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偉夫妻帶著倆孩子回來,自然是大喜事,韓家這頭預備了豐盛的飯菜,大家夥兒在一起熱鬧團聚。

許成厚一家子在韓家吃了飯,跟韓立偉說好了,先讓他們休息一天,等後天過來接他們一家子回去聚聚。

韓立偉自然是不反對,他難得回來,丈人家當然得過去。

許成厚夫妻領著兒孫離開,返回自家。

回到家後,許成厚少不得要打聽一下周桂蘭在首都的情形。

得知姑爺對閨女對丈母孃都挺好,許成厚也就放心了。

然後讓許世彥給那兄弟幾個打電話,叫他們後天都回來熱鬧熱鬧。

今年農曆五月二十八的時候,許世先哥幾個要回來給老爺子過生日的,可許成厚沒讓。

老妻在首都呢,他在家過的什麼生日啊?沒那個心情。

這回老妻回來了,閨女和姑爺、外孫都回來,正好把兒孫們都叫回來聚一聚,也是那麼回事兒。

親爹發話,許世彥還不趕緊的?於是挨個兒給兄弟們打電話。

許世先他們接到電話,得知韓立偉夫妻抱著孩子回來,那還有二話?

趕緊就答應了,都說後天一定回來。

正好二十六號是禮拜天,上班的都休息,許世安這個出去唸書的也回來了。

於是二十六號上午,兄弟們都拎著不少東西,陸續進門。

“六妹妹、六妹夫,可算把你們給盼回來了。

六妹妹在首都生孩子,我們這離著遠也沒法去幫忙照顧。

這是給孩子買的衣裳,這些是給六妹妹買的,補補身體。”薛秀琳一進門便笑道。

“哎幼,快讓我看看倆孩子,這倆娃長的可真不錯,虎頭虎腦的稀罕人。”

那邊,陳春玲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便湊到炕前,去看倆小娃。

那倆娃吃飽了,也尿過了,夏天熱,不用包著。

就穿著小襯衣小襯褲,躺在炕上蹬著倆腿兒自己玩的挺歡,那小模樣屬實挺稀罕人的。

魏明榮、吳秋燕兩個也都放下東西,跟周桂蘭還有許世琴閒聊幾句,就去看孩子了。

這幾個舅媽輪流著抱娃,你哄一會兒我逗一會兒的。

估計是韓家人也多的緣故,這倆娃也不認生,誰抱都行,時不時還咧著小嘴笑一笑,可把眾人稀罕的不行。

許成厚夫妻,見到兒孫都回來了,也挺高興的。

把幾個孫子孫女都叫到跟前兒來,問問大的學習咋樣,問問小的長高了沒有。

“老四,你家靜怡今年秋天該上小學了吧?

老五家靜雯是明年上?都去上育紅班沒有?”

家裡有小娃,許成厚也不好抽菸,只手裡擺弄著菸袋鍋子,搓揉著菸袋裡的煙沫子,過過乾癮。

“嗯呢,爹,靜怡今年秋天上小學了。

大營那頭哪有育紅班啊,反正就是我在家教一點兒。”許世德應了聲。

大營的條件可跟東崗沒法比,仙人橋鎮上倒是有育紅班,可是離著太遠了。

六七裡地呢,孩子那麼小沒法兒去。

所以許世德只能讓許靜怡在家,他得空教著認認字,會數數。

“爹,我們那頭也沒啥育紅班。

我還正想跟爹媽商議來著,秋天讓靜雯過來上育紅班行麼?

正好跟三哥家萍萍、慧慧一起,讓萍萍也教一教我們家靜雯。

這孩子有點兒笨,我和春玲又都忙,真沒時間教她。”許世祥看了眼老爹,試探的問了句。

許成厚一聽老五這話,愣了下,然後抬頭往五媳婦那邊看了眼。

“你家就這一個,靜雯過來唸書,你媳婦不想得慌啊?”

這兩口子拿閨女跟眼珠子似的,能離得開?

那邊,陳春玲剛想說啥呢,許世祥搶著開口。

“能,那還有啥的?孩子在這邊唸書也是為了她好。”

許成厚點點頭,“那也行,反正靜雯歲數夠。

秋天育紅班開學了,就跟慧慧、海清一起,正好也有個伴兒。”

都是許家的子孫,誰過來住,老爺子都歡迎。

當初那是氣許世德拎不清,所以才不讓的。

當然,許世德也捨不得孩子過來,不然他好好跟老爺子商議商議,許成厚也就心軟了。

“鳳兒?你咋樣啊?你秋天該上初三了吧?

明年中考,打算考啥學校啊?是中專還是高中?

小波呢?你秋天該讀初二了吧?期末成績咋樣?”

孩子,是許家未來的希望,作為一家之主的許成厚,還是很盼著孫子們都有出息的。

所以見了孩子們的面兒,少不得要問一下學習成績。

許金鳳七一年冬月二十三出生的,生日太小了,晚一年上學。

當初是在大房子念的小學,後來從大房子搬出來,轉到了林業局小學,接著又搬去縣裡。

那幾年各地學的東西都不一樣,加上大房子的教學質量不行,許金鳳跟不上學習,沒辦法留了一級。

要不然的話,應該是今年就中考的。

已經十七歲的許金鳳,已然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聽見爺爺問她,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爺爺,我打算考高中,中專太難考了,我感覺我夠嗆能考上。”

這年月,中專畢業包分配,又能早工作,特別吃香。

當然,分數也高,學習好的孩子才能考上,成績一般的都夠嗆。

十五歲的許海波,個子隨了許世安,已經一米七多了,正兒八經大小夥子一個。

面對爺爺的問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爺爺,我一般吧,班級能在二十名上下,反正中專也夠嗆。”

許成厚對長孫和長孫女都寄予厚望,真心盼著他們出息,可一聽孩子這成績,也是忍不住嘆氣。

“行啊,那要是中專考不上,就讀高中吧。

一定得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個大學,分配個好工作。”

這幾個大的,瞅那樣子是都指望不上了,唉,還是看許海源和許瑾萍這倆吧,估計也就這倆能出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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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成厚在心裡默默嘆氣,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

即便是許成厚不說,其實大家夥兒也能看得出來。

不說別的,那牆上貼滿了獎狀,都是許海源和許瑾萍倆人的,誰看不見啊?

獎狀旁邊,還貼著一幅畫,雲海日出的景象,意境格外好,畫工也挺不錯。

最關鍵的是,那上面題的字,簪花小楷工整清秀,格外好看。

“爹,牆上那畫,是誰畫的?挺好看啊。”許世祥忍不住問了句。

“哦,那是萍萍畫的。

前幾天你三哥領著他們去長白山了,在山上看了日出,回來萍萍就畫了這畫。

我瞅著挺好看的,就貼牆上了。”許成厚瞥了眼牆上那畫,隨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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