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唐,古稱魔都,建造於鬼族舊地,地處衝要,是水陸交通的要塞。

四通八達,每日往來貨物不計其數,其中財貨客商,各色人等,魚龍混雜。

自鬼族之亂平息,京唐城始建東西南北城門共十八座,維持著內城外城之間的每日溝通,朝起暮合,自此維繫了京唐城內部平和的局面數百年。

大震立國之初,天下未平,鬼族盤踞於京唐各處,暗地裡蠱惑人心,

朝廷為了防範於未然,在各大修門之中徵召修士,還在長安設下主管城門的城門郎一職,負責對往來人等檢查。

城門郎是由城門校尉演變而來,官局從六品,也是如假包換的中層軍官,雖然設立之初是諸多軍官之中最窩囊的職位,但是隨著大震與修界宗門保持聯繫,如今,城門郎也算的上是美差一份,吸引著那些想要修行的年輕軍官。

當然,從六品武官若是擱在地方上任職,也算的上是自己地盤上最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擱在京唐這個權貴雲集的地方,卻也只能算的上是一個可憐的受氣包,所以在這個崗位的人,也常常會申請調職去別的地方。

午飯後,頂著烈日,站在城門口旁啃燒雞的城門郎李震打了個哈欠。

大震承平已久,看守城門的守軍也都漸漸懶散了起來,李震原本是戰場上退伍下來的老兵,在城門郎這個職務上也摸爬滾打了一些年。

今天是他任職的第十個年頭,按照軍律,只要再幹一年,他就能升職或者是退休。

他看著自己守了十年的城門,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被派遣到這個城門歷練的修行者已經回到了宗門繼續完成修行,在眾多城門郎裡,他算的上是資歷最老的那一批人。

不是每個城門郎都可以把來歷練的修行者熬走的!

只在這點上,李震足以自傲,對於自己守了這麼些年的城門,李震看它就像是看自己家的媳婦一樣,充滿了一種眷戀和愛意。

鮮衣怒馬的紅色身影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道路的盡頭而來,

呼嘯而過後揚起了一陣煙塵。

“咳咳咳。”

站在城門口的李震措不及防的被為了一大口塵土,躬著身子在一邊咳嗽個不停。

“哪個賊種起這麼快的馬?趕著去投胎嗎!你丫千萬別落老子手裡,否則我......”李震嘴裡一邊嘟囔著,一邊止不住的往外乾嘔。

“好像是上官公子?”站在一旁的守軍嘟囔著,剛剛駿馬揚起的風沙迷了他的眼睛,但是他也依稀看到了緊跟其後的上官青雲的身影。

“為首的那人騎得是龍血馬,臺骨分明,毛色也很正統,我沒看錯,這種馬可不是花了錢就能買得到的,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又出來郊遊了。”

守衛守在城門口這麼些年,也養成了一些眼力,

來來往往的權貴看的多了,也知道嘴上的歸嘴上,但是不要太上頭這個道理。

“去你丫的上官青雲,別讓老子抓到你!”

原本就憋了一股子火氣的李震也不買賬,反正馬上要退休了,誰管你是哪路權貴,誰管!??

坐在周震後頭的上官青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名城門尉惦記上了,

這個時候他只是感覺鼻子有些發癢,然後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

“阿秋!”

摸了摸鼻子,

上官青雲稍稍抱緊了一點前頭的周震,

是不是感冒了?

......

白芊芊要去和自己的老師和上司見面,

雖然有些依依不捨,但是還是讓周文和溫倩他們先行離開了。

周文一行人出了醉月樓就騎馬直奔醉風道人的屍骨所在——一座江邊的小破屋,就在全京唐最喧囂的地方。

那是一個小集市,往來的人太多,就算是他們也不敢保證醉風道人身上的東西都還在。

需在陸判司完全介入的時候帶著周文去看看那具屍體,這裡距離那邊不遠

周文提出這個要求並不算苛刻,

溫樂天是溫倩的表弟,早在周文出獄前,他就急匆匆的找上門來,

說周文藏著秘密,他一直都在撒謊。

雖然

但是想到周文也不再是階下囚,溫倩還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但是事出緊急,一切從權。

更何況還有師妹那層關係,

可以信!

新進來的觀眾以為是在放電視劇。

不少從一開始進來了的,看到周文騷操作的老人卻是一臉懵逼。

“臥槽,這是哪啊?主播為了直播用腳釦了個城出來?”

“不會真是虛擬現實遊戲吧?我的天!”

“你看到沒有,那個馬蹄都那麼真實,還有那座城門,好高!”

“萌新,不懂就問,這不是在放電視嗎?”

新來的觀眾,看到老觀眾的彈幕,

不由的更加懵逼。

“這是實景?這是在拍電影嗎?怎麼城市那麼大啊!”

“好嚇人,當街騎馬,好帥!”

“別攔著我,我要點贊加收藏!”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坐在馬背,忍受顛簸,

看著彈幕,周文微微一笑,

看起來自己直播間的名氣已經打出去了。

可是如若想要破案,還是得有一定的線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碎片,周文發現,自己對於這個便宜師傅的瞭解的少之又少,

如今已經知道的情況,就是他被全國通緝,錄入罪仙錄裡!

可是罪仙錄是什麼?

醉風道人要龍珠做什麼?

該死!

龍珠倒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東西,

但是,那只是蘊藏著大震數十年的國運的一種基礎材料罷了,原則上來說,沒有特殊的手法和皇權的加持,這東西根本就是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廢物,也只有那些與人類爭鋒相對的鬼族才會對這種東西趨之若鶩。

可是,為什麼醉風道人要服務於一名鬼族?

聽說醉風道人是名聲顯赫的符師,會和這個有關嗎?

“符嗎?”

“果然還是得看到案件記錄才有意義。”

周文沉吟了一下,抬起頭看向溫倩。

“我的師傅.......龍珠案的卷宗記錄。”

“我想看看。”

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參與案件,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

如果案子未破,那麼身為一個主動參與進去且和第一嫌疑犯有重大關聯的人,有些時候就很難脫身了。

周文是清楚的,如若自己看過卷宗的事情敗露,醉風道人又遲遲不落網。

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如若落入有心人的眼裡,極有可能再次獲得一個夥同罪犯,知情不報的罪名。

周文自問不是一個膽子特別大的人,

但是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手裡,心底裡卻像是被千隻螞蟻爬過一樣難受。

更何況自己還有系統,別人會有事,但是他周文不會!

不會就是不會!

哼!

“好!”

雖然不知道周文要卷宗幹什麼,但是溫倩還是一口氣就答應了下來。

沒過一會,溫倩就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筒。

他將那一沓東西接了過來,上頭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寫字之人很急,所以有些字就像是連在一起的,看上去潦草無比,要不是周文腦子裡還有幾年童生認字的記憶,怕也很難認得出來。

略微感嘆多虧自己讀過書,

道了謝,周文一把手接過。

“你要的卷宗,還在早些時候,我就託人抄錄了一份,一直儲藏在我這裡。”

溫倩將東西放好,拉好韁繩,盯著周文的眼睛,有些玩味。

“我曾看過不下三遍,兇手除了推出了醉風仙長外絕無他人,你且好生細看,也許能看出些我看不出來的蛛絲馬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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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都看不出來,給你看你還能看出花來?

溫倩有些怨憤,他認為周文一直都在裝傻子騙他們,還有自己師妹的事情。

要是這裡頭的事情結束了,肯定是要和周文好好算算賬的!

周文仔仔細細的盯著卷宗,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著上頭的意思,感到有些東西在腦海中組建成畫面。

案件的經過是這樣的。

【剛好是五個月前,丑時三刻(1點45分),罪仙傅晉與一干人等,共計八名修仙者,十二名御林士兵,從汴京的玄天院裡押送最後一名龍珠回京,出發點與京唐相隔極近,途徑玄武橋,文公坊,行至護城門前三里一處無名小山包處,醉風道人突然發難,執行符陣將小山夷為平地,共計擊殺七名修仙者,十二名士兵,掠走龍珠後不見蹤跡,現場並無衣服殘片,死者皆為陷入幻境之中,難以自拔,被快刀擊破防護而死。

因犯人殺人手法隱蔽,在作案期間,聲響,動靜較小,守城將軍陸平不疑有他,當天卯時整,發現眾人屍首,龍珠消失不見。

龍威浩蕩,遣御下仙人飛將陸陽華前往尋找罪仙蹤跡,一無所獲,於郊外文公坊門前柱子上,發現有鬼氣殘留,據目擊者稱,曾看到醉風仙人在那棵柱子上撰寫符咒.....】

案發經過一目瞭然,時間,經過,目擊者,甚至是證詞都在指向對醉風道人不利的方向,周文搖搖頭。

案件的線索無一例外都在指向行蹤不明的罪仙傅晉,

但是,周文卻感覺到事情有相當大的蹊蹺。

鬼物!動機?

醉風道人為什麼要逃,

他要逃去哪?

說到底,溫倩他們怎麼會想到自己了呢?

周文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

“狗日的溫樂天,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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