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皮衣在領口處有黑色的毛領, 但在手臂與大腿的部位又縫製出金色閃電的圖案。金髮的青年轉動摩托車把手, 急速行駛的間隙中,那輛摩托車的車輪甚至有雷光在不斷閃動。

車轍在夜晚的土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而被對方騎著摩托車的雷光正面擊中的土蜘蛛雖然還不至於被秒殺, 但被雷電結結實實劈中後,那龐大的身軀也因電流經過全身不得不陷入動彈不得的麻痺狀態。

“抱歉啊, 雖然在我看來,敢對小鬼和女人出手的傢伙都該全部殺死。但是我身上被下了‘不能殺死羽衣狐及其手下’的契約,所以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啦~”

他跳下機車便開始靠近藤丸立夏, 在少年御主面前站定後,他的食指與中指併攏放在眉間, 對地面上血跡斑斑並且還在用盧恩魔術來自愈的立夏做了個帥氣的敬禮。

“但是,你真厲害啊!那種時候還在想著保護身邊的人!嗯!你很男子漢啊!剛好你又是御主……是這個吧?那要不要和我契約?”

“……誒?契約是……等等, 你是從者?是rider?!”

“啊, 是啊!剛好我看羽衣狐那夥人很不爽,但是礙於之前的約定,沒法直接對他們出手——但是, 如果是一上來就搗毀了那只狐狸手下老窩的你的話, 感覺跟你契約、認你當老大也是不錯的選擇!嗯,起碼比待在那種地方要強!”

儘管行事作風都豪邁得不像話,但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這位無主的rider不僅是個古道熱腸充滿正義感的人,而且還似乎對羽衣狐很有意見。

藤丸立夏抽抽嘴角,說:“雖然感謝你的自薦, 但是如你所見,我現在光是自保就已經,更何況光是要勉強維持傷口不惡化就已經沒有多餘的魔力支撐從者了,而且……”

“嗯~,那個傷口的話倒是沒關係哦~”

一道不屬於這裡任何人的聲音突然響起,rider坂田金時下意識握緊拳頭揮過去,紅色的尖銳指虎險之又險擦過對方的頭部。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即便被rider金時的揮拳正面擊中,但那個有著金色長髮面容邪魅的男人卻如同一灘被攪亂的水面。除了身影出現詭異的紊亂模樣外,卻是一絲一毫都沒能讓rider金時產生出自己有“擊中”對方的手感。

“剛巧,我家的老婆在治療方面很有心得。本來我是打算偷偷出手幫你們一把的,但是被這個駕駛著奇怪東西的小哥搶先一步……不過無所謂,這位有著綺麗藍色眼睛的少年。如何?要來我家接受治療嗎?當然,代價很簡單,只要讓那些追隨你的氣息奇妙的傢伙加入我的百鬼夜行就可以哦~”

聽懂對方潛臺詞後的少年御主瞬間無語。話說這算是當著我面挖我牆角?這位仁兄你是不是自信過頭了啊?

“……不需要。治療什麼我自己會做。再說,大家是我的同伴,才不會隨便離開我去加入你的麾下呢!”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

金色長髮的妖怪即便被藤丸立夏當著面拒絕也不生氣,面上依然是那副不正經的笑嘻嘻模樣。但隨著他被rider坂田金時打碎的漣漪漸漸包圍住藤丸立夏後,這位妖怪卻以他的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他可不是個被人拒絕一下就會放棄的傢伙。

“但是,就在這樣放著少年這樣的潛力股溜走,可不是我滑頭鬼的作風啊……嗯。反正這位金髮的小哥也說要追隨你了。如果你加入我的百鬼夜行的話,你的同伴和這位小哥就都會跟著一起加入我的麾下了吧?”

“絕對不會!!!話說你這傢伙是誰啊?!能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啊好痛,傷口因為怒吼有點崩了……”

眼看著藤丸立夏就要被那陣詭異的漣漪包圍住,日暮戈薇不顧自己已經磨破皮到開始流血的指關節,張弓搭箭就是一記附加了破魔之力的弓箭射出。但就在破魔之力接觸到藤丸立夏附近的漣漪後,不僅僅是那個金色長髮笑容邪魅的男人的幻影被徹底打破,就連因為重傷而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拼命按住自己的傷口外加用魔術治療自己的藤丸立夏,他的身影也從這片土地上徹底消失。

“鏡中花,水中月……我就是註定會打倒羽衣狐,然後在未來統一妖怪世界的百鬼之主——奴良滑瓢。”

望著那塊空蕩蕩的、還殘留著藤丸立夏血跡的地面,日暮戈薇捏緊拳頭,哪怕手指關節已經痛到下一秒就會想要拿刀切掉它的程度,但日暮戈薇本人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珊瑚!彌勒!你們知道這個奴良滑瓢是什麼妖怪嗎?”

“呃……大概知道一點。”彌勒法師抽抽嘴角,“話說戈薇小姐,冷靜,請你冷靜一點好麼?”

然而在彌勒法師的對面,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女正在咬牙切齒。因為自家就有個弟弟草太,所以日暮戈薇在這短短時間的相處中,已經把對藤丸立夏這個弟弟一樣的男孩子的好感都給加到了頂峰。

可現在,那個曾經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她從危險中推開,受傷了也堅強到令人心疼的男孩子,卻在她的面前被別的妖怪抓走,而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冷靜?呵呵,放心,我現在超冷靜的!”

只要想到這個,日暮戈薇就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開。而珊瑚雖然還沒到戈薇那種程度,但作為家裡的長姐,女性驅魔師同樣對藤丸立夏被擄走的這件事爆發出了強烈的怒火。兩位女性攜手並進,臉上那副暴怒的恐怖模樣幾乎在瞬間就讓犬夜叉和rider金時下意識後退好幾步。

“如果不能用破魔之箭/飛來骨狠狠戳進去那只妖怪的腦袋裡,我們是絕對不會去找四魂之玉碎片的!!!”

***

奴良滑瓢覺得自己的打算非常棒。

只要把藤丸立夏帶回去給他老婆瓔姬救治,就等於這個人類少年欠了他一個人情。至於追隨他的那些奇妙傢伙,雖然不可能立刻加入他,但只要花時間慢慢等人類小鬼老死或是別的什麼,奴良滑瓢覺得自己完全能夠依靠自己的領袖魅力征服他們。

但是,他顯然忘記了一件事。

不是每個和他老婆瓔姬一樣能夠有治癒能力的人,都是毫無自保之力也沒有戰鬥力的柔弱少女。

類似金屬機關發動的“咔噠”聲,從藤丸立夏的懷裡傳出。就在人|販|子(?)奴良滑瓢低頭的瞬間,一枚銀質子彈便近距離朝著他的胸膛|射|出。

——感謝archer比利小子的銀子彈,也感謝assassin衛宮送的行動式手|槍。

剛剛依靠自家從者友情贈送的小道具,給了這位奴良滑瓢來了一記絕對有殺傷力的攻擊。少年御主趁機脫離掌控,翻身打滾還沒停下手裡手|槍|對奴良滑瓢頭部的瞄準。保證在自己範圍內能夠最準確的命中對方要害。

“哦呀?居然還藏著這一手嗎?”

“抱歉啊,因為我就是這種隨時隨地都會多準備預備方案的人。”

迦勒底的少年御主微微眯起眼睛,目標、準心和自己眼睛的三點一線牢牢不動。右手的武器在夜色下反射出金屬冰冷的光澤,左手施展的治癒魔術一直在腰腹那塊沒停下來過。被挖掉的血肉和部分內臟雖然一時半會兒補不回來,但依靠魔術卻能間接抑制住傷口感染惡化外加持續性失血。但如此一來,將手頭大部分魔力用於供給自身治療而非給從者戰鬥,到底還是情況不利。

可是,作為受傷者本人,藤丸立夏哪怕知道現狀不妙,卻也是一秒都不敢鬆懈對自己施展的治癒魔術。至少目前看來他還沒有生命危險,但若是真的放棄治療外加提供魔力讓從者戰鬥,那才是真正的立刻送死。

“不管你是好心還是惡意,總之,狀況不明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黑髮藍眸的少年御主即便在如此狀況下,臉上的微笑卻沒有消失。因傷痛而慘白的臉頰,配上他那雙蘊含著危險與冷酷的眼眸,卻是令他那張稚嫩的臉龐多了幾分奇妙的野性。

但是,奴良滑瓢卻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本以為這個少年能夠與那些奇妙而強大的傢伙建立主從關系,依靠的是類似陰陽師的強制契約或是有什麼把柄在。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還不到成年年紀的男孩子,骨子裡卻有種令人目眩神迷移不開視線的奇異魅力。

而那正是他以一介區區人類之身,卻能吸引強者追隨的本質。

“啊呀呀,這可不妙了……這樣一來,我的百鬼夜行可就真的沒法吸收你身邊的人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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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滑瓢雖然行事任性,但他卻絕對是個聰明人。意識到藤丸立夏的從者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這個有著奇異魅力的小家夥後,這位有著金色長髮的邪魅妖怪卻再次對他伸出了友誼之手。

“抱歉啊~,低估了你是我的失誤。本以為你是利用了什麼不可說的方法才會以一介弱冠之姿吸引強者追隨,卻沒想到在你作為人類的孱弱身軀裡有著如此耀眼的靈魂。”

妖怪的世界比人類的世界要單純的多,同時也直白的多。強就是強,弱就是弱。而更可貴的是,奴良滑瓢不僅能夠知曉他人實力的強大,更能看見內心深處意志與靈魂的強大。

“我不會再試圖讓你的……嗯,從者?是這樣稱呼的沒錯吧?總之,我會放棄對他們的招攬,但相對應的,作為我唐突如你這般‘強者’的賠禮。請務必賞光寒舍,讓我家的瓔姬為你療傷。畢竟你會傷成這樣,出手救人遲了一步的我也有責任。”

金色長髮的滑頭鬼妖怪,在這一刻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所有防備,看樣子,哪怕是藤丸立夏真的用手|槍和銀彈對著他腦門來上一發都ok。反倒是迦勒底的少年御主沉默半晌,到最後都沒有一點反應。不要說有語言回應,就連挪開手|槍|槍|口的動作都沒有。

奴良滑瓢:“……呃,那個……少年?我已經放棄了哦?拜託稍微給點反應,不然我現在很尷尬的。”

依然是半晌沒反應,等到奴良滑瓢試探性的伸手碰了碰立夏的手臂後,這個一直維持著開|槍|射|擊標準動作的少年,卻是膝蓋一軟,就那麼直直倒了下去。

“!!!”

眼見此幕,奴良組的初代目伸手接住了他。而直到把人撈進懷裡的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個人類少年居然是憑藉意志力,到昏迷後都還堅持著裝樣子企圖嚇住他。

因為立夏失去意識昏迷過去的關係,左手的盧恩魔術已經失去作用,腰腹部的可怖傷口又開始漸漸出現惡化。而即便自己的浴衣被人類少年的鮮血弄髒,奴良滑瓢也沒有絲毫厭煩。相反,他以一種類似對待易碎品的態度,將這個在他看來還只是個幼崽程度是人類少年抱起來,用自己的妖氣堵住他的傷口。

“這個傷勢……看來回去之後,得讓瓔姬多辛苦點了。”

抱著人類少年的滑頭鬼妖怪低下頭,到底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個男孩身上展現出的意志與魅力給折服了。

“……這可真是……讓人尊敬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講道理,我一直覺得滑頭鬼也是著名的“女難”代表人物——

爺爺奴良滑瓢為了瓔姬和羽衣狐正面對上,雖然最後贏了老婆,但輸了詛咒,讓自家後代不得不揹負上無法與妖怪結合產下後代的命運。另外好像還惹得雪女雪麗一直念念不忘?

爸爸奴良鯉伴因為羽衣狐的詛咒而沒法和山吹乙女孕育後代,最終導致乙女悲傷離開,甚至連死後都被羽衣狐附身,灌入虛假記憶後親手殺了心愛的鯉伴。

孫子奴良陸生……嗯……義母乙女和生母若菜都是他家早逝父親的複雜關係,本人則是從人類同學加奈到妖怪追隨者雪女冰麗還有花開院家未來家主柚羅……嘖嘖嘖你們滑頭鬼簡直骨子裡基因就是女難的代名詞啊。

這麼一比較,蘭斯洛特和迪盧木多也不是那麼慘了(喂!)

***

雖然傷了立夏的是土蜘蛛,下命令的是羽衣狐,但不知為何,目前拉到仇恨最高的是奴良滑瓢(ver.年輕版)。

同時被數位惹不得的女性(戈薇和珊瑚在路上,而立香在趕來的路上)記恨,真的,你們滑頭鬼本質不是什麼鏡中花水中月,而是女難吧= =

#感想如本章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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