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商眼睜睜看著那對著紅燭愈發逼近的利劍,但腦海裡卻在劇烈的掙扎著。

黑衣人到底是誰的人,嚴文商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應該去找誰問詢,找誰看穿。

只能憑藉著自己此刻的反應,這瞬間的反應,然後來判斷,到底這件事是怎麼樣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嚴文商看著黑衣人的利刃逐漸靠近,逐漸靠近。

紅燭也意識到了自己身邊危險的來臨。

紅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怕了。

她有些怕這一切的發生,怕自己的性命就這樣白白交代在了這裡。

“救命啊,嚴郎,救命。”

到底紅燭還是個婦道人家,到底在面臨這樣的嗎生死攸關的時候,會真的覺得懼怕。

她嚇得瑟瑟發抖,更是閉緊了眼眸的朝著嚴文商大喊著。

女人驚恐又略帶蒼白的喊聲,就在嚴文商的耳畔。

但是這個時候,嚴文商擔心的,並不是紅燭會不會死。

而是萬一紅燭死了,葉宛月繼續懷疑他那可要怎麼辦!

亦或者,萬一對方真的是大皇子派來的人,那如果自己去救下紅燭了,從而惹怒了大皇子,那應該怎麼辦?

片刻的猶豫,那些將紅燭置之生死之外的猶豫,讓陳澄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這個男人,就是不愛紅燭!

就是在利用。

而當事人紅燭此刻已經嚇傻了,整個人都已經怕了。

她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聽不到和看不到。

“放開紅燭,要殺先殺了我!”直到了最後一刻,嚴文商的聲音才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紅燭感動萬分,她還以為她的郎君,堅決不會拋棄她。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拯救下她的性命,便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陳澄一愣。

本以為嚴文商不會出手阻止的。

但是好像一切出乎了他的預料。

難不成是師父太敏感了?難不成嚴文商根本就沒有眾人想象之中的那麼壞?

難不成嚴文商和紅燭兩人便是真愛?

就在這個時候,陳澄突然想到了葉宛月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緊要關頭,一定要在嚴文商神經緊張的時候,去嚇他一下。”這是葉宛月對陳澄的勸告。

陳澄眼看著眼下的情況,他頓時覺得,所謂的最緊要的關頭,或許就是現在吧!

陳澄停了攻擊,而是扭頭朝著後面看過來。

但看過來的這一瞬間,陳澄卻大為驚慌的朝著對面跪了下去:“主子!”

“主子萬歲,不知主子您也來了,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該死。”

嚴文商拔劍出來,本是要決一死戰的,但卻不成想法這個時候,對面的黑衣人卻突然完成虔誠惶恐的跪了下去。

而且還是喊著主子。

嚴文商頓時慌了!

那主子的性子暴戾,他的狀元之位,也是多虧了主子的幫助。

自然,主子肯幫助他的原因,就是為了主子看好了他可以為了主子效力,可以為了主子將來的天下打拼!

將來,萬一皇上駕崩之後,這整個天下便是主子的。

嚴文商是怕得罪了主子,從而讓自己今後的每一天都沒有好日子過。

關鍵,嚴文商也聽到了自己背後漸漸走近的腳步聲,必然是有人來了!

他的惶恐之中,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得,直接下意識的轉身,朝著身後跪了下去:“參見大皇子。”

而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嚴文商整個人詫異住了。

因為這個時候,嚴文商已經用餘光瞥見了來的人,這人根本就不是大皇子!

而站在陳澄和嚴文商對立面的葉宛月和夜天灝,自然也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得到的答案。

果然!

果然這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嚴文商,到底你還是賭輸了,你是太皇子的人。”葉宛月面無表情的開口。

嚴文商眼睛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是功虧一簣的悔恨!

他一個人癱坐在地上,眸子裡沒了任何的堅定和光芒。

姜家兄妹和墨長祁兄妹也是一起來的、

他們萬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嚴大人,所以您當初要救下我們兄妹二人,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為了救下我們兩個,而是這一場綁架都是你策劃的?”姜穆戎眼睛裡都是晦暗,質問著。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嚴文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知道葉宛月是個聰明人,即便自己真的假裝說了不是自己所做的,那葉宛月也是不會相信的。

既然葉宛月不相信,那自己就算說了再多,那也是自欺欺人。

嚴文商乾脆擺爛,閉上了眼睛,言語之中盡是涼薄:“罷了罷了,到底被你們抓住了把柄,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嚴文商,你為什麼會幫著大皇子做事?”葉宛月問。

嚴文商冷冷笑了笑:“不然呢如果我不幫著大皇子,難不成要幫著宛月公主您?或者如果我幫著您的話,您會給我無線光明的前程嗎?”

葉宛月蹙眉:“那你綁架姜家兄妹,殺掉店小二,再去殺掉張公子,其目的就是為了接近我?”

嚴文商的眸底多了一層複雜的隱瞞,提及被他殺掉的人,嚴文商閉上了眼眸:“我本不想殺人的,但是此事必須做的天衣無縫,我的未來才能多一分的可能性。”

“這麼艱難的道路,我都一步步的走過來了,既然我走了那麼多的辛苦,走了那麼彎曲的道路,那我自然別無選擇,唯一能做的,便是要為了自己的前程,去掉一切的阻礙。”嚴文商一字一頓的回答著。

葉宛月聽著這些,只覺得很是震驚,但她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所以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呢?是想要取得我的信任,然後除掉我?”

嚴文商輕輕笑了笑:“宛月公主,您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我接近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想不用我多說,您自己的心裡也是清楚的吧。”

他的眼眸深處盡是絕望:“其實說到底,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僅此而已。”

“所以,你是除掉葉宛月,防止葉宛月爭奪大皇子的皇位,而授意你做這一切的人,都是大皇子?”夜天灝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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