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不必驚慌,這樣的事情在這裡已經算的上是常有的事情了。”靜安和尚笑從一邊走出,靜靜地看著周文,他的眼中無悲無喜,了去了凡塵,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今日是這位城隍的誕辰,也是一年一度的法會,要是施主有興趣可以留下來一觀。”靜安和尚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一串念珠,遞給周文。

“這是我以前收藏的一些念珠,算不上是什麼稀奇東西,但是對於那些鬼魅妖物倒是有一些防禦的作用,如若施主不嫌棄就拿去吧。”

靜安比丘尼來自鶴山的法覺寺,這一次便是為了所謂的法會而來的,而且這一次,他也是有備而來的。

而每一次來參加城隍廟的法會,總是會有一些小妖跑過來想要在城隍廟裡留下些痕跡來證明其平復妖族的真心,隨著京唐城建立起大陣防禦之後,這種妖族入侵的事件也逐漸變少了,可是每年也總有一些比較強的妖族衝進來,在城隍神像身上留下了些痕跡,長此以往,眾人全都見怪不怪,甚至有些時候他們還會議論那些妖族什麼時候來。

原因無他,無論是哪個妖族都沒有辦法撼動城隍神像,而據說在很久之前,城隍神像就不再能被妖氣所傷。

今日是城隍的誕辰,香火低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城隍廟每逢這個時間段也會再次迎來,因為這邊的城隍廟無疑是最古老,最真實的那一座城隍廟,無數的香客從一邊的村鎮以及其他的市鎮趕來,整個麒麟山都有了一種人山人海的感覺。

在一眾香客之中,一名身穿黃色道袍,頭戴金玉寶冠的老道士站了出來,他是玄通的師叔,也是道觀中資歷最老的那一批道士,他的名字叫玄山,此時站在一群香客的中間,氣質初中。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位手持浮塵,白衣飄飄的中年道士。

這兩位道士,便是城隍廟的主持,另外一位則是和他交好的一位修士。

修士的名字叫青丘,來自遙遠的青丘山,算的上是老道士的摯友,兩人相交已久,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一起手談一局象棋或者是交流一些道理。

“城隍廟玄通,攜全體道士,歡迎諸位前來參加我城隍廟的武神法會。”

忽然,整齊洪亮的聲音在城隍廟的門前響起。

只見前方以玄通和尚為首,城隍廟裡頭上下七十位道士,此時整齊的排在了城隍金身的前頭,對著所有的香客緩緩行禮。

一眾的香客也受寵若驚,急忙讓開了道路,退到一邊,也鄭重其事的向著道士們行禮。

可是他們也很疑惑,城隍廟很早以前神道隕落的時候法會就沒有這樣的排場了,這一次又是為了誰而辦起來的呢?

要知道,城隍廟武神已經死去可都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了,關於武神事情變得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這件事情也沒有在正經的香客中掀起多大的風浪,因為神道的根基並不是凡人,而是隱藏在那些凡人身上的飛昇者,就算是所有承載神道的凡人或者修士全部消失,待到天庭重開的那一刻,神道也終究會回來。

這一切,也都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可是,這一次,好像真有人來參加了這一次的城隍法會。

只見一陣金甲交擊的聲音響起,靜安和尚緩緩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靜靜的看著座前的道士,搖頭笑了笑。

“這不是天天在城隍廟裡頭走的那個和尚嗎?”

“你說城隍廟不會為了一個人辦了一個法會吧。”

“你懂個屁,這個和尚可是山上來的修士,是一個真的活佛啊,來京唐沒多久,就解決了不少的麻煩,要我說就算只是給和尚辦了一個法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幹嘛這樣的大驚小怪。”

就當眾人暗自討論,隱隱有些失望的時候。

有一聲清亮的鶴鳴聲在天空之上緩緩響起,無數的飛鳥盤旋在城隍廟的上空,一種空靈的景象被製造了出來,隨著身影的響起,幾個聲音也緩緩的出現在了門口的那一頭。

隨著一身瀟灑的驚雷,一個身影踏著電光來到了城隍廟。

秋長老駕臨,秋來到!

還有幾位穿著各異的道士緩緩的走來,其中有男有女,他們沒有用一些花哨的方式,而是一步一步拾級而上山門以此來表示對這位人類英雄的尊重。

大震的神道並不是故弄玄虛,在很早以前,每一個城隍廟身都是一位真正建立了赫赫戰功的神道英雄。

那些只顧自己的神道修士,為了謀一份香火就只能在山野間建立野祠,到了如今大部分也都銷聲匿跡了。

可以說,那麼多的修士跑來城隍廟,算的上是這些年的空前盛況。

所有的香客都議論紛紛,他們都在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真有仙人啊,我去,對了這不是前幾天到京唐城來的那些個修士嗎?怎麼今天全都跑到這裡來了!”

“我....我想起來了,這個是五嶽宗的秋長老,人家可是元嬰期的修士,一身的修為深不可測,這一次城隍廟怎麼能把這尊大神給請來了!”

“那個人我認識,是金雀宗的副掌門,我的弟弟也在金雀宗修行,真沒想到,這一次城隍廟居然能請來這麼多修士。”

“我記得.....夏太子好像也是一位神道修士,難道是因為夏太子將神道帶回來了?”

“神道是不是還有希望?”

香客們都在討論,這個時候他們看著玄通道士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

其中,不少人的眼中都有著期許的光。

夏太子回來了的訊息,早就一傳十十傳百這樣的在全京唐瀰漫開來,這一次的空前盛況,大機率也有不少人是衝著夏太子這件事過來的。

玄通也是非常的開心,他眯著眼睛笑道:“諸位大修士此番能夠前來,真是讓城隍廟蓬蓽生輝,貧道玄通,在此多謝諸位大修士了。”

為首的秋長老回禮道:“以前是因為相距甚遠,行事不便,可是今日既然是城隍誕辰,我等又如何有不來的道理,玄通道長嚴重了,早就聽聞城隍廟濟世救民,福澤一方,我們既然來到貴地,自然當前來拜訪一番。”

好一個官方互吹。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客氣客氣。”

那些遠道而來的修士們就緩緩的走進城隍廟的正殿,在諸多香客崇敬的目光下,圍坐在一片空地上。

跟著玄通的弟子就前去把那些城隍廟裡頭的窗戶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啟,因為設計之初就用了不同的反光結構,對於這些光影的一個反射遞增到了城隍廟的金身上。

在光下,神像就像是被一層金色的紗布籠罩了一般,無形中看起來有一種極度的神聖的感覺。

彼時,周文站在一邊看戲。

有不少的香客坐在他的周邊,議論聲不絕於耳。

除了剛剛看到狐妖消失的那一次,周文到了現在倒是也沒有什麼心裡波動。

上一次就看到這些個修士的表現了,大家都好歹照過一面,沒有說出場方式就能給周文驚豔道周文的意思。

能夠看到秋長來其實他本來也不是很意外,老實說,既然周怡她們將那些修士們綁上了戰車,那麼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那些人都是打工仔,來肯定都是會來的,這些全都沒跑。

一邊的玄山道士落座了,而那位名叫青丘的道士坐在他的對面。

香客們都很激動,隨著神道的落寞,宗門避世俗,佛道求清淨,儒道重國事。

普通人已經很少能看到這種諸道相爭的長假了。

到了今天,到底是哪家強過哪家都不太清楚,這段時間,他們也都很好奇,到底是最後法會的勝利到底會花落隨家。

玄山道士叫一邊的小道士端過來幾碗茶,相對於幾人臉上表情的多邊,玄山道士卻更加的古井無波,他淡淡道:“多謝諸位前來城隍法會,這一次法會的主題,是鬥論。”

“城隍廟本就是走的弘天下的路子,對於這種鬥論調子自然也是一把好手,還請諸位手下不要留情,既然神道衰微,自然沒法比鬥,那麼只能走鬥論一途。”

此話一出,全場沸騰。

“鬥論?”

“若是能學到一招半式,或許長生有望?”

“什麼是鬥論啊?”有些路人有些不明所以,他們看著激動地人群,此時也感覺到有一些摸不著頭腦,在他們看來,發揮不就是聚會吃個瓜什麼的,到了時間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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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鬥法門,將自家的經文和道法還有追求辯論一番,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強,一般來說,只要鬥論出現了高潮,到了後面也可能出現鬥法的場景,到時候可是真刀真槍的幹,這輩子能看到都值了。”

一名香客耐心的解釋道,這一時間,他唾沫橫飛,似乎在為了這件事情感到由衷的高興。

“咱們經常可好些年沒有出現這樣的場面了,這一次可能是這一輩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那些孩子還勸我不要來拜城隍,簡直是膚淺,福淺啊!”

“回家我就去說給他們聽。”

四者都是大震傳承悠久的宗門,到了今天普通人已經很少能看到道佛相爭這樣的場面了。

神道隕滅,儒道固本,道佛兩教偏於一角各自追尋飛昇之路,這四者只見,到底誰更勝一籌,至今任然備受爭議。

難道今日就要分出個勝負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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