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少並不是閒著蛋疼或者精蟲上腦,才要如此踐踏小袁佳的身體和靈魂。

他很清楚,即便自己不出手,以袁佳的個性,情急之下為了救父,絕對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到那時,或許真要應驗系統的預測,遭遇人生大劫難。

與其眼睜睜的看著袁佳遭難,還不如自己出錢把她買下來,最起碼自己還會傾盡全力的去幫助她。

只不過,縱然自己慷慨大方的幫忙了,也未必能讓袁佳從此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倒不是說袁佳沒良心,而是彼此的處境和差異,註定自己的善舉很難奏效。

網路上有個雞湯段子:在你困難的時候,兩個人同時資助你一萬塊,一個資產上億,一個則是拿出全部積蓄,你會對其中哪一個更加感激?

答案不言自明!

試想一下,一個家境貧寒的員工,因為急事跟家財萬貫的老闆借錢,借到錢後,興許會感激萬分,但那必然是暫時的,而且,頂多也只能侷限於感激。

因為在這個員工的潛意識中,會覺得這筆借款,對老闆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他的仗義,很大程度只是出於上層階段的仁慈和心軟,往極端點來說,就是施捨!

袁佳是斷然不願意接受施捨的。

再苦再難也是如此。

否則何至於拿自己做抵押?

還有她父母親對流言蜚語的忌憚……綜上述因素,單純出錢出力幫忙,只會讓袁佳陷入矛盾心境,或許會讓她覺得欠著宋世誠,但結果,只是讓袁佳更加盡心盡職的效勞,換不來多少真情實意。

再加上彼此在身份地位方面的鴻溝,以及自己已婚的事實,袁佳斷然不會也不敢有什麼以身相許的念頭,更別提把人生交付給自己。

到這,肯定有人會問了,既然是趁人之危,乾脆效仿攻略沈大夫的那套路,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只要得到了身子,還怕得不到真心?

可問題是,前面分析過了,沈大夫很傳統會認命,再加上從小缺愛、沒有退路,稍微撩撥一下,就會情難自拔。

而小袁佳,堅韌頑強中還帶著一股子狠勁,即便剛剛順水推舟、強行霸佔了她的身子,但她也絕不會就此輕易接受擺佈的,反而還會對自己徹底絕望,衍生出敵對乃至憤恨心態,一旦以後有機會償還清債務,她鐵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自己!

退一步說,袁佳沒機會離開自己,但經歷了這樣慘痛的遭遇,後果很可能將把她毀了,或許她會為了父母繼續苟活,但留給自己的,也不過一具麻木空洞的軀殼。

這些可不是炮王宋想要的。

因此,對付這位文藝女青年的最佳套路,還是在直接行善和直接強推之間取一個中間節點。

一方面既要讓袁佳覺得虧欠了自己,一方面還要讓袁佳打消所有的顧慮、完全向自己撤下心理防禦!

先是透過讓她在自己面前脫衣服,卑劣無恥的奪走了她的所有尊嚴。再在她絕望悲慟之際又及時中止,給了她一絲希望曙光。緊接著揭露了她已經失去了名譽清白的事實,讓她動搖了一直秉承的原則意志。最終,在她搖擺茫然的階段,給她畫了還不錯的未來藍圖……這一連串跌宕起伏、妙到毫巔的套路,到此,隨著袁佳撲在炮王宋懷裡啜泣的那一刻,已然擊潰了這位文藝女的心理防線了!

更準確點,是對炮王宋不設防了。

不再有抗拒、恨意和疏離,只剩感激、畏怯和釋然。

至於好感,應該還沒有,至少系統沒提醒沈大夫的氣運被剝奪了。

畢竟,前面又沒有感情基礎,現在又是一團亂麻,沒有主角光環的宋大少憑什麼就能輕鬆撩撥到一個良家閨秀的芳心?

但隨著接下來兩人的日常接觸,這都是遲早的事兒。

袁佳也會漸漸看開,接受彼此命運綁在一起的事實。

套路得人心,更何況可憐的小袁佳,正在走的路,是塑造她的創世主作者菌鋪出來的。

事已至此,只有認栽的份!

“如果你不著急給你父親治病,我可以繼續給你一次性哭個夠。”宋世誠揉了揉她扎著馬尾的小腦袋,雖說摟著少女溫涼的胴體、嗅著清澈的芬芳挺宜人舒適的,但就這麼些微不足道的小甜頭,顯然滿足不了老司機的胃口。

袁佳也是崩潰慘了,宣洩了一通壓力和悽苦,聞言,立刻稍稍收回身子,微微抬眼,撲扇眉睫,楚楚可憐的瞅瞅這貌似又變得正人君子的臉龐,伴隨著雙頰的霞紅、彷徨的心緒,就一邊垂下眼簾,一邊抹著眼淚,梗咽著細聲道:“這事……我聽你的就是了,只要能救我爸。”

初步效果的還不錯,終於服帖溫順了。

宋世誠伸手攬住她的肩頭,沒理會她身子的僵硬,將她摟到沙發上坐下,這才收回手,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問道:“搶救結果怎麼樣?”

袁佳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紙巾,稍微擦拭了一下紅潤的眼眶,喃喃道:“暫時沒事了……不過醫生說要儘快做手術,否則怕是活不過……”

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否則袁佳一開始也不至於著急得下跪相求。

“本來不是基本痊癒了麼?怎麼一下子就復發了,還這麼嚴重?”宋世誠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袁佳搖搖頭,也是滿腹疑竇,“本來確實轉好了,時常也有去複診,都顯示腎功能恢復了,但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復發了,還惡化得這麼厲害……”

宋世誠眯了眯眼,冷笑道:“莫非是葉大神醫給的藥方失靈了?”

袁佳的芳容立刻慘白!

這個可能性,她在來的路上就設想過了。

只是,她又難以想象,當初那個還正直善良的葉天,竟會如此拿人命當兒戲!

“他當時明明說,只要一直暗示服用這些藥,就能確保病症不會再發作了……”

“他說不會復發就不復發了?尿毒症,就算世界上最頂尖的權威專家都不敢誇這海口,他一個小郎中算什麼玩意,更別說大部分中藥的長期效用,誰都難以預料。”宋世誠不以為然的哼了聲,內心卻暗暗泛起了嘀咕。

如果還是按照都市神醫文的那種狗血套路,只要是葉大神診治的病人,就沒有醫不好的,根本不會有什麼復發的可能。

而現在,袁佳父親的病情,顯然劇本沒再按套路發展……莫非是一切衍化成了真實世界的結果?

但是,根據系統的暗示,袁佳遭遇的這場劫難,似乎並不單純只是巧合……

“還有個問題,先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一下子惡化得這麼厲害,也確實有些反常。”宋世誠若有所思著:“除非,老人家的身體,這幾天又遭受了什麼誘因,導致病情極端反轉了。”

袁佳心頭一驚,瞪圓了明眸,遲疑道:“應該不會吧,我爸這幾天的生活飲食都很正常規律……呃,就是中午時候,出去吃了頓飯。”

宋世誠劍眉一擰,追問道:“具體怎麼一回事?”

於是,袁佳就把大伯家請‘鴻門宴’的始末闡述了一番,最後,滿面凝重的道:“難道說,是我大伯在飯菜裡做了手腳……他們怎麼會這麼幹?我家又沒做什麼對不住他們的事,更沒深仇大恨!”

“也未必是他們做手腳……”

宋世誠陡然想起了當初林翊為了打擊青茂集團,找人偷換了老人們飲用的牛奶,沉吟道:“現在想查證也來不及了,就算有證據,早沒了……這事我會處理的,現在,先給你爸辦轉院手續吧,我已經讓這裡成立了醫療專家組,其他的不需要你們家怎麼操心了。”

袁佳只能勉強壓制住內心的困惑和憤慨,默默點頭。

雖說青茂的名聲最近挺臭的,但她知道,起碼這家青茂醫院的實力很不錯,有宋大少的關照,醫療資源也有保障。

接著,宋世誠多看了她兩眼,道:“我記得,一般的換腎手術,費用是五十萬左右,但如果加上買腎的錢,起碼還要翻一番,你沒提這筆錢,難不成是想割自己的腎救你爸?”

袁佳再一次緊咬住了唇瓣,神情卻是格外堅決。

“打消這念頭吧,割誰的腎,也輪不到你的。”宋世誠也是口吻堅決:“再說你不是抵押給我了嘛,包括你的身體,我都有處置決定權,我可不想抵押品轉眼間就出問題!”

袁佳的香腮又玫紅流動,但還是斡旋道:“但是,即便費用不是問題,可短時間內要找匹配的腎臟也是來不及了,所以,求求您了,宋總,讓我去救我爸吧,如果他要有什麼差池,我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宋大少自然不會讓袁佳的父親有差池。

否則剛剛精心設計的套路不都前功盡棄了嘛!

但是,宋世誠也斷然不會允許袁佳犧牲自己。

而且,他總有些憂慮,只覺得袁佳一旦捐出自己的腎臟,後面還會發生什麼未知的噩耗!

畢竟,系統直言袁佳即將遭遇重大的劫難!

他必須得把所有的風險都提前扼殺掉!

“慌什麼,難道你爸周圍就你一個可以匹配的腎臟了嘛。”宋世誠漫不經心的道:“你剛剛不都說你還有一位大伯,親兄弟的腎臟匹配度,總高過女兒吧?”

“……!!”袁佳不禁膛目結舌,沒想到只一轉眼的功夫,這傢伙就把主意打到了一個素未相識的人身上!

雖然她對大伯一家的感觀已經不太好了,再加上對父親病發的猜忌,連僅存的善意都消弭得所剩無幾了。

可是,連口風都沒探過,就意圖割掉大伯的腎臟,這未免有些出格了……

“我大伯……當初醫生也是提過的,但是我媽試著提了一下,想讓大伯來檢查一下,就把他嚇得連電話都不肯再接了,現在突然間讓他……恐怕有點難度。”

“傻妮子,這天底下,除了公權力,還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嘛。”宋世誠顯然沒把這麼一個小**的生命健康當一回事,“一大群學生都願意為了一部手機賣腎了,你大伯應該也不是什麼富貴身份,只要出到合適的價碼,還怕他不拱手把腎交出來?”

袁佳雖覺得宋大少的做派太過殘忍惡毒,但一想到重病危急的父親,暫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頂多以後多多補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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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總是自私的。

不是誰都有沈大夫的質樸仁心。

尤其現在救父的信念已經完全佔據了袁佳的思維。

既然宋世誠不允許她貢獻自己的腎臟,那麼,只能先推大伯出來了。

踟躕片刻,袁佳提示道:“中午我爸媽剛跟我說過,我大伯著急想給我堂兄買婚房,本來還想讓我找關係的……”

“那就更簡單了,我還最怕別人無欲無求的,要知道,想控制一個人,最直接實際的辦法,就是掌握住這人的貪慾。”宋世誠叼上煙點燃後,吸了一口,颯然笑道:“不過,你大伯肯定是吃準了你和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這才敢厚著臉皮讓你幫忙張羅婚房,如果你現在去找他,要麼漫天開價,要麼一拖再拖,我們的情形會比較被動。”

他不知不覺用上了‘我們’,可袁佳卻沒萌生丁點的不適和介意,或許,在危機面前,潛移默化間,她已經預設了臣服於炮王宋的事實了。

“那我們又該怎麼辦?”

宋大少挺滿意袁佳口中的‘我們’,彈了一下菸頭,咂嘴道:“做買賣,買家想要狠宰賣家、實現利益最大化,最老套管用的法子,還是趁人之危,所以,得想辦法讓你大伯一家更著急一點,最好是遇上什麼天災人禍,這樣一來,都不用我們威逼利誘,一點暗示,就保準讓他們乖乖的主動投進我們的手掌心裡!”

覷見這妮子的掙扎神色,又道:“如果你不想犧牲別人,就只能犧牲你父親了,總之,你的身體我是不會讓別人碰掉一根毫毛的。”

感受著這番霸道中流露的溫柔,袁佳一陣恍惚和動搖,又慎重考慮了一番,最終艱難的點頭。

或許她給自己找了一些藉口,比如救父的急迫、比如宋大少的阻擾,但歷經此事,她這一生都註定要綁在這條賊床上……噢,應該是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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