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吞山老怪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雖然對那些神棍很不客氣。
而且也並不覺得自己應該尊重那所謂的神明。
但是他還真沒想過要把神諭給毀掉，而且永遠不再出現。
這小子膽子這麼大？
“怪了，你一個北疆人對神諭哪來這麼大的敵意？”吞山老怪疑惑問道。
若是其他人聽到林夕的話，必然會認為林夕是瘋子。
但吞山老怪本身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林夕搖了搖頭：“我其實也不是北疆人。”
“有意思，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其實來自東勝或者天霞這些地方吧，這可比北疆距離中州更加遙遠。”
“不，其實......我來自下界。”
“什麼！”
即便是吞山老怪也不由感到吃驚。
林夕將自己的來歷說了出來。
而且還告訴了對方關於獵殺飛昇者的事情。
只有毀掉神諭，才能阻止飛昇者被獵殺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自然隱瞞了下來，例如魔修傳人的身份，這是絕對是他不希望外人知道的。
吞山老怪震驚的愣在原地，消化了很久才消化掉林夕的話。
“飛昇者？存在下界，下界的人可以透過修煉來到靈界？”吞山老怪不由吃驚。
他這一輩子也沒遇上過飛昇者。
而且又是散修出身，對一些古老秘聞不太瞭解，自然不知道世界上存在下界，以及飛昇者的存在。
林夕重重點頭：“是的。”
“這些神棍這麼卑鄙無恥？下界的人辛辛苦苦修煉，冒著巨大風險破界飛昇，他們反倒直接把人家半路截住殺了？這他娘的幹的是人事！！”吞山老怪義憤填膺，不由飆出了髒話。
他也是一路拼搏廝殺修煉上來的，對飛昇者的艱難感同身受。
對獵殺飛昇者的行為憤怒無比。
這可都是融道境的修士。
下界修煉難度遠超靈界，能夠修煉到這般境界，那是何等艱難，結果卻在最虛弱也最充滿希望的時刻，被人獵殺。
這是何等的淒涼悲哀。
想想都讓人覺得憤慨。
他們只是想飛昇到靈界，這有什麼錯？
“如果以後能不再出現神諭，或許就不會再有飛昇者被獵殺的事情了。”林夕說道：“這是我來這裡最大的目的。”
吞山老怪沉吟了很久：“我只能說勇氣可嘉，但神諭不可能不出現，除非神照地被毀掉。”
按照赤星城修士的理解。
神照地是神誕生之地，是神與這片天地聯絡的媒介。
而神諭便是神的旨意。
雖然吞山老怪並不認可所謂神這一說法，但神諭是因為神照地而存在的，這一點他還是很確信的。
“那就毀掉神照地。”林夕堅定說道。
“胡言亂語，神照地豈是這麼好被毀掉的。”
“北疆就有一處神照地被毀掉了。”
“什麼？不可能吧。”
林夕看向元武陵：“那就要問問這個五十萬年前的老怪物了。”
吞山老怪若有所思。
他當時也看到了元武陵吸收神照地力量的一幕。
好像吸收的很緩慢，但確實是在吸收。
“其實神諭的力量倒是挺值得參悟的，如果就這樣破壞了神照地，似乎有點可惜。”吞山老怪自言自語起來。
林夕心中微微一嘆。
畢竟這是自己的事情。
對方雖然對獵殺飛昇者的事情很憤怒，但參悟神諭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好處，他沒辦法像林夕一樣有如此迫切的渴求。
吞山老怪不由有些慚愧，隨後說道：“其實只要殺光這些金袍人，應該是差不多的吧。這樣一來，就沒人會傳遞神諭，在背後搞風搞雨。”
林夕想了想：“或許是的。”
他也不知道神諭中究竟有什麼。
不過獵殺飛昇者的事情，肯定是這些金袍人搞出來的沒錯。
“對抗金袍人，你的境界可還不夠。”吞山老怪輕咳一聲：“但若是你能有個強力的後臺，至少可以不懼他們。”
林夕眉頭微皺：“可惜我沒有。”
“你也算有些天分，而且我們頗有緣分，在修煉上我倒是不介意指點你。”吞山老怪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小子和他已經算是有了師徒之實。
加上此子有情有義，性情倒也合他的胃口，所以吞山老怪心中又再次萌生了收徒的念頭。
林夕聞言不由一笑：“多謝前輩的好意。”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更沒有如吞山老怪心中想的那般，當即倒頭拜師。
這讓吞山老怪有些鬱悶。
這小子是裝傻還是真傻？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不懂得把握？
這時，林夕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問的問題：“前輩，你精通陰陽之法，可曾知曉無邊煉獄？”
“嘶。”吞山老怪倒吸一口氣：“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他苦修陰陽之法，如今達到融道巔峰才隱約知曉關於那個地方的資訊。
一般修士根本無從得知。
林夕是怎麼知道的？
只見林夕說道：“從一位精通天機推演的朋友口中得知。”
“原來是這樣......”
“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辦法前往這個地方？”
吞山老怪微悚：“這種鬼地方有什麼好去的，況且我雖然能夠確定這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但可沒有能力去。別說是現在的我，就算我能打破桎梏，得道成聖，都未必能貫通陰陽，抵達無邊煉獄。”
林夕心中難免有幾分失望。
但這也在意料之內。
他終於問道：“前輩您境界高深，不知道能否幫晚輩看看元武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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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
“他是悟透陰陽生死大道的老怪物，以他的道果，能夠打破真實與虛無的界限，前往無邊煉獄？”
這才是林夕最根本的目的。
當初重黎天師就說過。
無邊煉獄並非無法抵達，只是方法早已失傳，但元武陵極有可能是那個例外！
可惜林夕境界低，而且不懂陰陽大道，自然也無法確定。
而且他也沒辦法掌控元武陵的心神。
所以只能求助於吞山老怪。
吞山老怪聽到林夕的請求，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上下端詳林夕，眼中滿是古怪的神色。
“你真是我見過最奇怪的小輩了。”
“境界不高，但卻敢觸及那麼多隱秘禁忌的事情。”
他此刻心中竟然有幾分慶幸。
慶幸對方沒有拜自己為師。
有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徒弟，以後說不定會被牽連惹上大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