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收兵回公安,還不等去找黃權,黃權卻帶了一個好消息來了。
“安國!長沙吏民不堪忍受孫權,在攸縣等處起兵了!”
關興一聽來不及坐下,直接道:“我昨日還思慮何時是收復長沙、桂陽時機,此不是正當其時!”
“不錯!”
黃權得知此訊息也是異常興奮,微笑道:“這次攸縣起義,還是君侯老朋友吳碭!”
吳碭建安年間(196-219年),吳碭被舉為孝廉,任長沙郡安成縣長,隸屬關羽。
在爭奪荊南三郡的時候,江東昭信中郎將呂岱督率孫茂等十將,配合呂蒙進取長沙、零陵、桂陽三郡。
當時吳碭會同安成、攸縣、永新、茶陵四縣的官吏,一道進入陰山城聚兵抵抗,遭到呂岱圍攻後投降。
呂岱回長沙後不久,吳碭聯合醴陵的中郎將袁龍再度反亂,佔據攸縣以響應關羽。
孫權派遣橫江將軍魯肅攻打攸縣,魯肅招降他。
吳碭直接說:“我受天子之命管理此地,只知有漢,不知有吳。“拒絕了魯肅的招降。
不久城陷,吳碭突圍而出,奔歸故里。
這回吳碭蟄伏了三四年,得知江東偷襲荊州,再次聯合同縣曾夏等人於攸縣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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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興與黃權計議已定,都認為這是千載良機。
只是江陵仍然是重中之重,不可有事。
於是黃權派人傳信關羽,公安之圍已解,又言說長沙狀況。
當即黃權仍舊把守公安,為江陵東面門戶。
關興檢點公安及所部可戰之兵三千人,並胡班麾下水軍兩千西進回援江陵。
另有程畿、州泰、於琦三人帶領三千人順江南下,然後順著沅江直奔臨湘騷擾,支援吳碭。
在朱然收到孫權最新命令後,江陵城下呂蒙也收到孫權書信。
面對著送信的程秉,呂蒙久久無言。
呂蒙緊咬著嘴唇,只覺得鬱氣在兄久久不能施展。
本來計劃好好的,主公這裡卻出了差錯!
豈非是天佑關羽,不叫我呂蒙成事!
“都督!”
程秉見呂蒙久久無言,面色通紅,輕輕喚了一聲。
程秉,字德樞,汝南南頓人。
起初跟隨鄭玄,後來北方荒亂而到交州避難。後來交趾太守士燮任命程秉為長史。
孫權聽聞程秉的名聲,於是以禮徵召他,程秉到後,被任命為太子太傅,十分禮遇。
這時家國大事,孫權不得不藉助程秉來傳信。
“德樞先生!”
聽到程秉輕言相呼,陷入執拗的呂蒙恢復過來。
呂蒙思前想後,整理了一番應對。
“大軍在外,驟然撤退必然生亂。我意再強攻一番,一則削弱荊州軍,二則若是成功,更是兩全其美!”
呂蒙所言句句屬實,不過按照她所想,當然是攻陷江陵最好。
這樣手裡才有把柄,能夠制衡劉備。
程秉思慮半晌,也知道軍事不可兒戲。
雖然孫權傷勢嚴重,怕有個萬一。
但是在他清醒時,也做了安排。
要是曹操能一起進攻劉備最好,江東也可以整軍再戰。
若是不能,江東只能暫且蟄伏,保存實力為上。
因而這回軍,是怕趁著自己出事,曹操與劉備聯合。
並非只侷限與荊州之地。
孫權對於荊州,已經做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準備。
只是呂蒙還是不甘心,這才有了先前之言。
“都督所言極是!”
程秉最後,還是贊同了呂蒙的想法。
當天呂蒙再次準備進攻江陵,同時派人通知周泰,不惜一切代價阻攔關羽。
只是信使剛出發沒多久,就折返了。
一同折返的,還有周泰敗軍。
原來諸葛瑾、蔣欽在後襲擾有限,並未能阻攔關羽。
關羽一日六十裡行軍,突擊了周泰大營。
同時急於追擊的諸葛瑾,被習宏打了個埋伏,又被從後趕來的文欽夾擊。
對於關羽大軍,已經無力騷擾。
急於回援的關羽大軍,將怒火都傾瀉在周泰身上。
看著狼狽的周泰,呂蒙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關雲長當世名將,恐怖如斯。
知曉關羽恐怕不久就到,呂蒙命令宋謙防備江陵裡馬良出城。
然後賈華、朱桓、周泰等分別在帶領馬步軍,在關羽大軍必經之路上攔截。
只是出乎呂蒙意料,關羽大軍既然距離自己二十裡外扎下大營,不再前進。
原來是斥候回報,呂蒙大軍在江陵要路攔截。
關羽分析一番,必定是江陵堅固,呂蒙無能為力。
這才在城外列陣,打算與自己決一死戰。
既然如此,關羽反倒並不著急。
於是紮下營寨,吩咐麾下將士歇息。
同時派人往江陵送信,大軍就在三十裡外,半日可至。
見關羽有條不紊,呂蒙又叫來程秉。
“主公命令回軍,必然是要與荊州停戰,不知可有使者前去關雲長軍中!”
呂蒙想的倒好,若是有己方使者出使,恐怕就是關羽也要停戰。
這樣雙方就重歸於好了!
只是呂蒙想的倒美,程秉直接回道:“不曾!”
其實孫權也思慮了與關羽言和的人選,但是與荊州有交情的已經不多。
諸葛瑾領兵在外,剛剛偷襲了人家,並不好上門。
張溫誆騙了鄧芝,直接去曹操處了。
顧雍、張昭嫌棄丟人,根本沒人願意去。
諸葛恪主動請纓了,但是分量不夠,被拒絕了。
得了程秉否定的答桉,呂蒙慌了。
這交戰之際,單方面撤軍可是太危險了!
況且關羽此等舉動,明顯就是要等之際出錯!
咬咬牙,呂蒙衝著程秉一拜。
“先生!蒙意欲請先生往關雲長軍中一趟,不知可否!”
“這……”
程秉見呂蒙下拜,下意識的雙手相托。
只是呂蒙執意下拜,他怎麼也拉不起來。
這樣程秉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了!
他是謙謙君子,奉命而來,但是呂蒙如此大禮,他不能拒絕。
最後,程秉只能豁出去了。
“罷了!都督有何差遣,還請示下!”
當即呂蒙權衡利弊,寫就一番停戰文書交給程秉,讓其帶去關羽軍中。
同時為了配合程秉談判成功,呂蒙吩咐宋謙圍城大軍後退三里。
同時,又將抓捕的部分荊州將校送還。
一併禮送的,還有黃起等四十多人。
當程秉到達關羽軍寨,通報姓名來意,卻惹了一人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