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表皮雖然乍看之下十分柔軟, 但曾在上一個特異點與魔神柱打過照面的藤丸立香卻十分清楚, 在對方笨拙巨大的外形下,實則是強度超越人類能夠認知到的任何一種合金材料的軀體。

即便是肉塊也堪比鋼鐵,表層更是連坦|克都無法轟開, 即便被從者的寶具傷到,從創口流出的血液也是帶有能夠腐蝕周圍一切物體的強烈負屬性。

“美杜莎, 儘量小心的靠近魔神柱弗洛烏斯!”

“誒?但是接近的話……”

“保持在被攻擊後也能迅速反應過來逃跑的距離就好,做得到嗎?”

“是!沒問題!”

希臘神話中戈耳工三姐妹的老么乖巧應聲,以她血液為媒介而召喚出的天馬珀伽索斯則拍著翅膀降低了些許飛行高度。橘發金眸的少女御主眯起眼睛, 盯住魔神柱弗洛烏斯的眼神在兇狠中還帶了些疑惑。

有什麼不屬於魔神柱一部分的東西,在她的眼中呈現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 儘管從者的視力都比人類御主來得強,有些還有[千里眼]這種作弊技能, 但某些特殊的東西, 是只有【御主】才能看見的。

[瑪麗。]立香透過契約,對法蘭西華貴的王妃說:[你能在對魔神柱發動寶具的同時,保證東南方向的那部分軀體不被波及到嗎?]

儘管不明白少女御主提出的這建議是心血來潮還是別有計劃, 有著銀白色長髮與湛藍眼瞳的rider瑪麗·安託瓦內特則對立香愉快的回應。

[當然可以啦~畢竟寶具是自己的攻擊, 若是不能自由控制準頭與力度,那又與握著炸彈開關的孩童有什麼區別呢?]

瑪麗·安託瓦內特是生來就被寵愛著、在優渥環境裡長大的少女。

在她7歲時,年幼的沃爾夫岡·阿瑪迪斯·莫扎特便向她求婚。而瑪麗在長大成人後,亦是成為了路易十六的王妃。只可惜在王權的絕對性逐漸喪失的時代的奔流中,在世界發生變化之前,美麗的她便已經殞命。

她曾在饑荒的狀況下, 削減宮廷費用來支付捐款,也親自為民眾,向貴族們尋求援助……儘管她也曾說出過“平民吃不起麵包的話為什麼不吃蛋糕呢”的話語,但那不過是後世為她編篡強加其身的故事罷了。

被憎恨也好,被杜撰也好,事實上,那些東西對瑪麗來說都無關緊要——如果知道自己的死亡能夠讓法蘭西平息憤怒,瑪麗便會微笑著踏上死刑臺。

她就是那樣深愛著這個國家、深愛著法蘭西的女性。而那份對國家的愛,時至今日則與法蘭西光榮王權結合在一起,成為了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寶具——

擁有法蘭西皇家紋章、百合花紋章的水晶馬匹十分美麗,在瑪麗魅惑的歌聲下被她召喚而來。身著紅色短裙與白色過膝長靴的女性英靈,她雙手的紅色手套十分相稱。晶瑩剔透的水晶馬與她站在一起,彼此之間只會令雙方的閃耀與美麗共同上升。

而現在,乘上這匹美麗水晶馬匹的瑪麗·安託瓦內特,則扶著她頭頂誇張好似蛋糕一樣的帽子,面帶微笑衝向了有著醜陋外表與恐怖力量的魔神柱。

大概是那視覺效果太過強烈的關係,立香有那麼一瞬卻是想讓瑪麗回來不要去攻擊。但這位美麗的英靈似乎是察覺到少女御主的心情,不消片刻,法蘭西王妃的臉上便浮現出了真摯愉快的笑容。

“不可以哦,master。因為外表便對他人進行主觀意識的判斷可不行,而且我也是您的英靈,不管是攻擊敵人也好、釋放寶具也好……全部都是我應盡的義務。更何況master又是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只要一想到我能為了保護您這樣可愛的孩子而戰鬥,瑪麗我可是動力滿滿呢~”

過去的瑪麗·安託瓦內特,會為了回應民眾的期待而行動;現在成為了英靈且作為rider被召喚的瑪麗·安託瓦內特,則會為了立香而行動。如同對待法蘭西的臣民一般,瑪麗對於這位以年幼肩膀承擔起人類未來的御主少女,心中抱持著滿滿的憐愛之情。

“絢爛綻放哦?繼續舞動吧!我要上了哦——”

淡藍色的水晶馬匹開始躍動蹄子,每一次對魔神柱表皮的踏擊便會帶來一次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而當瑪麗駕馭著馬匹避開立香之前交代的地方後,法蘭西王妃的寶具攻擊也到了尾聲

“願榮光存於百合的王冠(guillotine breaker)!”

如同將玻璃磨成細細的沙塵,拋散開的透明光粒落滿魔神柱全身。與接觸到那光粒而痛苦扭動身軀的魔神柱不同,立香與其她從者們卻只從這美麗的光粒中感受到了溫暖治癒的力量。

“體力和傷口都有在回覆,就連之前被魔神柱施加的負面屬性效果也被清除了……厲害,好厲害啊!瑪麗!”

“我說過的吧?我可是動力滿滿呢~”

作為路易十六的王妃也好,作為rider職介的從者降臨也好,瑪麗·安託瓦內特的使命只有一個,那就是“使天空充滿光輝,使大地佈滿恩惠”。

即,“使人民感到幸福”。

***

assassin的衛宮,是生前死後都被聖盃寵愛著的存在。因而在弗洛烏斯藉由希望之峰內盤踞的大量魔力與絕望情緒降臨後,即便日向創這個殘破人格的身體已經被神座出流佔據,甚至還被拿來作為召喚弗洛烏斯的祭品,但只要assassin衛宮還附身在這具身體裡,原本屬於聖盃一部分的魔力就絕不會傷害assassin衛宮——而這根深蒂固的聖盃的寵愛,也間接令日向創與神座出流的身體即便目前在魔神柱體內也能繼續安然無恙。

但現在不同了。

儘管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魔神柱弗洛烏斯的身體正在被攻擊,而十分巧妙的是,那一連串巨大的攻擊,似乎都有在繞過assassin衛宮的所在地。

——事不宜遲。

作為抑制力的代行者,assassin衛宮作出了脫離這裡的判斷。而不知原因為何,目前在日向創身體內佔據主導地位的神座出流的人格,似乎並不打算和assassin衛宮對著幹。哪怕要被帶著離開魔神柱體內,之前曾一口答應盾子作為魔神柱祭品而陷入目前處境的神座出流,也沒打算對assassin衛宮作出任何的反抗舉動。

他很無聊。

超高校級的分析力,讓神座出流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能做到提前預判。世界在他眼中無處遁形,卻也令他心裡產生了莫大的空虛。

然後,盾子出現了。

無法以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手段進行認知的生物——魔神柱,在無聊的神座出流答應作為祭品後,便被召喚了出來。

而現在,在他體內殘留的屬於日向創的殘缺人格,卻又不知道做了什麼,又在神座出流眼前展現出了一個他無法解析也無法判斷的奇蹟。

與有著明確目標的日向創不同,精神上更佔據主導的神座出流,實際上卻是個沒有目標的空虛無聊的傢伙。但無聊歸一回事,讓出身體給日向創這樣毫無才能且又碌碌無為的殘渣人格又是一回事。哪怕神座出流對日向創召喚出assassin衛宮這一事實產生興趣,但真正勾起他好奇心的則是無法察覺到準確存在的assassin衛宮,絕非那個召喚出英靈的殘缺人格。

他只是無聊而已。

循著assassin衛宮的指引,神座出流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開始朝著魔神柱體外,被瑪麗·安託瓦內特釋放寶具而踩踏出的傷口前進。因為長期泡在魔神柱體內,神座出流超高校級的嗅覺已經有些麻木,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敏銳嗅出了外界空氣中漂浮的血腥味與屍臭味。

混亂。

他想到了江之島盾子,沒來由的,但超高校級的直覺卻告訴他,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與江之島盾子脫不了干係。

而就在神座出流終於從魔神柱的傷口被帶出來後,assassin的衛宮也終於顯露了身形。因為擔心被魔神柱體內血液腐蝕的關係,這位暗殺者一直維持著靈體化的姿態勉強移動神座出流的身體。但儘管如此,男人的外表依然出現了部分腐蝕的狀態。

本應蓋住頭顱的紅色兜帽已經徹底失去作用,露出了青年那頭雪白的短髮。呈現出褐色的皮膚帶了些硝煙與熱浪的氣味,就彷彿這個男人終此一生都在類似於中東的戰場生存。

但與那些相比,遠方站在原地,似乎被巨大的驚喜擊中而捂住嘴巴,渾身雪白的女性英靈則盯著assassin衛宮,喊出了一個現場只有她才會知曉的名字。

“切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我的生日,字數少了一點請別見怪。

抱著生日蛋糕求一波作收,靴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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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死循環”,灌溉營養液 102018-03-26 18:4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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