟吳偉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鐵青,還耷拉著腦袋。

“把皮袍穿了!”肖川竹指著掛在門邊的一件皮裘提醒到。

吳偉二話沒說,飛快地穿好皮裘,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去前面那個貢房,進去後把皮袍交給阿石,等著別出來,直到我們來叫你。”肖川竹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說道。

吳偉知道,這是事先安排好的新郎調包計劃,他假裝去上茅房,然後在茅房內換成黃石。

這是宗主的後宮,這兒的茅房外人可不敢進去。

吳偉推門進去,這才發現,這兒已經被改造過了,不但收拾的乾淨整潔,房中間還有一個火盆,烤得裡面暖烘烘的,黃石正坐在火盆邊上烤火。

吳偉什麼話都沒說,脫下身上的皮裘扔給黃石,黃石也沒說什麼,接過皮裘穿上,仔細地整理了一番,然後開門而去。

吳偉在屋中間足足站立了三分多鍾,將嘴唇一咬,瞪圓了充血的眼球,開始打量起了屋子。

這間小木屋依山而建,前面和左右是木板牆,後面是一面石壁。於是,他後退幾步來到門口,先將門栓好,然後轉身將腰一躬,向後面的石壁衝了而去——

他經過艱難的選擇,最後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不想活了,活著太折磨,太痛苦,不如死了的好。

更重要的是,他活著就是個禍害,這樣的人留在世上貽害無窮,所以也不能活著。

他禍害過紫姬,但那是她主動引誘的,他可以不在乎。

他禍害過阿三,但那也是她無意間挑逗他的,她自己都不在乎,所以他也可以裝作不在乎。

今天他又禍害了他心中最純潔的女神。她沒招他,沒惹他,是他設計禍害了她。

就算梅子師姐能原諒他,他也不能原諒自己,因為他身體內藏著一個野獸人格,以後不知會有多少人會被他禍害。

他像一頭瘋牛一樣衝向石壁,可是,就在腦袋撞向石壁的最後一毫秒,皮六人格果斷切換,他來了一個緊急剎車,一下子將頭收了回來。

不過,由於慣性作用,腦袋雖然沒撞上石壁,額頭卻觸到了,額頭出現一條一公分多長的口子,血如泉湧。

他抹了一把臉,當看到手上的血跡,更害怕了,不顧一切地從外袍上撕下一塊布,去捂住了傷口。

沒有了危險,皮六人格馬上隱退,重新切換出了痛心疾首的吳偉人格。

老天爺啊,他連死的自由都沒有了!

其實,這種結果他早該想到才對。

就在剛剛洞房中的時候,為了求得梅子師姐原諒,他就決定當著梅子的面以死謝罪,便抽出正堂上的一把裝飾用劍,準備自裁。

“求你一件事……”他的動機立即被梅子看出,近乎哀求似地說道。

“你說!”吳偉放下已經搭在脖子裡的劍說道。

“為了今天,我和我爹付出了沒法說的代價,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吳偉一聽,羞愧難當,更覺得的無地自容。是啊,他太自私了,只考慮自己,根本沒有站在人家的立場上去想想。

這句話雖然說的含蓄,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意思是讓他選個別的時間別的地點去死,別死在這兒。

現在看來,無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他都沒有選擇,他死不了。

於是,他捂著額頭,坐在黃石坐過的那條板凳上,一邊烤火,一邊思考。

無論如何,這次他一定要想辦法死掉,這是吳偉人格現在唯一的人生目標,什麼蓬萊仙島,什麼跨世紀的發明,全特麼見鬼去吧。

吉野的那個發明,根本就不能流傳出去,如果出現無數個自己這樣的人,世界離毀滅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怎麼辦,怎麼去死?

當他抬頭看到了一眼屋頂的橫樑,心中頓時一喜。

於是,他脫下身上的大紅袍,開始刺啦刺啦地撕扯,沒多大功夫,就將整件衣服撕成了一條條的布條。

然後用這些布條結了一根又粗又結實的繩子,這繩子估計兩頭牛都拉不斷,他皮六再有能耐也沒辦法。

結好了繩子,他一刻都沒有猶豫,將那條板凳搬到橫樑下,站上去,繩子一頭系在屋樑上,一頭結了個活釦套在脖子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板凳踩翻,人就立即懸在了空中。

當繩子的活釦因為身體的重量收緊,一口氣馬上就喘不上來了,皮六自然是立馬顯身,開始了生死拼搏。

可是,由於腳下懸空,無論有多大的勁也使不上來,越是掙扎,繩子勒得越緊,他的眼前也開始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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