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15號!驅逐出場!”

武石的替補隊員們和場下的教練都已經衝入球場拉開了神宮寺武道,大賽的醫生也迅速進入了球場,一批人圍在了三井壽的身邊,一批人圍在了那個青山隊員的身邊。

而裁判,終於不用再拉著武道了,立刻脫離人群,高聲喊道。他的話,讓稍顯騷亂的球場上稍稍安靜了一些。

“什麼?驅逐出場?!”安西正義此時正抱著武道的腰呢,被眾人拉開的武道還是使勁掙扎,看樣子並不準備就這樣罷手,還想要衝上去繼續和那個青山球員武鬥。裁判的裁判武道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那個混蛋居然敢對三井壽下手,武道說什麼也要在今天廢了對方。

三井壽可不是他有金鐘罩鐵布衫,吃了肘擊還能夠像個沒事人一樣,年輕的三井壽本就不是那種體質卓越的人,對方的那一下攻擊,著實是傷到三井了。

直到現在,三井壽依舊沒從地上起身,還躺在地上呢,雖然呼氣平穩,但是看起來已經是昏迷過去了。對方剛剛的動作根本就不是奔著防守去的,而是直接瞄準了三井壽。

半空之中被人拉下,哪怕是櫻木花道那樣的體魄都要緩很久,更別說三井壽了。

此時聽到裁判的判罰,安西正義也忍不住了,鬆開了抱著武道的手,皺著眉頭走到了那個裁判的身前,剛剛準備和對方理論,但是他的理智,終究是讓他剋制住了。

現在武道也只是被驅逐出場而已,如果他這個教練再和裁判有什麼矛盾的話,受影響的可就不再是武道一個人了,整個球隊都會收到影響的。

安西正義扭過頭看了一眼奮力掙扎的武道,又看了看躺在地上被醫生和隊員們圍攏的三井壽,終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走回到了武道的身邊,一手按在了武道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

安西正義的力量很強,捏在武道肩膀上的時候哪怕是武道也是吃痛回過頭看向了對方。

“武道,你和一年級的替補隊員們一起送三井去醫院。”

“相較於報仇來說,三井的身體更加重要,你跟著去醫院看看!”

安西正義的話讓武道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回過頭看向了三井壽,立刻走向了三井。此時的三井壽正被醫生們圍著,一個中年的醫生拿著一個小燈筒翻著三井的眼皮做著體查。

在簡單的體查之後,迅速叫人搬來了單架。

“來,把他送去外面的救護車。”醫生指揮著幾個男醫護,眾人將三井壽放上了單架,匆匆抬離了球場,武石的領隊和安西正義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也跟上了醫護隊伍。

而武道也跟著走出了球場,沒有回頭看青山附中任何一人,至於道歉的話,更是一句都沒有。

“青山的混蛋!”

安西正義目送著武道等人離開,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個被武道幹翻在地的青山隊員,相較於三井壽來說,對方的傷勢實在是太輕了,不過是皮外傷而已,此時對方的意識已經恢復了清醒,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醫護團隊同樣是將對方搬上了單架,而後匆匆送往了醫院。

在武道和三井壽離開之後,武石中學的首發隊員立刻少了兩個進攻端的主力。安西正義看著還在球場上的替補,眉宇間的陰鬱始終無法消散。雖然武石中學依舊保持著領先,但是失去了兩個主力的武石中學,是不可能將領先優勢保持到最後的。

隨著傷員被送離了球場,隨著武道的離開,這一場騷亂,總算是宣告結束了。武石中學和青山附中雙方換上了替補的球員,比賽,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之中繼續進行。

武石中學是標準的雙核球隊,所有的進攻體系都是圍繞著三井壽和神宮寺武道兩人建立,而少了這兩個人的武石,在比賽繼續沒多久,就落入了下風,場上的局勢,呈現出了一邊倒態勢。

安西正義坐在座位上面,雙拳緊握,只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氣,怎麼也排不出去。反觀青山附中的那個教練,在比賽的時候還是中氣十足的在場下指揮著隊員,不但不擔心被送去醫院的隊員,反而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結局已定.....”

安西正義非常不甘心,他們好不容易才獲得全中的出賽機會,好不容易越過了東大一中的那道坎,沒想到居然折在了青山這種名不見經傳的隊伍手中。

如果是實力不濟,安西正義還不會這麼氣,關鍵並不是他們武石不夠強,而是對方那群人,太下作了。

隨著比賽的進行,武石中學的領先優勢被慢慢追平,而後被對方反超,之後落後的比分越來越大。安西正義看著不停變換分數的記分牌,憤怒的一拳砸在了板凳上,不過他的憤怒改變不了什麼,武石的敗局,已經不可能改變。

不等比賽結束,安西正義已經讓還在場下的隊員收拾東西,他們的全國大賽之旅,已經結束了。

...

豔陽高照,太陽炙烤著大地,空氣之中瀰漫著熱浪。

醫院的一個病房之中,三井壽蓋著一個薄薄的被子,躺在病床上。

在病床旁的床頭櫃上,有一個小電扇,正向外吹著熱風。在病床的周圍,幾名武石的隊員,圍坐在三井壽病床的四周圍。神宮寺武道坐在一個板凳上,後背靠著牆,看著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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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察。”扭動門鎖的輕響發出,病房的大門被人推開。

武石中學的領隊老師手中領著一個小袋子走入了病房,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帶著眼鏡,年紀頗大的醫生。

醫生和領隊一走入房間,幾名武石的隊員紛紛起身,來到了醫生的旁邊,只有武道,依舊坐在板凳上,不過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剛剛走入的醫生。

“醫生,三井前輩的情況怎麼樣?”

送來醫院的三井壽以及做了一些檢查了,檢查的結果剛剛出來。

“從目前的檢查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現階段的診斷是輕微的腦震盪,休息一下就好了。”

“等他醒了之後再做詳細的進一步檢查,你們不用擔心。”

醫生笑著給武石的隊員們講解了一下三井壽的情況,而後穿過人群,來到了三井壽的身邊看了看三井壽的情況,又做了一次體查。沒有發現其他問題之後醫生又寬慰了眾人幾句,就離開了病房。

“好了,三井壽會沒事的,都不用擔心。”領隊老師在隔壁的空病床上坐下,看了一眼三井壽,而後看向了神宮寺武道。

對於武道這個隊員,他作為領隊當然是熟悉的,沒想到和隊友們相處一直和和和氣氣的武道,居然會在三井壽受傷之後第一個衝上去和對方幹架。

領隊倒沒有對武道有什麼偏見,覺得武道是什麼不良,相反,他很欣賞武道的態度,但是他也為武道的未來擔心。

驅逐出場?如果這件事只是這麼簡單的話,那就好了。

“武道,你在球場上面打人這件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醫藥費的賠付,以及賽後的懲罰都是不可避免的。驅逐出場只是一個開始,最壞的結果,你可能還要被禁賽。”

“不是禁賽一場兩場,可能是禁止參加縣大賽還有全國大賽。”

“這一次你的行為雖然解氣,但是武道,還是太衝動了。”

武石領隊嘆了一口氣,還是覺得不能不提醒武道一句,有心理準備,總歸是好的。

“做都做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個傢伙如果是衝我來的話也沒什麼關係,不過他居然敢對小三下黑手,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賠錢就賠錢,禁賽也無所謂,我不後悔。”

武道微微閉上了眼睛,雙手抱在胸前滿不在乎的說道。禁賽確實是非常嚴厲的懲罰,但是要說禁賽會對武道有什麼致命的影響,倒也沒有。

如果禁賽只是一年兩年,他該打球還是打球,該訓練還是訓練,無非就是不參加比賽而已,等禁賽期過了,他又是一條好漢。

對武道來說,國中終究只是一個積蓄期而已,打不打比賽無所謂,稱霸全國的機會,也還是有的。

如果禁賽的時間長,要個五六年,那武道大不了和家裡說一下,回祖國發展,武道的爺爺也就是武功的父親一直在國內,大不了回去上學,要是走專業籃球路線,比在這好多了。

武道之所以在霓虹上學,也只是因為有三井壽、流川楓等人在的緣故,他想嚐嚐,和三井他們一起組隊奪冠的滋味。

實在沒辦法,回國上學也是一樣的,雖然有遺憾,但是也不會影響武道長遠的規劃。

相較於付出的代價來說,武道覺得這一次教訓對方,更讓他心情暢快一些。

“不後悔嗎.....武道,你小子....”領隊老師看著武道,忍不住笑了起來,武道的性格,他是真的很喜歡。

“後悔?後悔什麼?”就在這時,一聲低喃聲響起。

一直昏迷的三井壽悠悠轉醒,才剛剛醒,他就聽到了什麼後悔不後悔的事情,不禁問道。

“嗯?”

“小三,你醒了!”

武道本來還看著窗外的景色呢,聽到三井壽的聲音,面色一喜,迅速靠到了三井床頭邊。

“武道。”

“這是....醫院嗎?”

“我不是還在球場上嗎?怎麼會在這裡?”

“比賽這麼樣了?你們剛剛說的什麼後悔不後悔的,在說什麼?”

三井壽轉醒之後,神智迅速恢復,一開始說話還有氣無力的,不過隨著意識清醒,三井說話的中氣也有了一些。

“你忘了嗎?你小子騎馬射箭,被人斬於馬下,昏過去了。”

“醫生說你是輕微腦震盪,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你醒了之後,還是要做一些檢查。”

“至於我,手刃了斬你的那個大將,被裁判獎勵來陪你了。”

見到三井壽醒來,武道的心情大好,開起了玩笑。

“什麼亂七八糟的?”

“三井,別聽他亂說。”

“你被人犯規,受傷了送來了醫院。”

“而武道動手打了那個對你犯規的青山隊員,被驅逐出場了。”

“至於比賽,現在還不知道,看看時間,應該是結束了吧。”

武石的領隊白了武道一眼,給三井壽解釋道。

此時的三井壽意識已經完全恢復,受撞擊前的事情也全部想了起來,聽到領隊的話,勐地從病床上仰了起來,不過劇烈的動作讓他頭痛起來,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疼痛稍緩之後,三井壽一把抓住了武道的衣領,怒聲道:

“你這傢伙!不是叫我冷靜嗎?怎麼自己動手了!”

“我下場了,只要你在,球隊就還有機會,現在我們兩個都下場了,球隊怎麼可能贏?!”

“你這個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三井壽很生氣,不過也不單單只有生氣,而且還有濃濃的擔心。從領隊的隻言片語之中,三井壽當然知道武道做了什麼,被驅離出場,那必然是和對方發生了劇烈衝突,不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武道一開始還在和三井壽說要冷靜不要被挑撥,下半場剛開始卻直接和人打了起來,這讓三井壽感動的同時,也深深的自責,同時這樣的自責情緒也點燃了三井壽的怒火,與其說他是生武道的氣,不如說是生自己的氣。

“好了好了,你剛剛醒,別激動。”

“比賽的結果我們倆改變不了什麼,沒準教練和藤井隊長能夠帶領武石獲取勝利呢。”

“別瞎操心了。”

“青山的那個混蛋居然敢玩陰的,別讓我再見到他,不然見他一次,打他兩次!”

武道拍了拍三井壽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三井壽見武道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氣又惱,不過他也知道他們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終究是無力的垂下了手。

“武道.....抱歉。”三井壽低著頭,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說什麼抱歉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武道靠在牆上,笑著說道。

而也就在此時,病房的大門又一次被人開啟。安西正義陰沉著臉,領著武石中學一大幫子人,走入了病房。

“教練!”

“比賽怎麼樣?”有隊員見到安西正義的身影,緊張的問道。

“比賽當然是輸了,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安西正義陰沉著臉,回道,而後神色凝重的看向了武道,繼續道:

“武道,因為球場衝突的事情,你被禁賽了!”

“三年。”

“意味著你的國中時期,不能夠再參加籃球比賽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齊刷刷的看向了武道,武道雖然也有些驚訝,不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是沒有很大的表情變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反倒是三井壽,滿臉的震驚,急忙問道:“禁賽?!禁賽三年?!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我要找我父親,禁賽三年的話,武道....武道的....”三井壽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一邊回頭看武道,一邊看安西正義。

“三井,結果不可能改變。”

“這是全中,武道的行為是很惡劣的。”

“我有朋友是賽委的,禁賽三年,已經是爭取之後的結果了。”

“武道....你...”安西正義看向了武道,本以為最接受不了的人會是武道,沒想到最激動的是三井壽,反倒是武道,一臉的平靜。

“沒關係,教練,我已經有心裡準備了。”

“禁賽三年麼.....真的挺久的了。”

武道喃喃道,看了一眼激動的三井壽,一手拍在了三井的肩膀上,笑著說道:

“別擔心啊,小三,不過是不參加比賽而已,又不是不打球了。”

“教練,我被禁賽,不會把我開出球隊吧?”

“我可是為球隊受過傷,為球隊流過血的。”

武道笑著舉起了右手,指了指上面一點點血跡,不過那血是不是他的,就不知道了。

安西正義見武道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

“說什麼混賬話呢,你可是我們武石的‘戰神’!”

“我怎麼會捨得將你踢出球隊?”

“敢在全中動手,你雖然不是第一個,但是卻是我們武石隊史的第一個。”

“既然三井醒了,其他的隊員都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和武道陪著三井做接下來的檢查,如果沒事了,明天我們就啟程回神奈川。”

安西正義朝著其他隊員招了招手,武石的領隊招呼隊員,離開了病房。在球隊其他人離開之後,安西正義坐在了三井壽的身邊,拍了拍三井的肩膀。

此時的三井壽雙手捂著臉,身子微微的顫抖,雖然沒有聲音發出,但是淚水,卻是從三井的指縫之中流淌而出。

武道被禁賽,最傷心的可不是武道,而是引發了一場衝突的三井。三井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引發武道的出手,他覺得是他,害了武道被禁賽。

一般的國中生,少了三年的大賽經歷,對籃球生涯絕對是有著巨大的改變的。

“小三,別這樣,青山附中的那個傢伙,才是罪魁禍首,你可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被禁賽,是我的問題。”

“至於代價,我付得起!”

武道起身坐在病床上,摟著三井的肩膀,輕聲道。

他是真覺得無所謂,打不打比賽對他來說真的沒什麼關係,球技的鍛鍊,不會因為不比賽而荒廢,至於比賽經驗,這種東西對於球員來說是最好積累的。

籃球運動員從來不是靠比賽經驗吃飯的,靠的是基礎,是訓練,是球商,是天賦,是環境還有....人情世故,最靠不住的,就是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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