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猜測並不一定對。
黑手的感覺也不一定對。
但確實有這麼一個可能。
不然分散在北疆各地的聖地，為何會出現這麼強烈的共鳴。
如果這些聖地真的只是一個龐大聖地的部分，那是不是說明地下存在更加巨大的東西呢？
但問題就來了，擁有移山倒海手段的修士可不少，最近爆發的大戰更是常見。
大地崩裂，山川移位稀鬆尋常。
如果真的存在什麼巨大東西，早就被發現了吧。
和火道人一番討論，看似得出了很多結論，但實際上都沒有事實作證。
簡單來說，就是大家都在瞎說。
也算不得準。
“最近有有沒有金袍人的訊息？”林夕詢問火道人。
火道人搖頭：“沒有，這些金袍人很安分。而且推演也推演不到什麼東西。”
“你怎麼推演總是推演不到東西。”
“能怪我嘛！”火道人氣惱道：“你自己想想，你需要我推演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全都要觸及天機，帶來巨大反噬。我可不想為了幫你推演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對於這個，也確實沒辦法過多苛責。
觸及到某些冥冥中的因果，推演都是很危險的。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精通推演的修士，往往避世不出，唯恐沾染因果，也極少願意幫他人推演。
為了避免反噬，有些確定不可輕易推演的東西自然是直接選擇放棄。
林夕想了想：“那你能不能試著推演，那些來自中州的修士？”
“咦，為什麼要推演他們？”
“不是他們，我想你推演他們背後的那些勢力。這些勢力既然不約而同的派人進入北疆，佔據聖地，或許會有些共同之處？”
“這個思路倒是有點道理。”
只是推演這些中州修士的來歷，並不算難，這甚至認真打聽一番都可以打聽到，對火道人自然是信手拈來。
更不用說火道人現在手中還有永珍棋盤。
他簡單推演了一會兒，臉上詫異的神色越發濃郁。
“怎麼樣了？”林夕問道。
火道人嚴肅說道：“這些來北疆的勢力，不論強大與否，全都是歷史十分悠久的宗門世家，都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還有幾個來自中州的獨行俠，疑似得到過聖人的傳承，如今都來了北疆。”
“聖人傳人麼，這下有點意思了。”林夕若有所思。
很顯然，能夠得知這些聖地秘密的，至少也得有個上古時期的背景。
火道人有些古怪的看著林夕。
“幹嘛這麼看我？”林夕不解。
“你不是鬼淵傳人麼，你就不知道些上古秘辛？”
“不好意思，我是魔修。”
“喔，你有上古魔修的傳承，難道就不知道些上古秘辛嗎？”
“......”
林夕一時間也開始懷疑自己。
我這傳承者做的也太失敗了。
莫名其妙上了賊船，除了神鐧之外，還沒得到任何前輩的饋贈與好處（這神鐧還是他自己找到的）。
甚至關於上古魔修的事，都是聽別人說的，沒有一位真正帶領自己入門的老師。
“好了少廢話，看來我們得去找中州這些修士交流交流了。”林夕說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選擇？”
聖地的事情不弄清楚，難免讓人寢食難安。
“隨便選一個宗門不就好了。”
“如果隨便選一個宗門就能知道，那你猜為什麼天妖真君被妖族派來，他為什麼不知道？”
“......”
這背後必然牽扯到巨大的秘密，被派來的人肯定並不知道。
不過那些獨行俠就不一樣了。
他們得到過古老的傳承，既然來到這裡，肯定是自身知曉什麼東西。
這就挺可怕的。
要知道被各大宗門勢力派來的修士中，不乏半聖級別的人物，這種存在竟然也不知道背後的秘密。
顯然這些秘密一旦揭開必然影響巨大，甚至讓靈界動盪，所以連半聖都只能暫時保密。
應該只有一些老不死的老家夥才知曉。
“那就選一個獨自來到北疆的倒黴蛋吧。”火道人推演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一個目標。
“有一個化神境界的小子，名叫杜英，疑似擁有古聖的傳承，曾經祭出過不下五件聖人器具。三年前，從中州橫跨虛空來到了北疆，而且一直在接觸聖地，不過似乎沒什麼收穫。”
“有意思的是，他曾經求助過文心會，希望付出一定代價請文心會出手幫他佔據聖地，然後被文心會拒絕了。”
火道人並沒有推演此人的過往。
擁有聖人傳承，同樣能一定程度扭曲因果。
只需要推演他人對此人的瞭解就夠了。
林夕點頭：“不錯不錯，那就他了。化神境界就敢橫跨虛空，摻和到搶佔聖地的事情中，膽子還真不小。”
是個有膽子且有野心的傢伙。
這樣的人，反而容易套出話來。
......
......
杜英是個面容英俊的年輕人，只不過衣衫總是灰撲撲的，像是根本沒有時間收拾自己一樣，給人一種髒亂的感覺。
但這不能怪他，因為他從修煉初始就接觸煉器之法。
鬥法實力不算強，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了煉器上。
很多人都勸他要專注修煉，唯有自身境界提升才是王道，但他卻一意孤行，根本沒人知道他煉器水平有多高。
此刻他仍然在煉器。
所煉之物看起來像是一把神秘的黑色大鎖。
這是上古之物，煉製法基本失傳，很久不曾現世了。
杜英神情凝重，有條不紊的加入各種材料，隨後以強大的控制力令這些材料融合，大鎖上燃起了可怕的黑色火焰。
“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些材料。”杜英臉上露出幾分狂喜。
看來自己準確的推算出煉製無量鎖的材料了。
但下一刻，鎖開始震顫，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劇烈能量。
不好！
杜英急忙抱頭。
“砰！”
黑色大鎖炸開，沖天而起幾朵蘑菇雲，杜英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中走出，滿身的煙，就像是個逃難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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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杜英吐出幾口黑煙，鬱悶起來：“材料是對了，比例好像還有點問題，果然煉製方法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測試出來的。可惡，要是能搶佔幾座聖地就好了。”
聖地的力量，可以有效解決力量衝突的問題。
此刻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
“咦，怎麼炸了，請問這裡是杜英的住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