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何事?”
方澤林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一旁的這個女子,帶著幾分疑惑問道。
在看著對方的時候,方澤林也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面前的這個女子,倒還是一個富家千金?
方澤林只需看上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家境不錯,已然是不需要動用法眼的地步了。
只是讓方澤林奇怪的是,面前的這個女子看著他的眼神,讓他頗為奇怪。
似乎,對方好似認識自己一般?
但方澤林上下仔細打量了對方好幾眼後,卻也是十分的確信,他確確實實是不認識面前這個女子的。
冉芊芊聞言,頓時回過神來,十分確定面前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想到這裡,冉芊芊在馬車裡面在也待不住了,連忙起身。
急匆匆的掀開簾子,然後迅速走下馬車來到方澤林跟前。
接著便是衝方澤林盈盈一拜,姿態恭敬至極。
“小女冉芊芊,拜見仙長。”
一旁的家丁見著自家小姐下了馬車,本來還有些奇怪,情急之下還想請著自家小姐回去。
畢竟,面前這個人雖說長的十分面善,但到底是好是壞,這還不知道。
這會兒就這樣下馬車,也是有些危險的。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隨即在聽到自家小姐說的話語後,他便是愣在了一旁。
此刻就是一旁的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也都是聽著有些愣住了。
一個個在這個時候,都是狐疑的扭頭看向方澤林。
小姐方才在叫這位公子什麼?仙長?
自家小姐為何要這般去稱呼對方?
眾人在此刻,都是有些不解的看著冉芊芊。
冉芊芊在此刻卻是俏臉上盡數都是笑容,笑容綻放時倒是頗有幾分動人的模樣。
方澤林此刻也覺得有幾分奇怪。
這個冉芊芊,是怎麼知道自己是修仙之人的?而且還這般篤定?
“你認識我?”
方澤林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難不成是大乾皇室的遺留子孫,所以知道自己?
也不對,九川當年可沒有留有他的畫像。
所以應該不會是九川的子嗣才是。
更何況,對方姓冉。
姓冉?
方澤林想到這裡,不由心頭一動,“你姓冉,你和冉子茗是什麼關係?”
“正是小女老祖。”
冉芊芊見著方澤林在這個時候,還直接叫出自己先人的名諱,心頭不怒反喜。
尋常人,哪裡會知道她先祖的名諱?
而面前這位仙人知道,那足夠證明對方就是那位仙人了。
而對方還記得,那說明先祖所留話語卻是屬實。
想到這裡,冉芊芊自然是心頭喜悅。
方澤林見著對方應聲下來,這才恍然。
要說這個世間,他確實是有這麼一幅畫留了下來。
當年也是那位丹青師給他畫了一幅畫,方澤林那個時候看著頗為喜歡,還想買下來。
只是那位丹青師自己也頗為喜歡,而後方澤林就和對方約定。
要是以後他見到了,那便是將這幅畫給他,而他則是可以答應對方一個請求。
如今回想起來,卻是時光冉冉,時過境遷。
也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心頭思緒飄飛,方澤林都是不由感慨一聲道,“冉子茗啊,當年那一手丹青之術卻也是非同小可的。”
“卻是不曾想,就這般過去了這麼多年了。”
說道這裡,方澤林都不由有些唏噓起來。
心頭有些懷念,方澤林也習慣性的伸手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個葫蘆,微微抿了一口酒水。
冉芊芊見著方澤林頗為懷念的模樣,當即輕聲道,“先祖留下留言,說當年與仙長所見一面,能為仙長畫上一幅丹青,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也不枉此生了,若是能夠在老死前在見仙長一面,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先祖當年留下來的話,在早些年的時候,倒是有不少族人都是信了這裡面的話。
只是到了後來,流傳了十多代後,就已然沒有多少人願意去相信了。
畢竟對於那個時候的人來說,先祖那個時期的事情,卻是許久許久以前了。
對於他們來說,古人喜歡和仙人什麼的扯上一些關係,也是很正常的。
而後,冉家也經歷了幾次動盪。
幾次分了家產後,這一幅畫也淪落到了她的手中。
其實當年的時候,惦記這畫的人還有不少。
雖說冉子茗在當年並不是特別的出名,但畢竟年代是頗為久遠了,所以還是值得不少錢的。
見著冉芊芊說起冉子茗,方澤林不由搖了搖頭。
“許是當年的時候,我也正在閉關修行之中吧,畢竟,當年的時候我都沒能去見一見我那好友九川的最後一面。”
九川?
冉芊芊聞言愣了一下,隨後便是迅速回過神來。
那不是大乾太祖麼!
大乾太祖的名諱,其實已經很少有人提起過了,都是提起對方的帝王名諱,又或者是千古一帝什麼的。
她要不是因為對於畫中之人堅信,還特地去找了一些那個時候的資料,怕是都不會知道對方的名諱。
就如同冉芊芊的下人一般,這些下人在這個時候,聽到九川的名字都是一臉迷茫的模樣。
哪裡又知道那九川呢?
也只有換上一個名字,或許他們才會知道了。
而此刻冉芊芊心頭也不由有些震驚。
她那個時候就查閱不少資料,聽說大乾王朝太祖與仙人有些關係。
她還覺得是那大乾王朝為了名正言順,方才自己胡編亂造的。
只是如今一看,這才發覺此事卻是真的。
仙人都直接這般承認了,那這事還能有假不成?
“先祖當年也只是遺憾,並不敢埋怨仙長的。”
擔心方澤林誤解,冉芊芊急忙解釋了一句。
方澤林聞言輕輕頷首,隨後朝著對方馬車之中看了一眼。
此刻的他也看到了對方馬車之中的畫像。
微微伸手,便是將馬車裡面的畫像收攝到了手中。
將當年的畫像展開來看了看,依舊是當年的那水和床,還有就是上面的人。
和這畫中的人相比,方澤林幾乎是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
千年之前他是這個模樣,千年之後也依舊是這個模樣。
這也是冉芊芊極為心驚的地方。
若不是知道,這畫確實是來自千年之前,她都要以為,這是不是有人將畫掉包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保持千年的容顏不老的。
如此神通,卻是最為讓女子羨慕的。
方澤林看著手中的畫像,感慨良多,隨後開口說道。
“當年與你先祖約定,待我日後前來取走這畫的時候,可應許他後人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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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既然見到了,那這畫我便是帶走了,如此的話,你可向我許一個我能做到的請求。”
這畫都流傳了這麼久了,想來他拿走,對方也會很願意的。
冉芊芊聽著這話頓時一喜。
說實話,她在見到了方澤林後,就已經是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許下一個請求了。
如今,對方卻是直接說了。
只是在喜悅之後,冉芊芊便是迅速冷靜下來,隨後便是沉思起來。
如今世道艱難,若是可以的話....
“仙長,我想修仙!”
冉芊芊在這個時候,神色極為堅定的開口說道。
世道艱難,要是可以的話,她倒是覺得,還不如跟在對方身旁修仙。
這般一來,她也能夠青春永駐了,也能夠長生不死了。
另外,有著仙術,她想要什麼得不到?做不到?
所以,成仙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世間不也是有這麼一句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她便是想要漁!
方澤林聽著這話倒是沒有意外,不過也並沒有立刻答應。
反而是眼眸之中一道金光一閃而過,朝著冉芊芊上下看去。
僅僅只是片刻後,方澤林便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並非是我不答應你,你與仙門無緣,此事卻是答應不得了。”
冉芊芊方才燃起的小心思,在聽到方澤林這話後便是迅速熄滅了下去,隨後便是迅速開口問道。
“仙長何出此言?芊芊既是能夠在此處碰到仙長,並認出仙長來,這不就是仙緣麼?”
冉芊芊有些著急。
都已經碰到了這位仙長了,而仙長也說了,可以答應她一個請求。
條件都有了,如今卻是說沒有仙緣,這算什麼?
方澤林聞言無奈搖了搖頭,“想要入得仙門豈是那般簡單?”
“想我仙門弟子,入得仙門前皆是在凡塵之中行走三十載,若是有什麼違反了道門規矩,那便是不得入道門。”
“入得道門後,若有妖魔為禍一方,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護的一方安全。”
“這些,你都做的到麼?”
方澤林說到最後,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
在剛剛開了法眼後,方澤林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子,雖說是心善。
但距離道門所要求的境地,還是有些距離的。
當然,方澤林是可以領著對方入道門,讓對方一樣經歷三十年的歷練。
只是這麼一來,等對方三十年過去後,卻是發現自己人老珠黃,家中不少親人也都已經離自己而去。
膝下無子,左右無人等諸多慘境。
這樣卻也是一種折磨的。
所以方澤林在這個時候,卻也是直接拒絕了對方。
明確告知對方,並不適合仙門。
聽著方澤林這話,冉芊芊愣了一下,隨後沉默了。
她當年的時候,收集過不少關於仙人之類的事。
確實是有聽聞,有仙人和妖魔大戰的時候隕落一事。
甚至還有不少傳聞中記載,有仙人與那妖魔戰到天崩地裂,卻是以隕落的代價換得那妖魔重傷而退。
們心自問,倘若是她成了仙人,好不容易有了神通,長生不老。
想來是不會做出這等事來的。
畢竟,她也是惜命的。
只是,這個請求要是不行的話,那麼讓她在想的話,她也是一時間不知道想什麼才好了。
冉芊芊在這個時候,頓時有些糾結起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急,你可以在想想看。”
知道對方這是放棄了,方澤林也是見怪不怪。
道門之中的那些弟子,優秀之處方澤林有時都是頗為感慨的。
也是因為這樣,弟子有時也頗為的難招收。
這會兒就路邊隨便碰到一人,就有了這樣的資格,卻是不大可能的。
“那,可否得長生之術?”
冉芊芊猶豫了一下,接著開口問道。
方澤林搖搖頭,“做不到。”
“而且,若是真的可以做到,怕是也會有人窺覬,如此一來你卻是危險了。”
“更何況,得了長生,也只是你一人長生,身邊的人都會先後不斷離你而去,你當真能夠受得住那等苦楚?”
冉芊芊聞言低頭,沒有在說什麼。
有窺視,這倒是好辦。
倘若是真的能夠得長生,她回頭習武便是。
即便是她資質在差勁,但有長生,做個人間無敵想來不是問題的。
不過倒是那些妖魔不好相與。
至於那身邊之人先後離去,倒是一個麻煩。
不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該如何是好....
冉芊芊在這個時候,一時間居然是有些沉默起來,不知該要個什麼才好了。
仙人就在面前,她卻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仙長,小女想要知道,此去一路是否會有危險?”
想了想,冉芊芊隨即關心起了自己的安全問題。
倘若是這一去有危險的話,那也只能請求面前的這位仙長保自己安全為先了。
至於其他的,可以壓在身後。
“此事你倒可以放心,這一路而去,你並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冉芊芊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今四下都是妖魔,他還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在路上碰到。
眼下仙長說不會,那想必就是安全的了。
“如此,想求仙長護佑我後代子孫安康,開枝散葉。”
冉芊芊在此刻終於是決定下來,自己所要之物。
方澤林聽著這話,也不由微愣,隨後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這女子倒是精靈古怪的很。
看起來,好像就只是一個請求一般,但實際上,對方的請求還挺多的。
子孫安康,那最起碼沒有生子前,要護佑對方安全才是。
子孫安康開枝散葉什麼的,那就相當於是不會經歷滅族之危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