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倖存者綜合徵
局長辦公室內。
杜局老張兩人，坐在位置上，看著手中的資料，皺著眉宇沉默不已。
“你相信他？”
良久後，杜局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理智告訴我不應該相信。”
老張搖了搖頭，面色複雜，他閉上眼睛掩飾迷茫，伸手輕柔太陽穴，“可陸明剛才說的這些事情，特別是我的事情，全部都準備無誤，即使是整天跟在我身邊的小江，如果不是我主動去回憶然後去告訴他，他也不會知道這些。”
“這是我從警二十多年來，遇到的最玄學的事情了，這一切似乎除了他的迴圈外沒有其它原因能夠解釋得通。”
杜局也是眉頭緊皺不已，沉默片刻，她對著老張說道：“無論做得怎麼樣，他們現在必須暫時在警局。”
“我想……他們比我們更希望留在警局，因為如果真按照他的話說，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更快知道王萌萌的死因，他們想要借我們警方的手最快速的調查出王萌萌的死因。”
老張輕聲說道。
杜局一時有些無語凝噎。
“嘟嘟嘟！”
電話鈴聲響起，是杜局的手機，老張微微提神，眼睛直直的看著杜局，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杜局看了老張一眼，抿了抿嘴唇，然後點了接通按鈕，順便點了擴音。
“情況如何了？”
“杜局，我們在陶映紅家樓下的一個車庫內，發現了製做爆炸物的原材料，而且我們還檢測到了化學品爆燃之後的痕跡。”
“指紋呢？”
“現場已經驗明的指紋中，均來自於陶映紅一個人。”
“……”
杜局微微沉默，半響後繼續問道，“除了車庫，那她家裡的情況如何？”
“網路技術部的同事在她的電腦裡面查到了化學品交易記錄，都是在網上進行的交易，我們現在正在進一步核對，確認無誤後會再次給您彙報。”
“嗯，儘快安排相應部門配合調查。”
“明白。”
杜局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放到一旁，拿起了桌上陶映紅，王興德兩人的基本資料。
陶映紅，曾經是焦島市一中化學老師，曾出過化學方面的教材，後到嘉林市化工廠質檢部門上班…主要負責化學產品的…。
王興德，曾經是焦島市二十七工廠運輸班長，重型車輛駕駛經驗豐富，沒有任何事故記錄……後來到嘉林市入職嘉林市公交集團，崗位：司機，駕駛45路公交車……。
“一切都對得上了，一個摸路線，一個做炸彈。”
杜局捏了捏手中的資料，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什麼，她神色莫名的看著老張，“老張，爆炸案的事情，我們已經基本有了證據了，至於陸明那裡……”
“三件事，已經確認了一件，還有他們的身份關係查得怎麼樣？”
老張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轉口繼續問道。
“他們的身份背景很簡單，三人的履歷和生活常住地上班等方面基本沒有任何交集線，包括電網上的賬號電子設備這些都沒有查詢到交流記錄。”
杜局輕聲說完，頓了頓，嘆了口氣，“所以第二件基本也可以確認。”
“那第三件，關於王萌萌的死因？”
老張摸了摸不知為何有些發涼了的手，繼續問道。
“這件事……要不要查，決定權我交給你，陸明很明顯只信任你一個人。”
杜局看著老張，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在事情沒有完全蓋棺定論之前，他們不能離開警局。”
“當然，按照陸明說的，他們還會主動配合我們才對。”
說完杜局也是嘆了一口氣，語氣中說不明是放鬆還是什麼。
爆炸的起因和證據鏈已經基本可以斷定是王興德和陶映紅自制炸彈和摸路線，有計劃，有預謀的策劃犯罪。
現有掌握的資訊她完全有信心繼續挖掘下去後，不管是省裡面來的人還是市民方面，都有一個基本的交代邏輯。
“老張，陶映紅這邊我去跟進，陸明那邊，看你決定。”
猶豫了片刻，杜局似乎下定了決心，繼續說道。
“……好。”
老張沉默片刻後微微頷首，然後便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
會議室內，略顯靜謐，幾人狀況各不相同，由於電子設備已經被收繳，肖鶴雲沒有帶著耳機聽歌，而是皺眉思考著如果迴圈再次醒來後，自己怎樣不拖後腿，畢竟陸明動腦子，李詩情一女的還上體力，就他好像……
越想他眉頭皺得越深。
陸明抬頭將面目朝著天花板和燈，也在思考著有沒有什麼遺漏或者更能增加信任的地方。
李詩情看著陸明不知道在想什麼，卻沒有上前去打擾他明顯在思考的樣子，葉倩……嗯，也在看著陸明。
“吱吱”
推門聲響起，眾人皆是朝著門的放望去，老張推門而入，見到眾人都是看向自己，他習慣性的沉穩一笑。
職業習慣如此，無論任何時候，他的面目都能基本保持從容，警察這個職業天生就要給別人心裡帶來安全感，如果面對危險他們都露出膽怯的表情，那其他人自然可想而知。
“老張，在醫學上有一種症狀叫（倖存者綜合徵），指的是災難發生後，很多倖存者都會產生強烈的自責心裡，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才導致了災難的發生，甚至質疑自己，為什麼我還活著，道德感越強的人，自責感越明顯。”
從某位刑警的面色中分析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見他面無表情的過來坐下沉思，陸明搶先說道。
“我希望你過來不是跟我說我們有這種症狀的，也不要認為我們是產生了幻覺來給我們做藥檢的，因為上次來的檢驗科小姐姐雖然長的很漂亮，可她掛在胸前的名字卻不是很雅緻，叫什麼張阿牛我記得。”
從初時的認真，到後面的半開玩笑，陸明說著同時也在看著老張的神情，希望能得到些許反應。
“你不用如此謹慎。”
老張看著他的表情不知為何放鬆的一笑，心裡覺得或許對面這個人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百分百確定，心態略微放正，開口認真的說道：“我們決定，暫時相信你。”
“截止晚上十二點之前，這段時間內警局所有部門都會暫時配合你去調查王萌萌的死因。”
頓了頓，老張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陸明，認真的講道：“但如果過了晚上12點，你將會有可能被以刑法279條妨礙公務罪，120條非法宣揚恐怖罪……等數罪併發，處最低三年以上，最高終身的監禁司法懲罰。”
說這話的老張直直的看著陸明，儘管杜局把決定權交到了自己手裡，但他顯然並不能濫用私權，有什麼後果，他得前告知陸明。
“沒有任何問題，我永遠會為我的話負責！”
看著那雙認真的眼神，陸明沒有絲毫膽怯緊張，甚至還松了一口氣一般，他認真的對視著那雙滄桑的眼睛，認真的回道。
“好！那便開始把。”
老張從他的眼睛裡面看不出所以然來，只能點頭回應。
“老張，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
陸明聞言也是露出一副我果然沒看錯你的表情笑道。
“王萌萌那邊，來的時候我已經立即組成臨時的專案組展開複查，包括當時的卷宗和涉事人，我們都會進行一一核對。”
心裡決定了的某些事，不管再如何荒誕，老張的面上也依舊會顯得從容，舉止不亂，很快便是說明安排。
“至於你們，可能需要在警局暫且待一段時間，當然如果有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沒有問題，我樂意配合。”
陸明點頭，再次提議道：“不過能不能也給我們些資料，一是，我們也瞭解一些資訊加上我們從不同角度觸類旁通之下也許能更快找到線索，二，也是我們的時間確實緊張。”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資料進來。”
老張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四點多接近五點了，略微一思考，便是同意了下來。
……
看到老張出門去拿資料，李詩情和肖鶴雲臉上都露出振奮的神色。
事情進展又進了一步。
“陸明，你剛才說的那個倖存者綜合徵是真的嗎？”
趁著老張出去的時間，李詩情過來一臉求知慾的問道，不愧是積極學習的大學生，請教的時候稱呼都變得正常許多。
畢竟某人不發病的時候，閃光點的確有很多。
“是真的。”陸明點頭。
“你腦子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知識？”
李詩情指了指腦門，一臉好奇的問道。
陸明也指了指腦門，微笑著不說話。
李詩情看著他同樣的動作會意一笑，大眼睛笑得好似月亮一般，嘴唇輕動：“當我能看1000集柯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