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25章 第五日（1）
透過投影設備模擬出的天空本該是淡淡的、充斥著虛假無機質般的藍色。可現在它卻猶如鏽蝕的金屬一般改變顏色, 顯露出類似黃綠相間的奇妙質感。甚至連偶爾飄過的雲朵都呈現出海浪的波紋, 昭告著這座學園都市已經徹底沉入海平面下方。
“偵查的如何了，小乙哥？”
“這附近除了我們外，就再沒有別的人在了哦, master～”
將黑色長髮束在腦後的assassin像是什麼小狗一樣蹲坐在高處，直到藤丸立夏伸手招呼他, 他才歡歡快快地跳下回到地面。輕盈的雙足剛一落地，燕青便迫不及待衝回到少年御主的身邊，就連那雙猶如貓咪一般靈動狡黠的金綠色眸子, 都像是搖晃尾巴渴求誇獎的小狗般熱情。
——以為是貓系，結果本質卻是個犬系啊。
稍微走神一下的少年御主眨了眨眼, 隨後對assassin燕青自上而下揮揮手示意他把頭低下來。而在燕青雖然不解卻還是完成了低頭半蹲的動作後，藤丸立夏便伸手揉亂了他的頭頂。
“辛苦了, 做得好～。”
燕青：“……”等等, master你是拿我當狗嗎？？？
雖然心理感覺極為微妙，但藤丸立夏作為一位在迦勒底早就集齊了庫丘林系列而萬分熟練的擼狗（？）專家，哪怕燕青已經察覺到自家master對待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對, 最後還是忍不住沉淪在藤丸立夏恰到好處的摸頭殺之中。
“喂！你們還在做什麼？！還不快點回來！！！”
藤丸立香對他們揮揮手, 透過魔力刺激頭皮毛囊細胞增長而重新恢復的頭髮正扎著爽朗的馬尾辮。而這個橘發金眸的開朗少女現在則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瞬間讓弟弟立夏跟著緊張起來。
“發生了什麼？”
“你看就知道了！”
待到藤丸立夏被自家新晉的assassin燕青拎回去後，他看見的就是從一方通行到上條當麻再到神裂火織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的表情，圍繞著第二十三學區內某一個避難所的螢幕的模樣。
而當他將自己的視線移向螢幕後，方才還與assassin燕青有說有笑的少年御主馬上就變得和周圍人一樣沉默而嚴肅。
無他。
螢幕裡出現的，正是武裝無能力者集團據點內所有人發了瘋似的相互揭發、相互殺戮的恐怖場景——
有請求首領不要拋棄他而揮刀割喉自殺的男人。
有想要殺死首領而被旁人圍毆至死的女人。
有為了再見到首領一面而殺死女友的男人。
有為了逃離首領身邊而被亂刀分屍的女人。
……
如果這個世上有地獄存在, 那一定就是這樣的了吧。
初春飾利早已忍受不住的跑去嘔吐，佐天淚子也捂住嘴巴一副蒼白至極的模樣……其他的人自然不必多說，就連一方通行都是滿臉暴躁想要直接把罪魁禍首給燒成灰燼的模樣。
血腥的、猶如地獄般的光景從螢幕上褪去，下一秒，場景就被切換成穿著類似學園制服般的b.b的房間。
“嗨～嗨～，這裡是大家最喜歡的b.b親。想必剛才大家都已經看到了武裝無能力者集團某一處據點內的情況了吧？但是遺憾的是，b.b雖然也覺得這些人類活著也沒什麼用，只能浪費資源，但是讓這些人類展現出如此醜態的可不是大家的b.b親喔～”
螢幕裡的小惡魔女生晃晃食指，嬌俏的模樣與甜美的嗓音、還有良好的身材……都令她有著能夠輕而易舉奪取他人目光的能力。
但相較於她的外表，此刻最讓所有人在意的則是她口中吐露的情報。
“現在這個學園都市內還活著的人類……大概就只剩下各位了喔～”
“所以，請大家務必緊張起來，像rpg遊戲中的勇者與她的小夥伴們一樣，前往敵人的大本營吧～”
伴隨著“噼啪”一聲，螢幕的訊號瞬間中斷。
“首先，還是先來整理情報吧——”
藤丸立夏皺著眉，環顧周圍人一圈後，開口說：
“那麼……相信b.b的話，覺得她不是幕後黑手的……請舉手。”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一開始就被大家排除在商量人員裡的茵蒂克絲與最終之作兩個小女孩外，幾乎所有人都毫不猶豫舉起了手。
“b.b雖然許可權高於我們所有alter ego，但她的本質其實也是資料，是ai。而遺憾的是，ai是不會說謊的，哪怕我們遇到不想說的問題，也只會選擇‘迴避’而非‘謊言’。”
“嗯、嗯！莉普也是一樣的意思！”
兩位alter ego的發言顯然令b.b的發言可信度上升不少。不過最主要的，依然是目前為止他們遭遇到的衛士似乎都沒有被下達“看見迦勒底的兩位人類御主後一定要立刻攻擊”或“無論如何都必須殺死兩位御主”這樣的命令。
甚至除了最初b.b下達的通緝令給人帶了不少麻煩外，以她召集的人類其實根本無法對帶著從者的兩位人類御主產生出足以危及性命的手段。再加上衛士們迄今為止也從未發動過像樣的、類似寶具的攻擊……
比起“殺死”更像是“類似殺意的阻止”。
“果然b.b只是個擺在明面上的靶子呢。”
少年御主乾脆利落做了總結，同時，關於武裝無能力者集團的那位神秘“首領”也開始逐漸躍入所有人的視野。
“武裝無能力者集團其實有不少，不過我記得比較出名的有兩個。”上條當麻想了想，說：“一個是skill out，還有一個是big spider。”
“big spider的話，黑子倒是知道哦～”綁著雙馬尾辮的矮小少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和我以及初春同屬風紀委員第177支部的固法學姐，她仰慕的物件就是big spider的原首領黑妻綿流。不過那家夥的話，黑子記得……他應該因為涉嫌暴力傷害罪，被固法學姐逮捕了……？”
“………………居然將自己仰慕的物件逮捕進去了嗎？！那位固法學姐真是太強了！各種意義上都好強！”
“我、如果是我的話，就算前輩做了什麼錯事，我也不會逮捕前輩的！”
“嗚哇！謝謝！瑪修真是小天使！不過我可是守法人士，反倒是立夏才會比較容易進去哦！”
“喂！我聽到了！”
“不要緊的，master。小乙以前也幹過將落罪的主公解救出來的事情，所以就算進去了的話，小乙也肯定會救你出來的喔～”
“謝、謝謝……不過請不要以我絕對會進去為前提進行對話啊……”_(:3∠)_
就在話題即將走歪的前一刻，神裂火織主動站了出來，承擔起將所有人拉回正題的重要責任。
“既然big spider的首領已經被關起來了的話，豈不是說它現在沒有真正的首領？”
“還有——skill out的情況又是如何？”
無人應答。
不僅是因為無人知曉相關的情報近況，更因為有人以此想到了某個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那個，剛才b.b說現在學園都市除我們以外就沒有別的活人……莫非……”
“都化作養料了吧，大概。”
出乎意料的，出聲的是自從被綁到這裡就再沒說過一句話的衛宮[alter]。事實上，若非caster庫丘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確認一下他有沒有逃脫的話，估計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要忘記，這裡還有一個屬於b.b的衛士正作為俘虜待在這裡。
皮膚黝黑的男人睜開眼睛，淡漠的金色瞳孔清晰倒映出在場之人訝異的表情。但衛宮[alter]卻毫無表示，依然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平淡聲線開口說道：
“這個世界上只有那個女人必須殺死……為了這個目的……為了殺死她……哪怕要死去上千人上萬人，都在所不惜。”
那是何等冷酷的話語，又是怎樣殘忍的決心。但根據藤丸立夏從迦勒底的archer衛宮與assassin衛宮身上瞭解到的尿性來看，衛宮家的男人只要開始鑽牛角尖那就是八個聖盃都拉不回來。
在旁人專注於衛宮[alter]的話語時，藤丸立夏卻敏銳嗅到了點別的東西。
“等等，女人？她是什麼人？不會就是武裝無能力者集團的‘首領’吧？！”
“……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我並沒有見過那個所謂的‘首領’。”他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後繼續說：“若是那個女人真的在這裡的話，她成為‘首領’可能性大約有八成。”
“她究竟是誰？”
“………………殺生院祈荒。”
黝黑的男人掙扎許久才將這個名字說出口，而他似乎是提到了旁人都知道的名字，佐天淚子瞬間從坐著的地方跳了起來。
“啊！我知道這個人！她是非常少見的、從學園都市外側引入的心理學家！據說在男生中的人氣超級高！本人也是個超級大美人！”
同時，初春飾利也瞪大眼睛：“我也知道她！那位殺生院小姐進入學園都市的id卡還是我幫忙錄入的資料庫……但為什麼……她會……”
——為什麼這樣一個心理學家會是造成學園都市這一切異變的元兇？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在這一點上，藤丸立香則要更加明確事情的大方向。漂亮的橘色馬尾辮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晃了晃，猶如荒野之中驟然亮起的火光。
“不管多麼好奇她做出這一切的理由，只要先打敗她，就不怕今後研究不出原因。”
一旦有了目標，藤丸立香馬上就開始像是操縱流水線生產的工人一樣發號施令。
“初春用這裡的電腦設備嘗試與b.b聯絡，神裂和史提爾繼續加強附近的結界，佐天安撫好茵蒂克絲與最終之作的情緒，一方通行和御坂兩個人再去清理一遍附近的滯空回線，還有立夏，針對‘首領’殺生院祈荒的作戰計劃就拜託你了！”
“放心，我心裡有數。”
黑髮的少年對她笑笑，軟和的藍眼睛此刻卻綻放著誰也無法忽視的光輝。
“更何況，我們手裡的好牌也有不少呢——”
“對吧，愛德蒙？”
他開口喚出那個並未被他帶來特異點世界的英靈的名字，下一刻，從衛宮[alter]的身上不斷飄出更多的黑色靈氣。它們匯聚在一起，有的組成披風，有的組成帽子……最終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那位本該待在迦勒底的a|vanger巖窟王——愛德蒙·唐泰斯。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有教授和巖窟王以及一方通行的高帥預警
別攔我，我要刷爆這些男人的帥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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