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啦啦....”
江面上，譁啦啦的水聲不斷傳來。
此刻已然是入夜，皎潔的月亮升起。
照應在江面上的時候，倒映出一輪圓月。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倒也引得四周的星辰暗澹了幾分。
方澤林站在船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順帶觀察一番周圍星辰。
四周星辰無礙，表明並無大事發生。
“公子，都收拾好了，可要休息一番？”
恬溪施展法術，將原本破舊的船隻內都收拾一番。
雖說依舊顯得破舊，但裡面卻是乾淨的很。
“修道之人，不用休息也是可以的。”
方澤林搖搖頭，繼續看著夜空中的月亮。
從恬溪此刻這個角度看去，卻是可以看到方澤林修長的身姿，在月亮下顯得有些脫俗。
這讓她看著不由心頭微動。
“公子，這月亮有什麼不對勁嗎？”
“月亮怎麼可能有不對勁之處，我不過是在夜觀星象，看看大乾王朝氣數罷了。”
方澤林回了一句。
隨即便是坐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恬溪，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空位，“坐。”
“是。”
恬溪聞言，也盤腿在方澤林面前坐了下來。
“你修行到如今的道行，倒是比起其他妖精來說，要輕鬆上許多，以前遇到過不少妖精，修行一路處處困難。”
方澤林看著面前的恬溪，頗有幾分感慨道。
對比來說，面前的恬溪確實是他遇到的妖精裡面，修行最為輕鬆的一個了。
哪怕是藥童，那也是過了千年才化了人形。
但這恬溪也不過是兩百年左右，就化了人形。
這等速度，確實是其他妖精望塵莫及的。
“雖是化了人形，但這一身道行卻是再難精進了。”
聽著這話，恬溪也不由帶著幾分感慨道，語氣頗有幾分複雜的感覺。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前面修行有多快，眼下就有多難受。
她這一身道行已然是許久沒有半點精進了。
要不是如此的話，最近這些時間，她也會開始修行的。
“修行一事莫要著急，且先好好磨一磨你的心境。”
方澤林聞言不置可否。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倒是看出來對方此刻此刻的困境。
之所以道行難以精進，其實還是在於對方的心性。
道心不穩，如何修行？
對方到底不如道門中的弟子那般，歷練了那麼久，心性無礙。
恬溪聽聞這話，微微一怔後隨即便是大喜。
這一番話，她可是聽著公子說起過很多次了。
之前還有些愚笨，但今日在一聽她終於是明白過來。
這是恩人在指點她，她道行之所以在難有所精進，完全是因為她的心性。
心頭想到這裡，恬溪欣喜無比。
“多謝仙長指點！”
明白過來的恬溪，此刻連稱呼都是變幻了一下。
方澤林擺了擺手。
他也是看著對方這些年下來，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所以才出言指點了一下。
若對方今後修煉有成，不做為非作歹之事，那也是一件好事。
等到以後在碰到魔族，對方或許也能夠幫的上忙。
......
翌日。
遠處太陽從江面升起，吹起的一絲江風，倒是多了些許涼意。
方澤林捏著法決，駕馭著腳下的小船。
但想了想，好像這樣駕駛船隻沒什麼靈魂，隨手將一旁的船槳拿起。
只是等到方澤林搖晃了幾下後，卻是發現這船反而不動了。
恬溪在一旁看著憋笑。
“你會搖槳？”
方澤林看著一旁的恬溪問了一句。
恬溪點了點頭，“公子，這船槳之中也是有些門道的，常人若是不懂，確實是搖不來的。”
說著，便是從方澤林手中拿過了船槳，開始搖動起來。
龐大的江面上，無數船隻正在穿梭，有迎面而來的大船，也有同流而下的大船。
“那小船是怎麼回事，不怕翻船嗎？這大江上用這小船？”
太陽升空，有不少大船上的船員都是注意到了江面上這一首小船。
大乾發展到如今，大江上航行的基本上已經換成了大船。
主要是因為江流太過於洶湧，很多小船走到這裡就容易發生事故。
這會兒左右看著都是大船，而這一艘小船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嘿，那船上的人趕緊過來，在前面就是老鷹澗了，你在往前可是容易翻船啊！”
“前些天才剛剛下過雨，前面江水更是湍急，你開不過去的！”
大船上的人看著江面上這小船，當即衝著小船上的方澤林大聲叫道。
他們在這一條江上跑了這麼久，對於這江水也摸的也是熟悉的很。
見著方澤林還在這小船上，只覺得對方離死不遠了。
方澤林自然是聽到了這些叫喊，聞言站起身來，遠遠的衝著這些人拱手道，“多謝各位好意，不過我這小船還是無礙的。”
方澤林聲音不大，卻是清清楚楚傳到了這些船員們耳中，猶如是在對方耳邊說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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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景，叫的這些船員們都是一怔，江上風大，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居然能夠將聲音傳到他們耳邊來。
估摸著是一個武林好手？
眾船員此刻有些摸不清頭腦。
正思忖時，遠遠地前方的兇險之地卻已經是近在眼前。
而在下方的小船，此刻卻是不退反進。
小小的船隻猶如是有什麼人在推動一般，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然是飄到了他們大船前方。
接著便是穿過前方的老鷹澗，來了一個極為漂亮的甩尾，猶如是在玩漂移一般，消失在了眾人們眼中。
幾個船員看著這一幕，都不由眨了眨眼睛，顯得有幾分愣神。
在船上待了這麼久，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什麼人能夠把這船開到這種地步的。
另外，這划船的什麼人？
怎麼把這小船劃到要飛起來的感覺？
怎的這小船用人力，還比他們這些大船用帆的速度還快呢？
.......
“在前面一點，應當就是銀杏林了，聽聞兩岸都種滿了銀杏，卻是漂亮的很。”
方澤林坐在船前，給自己倒了杯小酒，自酌自飲道。
這順江而下，四周風景倒真是不錯，倒是比起常年在永定河邊細細感悟時，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