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交會,醫藥、保健品和土特產都是在第三期,參展時間是五月一號到五月五號。

從撫松到廣州,需要先到長春跟省裡的大部隊匯合,然後從長春坐火車南下。

光是這一路,就得費時五六天,到了那邊還得提前佈置,最少預留出一天。

也就是說,最晚四月二十一號就得出發了。

四月十九號,一參場這邊參展的商品已經透過鐵路運出去,林啟越也安排好隨行人員了。

忽然接到縣裡電話,說是一參場只需要林啟越一個人去就行,縣裡要安排幾個人過去。

“李局,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面指定給參場的名額,我們把產品都準備好了,那麼多東西,只讓我一個人去怎麼行?我忙得過來麼?”

林啟越一聽電話裡的內容,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

原本,林啟越打算帶著歷秉卓和許世彥一起去廣州。

那麼多產品,佈置展臺,負責宣傳介紹,總得有足夠的人手才行。

許世彥一手負責參展產品的事兒,他最熟悉,點子也多,必須得去。

歷秉卓穩重,他做輔助正好,林啟越掌舵,三個人挺完美的組合。

一參場安排三個人,再加上縣裡管書記,商業局李局長,五個人正好。

可縣裡突然說,要另外安排人,林啟越就毛了。

這是省裡指名讓他們去參展的,結果一參場就去一個人?幹嘛?看其他人耍猴麼?

“老林,你也得考慮我們的難處,咱們縣就從來沒有廠子參加過春交會。

這一次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好歹咱也得出去學習學習。

再者說了,咱縣裡也有不少產品,縣製藥廠那麼多好藥呢,不也得借機會往外推銷麼?

老林,就算是你們發揚一下風格,讓兄弟企業跟著沾個光,行吧?

不管你有多少產品,到時候我們幫著忙活還不行?”電話那頭,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行,名額不能讓。

縣裡愛安排多少人就安排多少人,自己想辦法去,跟我們參場沒關係。”

林啟越不高興了,態度很是強硬的拒絕。

這不是其他事情可以發揚風格,省裡點名一參場參展的,又不是縣裡給爭取來的名額,憑啥就得讓別人跟著沾光?

想跟著沾光,提前幹嘛去了?

這邊啥都準備好了,票都提前找人安排了,現在說不讓去那麼多。

憑啥啊?憑製藥廠那幫子人腦袋大啊?

“你看你,咋還急眼了呢?這不都是為了咱縣裡頭好麼?

這樣,你那邊再加一個人,我這頭想辦法去掉一個人,這樣行了吧?”

電話那頭最終沒辦法,只能退讓一步,決定少帶一個人去。

領導主動退讓了,林啟越也不能得理不饒人,最終沒辦法,只能同意了。

掛掉電話,林啟越把許世彥和歷秉卓都叫過來開會,商議誰去誰不去的問題。

“書記,讓歷場長去吧,我也就負責研發還行。

我又不懂外語,去了跟外商交流也是鴨子聽雷啥都不明白,沒用。

咱場的產品,不用介紹二位心裡也門兒清。

再說了,咱都印著宣傳冊呢,人家客商拿去一看就明白了,也不用費啥力氣。

我去了也白搭,還得花場裡的差旅費。”

三個人裡頭,數著許世彥資歷最淺,這個時候,當然得他主動退讓。

不過是一次出門的機會罷了,也不算什麼,別整的領導不樂呵。

“別,還是我在家吧,這時候參地裡活挺多,我在家守著,領人幹活。

小許跟著林書記去吧,你年輕力壯的有精力,讓我這大老遠折騰去,這一把骨頭都得折騰散架了。”歷秉卓連忙擺手。

“那些產品你最熟,就算你不會外語,還能跟翻譯好好說一下。

你讓我去沒用,我說不明白。”

這就是謙虛了,歷秉卓好歹也是場長,這麼多年的經驗了,對人參的功效還能一點兒都不明白麼?

歷秉卓這是有心抬舉許世彥,讓許世彥出頭,所以才主動退讓的。

許世彥心裡明白,就越不能搶這個名額,倆人互相推讓,倒是弄得林啟越左右為難了。

“小許,你就別跟老歷客氣了,你是年輕人,多出點兒力,這次還是你跟著我一起。

老歷穩重,咱場子這一攤子事情,確實得有個人看著,老歷分量夠,能壓得住事兒。”

年後,原本的副場長退了,歷秉卓調任總場的副場長,算是升了一級。

林啟越帶隊出門,場子這邊咋地也得留個領導坐鎮。

“對,對,這事兒就得小許跟著。

年輕人心眼兒活,到那邊抽空也去跟別的省學一學,偷個師啥的,這事兒你絕對行。”

歷秉卓拍著許世彥的肩膀,笑道。

兩位領導都發話了,許世彥反對也沒用,那就只能答應。

之前都定好要出門了,該收拾的東西也都收拾差不多,那還說啥?趕緊準備一下,出發唄。

四月二十號,林啟越和許世彥揹著不少東西,坐火車先去渾江,再倒車到省城。

縣裡不通火車,那幾位領導則是想辦法從縣裡坐車直奔省城,到省城後匯合,然後一起去省商業廳參展組委會報到。

所有人都到齊,然後由省裡的領導帶隊,一行人坐上了從省城南下的火車。

老式的綠皮火車,速度一如既往的慢,車輪與鐵軌接觸,發出咣噹咣噹的動靜。

許世彥他們坐的這一節車廂,多數都是省裡各企業還有縣市代表。

雖然之前可能互相都不認識,但東北人自帶好客屬性,個個都是社交牛人,上車來聊一陣子,也就認識的差不多了。

春交會參展要求,就是每個參會人員都得穿西裝。

眼下這年月,多數人的衣服都不咋合身,肥大寬鬆。

這個季節呢,北方還有點兒冷,西裝裡頭穿著毛衣襯衫啥的,有的人還在襯衫裡頭再穿一件線衣,就怕出門冷。

火車一路往南,大家夥兒一路往下脫衣服,最後也就是西裝襯衫了。

許世彥跟他們不一樣,西裝是許世琴親手給做的。

按照許世彥的要求,必須合體,就是裡面只能穿一件白襯衫的肥瘦,不要太肥了不精神。

所以許世彥裡面穿著西裝,外頭套一件大衣,路上覺得熱了,就把大衣脫掉。

“幼?你這西裝穿著,咋比我們的感覺精神呢?”

快要到地方了,大家收拾東西準備下車的時候,忽然有人發現,許世彥的西裝跟大家的不一樣。

“哦,我這件是我妹妹手工縫的,當時沒要太肥,裡面就能穿一件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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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世彥低頭瞅瞅自己,又抬頭看看其他人,也發覺了不一樣。

原本那些人西裝裡頭還套了不少衣服,這會兒毛衣啥的都脫了,就顯得西裝裡頭空蕩蕩的,看著不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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