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克圖格亞
“你要怪，就怪自己有這個能力吧。”
透過血脈顯現而出的投影中，一臉冷酷的托爾對著耶夢加得下達了死亡通牒。
隨後那柄震撼九界的妙爾尼爾高高舉起，在米德加爾特的星空之外，完全由雷霆構鑄的巨錘狠狠砸落。
將一條包圍世界的巨蛇頭顱砸的粉碎。
巨人王庭，耶夢加得靠著勞菲所化的樹木不甘地閉上了眼睛，祂至死都望著托爾似乎不相信殺祂的會是九界神王。
阿斯加德外側的荒原。
沉默在死寂中徘徊，醞釀出足以毀天滅地的復仇烈焰。
蘇爾特爾已經出離了憤怒，祂手握著熔岩寶劍，身體一點點直立起來，憤怒的雙瞳跳動著永恆烈焰，直視站在神族軍隊最前方的托爾，以及後者手中提著的密米爾頭顱。
這個該死的巨人族叛徒剛才差點兒又騙了祂。
蘇爾特爾的嗓音陰翳。
“密米爾，以後你的話我不會再相信一個字，你這神族的走狗！”
密米爾張了張嘴，祂終究是沒能說出任何話來，只是一雙巨眼望著遠方站在船頭上的洛基。
祂如何也想不到，最後破壞祂們剛才計劃的人居然是洛基，居然是這個被托爾打入尼福爾海姆無數年，都被世人遺忘的洛基。
密米爾苦笑一聲，祂絕了所有再說服巨人們的念頭。
洛基是耶夢加得的父親，又是巨人族古老年代的王。
從祂出現開始，這件事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托爾……”
密米爾看向滿臉陰沉的托爾，後者也明白戰爭無法避免。
作為耶夢加得的父親，洛基親自用血脈魔法展現的投影，沒有巨人回去質疑。
哪怕托爾明白，自己沒有去殺耶夢加得，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洛基是詭計之神，憑藉祂的魔法才能，扭曲血脈投影不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
而且又因為祂的身份，本就怒火攻心的巨人族們根本不會在聽取祂的勸告。
“洛基，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聽從父親的話，沒有殺死你，只是把你驅逐到了尼福爾海姆，你放心，今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托爾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就是洛基這個攪屎棍，才導致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朝著祂無法預料的方向推進。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為洛基一打岔，那個殺死巴德爾，推進諸神黃昏進行的幕後黑手恐怕笑的非常開心吧。
“奧丁？”
聽見這個名字，洛基嘴角勾起，祂嘲弄地看著托爾，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憐憫。
“放心吧，小托爾，我會幫你殺了你最敬愛的父親的。”
“幫我？”
托爾沒有聽出洛基的言外之意，祂只覺得對方是在嘲笑祂。
不再多言，話不投機半句多，托爾抬起巨錘，猛地指向洛基。
“殺！”
蘇爾特爾再就忍不住了，眼看洛基點點頭，祂高舉著火焰長劍帶著巨人族的戰士朝著阿斯加德再度發起衝鋒。
“擊退祂們！”
女武神首當其衝，面對九界最強的軍隊，第一批巨人根本頂不住女武神的衝擊，紛紛被打退，陣型出現巨大的豁口。
阿斯加德的軍隊乘虛而入，神族們揮舞著長矛，跳躍而起對著巨人的胸膛將長矛遞入祂們的心臟。
戰場的天平即將開始傾斜，提爾找上了蘇爾特爾，兩個神祇碰撞產生的力量將四周的時空裂縫都盡數磨平。
托爾提著密米爾的頭顱，陰沉地看向洛基。
“看起來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本能，洛基，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你逃跑的姿勢？”
聽見托爾嘲諷的話語，洛基並不動怒，自從知道了奧丁的計劃後，祂看所有人都是一種憐憫的態度。
你看，你們這群渣渣還被矇在鼓裡。
只有我洛基大人洞悉一切。
“托爾，你以為你勝利了嗎？”看著節節敗退的巨人兵團，洛基緩緩張開雙臂。
波濤拍打岸邊的響聲傳來，越發洪亮。
“什麼聲音？”
托爾眉頭一挑，一種不祥的預感從祂心頭湧起。
巨人們也聽見了後方傳來的異響，蘇爾特爾一劍逼退戰神提爾，再揮劍將衝入巨人軍隊的女武神們攔腰切斷。
“誰！”
祂回頭只看見洛基身後，大地突然塌陷。
隨後。
轟——
一艘巨大的戰艦從虛無的空間中一躍而出，這是一艘怎樣的戰艦？
破敗，死寂。
這應該是這存在於博物館中的古董。
戰艦上空無一人，巨人們眼瞳閃爍，壽命悠久的祂們也知道鼎鼎大名的洛基，此刻完全沒有看懂這位先祖到底在幹什麼。
隨著第一艘戰艦出現，越來越多的戰艦出現在，都同樣的空無一人。
“托爾，快！阻止祂！”
就在這時，密米爾眼睛突然亮起，祂驚恐地大吼道，催促著托爾幹掉洛基。
此刻，這位智慧巨人的眼中滿是恐懼，彷彿預見到了某種可怕的未來。
托爾不疑有他，對於此刻的密米爾，祂無比信任。
“想走？”
轟——
雷霆被熔岩截斷。
蘇爾特爾不是傻子，在發現托爾和密米爾這麼大的反應之後。
祂明白，自己的先祖洛基似乎在被放逐到霧之國的這無窮歲月中。
幹了一些大事。
巨大的熔岩巨劍橫在托爾面前，蘇爾特爾打斷了後者的行動，一副此路不通的模樣立在原地。
“讓開！”
但經過密米爾的提醒，此刻的托爾完全沒有玩鬧的心思了。
看著蘇爾特爾攔在自己面前，想也不想，這位掌握了兩種權柄的古神揮動雷神之錘。
第一次，托爾真正展現出了祂的力量。
“滾開！”
一整個世界的風元素被祂輕易轉化為恐怖雷霆，風元素穿透了蘇爾特爾體表的熔岩屏障，將祂手中的熔岩巨劍輕而易舉地擊成碎片，雷霆貫穿蘇爾特爾巨大的身軀。
連一秒鐘都沒支撐住。
恐怖的熔岩巨人瞬間傾倒。
砰！
隨意一揮手將被雷霆擊碎神力的蘇爾特爾打飛出戰場中央。
大地被飛來的巨人撞擊出一個巨大的凹陷，火元素侵蝕地面，迅速在蘇爾特爾倒下的地方升起了一座活火山。
“洛基！”
托爾看都不看一眼倒下的蘇爾特爾，眼中只剩下朝祂邪笑的洛基。
“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轟！
雷霆劈落，無數巨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墨的發生。
蘇爾特爾倒下，祂們巨人中僅存的超強戰力失敗，再無人有勇氣站在托爾面前。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先祖洛基，無助地站在托爾的雷霆之下。
這一幕，讓祂們再度回憶起自己的王，耶夢加得死後的景象。
“轟！”
雷霆當頭劈下。
托爾雙手握住妙爾尼爾，這一擊祂幾乎用上了全力。
含恨出手，托爾無愧於繼承自奧丁的風之權柄。
哈斯塔的全力一擊恐怕也就是這個程度。
劇烈的雷霆從洛基所在的空間向著四周蔓延，溢散的能量摧毀一切。
時間，空間。
物質，資訊。
瞬間，原地出現了一個黑域，這是一處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世界樹的根鬚蠕動，眨眼間黑域消失。
雷霆依舊肆虐，但是托爾的目光卻變了。
祂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緊握的妙爾尼爾，只見雷神之錘下，原本這裡應該被風元素化作齏粉的。
但此刻，一縷純粹的火焰突然冒起。
這是……
！！！
托爾瞳孔緊縮，下一刻，滔天烈焰從托爾身下噴湧而出。
猝不及防之下，托爾被突如其來的火元素逼的倒飛而出。
整個戰場都安靜了下來。
無論是巨人亦或是神族，統統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原本還在相互廝殺的兩族戰士們都忘卻了自己該幹什麼。
呆滯地看著被擊飛的托爾。
雖然巨人們嘴上不說，可祂們都明白，托爾是無人可以戰勝的。
就算這次祂們的出征再龐大，也不可能對阿斯加德造成真正嚴重的損傷。
祂們想要做的，只是發洩自己的怒火，幫偉大的耶夢加得出一口惡氣，以及看能不能從阿斯加德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至於贏得戰爭的勝利什麼的，根本不在祂們考慮的範圍之內。
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當看見托爾被洛基打飛的瞬間，所有的人，無論是巨人還是神族腦子都是嗡的一下。
洛基……
不是詭計之神嗎？
祂為什麼可以擊退托爾？
“洛基……”
托爾重新起身，剛才被火焰擊飛只是因為他一時猝不及防，爆發的火元素並沒有給祂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反倒是洛基突然爆發力量背後的含義讓托爾臉色難看。
熊熊的烈焰中。
一個容貌英俊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祂的長髮在腦後飛揚，宛若跳動的火焰。
蘇爾特爾直起身體，祂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道火神般的背影，對比起自己的火焰。
洛基身上的烈火宛若大日凌空，而祂只是一簇燃燒的火苗罷了。
掌握火焰權柄的洛基，是世界上一切能量的始祖。
太陽神，火神，月神，光明神……
這些稱號最終的指向都是洛基，作為構成宇宙最基本的四元素之一。
火元素並非指代具體的火，凡是和能量轉移，誕生有關的宇宙現象，都是火元素的表現。
“是你啊……”
在所有人無法覺察的時空維度，布魯斯看著施方全力的洛基。
對方的氣息很熟悉，熟悉到這是布魯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施展魔法時，便察覺到的氣息。
洛基在諸神黃昏中並沒有死去，反而祂擁有了另一個身份，另一個名字。
舊日支配者，居於火焰者，克圖格亞。
敵視奈亞拉託提普的神祇。
而當初布魯斯學會的第一個魔法，召喚而出的炎之精。
便是克圖格亞的眷族。
“洛基，看起來我們的緣分還很深啊。”
戰場再度出現了變化。
洛基展現出了真正的實力，作為四元素之一的神祇，此刻洛基的位格於托爾齊平。
無數年了，這是祂第一次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的力量。
不用擔心被奧丁發現，不用擔心自己的計劃暴露。
因為此刻，就是復仇之時！
“托爾，你就是這樣，跟你叔叔說話的！”
轟！
烈焰爆發。
洛基再無顧慮，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被祂拿在手中。
這是一把類似於鐮刀的彎曲刀刃。
火元素席捲，蠻橫地將風元素排擠而出，佔據了半邊天際。
砰！
妙爾尼爾與鐮刀碰撞，輕微的咯吱聲從巨錘上響起。
怎麼可能！
托爾瞳孔猛縮，祂不敢相信，自己的神器妙爾尼爾怎麼會比不過洛基手上那把詭異的鐮刀。
“你做了什麼？”
托爾再度被洛基逼退，祂神色驚怒，陪伴祂征戰多年的武器居然出現了問題。
沒有什麼比這種事更讓人擔憂的了。
“做了什麼？哈哈，只是你的妙爾尼爾遇到祂的父親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
看著托爾陰晴不定的臉色，洛基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微笑道：
“我的大侄子嘞，要不你仔細回憶一下，當初幫你們製造武器的是誰啊？”
托爾：！！！
“是你動了手腳！”托爾猛地抬起頭。
當初洛基在奧丁依舊是神王期間，做了許多眾神都無法原諒的惡作劇。
奧丁為了保住洛基，幫祂和眾神勸解，便讓洛基去給眾神打造出令祂們滿意的神器。
後來，洛基找到了當時的矮人王，給阿斯加德眾神打造了無比強大的神器。
其中，雷神之錘妙爾尼爾便是當初洛基委託矮人王打造的神器之一。
“大侄子，看來你的腦子還可以使用嘛，反應挺快的。”
托爾不明白，祂看著洛基。
“你當初對矮人王做了什麼？祂是不可能幫你做這種事的。”
矮人王的品性托爾很清楚，對待自己的作品，就算是奧丁親自要求祂留後門。
倔強的矮人王也絕對是不可能答應的，這也是為什麼，奧丁敢讓洛基負責這件事，而且眾神不懷疑祂的原因。
這是因為祂們都信任矮人王的操守。
“那個古板的老東西當然不可能同意，但是我親愛的大侄子，你是不是完了你的叔叔誰什麼神了？”
洛基嘴角勾起，祂豎起手指，世界上最強大的火焰從祂指尖冒出。
“我可是火焰之神，工匠之神的權柄也是我的下位權柄哦。”
如果說，世界上除了布魯斯以外，還有哪位神祇是鍊金術的高峰，那毫無疑問，是掌握了火之權柄的洛基。
祂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火焰，可以輕易修改矮人王的作品而不被托爾察覺。
“我等著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話音剛落，原本在洛基身後死氣沉沉的戰艦上，突然站起一句句骸骨，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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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手持利器，一個雙目呆滯的女神走到了亡靈最前方。
“進軍！”
不會死亡的王者大軍在海拉的指揮下衝下了戰艦。
蠻橫地撞入了神族的軍隊之中。
戰局瞬間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