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厚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全都笑的不行。

許世彥也跟著笑,“爹,大家夥都知道的事兒,就不用說出來了。”

老子不如兒子,那是應該的,要不然這一輩一輩該怎麼進步?

比不過自家兒子,許世彥並不覺得多難堪。

就他家大兒那妖孽,何止他比不過啊,估計這世間大多數的人都比不過,所以,不丟人。

“楚老哥啊,這回又得勞煩你了,指點指點。

別管咋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好歹把證考下來,對吧?”

許成厚似乎還不肯放過兒子,扭頭又去跟楚瑄淮說道。

楚瑄淮也在笑,“好,好,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世彥本來底子就不錯,這些年雖然忙,可也沒斷了學習。

我再給他歸納整理一下,認真複習的話,考個證不難。”

楚瑄淮對自家徒弟還是非常有信心的,許世彥雖說比不上許海源那麼靈性,但勝在經驗閱歷夠。

多少用用功,考個證很輕鬆。

一大家子人,就在歡聲笑語中,吃了頓鮮美的大葉芹餃子。

吃過飯後,楚瑄淮就把許世彥叫過去,指點許世彥要看哪些書,怎麼複習。

這個考試多數都是考基礎,只要認真點兒複習,還是很容易過的。

從這以後,許世彥白天去上班,晚上回家來看書,有不明白的問題,就請教楚瑄淮。

反正目前公司一切都運轉正常。

公司管理層這些人,都知道許世彥要準備考試,大家夥兒都是儘量多承擔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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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煩許世彥的就不去找他了,讓許世彥安心好好複習。

這期間,許世彥找人把蘇安芬和蘇安珍送去了寶安那邊,跟紀同忠和南振東匯合。

蘇安瑛則是帶著黃聖凱他們那些人,抓緊時間收山野菜、各類山貨。

一方面給國外客商供貨,另一方面,也給開店做準備。

二參場吳啟明在許世彥這兒吃了癟,旁人並不知道。

三參場還有縣製藥廠,也都陸續打過電話來,想要跟許世彥商議著,讓許世彥分點兒訂單給他們。

尤其是縣製藥廠,這兩年效益不好,廠子眼看著要維持不下去了。

同樣是藥廠,那邊無以為繼眼看著要撐不下去。

許世彥這邊蒸蒸日上,不但很多藥品能進醫院藥房,現在還有出口訂單。

要說不讓人羨慕,怎麼可能?

不管誰打電話來,許世彥就一句話,我們能忙的開,不用分訂單給外人。

如今可不是計劃經濟時代了,啥東西說往外撥就往外撥,說借就借,而且借走就不還。

現在可沒那一說兒。

我們廠子技術人員拼死把命、熬夜加班研究出來的產品,費那麼多心思爭取來的客戶和訂單,憑啥就往外分啊?

各家全都鎩羽而歸,沒轍了就開始找領導,去縣裡哭訴,說日子快過不下去了。

常宏發被這些人鬧的也是頭疼。

可這件事,管恩學已經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打參業公司的主意。

開什麼玩笑?

如今一個省創匯才多少?一個參業公司創匯額,都趕上整個兒地區了。

誰要是敢給參業公司找麻煩,就是找市裡的麻煩,找著挨收拾吧?

常宏發無奈,只能答應縣裡減免些稅費給些補貼。

鼓勵各個參場,都向參業公司學習,腦子活泛點兒,找找出路。

“常書記,眼下這個情況,只是參業公司那邊紅火,實際上咱縣的人參行情還是沒起來啊。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他們一來哭窮,縣裡就又是減免又是補貼的啊。

咱縣裡也難,缺錢的地方有的是,這麼整不行啊。”

有人覺得常宏發這麼處理不太妥當。

“現在的關鍵,不在於咱給減免多少稅費給多少補貼。

而是從根本上解決人參價格下跌,參農掙不到錢,整個兒人參產業低迷的問題。

他參業公司既然有這個本事,就應該帶著大家夥兒一起掙錢。

而不是他們自己獨吞訂單,合著他們現在是富得流油,其他地方就得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那參業公司是國有企業吧?不是他許世彥一個人的,憑啥就讓他說了算啊?”

不管什麼時候,紅眼病的人一直都有。

以前,人參產業紅火,大家夥種參都能掙到錢。

許世彥帶著一參場也好,參業公司也罷,掙的錢多,大家夥也頂多就是羨慕一下。

羨慕之餘,多數會感嘆一句,這許場長、許總經理真有能耐。

一樣的棒槌,經過他們加工,就能賣出去幾倍的錢,利潤翻幾番。

可是現在,整個兒行業低迷,別人都不掙錢,唯獨參業公司掙的盆滿缽滿。

旁人自然就會看著不順眼,眼紅嫉妒,誰都想跟著沾點光佔個便宜。

要是佔著了還好,有的人可能會念著參業公司的好處,還有些人,可能佔了便宜還說那是應該的呢。

這要是佔不著便宜,那就更別提了,說什麼話的都有。

“參業公司,那不也是一參場演化來的麼?

那些年不是縣裡支援幫扶,就能有今天了?

哦,合著他們現在厲害了,成了市屬企業,翅膀硬了,就一點兒不念舊情是吧?

這也太不講究了。”紅眼的人不少,都跟著附和。

應該說,常宏發的性格,比不得管恩學那麼強勢。

別看他現在提拔上來,實際上壓不住底下這些人。

常宏發被這些人鬧的一個頭倆大,一肚子的火氣。

“行,你們有本事,你們找上級領導說去,別跟我說。

我只知道,現在參業公司不歸縣裡管轄,我沒那麼大的嘴,也沒那麼大的臉。”

常宏發氣的甩臉子走人,可身後的議論聲並沒有停下來。

“要我說啊,不如把另外那幾個參場也都塞給參業公司得了。

反正現在行情差,誰也不知道棒槌價格啥時候回暖,縣裡沒啥好處整不好還得倒貼,不夠鬧心的。

一起甩給參業公司,說不定還能換點兒好處呢。”有人這麼說。

“你想啥呢?你當參業公司那邊傻啊?人家就樂意揹包袱?”

旁邊的人搖頭,覺得這是個蠢招。

“看你說的,縣裡這幾個參場,有那麼多參地呢,那都是資產。

參業公司那頭不是缺原材料麼?正好接手過去,就不用另外購買原材料了。

工人也是現成的,多好啊?”

縣裡某些人的言論,很快就傳到了許世彥的耳朵裡,許世彥聽了,也只是一陣冷笑。

“他們都當咱傻呢,咱公司要想購進原材料,從哪裡買不來?

現在只要出去喊一聲,說咱收棒槌,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的過來賣貨。

我還用得著兼併那幾個參場,再負責他們參場的發展,給那些工人開工資、發退休金?

當咱腦子讓驢踢了啊,切。”

兼併其他參場,那就是個大坑,誰跳誰傻。

目前人參的價格這麼低,參業公司全都是仰仗著深加工出口,才能維持盈利。

每年創匯三五千萬,這已經是公司的極限了。

市場在那裡,就算是收購再多、加工再多,也得能賣出去算啊。

許世彥現在已經是想盡辦法,透過各種手段來擴大市場了。

可這需要一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即便是想再多的辦法,參業公司也不可能壟斷所有的市場,能佔有一小部分就算不錯了。

所以不能貪心,也別妄想著吞併了其他幾個參場,然後獨霸人參市場做什麼龍頭老大,那都是做夢。

參業公司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跟國外資本大老相比,那就是個渣渣兒。

所以,鳥悄兒發展,小心掙點兒錢就挺好,可別有啥不切實際的想法。

人參行情持續走低,最少未來三年內,沒有回暖的可能。

就算真的像上輩子那樣,到九五年略微好一點,那也只是好一點點罷了,根本無法回到之前的巔峰。

但是種參的成本,卻在連年上漲,參農的利潤空間被逐步壓縮。

這種情況下,公司在種植方面投入的越多,成本就越大,相對來說利潤就越少。

倒不如維持目前的狀態,有一部分缺口,直接收購原材料就能解決,省心又省力。

九六年到九七年,這些參場跟其他國有廠子一樣,都到了發展的瓶頸期。

要不然,也不會進行股份制改革,但這也只是飲鴆止渴,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等到世紀之交,隨著三十三年規劃的結束,參場更是要面臨沒有參地可用的局面,只能解體。

許世彥現在都愁著,將來參業公司該怎麼發展呢,他還有那個閒心去兼併其他參場?

兼併來幹嘛?撿爛攤子,給那些工人養老啊?

別說什麼資產,在許世彥看來,那些所謂的土地、機器、裝置等,都一文不值。

這要是在南方沿海城市嘛,土地還能值點兒錢,在這邊就別想了。

二參場在興參鎮、三參場在新屯子鎮、四參場在榆樹鄉。

這些地方,連開發的價值都沒有,要那土地幹嘛用?

所以啊,那幾個參場,倒找錢給許世彥,許世彥都不帶要的。

其實,公司這邊還真是有一部分人,心裡吞併其他參場、做大做強的雄心壯志呢。

所以當他們得知了縣裡的訊息之後,都挺高興的,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許世彥挺擔心這種想法,在公司內部傳播。

因此,特地把公司的管理層,全都召集過來,給大家開了個會。

當然,他不能說的太直白,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他嫌棄那幾個參場沒用吧?

這要是讓人家傳出去多不好?領導知道了得怎麼看他?

所以許世彥就跟大家講,研發部門多麼不容易,銷售部門多麼辛苦,大家夥兒這是拼盡了全力才有今天的成果。

眼下只要能守得住現在的戰果,那就是大功一件。

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不要唱高調,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做事,一步一個腳印走踏實了。

對於許世彥這一套言論,底下的人也是想法不一。

有的人認為,許世彥說的對,一參場能從縣屬參場走到市屬參業公司,靠的就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紮紮實實發展。

也有的人認為,許世彥這樣就是膽小、太過於保守。

明明公司的發展前景非常好,為什麼就不能步子邁大一點?

可不管別人想啥,許世彥跟公司幾個主要幹部,想法是一致的。

大家都認為,目前不宜擴張,守得住就很好了。

畢竟今年有一個日化廠、一個地板廠要興建,這要是都能發展起來,就非常不錯了,不能貪心。

有這些人的支援,其他人那點兒反對意見,就無關緊要了。

所以不管是縣裡領導還是市裡領導,打電話過來旁敲側擊的時候,許世彥就權當聽不懂,乾脆不理這個茬兒。

再不然,就跟領導訴苦,說他們研發多不容易,市場銷售部門多辛苦。

鬧得那些領導沒轍,也就不敢再提這事兒了。

轉眼間,五月六月過去,到了七月初。

地板廠和日化廠的建設在穩步進行,寶安那邊的保健品廠也建設非常快。

許世彥除了忙著公司的事情,就是看書學習。

蘇安瑛暫時留在家裡,忙活完山野菜收購,就全力給即將開業的土特產店備貨。

這期間,那位貝爾先生,跟許世彥聯絡過。

當時貝爾先生服用藥物後清醒過來,被送去了醫院,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情形有所好轉。

而醫院給貝爾先生用的藥裡面,也有長白山製藥廠所出的救心丹。

所以貝爾先生對這個藥非常感興趣,於是跟許世彥聯絡,等他情況稍微好一些之後,他要親自來製藥廠考察。

對此,許世彥倒沒啥意見。

其實自打今年春交會之後,那些國外客戶不少都表示過,要來長白山看一看。

主要還是這兩回的紀錄片太過吸引人,好多人都想親自來看一看。

長白山是不是真的有紀錄片裡拍的那麼美,長白山地區的美食,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

為此,許世彥還特意讓人把公司的招待所和食堂重新收拾改建,重新裝修。

又專門聘請了幾位手藝絕佳的大師傅,專門負責接待客戶。

要知道,這也是一個對外宣傳的視窗。

對公司的發展,甚至將來長白山地區的旅遊前景,都有非常大的幫助,必須引起重視。

六月末的時候,許海源參加了學科競賽。

所謂的競賽,實際上就是縣裡和市裡聯合出題。

參賽的學生就在各學校的考場參加考試,考完後卷子統一收上去評分。

初一初二的競賽都是這樣,到了初三,就只剩數理化三科。

這個是要去縣裡參加初賽,選拔上了還會到省裡去參加複賽。

“爸爸,我聽老師說。我的生物、地理兩科好像是評上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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