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一樣投身天父的懷抱嗎?”

此話一出,不僅湯姆蒙了,布魯斯也蒙了。

好傢伙,這是什麼展開,神棍和邪教徒的傳教之旅嗎?

果不其然,在自己心中唯一的主被詆譭成邪神後,湯姆氣的臉都紅了,立馬梗著脖子開始和白衣服談論起神的全知全能。

白衣服也來了興趣,順著湯姆的思路往下走,一點一點的把他的思路給帶歪了。

看著兩人的話題從我的主不可能是邪神,到克蘇魯和我的主有什麼異同。

布魯斯的眼皮抖了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把對手拉倒和我一樣的智商水平,然後在用豐富的經驗去擊敗他們嗎?

簡直是……絕了。

“好了,湯姆。”

就在湯姆快要懷疑人生時,史密斯及時制止了兩人的談話,當他把還想辯論的湯姆強行拖出來時,才發現這孩子滿眼通紅,一副要吃了人的樣子。

史密斯連忙把湯姆領回人群,一發清晰術讓這孩子先自己發一會兒愣,反正有理性藥劑在,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創傷。

“好了,下一個誰來?”

史密斯環顧四周,看見湯姆的經歷,原本還活躍的幾個學生有點大退堂鼓,半餉後,一個肌肉健碩的漢子站了起來。

“老師,我來!”

“好,比利,很有精神。”史密斯讚許地點點頭,去吧。

肌肉男比利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柵欄旁,胸前兩塊胸肌抖了抖,像是即將上場的敢死隊。

布魯斯撓有興趣地看著比利,按理說這種智力9的智障戰士應該很克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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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智障克高手。

然而……

五分鐘後,被白衣人套的底褲都沒了,差點把自己賣了比利在一臉茫然中被史密斯教授打暈。

昏迷前,他無聲地望著蒼天,像是在說我是誰,我在哪兒,今天中午吃什麼?

布魯斯此刻發現有些不對,這個白衣人有大問題。

他和剛才湯姆、比利兩人的對話不像是精神病人無聊的閒談,相反他更像是在配合史密斯教授。

不對,不應該叫配合。

這傢伙……

布魯斯雙眼微眯。

他像是在享受這個過程,享受這些學生被他用言語和精神暗示,擊潰他們內心最堅固的防線。

“老師,他到底是誰。”

布魯斯扯著史密斯的衣袖來到一旁,低聲問道。

此刻,第三個學生已經上場了。

“怎麼,他就是瘋人院裡的病號啊。”史密斯開始裝傻充愣,看著布魯斯瞪著無辜的老眼。

“阿卡姆瘋人院裡的病患都是以前的調查員,老師,這個病患應該不是普通調查員吧?”

布魯斯用眼神在白衣人的房間四周轉了一圈。

“雖然我對鍊金術不精通,但也看過不少書,能用這種程度的鍊金法陣困住的人,老頭,你又把我當白痴了。”

“好小子,怎麼給老師說話的。”史密斯吹胡子瞪眼。

“算了,我就告訴你一個,你別把訊息透露出去。”史密斯左看看,右看看,將每人注意過來,這才壓低嗓音。

“他啊,是十五年前老獵人的前會長,格曼。”

“格曼?”

這個名字布魯斯聽過,去年黃衣教團入侵時,入侵圖書館的卡奇魂器提到過這個名字。

“格曼本來和澤維爾是一樣優秀獵人,在他率隊的那個年代,信奉克蘇魯的勢力還沒有消散,是格曼帶領老獵人,在一次次血月獵殺中,生生拔除了這個邪教團體。”

說到這兒,史密斯嘆了口氣。

“格曼也是路德維希教授的學生,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格曼進入那個邪教的大本營,提著他們教首的腦袋出來後,一切就變了,他似乎被舊日的知識給汙染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在他即將異變之前,把他關進了這裡。”

“這次帶他們來,我其實本來就沒想讓他們第一次就順利過關,年輕人,總要經歷一些磨難。”

“老師,你這磨難可有點大了。”布魯斯吐槽一句,果不其然,第三名學生同樣以很快的速度敗下陣來。

就在這時,一隻沒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穿著長風衣,頭戴禮帽,用黑色面罩遮住自己下半張臉的人突然走到格曼面前。

是澤維爾。

“嘶,這小子怎麼過去了,還沒到託上場的時候。”

布魯斯也倍感詫異,難道澤維爾認識格曼,可不對啊,15年前,澤維爾還在上小學吧。

一襲黑色長風衣坐在柵欄外,陰影從外向內蓋住了白衣人,後者恍然抬頭,只看見一雙冰冷的雙眼。

“你很看不起我們。”不是疑問,這是一句陳述句。

“哦?”白衣人第一次有了情緒波動。

“因為你是懦夫,被那些畸形的怪胎嚇的精神失常了嗎?”

“懦夫,畸形的怪胎?哈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白衣人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流出來了。

“哈哈哈哈——”

砰!

兩隻乾枯的手掌死死抓住柵欄,鍊金材質的柵欄猛地一顫,這完全不是人類的手,彷彿枯骨一般的五指佈滿灰白的鱗片。

“你以為你誰啊,救世主,還是什麼聖徒?你只是蟲子,你以為你能徹底殺死他們?哈哈,你不過是幫神靈去除了他們皮癬裡的寄生蟲。”

一雙燃燒著紫色火焰的雙瞳在病房內燃起,格曼看著澤維爾,用沙啞且低沉的嗓音誦道:

“當繁星歸位之時,偉大的克蘇魯將會甦醒,所有人都會死去。”

“包括你,和你想保護的全部。”

“那你放心好了。”澤維爾看著格曼的紫色雙瞳,毫不畏懼。

“我會用我的劍讓那些該沉睡的朽木,乖乖睡到宇宙腐朽前最後一刻的。”

“你很自信。”格曼看著澤維爾,突然冷不丁道:“你是獵人吧。”

不得澤維爾回答,格曼伸出右手,嘴角微微翹起。

“既然你也是沐浴血液的獵人,敢看看,末日的景象嗎?”

“不對勁。”站在學生邊緣,布魯斯突然眉頭一皺,他發現澤維爾保持那個姿勢很久沒動過了。

“見鬼!”

突然史密斯教授一聲鬼叫,只見剛才還端坐著的澤維爾突然倒地,臉上青筋暴起,像是皮下有蟲蛇遊動,他左手握住一管已經空了的理性藥劑,針頭扎進手臂。

“你做了什麼!”他朝著牢籠中的格曼咆哮,白髮飛舞像只年邁的雄獅,巨大的鍊金法陣從空中出現在,狠狠壓在了格曼頭頂。

格曼眼中的紫色火焰熄滅,恐怖的壓力下他被死死按在地上,可他在笑。

“哈哈哈,老東西,你們準備換一位獵人首席吧。”

“閉嘴!”

史密斯來不及和格曼鬥嘴,要是澤維爾出事了,路德維希會瘋的!

“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下課。”

站在人群邊緣,布魯斯有序地跟著大部隊離場,出門的片刻,他回頭看向那個隔離窗又已經降下的牢房。

他依舊能夠聽見,牢房內諷刺的大笑。

“自賤的懦夫沒有罪,但你不該用自己的懦弱,踐踏他人未來的信念。”

布魯斯想起了這一年來澤維爾和他閒談時,無時不刻不表明著,這位學長只有一個執念。

那是貫徹在千萬次揮劍中,用命也要去獵殺的目標。

那些甦醒的,或者即將甦醒的神話生物。

砰!

大門關閉,只剩下三個聾啞守衛戴著鍊金護具守在這裡。

……

夜半。

格曼半躺在牢房裡,他今天很高興,又遇到一個可笑的蟲子,他很喜歡用事實擊碎這些傢伙滿腦子的夢想,那個身上透著理想氣息的獵人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令人作嘔的他。

“轟——”

隔絕門突然開啟了。

不小的響聲傳開,可這裡的守衛都是聾啞人。

“誰?”

格曼懶洋洋地起身,難道是史密斯老頭找他來報仇了?

想到這兒,格曼更興奮了,因為這就意味著那個獵人也沉醉於真實的宇宙!

“你就是格曼。”

然而,來人出乎了格曼的意料,黑色長風衣,白襯衫,胸前的工牌,標準的校工裝束。

“你是誰,史密斯呢?”格曼有些疑惑,一個校工能單獨來這兒?

“你不是很喜歡回答問題嗎?”布魯斯沒有理會格曼,自顧自道:

“那現在你來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

“問問題?”格曼坐起了身子。

“行,你想問什麼那你就問吧。”

布魯斯看著格曼,舉高臨下道:

“你覺得什麼是神?”

格曼愣住了,這是什麼問題?他抬頭看著布魯斯。

“你這是什麼問題,沒有話可以說了嗎?你還不如問,神能不能救你們。”

“那神能拯救人類嗎?”布魯斯接話道。

“神?神當然能拯救人類。”格曼一臉嘲弄。

“可神,為什麼要拯救人類呢?毀滅你,與爾等何干。”

“不。神會拯救人類的。”布魯斯搖搖頭,他張開雙臂。

“因為我會拯救人類。”

“我,就是神。”

格曼雙眼瞪大,他看著布魯斯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

然而……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恐怖的魔力在布魯斯腳下湧起,純粹的水元素驅逐了四周的一切。

衣衫破裂,條條觸手在布魯斯身下遊走,英俊的面貌變得不可名狀,水元素簇擁著他像是簇擁著君王。

這是不可名狀的美,瘋狂之美。

“天……父。”格曼像是給掐住脖子的雞仔,顫抖著匍匐在地。

“是您,偉大的天父,舊日的支配者,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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