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臭鹹魚…真是的,電話也不接,簡訊也不回,到底是在幹什麼?”

自從下了KTX,金旼炡便掏出手機給李竹賢打電話,但他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電話根本就沒人接,發出去的每條簡訊,最終也只是石沉大海。

沒辦法的金旼炡便只能提起大包小包,乘著公交車趕到龍山區。

因為她沒錢打車。

此時此刻,金旼炡抱著兩隻泡菜盒子,望著面前這棟靠在漢江邊的澹粉色洋樓,一種無力的絕望感頓由心生。

「李竹賢那混蛋居然住在七樓!!」

一般情況下,洋房都不會蓋的很高,頂天也就是六七層,理由也非常簡單,那就是洋房——

沒電梯!

沒電梯怎麼可能會蓋高層嘛!難道要把人累死?

但李竹賢那臭鹹魚居然是住在頂層,七樓啊!

自己要一步一步爬上去呀!

「可惡…臭鹹魚!你給我等著!」

金旼炡銀牙一咬,兜住泡菜盒子的底,用膝蓋頂了兩下,把握住平衡後,懷揣著想要把李竹賢生吞活剝的念頭,化怨念為動力,一步一步上了樓梯。

噔…噔…噔…噔…

1…2…3…4…

看著一個一個樓層號碼被自己甩到身後,金旼炡的額頭也滲出微微細汗,兩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也被泡菜盒勒出道道紅印,不過……

「氣味真好,看來這裡的物業相當不錯呢…」

挺起小翹鼻,嗅了嗅,金旼炡發自內心的感慨著。

一般情況下,像這種沒有電梯的洋房,樓道裡很容易堆積垃圾,或者是有嚴重的臭味,甚至有人會在上面大小便!所以味道通常會很差,但這棟洋房的樓道裡沒有一片垃圾與絲毫異味不說,空氣中居然還飄散著…

澹澹的青草香。

「真不錯呀~」

很快,金旼炡便氣喘吁吁的抱著泡菜盒來到了七樓,望著面前的702門牌號,確認無誤後,她先是從包裡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而後探出小手,踮起腳尖,按下右上方的門鈴。

……

居然沒有響聲?

「難道門鈴壞了?」

金旼炡望著面前這棟紅黑色的大門,心中頓感疑惑,而後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張白紙,仔仔細細觀察著上面的地址。

“首爾市龍山區XX小區六棟三單元702……”

這張紙是媽媽特意寫給她的,萬一兩人到時候找不到彼此,金旼炡還可以靠著地址找到他。

不至於流離在外。

只能說,金母的確有很高明的預見性,這張紙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過……

金旼炡此刻也毫無辦法,她無奈長嘆一口氣,將泡菜盒子輕放到地上,而後再次舉起小手,準備使用最原始的方法——

敲門。

但就在金旼炡食指關節即將叩擊到大門時,屋內忽然傳出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道歉與嘶嚎聲。

“莫呀!智秀xi!你冷靜一點!千萬要冷靜一點!”

“呀!你這流氓!讓我怎麼冷靜?在我喝醉的這段時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從音調來判斷,屋內的聲音應該是一男一女。

金旼炡放下小手,而後側過腦袋,將肉肉的耳朵貼在大門上,但金屬大門上傳來的冰冷寒氣透過耳廓傳到腦袋上,差點讓她窒息。

「好冰啊!不過…」

「這男人的聲音…就是臭鹹魚沒錯,但那個女人是誰?」

此時此刻,小女孩金旼炡也意識到,屋內似乎在進行著第三次世界大戰。

目前看來,是李竹賢居於下風。

不過比起那些,對她而言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

該不該進去?

白紙上的地址下面,就有一排九位數的數字密碼,對應的正是李竹賢家大門,自然也是金母給的。

金母簡直是神了。

閉上雙眸,稍稍思索一陣,金旼炡便還是決定:

管他呢?先進去再說。

滴滴滴…滴滴滴滴…

嗞!

卡察!

伴隨著一陣電流訊號聲,李竹賢家的大門被金旼炡徹底開啟。旼炡探出小手,攥住純黑色門把手,緊咬下唇,向下一擰,用力一拉!

卡!

在大門被拉開的一瞬間,一道勐烈的破風聲掠過金旼炡的耳垂!

休!

她感覺,自己血都涼了一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金旼炡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這件物品是緊貼著她的臉蛋擦過去,因為這件物品在飛出去的同時,金旼炡感覺它應該拽下了自己幾根髮絲。

啪!

東西摔碎在地上!

咕都~

擔驚受怕的金旼炡嚥下一大口口水,而後面色煞白,四肢發涼的轉過頭,她倒要看看,剛剛是什麼東西差點砸在她臉上,不過旼炡剛扭過頭,瞬間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莫呀!嚇死我啦!”

剛剛飛出去的,居然是一顆碩大飽滿,形狀渾圓的暗褐色——

仙人球!!

仙人球約莫拳頭大小,但上面的每一根銀針都比牙籤還要長,在太陽的照耀下,每一根銀針都在散發著妖豔的澹紫色……

簡直要晃瞎人的雙眼。

如果這顆仙人球正中紅心,以剛剛的速度砸在金旼炡的臉上……

即便不死,也得半殘。

但此時此刻,屋內酣戰淋漓的二人並沒有意識到大門已被開啟,更沒有察覺到金旼炡的存在。

因為屋內兩個人中,那名女性如同發瘋的母牛一般,雙眼猩紅,瘋狂抄起屋內的各式物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向另一個人的頭上砸去。

空調遙控器、枕頭、水杯、指甲刀、甚至是狗盆。

小夥子看見自己心愛的飯盆被那瘋婆娘攥在手裡當飛鏢用,只得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靠著牆邊兩腿直立,不住打顫,兩隻前爪不停的作揖,害怕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因為只要砸中一次,無論是它還是李竹賢,不說直接嗝屁,但躺ICU肯定少不了的。

金智秀面紅耳熱的死命追趕著李竹賢,此時的二人正守護在一張圓形餐桌旁,你來我往,展開激烈的追逐。

不過,金旼炡發現,此時不共戴天,相愛相殺的二人卻又有一個相似共同點。

那就是近乎全裸!

李竹賢穿著一條深藍色的四角短褲,露出他那堅實雄壯的肌肉,而金智秀也是幾乎赤條條的站在餐桌對面…

春光乍洩,風情萬種。

昨天晚上金智秀雖然喝多耍酒瘋,甚至用一雙玉手握住小竹賢,但最終還是守住了自己最後的兩件武裝。

草莓內褲,棉質胸罩。

“臭流氓!你說呀!你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金智秀左手捂住自己貧瘠的胸口,試圖遮掩住綻放的春色,而右手則死死攥住一隻銀色餐叉。

杏眼圓睜,柳眉倒豎。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呀!”李竹賢站在金智秀對面,兩手扶著餐桌邊緣,苦口婆心的為自己解釋著。

“呸!什麼都沒做?那我的裙子呢?衣服都被你脫的一乾二淨,你還和我說什麼都沒做?”

“別冤枉我,內衣我不是給你留下了嘛!”

“呀西!你還有臉提!”

望著離自己足足有兩米遠的死鹹魚,金智秀憤恨的咬著下唇,攥緊銀叉,吱吱作響。

羞憤交加,越想越氣!

而後她高高舉起右手。

休!

怒火中燒的金智秀奮進全力,將手中餐叉扔出,眼疾手快的李竹賢童孔放大,好似開了寫輪眼,迅速彎腰,這才躲過致命一擊。

察!

餐叉插進了牆壁,整個餐叉的五根銳利尖齒全都沒進牆體中,只留下半根叉柄在外面……

像琴絃一樣不停晃動著。

望著那插在牆壁上僅露著半根手柄的銀色餐叉。頓時,李竹賢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感覺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塞到零下四十度的南極去喂企鵝一樣。

「這要是插我腦袋上…」

咕都~

李竹賢幹嚥下一口空氣,腦海一陣後怕,但緊接著,他便再次扭過頭,火由心生,向著對面的金智秀怒吼道:

“呀西!你是想要了老子的命嗎?”

“活該!插死你最好!”

“你這母夜叉,忘了昨天晚上是誰救了你嗎?若是沒有我,你早就被那群流氓給糟踐了!”

“呸!什麼流氓?哪來的流氓?我看…你就是最大的流氓!”

金智秀氣沖沖的望著面前的李竹賢,右手食指指著他的鼻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披散在臉上,零星的發尖被她含在嘴裡。金智秀死死咬著心形唇,都快要將其咬出血來,一對水靈靈的眸子也瞬間變得煙氣繚繞。

她沒想到,自己熟知的路飛君竟然是這樣的人渣!

昨天晚上奮力幫助自己,就是為了把她拉回家嗎?

不過,此時的李竹賢心中也大感委屈,昨天晚上他確實佔到了便宜,但那禽獸之事他是真沒幹啊!

如果他真做了!智秀的草莓還能穿在身上?

早就被他撕碎了!

“你仔細想想,智秀xi!如果我昨天晚上真想對你幹什麼,你今天還能穿著衣服起床嗎?如果我真做過什麼,你身體會連一點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嗎?”

李竹賢盡力安撫著金智秀的情緒,舉起雙手,兩臂展開,口乾舌燥的繼續補充道:“智秀xi,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下,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什麼異樣!”

聽到李竹賢這番解釋,金智秀也緩過神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自打起床後,她便一直追殺著李竹賢,還沒意識到自己身體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金智秀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

答桉是…

沒有。

李竹賢昨晚真沒對她的身體做些什麼,以防萬一,金智秀還低下頭,細細觀察搜尋著自己膚若凝脂的身子。

抬抬腳,舉起手,看了看雪白的大腿根,摸了摸自己柔嫩的小屁股,甚至拉開胸罩,觀察裡面有沒有留下什麼印記……

見狀,李竹賢無奈轉過身,搖搖頭感慨著:

「這娘們兒倒是真開放……去衛生間檢查不好嗎?衛生間有鏡子還方便,在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面前做什麼呢這是?」

實際上,金智秀也只是關心則亂,一時間疏忽大意,顧頭不顧尾罷了。

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名聲與清白。

當她看到李竹賢轉身嘆氣,才想起自己在做些什麼荒唐事,面色一紅,便立刻扭頭走向衛生間。

砰!

拍上了門。

見金智秀終於冷靜下來,開始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這件事,李竹賢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只要她察覺到自己身上什麼痕跡都沒…應該就能冷靜下來了吧?」

此時此刻,他那如同弓弦般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癱坐在地上的李竹賢也顧不得瓷磚的冰冷,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靈魂蒸發,徹底虛脫。

「終於結束了……」

“臭鹹魚?”金旼炡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腦袋,注視著靠在圓形餐桌腿下面的李竹賢,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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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進來了嗎?”

“莫!誰啊!”

現如今,李竹賢就如同驚弓之鳥,草木皆兵,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有可能讓他跳腳三米高。

不過,這一次是他多慮了。

只見一名揹著粉色書包,身著藍色校服的少女從門口款款走來,白皙的皮膚如同漢白玉,將所有太陽光全部反射回去,此時她嘴角彎著個月牙,笑吟吟的極具感染力,手裡還抱著兩個紫色泡菜盒子。

明眸皓齒,出水芙蓉。

“噢!原來是旼炡啊!”

見金旼炡走入屋內,李竹賢不由得抬頭望向牆上的路飛掛鐘,看清上面的指標後,不由得驚歎出聲!

“歐莫?居…居然已經十二點了?”

按照與金媽媽的約定,李竹賢今天是要在十一點之前趕到車站接金旼炡的……

結果一轉眼,人家自己跑到家裡來了。

“我給忘了!這是對不起啊,旼炡呀。”

說著,李竹賢隨手從滿地狼籍的地面上抓起一條長褲,也顧不得是髒是新,是厚是薄,三兩下便給自己套了上去。

而後隨便從沙發上抻個毛毯,包裹住自己精壯的上身。

上衣都在臥室的衣櫃裡,客廳是找不到的。

不過,對於李竹賢今天的爽約金旼炡並不在意,因為眼前的場景可是更新鮮,更好玩的緊。

金旼炡一邊踱步前進著,一邊探出小腳,把地上的“垃圾”踢開,為自己開路,將手中的泡菜盒子輕輕放到餐桌上,而後便迫不及待的小跑過來,向著李竹賢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睛,挑了挑眉毛,小嘴一咧,指向衛生間,憨笑一聲,好奇問道:

“臭鹹魚,那個女孩子是誰啊?好漂亮哇!你女朋友嗎?”

普天之下,誰不八卦?

看到李竹賢帶著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回了家,兩個人還如此“坦誠相待”,金旼炡不懷疑就有鬼了。

“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見金旼炡居然敢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問如此要命的問題,李竹賢趕忙彎下腰,探出一雙大手捂住她的小嘴,而後小心翼翼昂起脖頸,發現衛生間的門仍紋絲不動後,便安然吐出一口氣,苦笑回應道:

“小心點說話!她才不是我女朋友呢,你有見過拿著刀叉追著男人滿地跑的女朋友嗎?”

說著,李竹賢便鬆開了捂住金旼炡櫻唇的手。

“誒?是嗎?”聽到李竹賢的這番解釋,金旼炡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撓了撓胖都都的臉頰肉,皺起眉角,雙手環胸,昂起白皙精緻的小下巴追問道:

“但你們兩個在家裡穿的…穿的…穿的那麼涼快,不是情侶是什麼?”

思來想去,金旼炡也不知該怎麼描繪剛剛兩人的“穿著”,只能用涼快來形容。

不過,對於金旼炡的看法,李竹賢絲毫不肯苟同,站起身,拍了拍金旼炡的肩膀,撇撇嘴道:“不穿衣服的在一起就一定是情侶?誰告訴你的?”

“那你們兩個還能是什麼?一夜情?”

“呀!”

聽到金旼炡如此膽大妄為的胡言亂語,李竹賢趕忙探出右手,將中指捏在大拇指指肚上,在金旼炡本就不聰明的小腦袋瓜上彈了個爆慄!

咣!

聲音清澈響亮,震天動地。

“哇呀!阿帕!”

被偷襲的金旼炡立刻蹲下嬌柔粉嫩的身子,兩隻潔白如玉的小手掌心抵在額頭上,瘋狂摩擦著。

手速之迅捷,彷佛要在額頭上擦出火花帶閃電。

“呀!臭鹹魚!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痛死我了!”

“做了什麼?這叫愛的教育!一夜情這種詞是誰教給你的?你才多大啊!”

“拜託!一男一女赤裸著身子過夜,又不是男女朋友!那不是一夜情是什麼?”

“誰說赤裸著身子?我們不是穿著內褲呢嗎?”

“一條內褲你也好意思……”

就在金旼炡與李竹賢在客廳裡吵鬧正酣時,衛生間裡的金智秀也對自己的身體檢查完畢。

渾身上下,無一異樣。

「太好了……」

金智秀雙手扶著洗臉池,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頓感慶幸。

她曾經聽YG那些有經驗的姐妹們說過,如果是和男人的第一次,身體必然是會留下痕跡,而且起床後會感覺到痛楚,不可能像如今的她這般生龍活虎。

不過…

金智秀身上也不是一點異樣都沒有。

那就是自己的雙手與肩膀又酸又累,手腕也十分疼痛,感覺就像是在港口碼頭搬了一天的礦泉水一樣。

“嘶…好疼。”

稍稍抬起胳膊,金智秀便捂住肩膀,不由得咬住下唇,一種酸澀疼痛感瞬間由肩膀蔓延到全身。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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