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了元月中旬,年意漸濃,學校沒幾天也馬上要放寒假了。

現在正是考試季,圖書館多了不少臨時抱佛腳的學生,導致位置還緊張不少,這天李達康去南大,由於顏真真也稍微去晚點,竟然沒佔到座位,沒奈何只好出來。“真真,你考研準備得怎麼樣了?”

“哎呀,煩死了。”

一聽李達康提考研的事,顏真真做煩惱狀:

“中傳也真是的,幹嘛要拖到明年4月才考,像其他學校多好,現在都已經考完,都可以安安心心過年了。”

見李達康帶點幸災樂禍的樣子,顏真真氣道:

“你呢,七叔,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今天是故意過來氣我的吧?”

“不忙,”

李達康笑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為了那個專案,我們東大可專門成立了領導小組,我現在也算是領導小組的編外人員,領導嗎,哪裡用自己親自動手幹活的,所以我現在沒事,標準閒人一個。”

“吃吃,還領導,對了李達康領導,你們學校什麼時候放假?”

“不一樣嗎,算上今天正好還有一個星期。”

“那你答應我的事不能忘了啊。”

“答應你的?……就是你爺爺要考核我的事是吧,嘖嘖,你爺爺應該是將軍吧?將軍出面考核,我這心裡怎麼有點發毛呢,來,顏真真同志,我現在需要你壯壯膽鼓勵一下。”

“去你的……”

顏真真笑著躲開李達康的動手動腳:“李達康,我發現你現在真的變了。”

李達康的心臟一跳,然後強作鎮定:

“沒有啊,我還不就原來的我。”

“不,”顏真真搖頭:“你和以前的李達康不一樣了,也和我印象中的你不一樣。”

李達康道:“顏真真同志,我現在很正經很嚴肅的問你一個問題,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你更喜歡哪個。”

“咯咯死開,兩個我都不喜歡。”

兩人打鬧一會後,顏真真露出迷茫表情:“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每次看你在那得瑟故意氣我,我就覺得以前那個木頭李達康更可愛,可一想到你以前都不理人家,又覺得現在的你更好,唉,不說了不說了,你說一個人,怎麼會在不到一年時間之內變化這麼大呢。”

李達康笑道:“那是因為我長大了,而你顏大小姐卻還在成長,真真,再問你一個嚴肅問題,如果我還在繼續成長,變成和你印象中的我完全不同,那你該怎麼辦?還會喜歡我嗎?”

顏真真笑了,她也裝出一副一本正經模樣:

“李達康同學,我也很嚴肅的告訴你,你少在我面前裝深沉好嗎,什麼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你以為你是誰呀,跨越時空的穿越者嗎?”

李達康嘿嘿一樂,心說還真被你說對了,你男朋友我還真就是穿越大軍中的一員。

在南大校園裡漫步一會之後,顏真真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七叔,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的肖大師兄馬上又要來金陵了。”

“哦,他是來金陵過年嗎?”

顏真真搖頭道:“到了他那個位置,哪裡有什麼年過呀,越到過年越忙,聽說是要到申城開了一個什麼會,我媽說他回京城之前,準備轉道來金陵一趟。”

說道這顏真真扭頭看向李達康:

“七叔呀,你到底給我姨夫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媽說他這次來金陵,其實是專門來看你的。”

李達康笑道:“什麼迷魂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姨夫是把我當成狗頭軍師了,估計是又遇到什麼問題了吧,所以想找我這個狗頭軍師問個計,對了,他什麼時候到?”

顏真真搖頭:

“具體不太清楚,聽說這次會議要開很多天,應該要到四五天以後吧。”

“哦?”

聽說老肖同志要來,李達康一開始還以為是“讓華仔走正步”的事,然而在4天以後兩人見面,李達康卻發現不是,老肖竟然和李達康聊起了金融,聊到正在全亞洲肆虐否認金融危機。

一聽到是這件事情,這倒是讓李達康心裡大定----

他當然知道這是這年代的一件大事,不誇張的說,98年的金融危機,直接改變了全世界的金融玩法,對後世產生了很深影響。

在此之前,西方普遍認為,香江的繁榮一直都是建立在自由市場的基石之上。這也是現如今學界的主流觀念。

也正是因為秉持自由市場這一立場。西方的一些著名經濟學家甚至聲稱,如果香江政府真的入市干預,那就是不講武德,是對“自由經濟原則”的踐踏。

毋庸置言,在如今這年代,國內持這種觀點的人也大有人在。

作為穿越者的李達康當然知道,這次咱們國家還真就“不講武德”了,祭出了市場干預這個大殺器,結果讓前期賺得盆滿避免的國際炒家們,在香江卻是鎩羽而歸。

以國際炒家的領頭羊索羅斯為例,他在前期大概賺了100多億美金,然而在香江卻是虧了,具體虧多少雖然一直沒有詳細資料,但普遍認為應該是虧了40億美金左右。

作為穿越者既然知道結果嘛,那李達康當然不會像老肖同志那樣提心吊膽,還要在申城一開會就開個四五天。

不過既然聽老肖提起這茬,這倒是讓李達康多個心眼了,他盤算著自己能否趁這個機會也賺上一筆。

因為作為如今這年代最有影響的大事件之一,李達康的記憶還是比較深刻,他知道這場被稱為“世紀大豪賭”的金融戰役,最後真正的決戰其實時間很短,所有的精華都集中在今年的8月份。

並且正好是以8月15號為分界線。

前期是索羅斯他們在表演,他帶領國際炒家對香江股市瘋狂打壓,做空香江股市,香江的恆指也由一個月前的10000多點,跌到了8月份的6000多點。

拐點正好出現在8月14號和8月15號。

在這之後,在中央的支援下,香江出手了,開始了一場波瀾壯闊的金融保衛戰。

股指開始節節攀升,到月底的時候,恆指重新回到了8000多點。

再然後,索羅斯宣佈失敗,帶領國際炒家閃人,發生在香江的金融大戰隨之結束。

“……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倒是可以簡單操作一下,前半個月跟著索羅斯做空,後半個月跟著政府做多,我的要求也不高,在安全範圍內賺個三五倍,這總應該沒問題吧……”

李達康心裡這樣想著,嘴上繼續和老肖同志閒聊,詢問他“走正步”的事怎麼樣了。

肖書鴻一聽苦笑。

他說把這個建議向上面彙報後,在國內倒是得到了一致贊同,認為這個舉動無關具體利益,卻極具備象徵意義,算是去殖民化的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然而在香江卻遇到極大的阻力,阻力之大遠超老肖和上頭的想像。

然後這不因為金融危機嗎,所以這件事情就只好暫緩,一切等這次的金融危機過去再說。

李達康聽了點點頭,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只是限於自己的身份,很多話他不方便和老肖同志直說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老肖和上頭知道阻力很大,那肯定會有所警覺的,也會對香江的情況有個更清醒的認識。

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自己也算是體現了一個穿越者的覺悟,這次多多少少總會有點積極作用。

老肖同志很快就走了。

他這次來金陵只是一種慣性使然,考慮到李達康又不是學金融專業,他當然並不指望每次都能收到“錦囊妙計”。

在返回京城之前,老肖同志又簡單詢問一下黑水崖專案的情況。

李達康告訴他彤叔已經決定內定,這個活肯定會交給東大做了,現在學校上上下下都很高興,正摩拳擦掌準備去香江賺資本家的錢。

老肖一聽哈哈大笑,啥也不再多說,然後親熱拍拍李達康肩膀,說半年後你去了京城西山學校,一定要記得去找他。

李達康含笑表示一定,然後老肖連夜返回京城。

老肖同志一走,學校也正式放寒假了,整個校園頓時空了一大半。

李達康當然是沒走。

其實在老尤他們從香江回來以後,他就給家裡打過電話,告訴家裡今年因為有事,就沒法回去過年了。

因為流生舅舅的緣故,家裡當然也瞭解一點情況,所以除了千叮嚀萬囑咐,其他倒也沒說什麼。

在521宿舍中,除了李達康之外,還有小五項聰也沒走------他是最早進設計團隊的,現在既然都招兵買馬擴充隊伍了,他這老資格的科研民工當然沒理由走。

等學校放假,李達康還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等待顏真真爺爺的召見。

說句實話,想到是一位老將軍的召見,儘管是已經退休的老將軍,李達康還是有點緊張。

放假之後的第3天,李達康對著鏡子左照右看:

“怎麼樣真真,我穿這身衣服,應該是還算得體吧。”

顏真真抿嘴一笑:

“走了走了,哪有像你這樣的,一個大男人還對著鏡子照半天。”

“好好走走走,對了,今天這是去哪?去你家還是去……”

“去軍區,我爺爺那。”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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