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聽到金環三結被斬,心中略有些感慨。

這南蠻所謂的一洞,就好比塞北草原上的一部,洞主相當於部落之長。金環三結今日被斬,那十有八九川軍是要同那一洞結仇了。

諸葛亮對孟獲七擒七縱,始以收服其心。

他卻不敢保證自己也能擒下孟獲七次,所以從上而下,對南蠻無論洞主還是小兵全都儘量修好,最大限度的表達自己的善意,這才是他定下的初步目標。

“如無必要,不得斬殺南蠻洞主。”

下了這條軍令,關興便命人押過董荼那、阿會喃至帳下,盡去其縛,送來酒食與二人壓驚。

董荼那、阿會喃飽食一頓後,他好言相勸好語相加一番,令二人取回自家部眾各自歸洞,勿得再助惡為孽。

董荼那、阿會喃二人感激泣淚而拜,取了自家部眾各投小路而去。

那二人退去後,關興謂帳中文武諸將道:“來日孟獲必然親自引兵廝殺,還望諸公助我擒之。”

遂吩咐鄧銅引斥候,密切打探南蠻兵動向。

卻說蠻王孟獲在帳中正坐,忽哨馬報來,說三洞元帥,一洞喪命,餘下俱被漢將捉了去;部下之兵,折損大半,餘下各自潰散,歸到關中的不足三千。

孟獲頓時大怒,遂盡起餘下蠻兵進發。

但看孟獲怎生打扮:頭頂嵌寶紫金冠,身披纓絡紅錦袍,腰繫碾玉獅子帶,腳穿鷹嘴抹綠靴,騎一匹捲毛赤兔馬,懸兩口松紋鑲寶劍。

“上將軍,蠻兵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關興被身後親衛叫了起來。

見了南中正主,關興帶著劉郃、鄧銅護衛。

南蠻兵卒的著都極為的簡陋,想找出一個頭目來,看誰穿得整齊那就準是。

這孟獲頭頂嵌寶紫金冠,身披纓絡紅錦袍,腰繫碾玉獅子帶,腳穿鷹嘴抹綠靴,放在一群蠻騎中真真是鶴立雞群,顯眼得很。

見得孟獲和蠻兵主力悉數到來,關興心中大安。

這才有興趣去看孟獲胯下戰馬。

只見得: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孝,奔行間猶騰空入海之狀。

“果然是赤兔。”雖然毛髮有些捲曲,可真真的確實赤兔無二。

關興拿這馬與自己坐下的一比,相差是微乎其微。

他如今坐騎,就是赤兔後代。

“兔頭,兔頭,好個兔頭。”

《相馬經》有曰:得兔與狐,鳥與魚,得此四物,母相其餘。便是說,欲得兔之頭與其肩,欲得狐之周草與其耳,欲得鳥目與頸膺,欲得魚之鰭與嵴。

這些記載,說的就是神駿好馬的重要外在標準。可見得到兔頭的好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從後世看,兔頭的馬,多是重型馬,其特點是身體強壯,力量大,也是馬中最為高大的品種。

奔騰千里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

卻說孟獲戰退鄧銅斥候,驅兵大進。

周魴接陣略戰又走,約退十餘里。

登時讓孟獲喜上了心頭,自認兵鋒無敵,一意驅兵望北追殺。

忽然喊聲大起,左有李球,右有鄧銅,兩路兵殺出,擊向蠻軍兩腰,接著關興、周魴也從身後引兵殺出,截斷了大軍歸路。

前後夾攻,蠻兵一時間軍行大亂。

但這三隊人馬兵力只有萬餘,差了蠻兵將近兩倍,雖殺的蠻兵陣腳大亂,卻一時間不能竟全功。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背後漢兵的四路兵馬依舊在剿殺蠻兵,並無追殺將來。

孟獲喘得一口氣,回望身後戰場真是痛徹心扉。

然眼淚還未落下前面喊聲大起,一彪軍攔住:為首大將正是鄧銅。

鄧銅埋伏此地已經半天,終於盼來了目標,那裡肯與他放手。

策馬殺向了孟獲。

孟獲見了大驚,虛應了二十多個回合,趁亂奔錦帶山小路而走。

鄧銅不肯放過,卻被孟獲跟隨截住,衝殺一陣,生擒銀冶洞二十一洞主楊鋒及其兩個兒子,相應小卒千餘人。

孟獲止與數十騎奔入山谷中,背後追兵不休,前面路狹,馬不能行,乃棄了寶馬,爬山越嶺而逃。

一路上沿小道逃回了瀘津關。

關興不緩不慢,收兵回營。

照著定下的策略,關興賜下酒水糧米給俘兵壓驚,然後連帶著楊鋒等洞洞主盡數放了回去。

“汝等皆是安生百姓,歹被孟獲所拘,才受今日驚唬。料想爾等父母、兄弟、妻子此刻必倚門而望,盼爾歸去;若聽知陣敗,定然寸斷心腸,擔心不已。本將軍今盡放爾等回去,以安父母、兄弟、妻子之心。”

營中俘虜盡數放了去,他移兵瀘津關,休軍三日,待來日就準備舉兵瀘水。

再說孟獲,他待到關興軍後撤後,這才奔進了關中。

在瀘津關等了一日,收拾殘軍只餘了六千出頭。

遭遇到如此慘敗,南蠻軍上上下下無不人心惶惶,都恨不得一步跨過瀘水,躲進自家山林中。

孟獲見士氣如此敗壞,心知軍心不穩,瀘津險關已經不可為持

。當即率殘部逃回了瀘水南岸,下住寨柵,會集各洞酋長,八九日間陸續招聚原放回的蠻兵,再加上一些生力軍,共約有兩三萬眾。

此時董荼那、阿會喃已回到自家洞中。

孟獲使人去請,二人懼怕,只得再引洞兵前來,反倒是那楊鋒,距離遙遠不見迴音。

孟獲上一陣輸得太慘,現在心中有了懼怕,也準備打一場穩當仗,傳令道:“我已知道他之計,不可與之硬戰,戰則中其詭計也。彼漢兵遠來勞苦,況即日天炎,豈能久住?

我等有瀘水之天險,將船筏盡拘在南岸,此一帶皆築土城,深溝高壘,看他他如何施謀!”

“大王計策雖妙,卻也少算了一處。”

麾下一名洞主起身道:“沙口水淺,倘漢兵透漏過來,豈不禍害全軍;大王當分軍守把才是。”

孟獲聞言笑道:“你是本處土人,如何不知?我正要漢軍來渡此水,渡則必死於水中矣。”

那洞主依舊不安,再聲道:“倘有土人說與夜渡之法,當復何如?”

“不必多疑。吾境內之人,安有肯助敵人耶?”

孟獲弟孟優揚聲大笑,“他統軍之能卻是非同小可,與之相戰勝算毫無。今便靠此瀘水之險,深溝高壘以待之;等他們受不過酷熱,必然退走。那時我與爾等隨後擊之,可擒他也,方解我之恨,雪我之恥也。”

孟獲為蠻王,雖然根基還不深,可肯在這個時候聽他召喚的必然是其親眾,自是說什麼是什麼。

眾洞主怎敢不依,紛紛從其計,盡拘船筏於南岸。

在瀘津關對岸一帶築起數十裡長的土城:有依山傍崖之地,高豎敵樓;樓上多設弓弩炮石,準備久處之計。

糧草皆從瀘水南岸諸縣中調撥,卻也不缺。

孟獲自以為是萬全之策,看漢軍在對面不得渡,便也高枕無憂了。

關興提兵大進,前軍已至瀘水,哨馬飛報說:“瀘水之內,並無船筏;又兼水勢甚急,隔岸一帶皆築起土城,有蠻兵守把。”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