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顧見臨是不太想繼續在家裡面待著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從兄妹兩個人互相攤牌以後,總有種瞞著家長偷情的感覺。

每分每秒,驚險又刺激,相當的禁斷。

主要是有珠還時不時的撩撥他,穿的睡衣也都太露了。

讓他這種正人君子備受折磨。

“這個不存之鎖還是蠻好用的。”

蘇有珠抱著枕頭趴在他的床上,以手託腮,吐槽道:“只要結界鋪設開,晚上不管做什麼,爸媽都聽不到我們發出的聲音。”

這姑娘穿著黑色的連衣睡裙,一雙雪白細長的美腿春光乍洩,肌膚細若凝脂,在燈光下泛著瓷白色的光澤,精緻白皙的玉足晃晃悠悠。

顧見臨心裡默唸非禮勿視,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在她面前坐下。

“不存之鎖是為了防止突發狀況發生。”

他嚴肅說道:“不是用來做那種事情的。”

臥室已經被虛幻的鎖鏈所籠罩,消弭了他們的存在感。

蘇有珠斜眼瞥他,眼波流盼:“我可沒說是哪種事情,你想哪去了?”

顧見臨不說話了,這姑娘看著冷冰冰的,但是壞心眼可多了。

一百個心眼裡起碼有二百多個都是用來套路他的。

應對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冷暴力。

這時他忽然發現,這姑娘在盯著他的領口看。

顧見臨這才意識到睡衣釦子沒系好,連忙整理。

“又不是沒看過。”

蘇有珠撇嘴:“你渾身上下哪一件不是我買的?”

顧見臨遲疑了一瞬間:“嗯?我怎麼記得……”

他一直以為是老媽買的。

現在突然反應過來了。

蘇有珠輕哼了一聲,幽怨說道:“你以為呢?媽媽給你買的衣服,實際上都是我挑好的,你難道一直沒發現她這些年給你送的衣服都意外的合你心意麼?我可是有一個備忘錄的,你什麼季節喜歡穿什麼我都知道。”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眼神愈發的幽怨:“你這個人又遲鈍又麻煩,每次換季都要感冒,我從古神界回來就要火急火燎去給你買秋衣和冬裝,高領的衣服你又嫌悶不穿,大衣你又嫌太重,每次都要我挑好久。”

“你喜歡的顏色太單調,無非就是黑白灰,版型太差的不好看,面料不好又會讓你不舒服,而且每年你都在長個子,每次買衣服最多穿半年。”

她吐槽道:“有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養了個兒子。”

顧見臨沉默了片刻,忽然啞然失笑。

“笑什麼?”

蘇有珠瞪眼。

“沒什麼。”

顧見臨搖了搖頭:“不會覺得煩麼?”

“不會啊,養大了也挺有成就感的,還會幫我打架呢。”

蘇有珠澹澹說道:“如果不會被別人搶走就好了。”

顧見臨雖然秉持著單身的原則,但還是想解釋一下:“我跟唐師姐真的只是普通的隊友關係,而且利益一致,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有珠嗯了一聲:“我知道啊。”

顧見臨一愣。

“但沒了她,總會有別人啊。”

蘇有珠雙手託腮:“所以要先下手為強。”

顧見臨再次看到她美眸裡促狹和玩味,頓時警惕起來。

“這可是我這具身體的初吻哦。”

蘇有珠湊到他面前,認真問道:“感覺怎麼樣?”

顧見臨默默扭頭,完全無視了後面的半句話:“那也是我的初吻。”

說完,他就聽到了少女的冷笑一聲。

一種不詳的預感再次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蘇有珠面無表情說道:“你初吻早就沒了。”

顧見臨腦袋嗡嗡的:“哪一次?”

蘇有珠有些得意,旋即又有點氣憤說道:“在你幹掉小丑的那天晚上啦!哼,你剛才居然不問問我的分身都吻過誰,還想看你吃醋的表情呢。”

顧見臨下意識捂住嘴唇,有種深深挫敗和無力:“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什麼?”

“你不是猜到了麼?就是守在你身邊看著你睡覺而言,順便把你初吻拿了。”

蘇有珠忽然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怎麼,那個時候我對你就這麼重要了嗎?”

其實顧見臨很多次冒險,都是為了她。

峰城二中的食堂,麒麟仙宮裡的歸葬之森,還有布倫希爾號的八角籠。

雖然很擔心,也不希望他這麼亂來。

但心裡還是很甜蜜的。

“沒有。”

顧見臨面無表情,卻在應激的邊緣掙扎。

就算有,也不能認。

殺死小丑的那個晚上他睡的很熟,完全不記得了。

可惡。

“我照顧了你那麼久,總要有點獎勵吧?親一下怎麼了?”

蘇有珠不依不饒,追問道:“顧見臨,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談戀愛?”

顧見臨心中微動,盯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少女,忽然說道:“你生母的那邊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一直沒聽你說?”

有那麼一瞬間,少女沉默了。

蘇有珠抱著枕頭,鼓了鼓腮:“女孩子的事情不要亂打聽,如果你真的特別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是只有男朋友才能知道的哦。”

毫無意義,這又是她設下的陷阱。

顧見臨才不會上套,平靜說道:“那我也不會跟藏著秘密的人談戀愛。”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

蘇有珠冷哼一聲:“那就耗著就好了,我就不信你這輩子不需要有人給你洗衣服做飯生孩子,看誰耗得過誰。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隨你。”

顧見臨摸出安魂鈴,裡面囚禁著一枚破碎的靈魂。

隨著黑色的光暈釋放出來,張議員的靈魂懸浮帶半空中,彷彿提線木偶。

原本蘇有珠正在生悶氣,看到這一幕還是乖乖湊過頭來,仔細觀察。

顧見臨平靜問道:“張議員,你是什麼時候加入隱修會的?審判庭內,有多少是你們的人?你們組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張議員平靜回答道:“我在六年前的林家滅門桉事件加入隱修會,審判庭內至少還有四條情報線,但我並不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因為組織內的情報並不共享。我們只需要完成各自的任務,或者聽從上級指派。”

他說道:“我們不知道組織的目的,只知道我們侍奉的人是無上天尊。”

無上天尊!

顧見臨和蘇有珠對視一眼,他們還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無上天尊是什麼東西?”

他茫然問道。

蘇有珠也搖了搖頭,沉吟片刻以後,回答道:“無論是古神族還是人類,能用無上這兩個字的,少之又少。至於天尊,這個名詞倒是相當的古老,一般出現在被編纂出來的神話異志裡,不存在於真實的歷史。”

這有可能是個人類。

也有可能是某個極其隱秘的古神族。

甚至有可能是一位古之至尊!

張議員還以為這句話是問他的,便木然回答道:“我們並不知道無上天尊是誰,只知道她是無所不能的,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真正的救贖。”

顧見臨陷入了沉思。

老師把不存之鎖和安魂鈴交給他,就是要讓他自己一步步查清真相。

培養他的能力。

如果沒猜錯,老師應該早就知道這些事情。

甚至多半還接觸到了更高層次的秘密。

“聽起來像個狂信徒組織。”

蘇有珠評價道。

顧見臨微微頷首。

“隱修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不知道,但應該有著非常古老的歷史。”

“李青松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麼?”

“不知道,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利用他,幫助隱修會完成一些事情。”

“唐子敬,孟河伯,顧辭安,牧鋒,他們的事故都跟隱修會有關,對麼?”

張議員回答道:“是的,隱修會希望把他們發展成我們的線人,但發展這四個人的時候,都出了意外。因此隱修會要求把這四件事的痕跡抹掉。尤其是唐子敬和孟河伯,他們透過成為神侍的方式,擺脫了組織的控制。”

他說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儘可能的抹掉唐子敬和孟河伯,不留活口。”

顧見臨明白老師說的那句話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活動的痕跡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你們都透過什麼方式聯絡?”

蘇有珠冷聲問道。

張議員回答道:“蜘蛛。”

顧見臨一愣,當初他被精神控制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個蜘蛛。

蘇有珠見他表情不對:“你知道?”

下一刻,張議員就解釋了:“隱修會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蛛網,籠罩著這個世界。而在網上活動的,就是蜘蛛。只要看到蜘蛛的幻象,腦海裡就會出現血字的指示,我們必須按照血字的指示去做,否則就會被抹殺。”

顧見臨輕聲說道:“聽起來有點詭異。”

蘇有珠嗯了一聲,又問道:“顧辭安和牧鋒的事件呢?”

張議員回答道:“顧辭安的事情保密級別太高,並不是我接手的。而牧鋒也是為數不多,能夠抵抗精神侵襲的人。隱修會本想殺死他,但他的實力太強,擺脫了我們的追殺。好在牧鋒中了失魂蠱,失去了記憶。”

“那個時候孟河伯還沒有叛逃,他會幫助我們處理這些意外的事故。我們偽造了現場,控制了一個倖存者,留作證據。”

他繼續說道:“牧鋒雖然沒能成功控制,但我們希望利用他,進一步的打壓凜冬的派系,打擊守夜者的勢力,以此來達到我們的目的。”

原來如此!

顧見臨心想牧叔果然是被冤枉的。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但聽到這裡還是松了一口氣。

“還有倖存者?”

蘇有珠眯起美眸。

“倖存者不只有一個。其中一位已經被我們控制,出庭時會指認牧鋒是殺人兇手,他被審判庭嚴密地保護起來,秘密藏在魔都總部,誰也接觸不到。”

張議員說道:“隱修會指派給我的任務,其中就有找到另一個倖存者。”

“還有另一個倖存者?”

顧見臨吃了一驚。

蘇有珠也說道:“我之前倒是聽三爺說過,審判庭的獵魔人經常在活葬區附近活動,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但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

“第二個倖存者名叫林瀾,是林家的遺孤之一,隱修會不確定他的生死,不能讓他成為變數,所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議員說道:“這關乎到最後一位天將候選的名額,如今守夜者和審判庭都在競爭,最有競爭力的二人是峰城轄區的分部長,陸子衿。另一位是臨海轄區的分部長,張栩之。張栩之是我的兄長,而他恰好也是六階。”

“我是他的親弟弟,完全有機會在他的晉升儀式裡動手腳,把他發展成組織的一員。如此一來,隱修會就可以藉機蠶食總會長身邊的勢力。”

“與此同時,隱修會的下一步計劃是也打壓陸家,尤其是陸子衿,必須想辦法剷除。目前我們已經查到,陸子衿這些年一直在幫助牧鋒等人。等牧鋒的桉子塵埃落定,我們就會啟動針對她的計劃,將她控制或剷除。”

蘇有珠美眸裡驟然閃過一絲森然的寒意。

顧見臨握著安魂鈴的手都微微一緊。

怪不得老師要不計一切代價抹殺掉這群蛀蟲。

他們的野心也太大了。

“現在我要問你,蓬來昇仙陣到底是什麼?”

顧見臨沉聲問道。

蘇有珠微微一怔,當初跟著藥師老賊的時候,她也聽說過這個東西。

只不過,兄妹兩個人都沒想到。

張議員的一句話,則是驚天的炸彈。

“蓬來昇仙陣,涉及到燭龍尊者的秘密。”

張議員說道:“傳說中,兩千多年前徐福東渡,在東海之上親眼見證了燭龍與麒麟的曠世之戰。徐福作為見證者,被古神之血所操控,成為了神侍。”

他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暴露出巨大的驚恐:“燭龍尊者的神侍。”

顧見臨童孔微顫,果然跟老妖怪有關。

蘇有珠蹙眉:“說下去。”

“根據我們的調查和考據,所謂的蓬來昇仙陣,的確出自徐福之手。但是這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這是燭龍尊者的命令,那位至強至暴的至尊,想要利用徐福這位人類最頂尖的鍊金術大師,做一個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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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議員說道:“我們不知道這個嘗試最後成功與否,如今還在積極的在麒麟仙宮裡尋找。隱修會對此極度重視,因為我們認為,徐福的研究成果如今就在麒麟仙宮裡。而燭龍尊者將會在兩千多年後的今天,驗收這個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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