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只見老狗沉默的臉上強行扯出來了幾絲笑容,然後起身以後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次安然的生日晚宴老狗怎麼都想不到原來在人家爸爸眼裡像他這種人一直都是壞孩子。

可笑的是,剛開始的時候他跟嬌嬌他們兩個人都還以為人家說的是別人。

這老狗還在旁邊傻呵呵的笑著附和,結果鬧了半天才發現壞人竟是我自己?

不管平時的時候在學校裡面是多麼的一個活潑堅強的傢伙,但是實際上老狗的內心深處要比一般人還更加的敏感,剛剛李安然爸爸的話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直插他的心臟。

家庭條件不好的孩子教育就一定失敗嗎?

老狗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在人家的眼裡是這樣的一個形象,雖然馬田剛開始的時候就是如此形容的他,那時候的老狗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全當這傢伙是在放屁。

可是今天李爸爸的話,他卻全部記住,

而隨著老狗快速起身離去,朱瑋嬌以及羅申喜還要丁榮亮三個從小跟老狗一起玩到大的人緊跟著老狗出了門,在臨走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怒氣衝衝,看上去比老狗還要生氣。

你們可以欺負我,但是絕對不可以欺負我的兄弟!

可能這就是他們幾個人之前那無比堅固的友誼。

李安然重重的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同樣憤怒的瞪了自己老爸還有坐在他旁邊的馬田一眼,連忙小跑著追了出去,馬田微微嘆氣後也是離開了原地。

李安然爸爸皺著眉頭疑惑的朝著馬田詢問道:“馬田,這安然的同學們是怎麼回事?那個女娃子看上去情緒有點激動哈?是我說錯話了嗎難道?”

馬田稍稍停頓了一會兒,沒有說話,邁著大步子追趕了上去。

別墅外,李安然看著已經跑遠了的老狗他們,女孩此時的眼神裡滿是自責,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好好的生日晚宴竟然會鬧成現在這個局面,以至於狗哥剛剛離去時的那種眼神她有些格外的心疼。

那麼不可一世的狗哥在自己爸爸簡簡單單一番話之後直接變得遍體鱗傷。

李安然轉頭看著身後跑出來的馬田,語氣裡滿是憤怒:“你總以為你是對的,實際上你對於很多的人和事都有著強烈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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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安然在家裡是很少跟爸爸媽媽說起學校的事情。

於是馬田這個常來家裡做客的人自然成為了他們詢問的物件,而且更主要的還是馬田剛開始對於老狗的態度還是厭惡居多,所以在跟安然爸爸提到李安然的時候話裡面的貶低意味居多。

李安然一把甩開了馬田的胳膊,想要去尋找狗哥。

而這時候只見朱瑋嬌三個人又原路的返回,因為他們跟丟了狗哥,這仨人的身體素質相較於馬上要代表學校參加運動會的狗哥還是有所差距。

而三人裡面,朱瑋嬌雖然跑的並不慢,但是可惜的是她對於這一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別墅都認不清楚。

所以,迷路的三人組走回到了李安然的身邊,朱瑋嬌語氣裡滿是焦急:“你們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大了,狗哥拐了幾個彎我們就看不見人了,你們大門在哪裡?”

李安然搖了搖頭,繼續向前開始尋找起來狗哥。

朱瑋嬌剛想跟上去發現馬田緊緊握住了她的胳膊,後者的眼神裡滿是自責:“那真的都是以前了,我現在才知道狗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嬌哥大聲呵責:“像你們這種只會高高在上審視別人還有別人家庭的人,根本不懂得怎麼去尊重人,我真的看錯你了!”

馬田看著朱瑋嬌快速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用拳頭在他自己的腦門上面來了那麼兩拳。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以後馬田才真正的發現了狗哥他們幾個人身上的閃光點,雖然平時的時候狗哥算是有些調皮搗亂,但是認真相處才能發現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那抹單純跟善良。

馬田呢喃道:“狗哥,對不起。”

......

這時候的老狗漫無目的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跟朱瑋嬌他們幾個迷路的人不一樣,老狗在週五確認要來安然家給她過生日以後就把這邊的路線打聽的清清楚楚。

從安然家跑出來以後的他就如同飛奔一樣獨自奔跑在有些寂靜的夜裡,這裡的別墅區雖然很大,鱗次櫛比,看上去井然有序。

但是相較於他們大慶村卻少了一種煙火氣,老狗還是更喜歡大慶村的那種氛圍。

在村子裡面人與人之間有的只是單純的親近,雖然也會在背後嘟囔幾句家長裡短,但是絕對不會像李安然那個高高在上的爸爸一樣單純的因為家庭環境就去批判某個人。

一路上,他直到跑到自己有些乏力以後才停下來了狂奔的腳步。

老狗的嘴角揚起幾分自嘲:“看來老天爺都是讓我好好訓練啊,原本想著今天能夠偷個懶,但是最後到頭來還是沒能逃過訓練的魔爪。”

“要是我們教練知道了的話,肯定會誇我勤奮吶。”

啪啪啪!

鼓掌聲忽然響起,老狗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有個人,剛剛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路上,沒有看到不遠處昏黃路燈下面站立著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

只見沈楓牽著李詩情,小情侶兩個人漫步在已經有些微涼的小路上。

沈老師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狼狽的傢伙,語氣裡滿是嫌棄:“是你這個小子在路上使勁的跑啊?剛剛我還在跟你們李老師說不知道是哪個五大三粗的傢伙用這種方式跑步。”

“你這個週末還沒過去就把我在操場上面教給你的跑步技巧忘得一乾二淨了啊?”

看著面前這個雖然平時訓練對待他們兇巴巴但是實際上無比關心學生們的沈教練,不知道為什麼,老狗猛然間感覺鼻子有些酸澀。

剛剛在餐桌上面經歷的那一切其實還久久的纏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哪怕他跑的再快又怎麼樣?

這殺豬的不還是殺豬的嗎?

李詩情看著面前有些古怪的老狗,連忙戳了戳沈楓,小聲道:“我看這個孩子好像是有點什麼事情,我自己先回去啦,你跟他好好談談。”

沈楓笑著搖了搖頭:“這樣吧,你在前面走著,我倆就在你身後給你充當保鏢。”

他轉頭,朝著眼裡有些溼潤的老狗欸了一聲:“今天你小子來的剛剛好,跟我一起當你師孃的保鏢,這種機會可是不多見的啊。”

李詩情衝著老狗揮了揮手,然後主動的走在了前面,給沈楓還有老狗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畢竟她一個女生要是在場的話這倆人肯定有些話不方便說。

沈楓跟老狗並肩而行。

這時候的老狗在沈楓面前還是裝作了輕鬆的姿態,玩笑道:“我今天晚上就是吃的有點多,所以想著能夠消消食,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跑的有點快。”

沈楓呵呵一笑:“吃那麼多你還敢跑這麼快?你就不怕胃下垂是吧?”

只見老狗連忙捂住肚子,咳嗽了兩聲,他在停下腳步以後是覺得胃裡有些不太好受,尷尬笑道:“好吧,其實我就是...”

沈老師隨意的擺了擺手,望向遠處那在黑夜裡顯得有些模糊的建築,一看風格就跟大慶村完全處於兩種型別,而且這老狗還是從那邊跑過來。

沉思片刻以後,我們的沈·福爾摩斯·楓便快速的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你剛剛是從那邊的別墅區過來的,一般情況下你肯定不會去那裡,你跟別墅區裡面的人絕對不認識,唯一認識的可能就是李安然跟馬田他們倆。”

“馬田邀請估計夠嗆,大機率今天是李安然請你們吃飯吧?”

沈楓今天在村子裡面根本沒有看到這四個平時打鬧已經成了習慣的小分隊,這下很容易聯想到他們四個人應該是共同的受到了李安然的邀請。

老狗眼睛瞪得賊大:“啷個嘛?教練你怎麼曉得的嘛?我們連家裡面的大人都沒說哈?”

沈楓沒好氣的笑道:“你們這行為很難猜嘛?你不知道你教練我當年也是被刑警隊長看上的男人嘛?要不是天生體弱多病,我早就跟老張還要沈翊他們搭夥去啦。”

老狗顯然不知道沈楓說的這兩位是哪個。

只聽見沈老師忽然話鋒一轉:“你這麼狼狽的跟條老狗一樣的拋跑在路上是不是在李安然的家裡面受到了點什麼小挫折?不會是他老爹有什麼門戶之見吧?”

老狗震驚的撓了撓頭:“我靠,教練你是不是當時就在場啊?你怎麼什麼都...”

沈楓摟著這傢伙的肩膀走在路上,不遠處的李詩情跟他們倆保持著同樣的速度。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那她爹是不是說什麼這殺豬家的孩子教育就不行,這會把孩子教壞的,我這個人根本不在乎什麼家庭條件,但是我在乎家庭對於孩子的教育。”

沈楓巴拉巴拉一大堆話讓老狗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就沒走出李安然的家。

這沈教練怎麼跟李安然她爸爸說的話一模一樣?

“你不會真的絕對她爸說的對吧?”

“你爸一個人供著你上學,還接濟著村子裡面的窮人,這種爸爸誰敢說不是好爸爸?你爸也就是脾氣有點臭而已,咳咳,牌技也臭。”

沈楓忍不住笑了出來。

最近一段時間他沒少在晚上吃完飯以後去大榕樹下面的石桌上面跟老狗他老漢兒還要村子裡面幾個男人打一打牌,可惜的是這老狗爸爸牌技著實有點令人堪憂。

老狗同樣笑出了聲,因為他都可以想象自己老爸輸了牌以後但是嘴上卻不服輸的那個樣子。

原本在李安然家裡面受到的委屈,在沈楓簡單的幾句話之下便消散不見,只見老狗重重的吐了口氣似乎也是把他心裡面的那股子委屈跟不爽全部發洩了出去。

真如沈楓所言,老狗根本沒有瞧不起自己爸爸,別人更不能瞧不起。

老狗真誠的朝著沈楓道了一聲謝:“教練你說得對,別人又不瞭解我們家,他憑什麼說我老漢兒?這次運動會我啷個都得啷個獎來證明一下自己。”

“我塗俊在體育方面也是有些天賦嘞!”

“教練,你就放心的去跟我師孃走在一起吧,我這個電燈泡保準不發光。”

沈楓直接抬腳在這小子屁股上來了一下。

“趕緊滾蛋,屁大點事就跟個傻子一樣瘋跑。”

老狗嘿嘿笑了以後直接用標準的跑步姿勢朝著不遠處的大慶村跑去,在路過前面李詩情的時候這小子還大聲的吼了一聲師孃好幸福,引的後者笑意盈盈。

沈楓跟李詩情終於又牽起了手,李老師看著老狗離去的背影感慨道:“這個孩子其實人挺好的,而且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隱藏在裡面的倔強,今天就算沒有你開導我覺得他自己也可以走出來。”

沈楓認同的點了點頭。

哪怕原著裡面臨著屠夫忽然離世的這種天大打擊,但是塗俊還是獨自一個人抗下了所有,他儘管看上去的確不太著調,但是骨子裡的老狗就是屬於那種打不死的型別。

這也就是他跟劉聞欽兩個人最大的區別。

就如同對於李安然的問題上,同樣面臨著家庭之間的巨大懸殊,但是老狗在認清現實以後還是沒有被這巨大的鴻溝擊倒,這跟他們兩個人的經歷也有一定的關係。

劉聞欽家裡的老漢常年體弱多病,他不得已只能講屬於十八歲少年的所有全部埋葬。

早早的進入社會開始打拼起來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在他看來李安然是他觸控不及的夢,這樣的女孩子不應該跟著他去吃苦受累。

而老狗則是從小被屠夫追著打到大,養成一種死乞白賴性格的他骨子裡卻是極為的倔強,所以哪怕後來在劉聞欽一首一生所愛唱罷以後,他就主動的追求起來了李安然。

哪怕再懸殊的差距,老狗都像一條死狗一樣的拼命彌補。

兩個人說不上誰對誰錯。

畢竟命運之手的抉擇誰能夠說得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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