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逢春13
“……啊, 又飛走了。”
超規格體型白色大貓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最喜愛蝴蝶,那蝴蝶乖巧地停歇在花枝,如果他悄悄地、不著痕跡地接近, 那麼大機率可以在蝴蝶完沒有意識到情況下, 她抓在手心裡, 可貓科動物特有傲慢任性卻讓太久沒有得到安撫大貓焦躁不已, 失去了獵食者一貫優雅冷靜,撲過來腳步太快太急,以至於敏感獵物立刻警覺了起來。
於,他蝴蝶被嚇跑了。
五條悟伸出手還停留在座椅方,那個位置本來坐著深見琉衣,現在已經空空蕩蕩。在他瞬移過來同時, 深見琉衣也發動了重置術式,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墨鏡下,無限延展晴空烏雲密佈, 失而復得欣喜轉眼就為戀人遁走消失殆盡,取而代之某種極其粘稠東西,慢慢從陰雲深處生出來, 卻為人壓制無法冒頭,不甘地在平靜表象下蟄伏,試圖伺機而動,這層虛假偽裝撕破。
在伏黑惠沉默注視下,五條悟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不客氣地坐到了空出來座位, 頓了頓,忽然漫不經心地開口,像在不解地詢問伏黑惠, 又像在自言自語。
“嘛,雖然來之前已經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了,親眼見證了最糟糕一種,就算我,也會覺得很挫敗呢……起來,為什麼一看到我就想著要逃跑呢?難道我臉真很嚇人嗎——不,唯獨這一點,絕不可能吧?”
伏黑惠默默地喝著咖啡,不很想理這傢伙。深見琉衣跑得實在太快,他也現在才反應過來。他不懂,這個時候,五條悟不應該趕快追出去才嗎,怎麼就坐下來開始騷擾自己了呢?
明明之前五條悟刷屏似發了一大串訊息,拜託他如果看見深見琉衣蹤跡,務必要立刻通風報信,結果這人現在又不著急了。
五條悟卻不管伏黑惠願不願意聽,自顧自地抱怨道:“雖然看到琉衣醬這麼有活力,就表明她這段時間過得很好,就算在面也沒有被欺負,我應該鬆口氣才,可,可啊——果然太活潑也會令人很苦惱。儘管飛走了可以再抓回來,這樣事情如果重複太多次話,哪怕耐心再怎麼充足,也有可能會受不了這種折磨吧?”
“這種情況下,突然產生了‘如果沒有翅膀就好了’念頭,也不什麼奇怪事情,吧,惠?”明明問句,五條悟並沒有指望一個回答,扯了扯嘴角,周氣息有一瞬間沒控制好,變得極為可怖冰冷,在伏黑惠察覺不前,他已經恢復了平常笑嘻嘻模樣,“啊,這玩笑話而已,惠不要真哦——畢竟我本職可教師嘛,比起冷冰冰懲罰,我還更擅教導呢。”
伏黑惠:“……唯獨你了覺得不可信。”
五條悟此表示強烈不滿:“哎,為什麼!老師我好傷心啊,現在連惠也不相信我了嗎,明明小時候那麼聽話。”
早熟少年在心底嘆了口氣,真,他完不想插手這情侶私事,尤其這兩人擺明了在鬧彆扭,想到深見琉衣算津美紀間接救命恩人,伏黑惠決還稍微提醒一下自己這位不靠譜監護人。
“與其在這裡胡攪蠻纏,不如反省一下自,你嚇到深見老師了。”伏黑惠冷淡地指出,“剛剛她在害怕,你不會感覺不到吧?”
這句反問立刻掐斷了五條悟話語,他垂著頭,一下子安靜得過分。
詭異沉默持續了一會,最強咒術師才動了動,著桌吃剩下甜點狠狠咬了一口,那架勢彷彿點心成了某個人血肉似,伏黑惠離得比較近,甚至隱約都能聽見牙齒在咯咯作響。
深見琉衣並不像五條悟那樣嗜甜如命,所以也吃了幾口就沒動過了,五條悟十分自然地拿起她用過叉子,彷彿絲毫沒留意到這個舉動算間接接吻了。
“明明已經很小心了……”五條悟戳著碟子裡蛋糕,快速地嘟噥著,宛如囈語一樣低喃模糊不清。
“什麼?”伏黑惠沒聽清。
“惠我嚇到琉衣了,這個指責有點無理哦——我太高興了嘛,畢竟我也有整整兩天沒見到她了。”五條悟語氣聽去沒什麼異樣,“而且離開之前,琉衣還給我留了一張字條,什麼要冷靜一下,聽去就像要偷偷分手一樣,吧?所以真受到驚嚇人應該我哦!”
這傢伙,顛倒黑白本領也太強了點吧?面伏黑惠眉心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
“為擔心戀人安危以及害怕遭遇被甩掉悲慘命運,為此就算稍微過激了一點點,琉衣一也會體諒我吧?雖然道分手什麼,肯誤會,琉衣絕、絕不會這樣做,可我為這個猜想而擔驚受怕脆弱心靈,可真真切切地被折磨了兩天哦?”五條悟豎起手指搖了搖,有板有眼地計算著,硬生生一通歪理得很像那麼回事。
伏黑惠嘴角一抽,面無表情道:“沒有人關心你心靈否健康。”
他在心裡磨牙,這個人真夠了!早道他也應該在形勢不勁時立刻離開,深見琉衣溜得太及時了,五條悟他簡直活該!
“好冷淡啊,惠。”白色大貓伸展修肢體,放任地自己拉成條,藍瞳微微眯起,“承認不懂也沒關係啦,惠也到了青春期呢,遲早會體會到這種心情。”
伏黑惠不想再聊下去了,他冷靜地轉移話題:“既然這麼在意深見老師,為什麼還不追出去?”
“不用著急。”五條悟拄著下巴,側頭看向窗熱鬧街道,新年至,街許多店鋪都換了新裝飾,看起來十分喜慶。
如果可以,伏黑惠想把這傢伙嘴堵:“……我沒有著急。”
五條悟像沒聽見他辯解一樣,忽然抬手比劃了一下,輕輕笑了起來:“惠,你看,其實一般來,每個人都存在咒力,不過多與少區別而已,這座城市所有人溢位咒力聯結起來,就一張巨大蜘蛛網……你道蜘蛛怎樣捕食獵物麼?要這張網某個點被觸動,就會立刻反饋到它哦,非常神奇吧?放到咒力追蹤,也同樣道理。”
伏黑惠愣了一下,他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皺著眉量了一下面前一臉吊兒郎男人,然後這才發現,這個人雖然還在笑,笑意完不及眼底。
“琉衣用術式離開呢,要留下殘穢,六眼找到她,也時間問題而已。”最強咒術師此刻語氣憐愛而又無奈,瑰藍眼瞳被墨鏡遮擋,看不清他眼神,“已經提醒過她很多次了,怎麼還這樣粗心呢……真很不讓人放心啊,果然單獨出很危險,以後還需要有像我這樣靠譜成年人陪同,才更好吧?”
晴朗冬日,溫度並不低,咖啡店裡也開了暖氣,不為何,伏黑惠卻感覺有一股刺入骨髓寒意從腳底爬來,他嘶了聲,不動聲色地衣領拉高了一點。
……所以,這種傢伙,究竟為什麼能教師啊。
……
深見琉衣時間重置回了三小時之前。
這個時間點,她和江戶川亂步還在前往埼玉縣新幹線,所以重置後,她就出現在了離琦玉還有一段距離郊地區。
四周基本都田野,深見琉衣並不想傻傻地站在原地,於隨便選了個方向往前走。
其實她大可以繼續發動重置術式,自己重置回還在城市時候,可出於某種隱秘期待,她放棄了這種簡便方式,反而慢慢地走著,跟碰運氣似看能不能走到村落裡。
為……如果重置太多話,五條悟想要找到她,會花費更多力氣吧?
然還有一個原,就她暫時還沒準備好,不太想那麼快面可能會生氣五條悟。要不回到城市裡,她似乎就能有個理由服自己,這不可抗力,不怪她逃避。
實話,深見琉衣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到五條悟第一反應,竟然逃跑。
太丟人了。
明明亂步先生已經給出了這麼多建議,明明……剛剛才認清楚了自己心意。
深見琉衣嘆了口氣,揉了揉臉,好讓自己暖和起來。曠野沒有遮擋,於她來,還太冷了,要不然找一處可以擋風地方等著吧?
她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攜帶任何通訊工具,以至於就算想聯絡五條悟也沒辦法。
待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時,深見琉衣終於看到了第一棟建築——那一座廢棄教堂,周圍荒無人煙,牆經過多年風吹雨,許多地方顯得破舊不堪,內部倒還算儲存完整,就灰塵大了點。
走了這麼久路,她體力又差,此時早就累得不行,於顧不挑揀,簡單擦乾淨一條椅,就坐了下來歇息。
這座教堂雖然遭到廢棄,內部裝修卻非常漂亮,有著巨大穹頂,玻璃天窗繪著色澤鮮豔圖案。深見琉衣坐在第一排椅子,抬著頭,怔怔地望著從穹頂灑下來光線從夕陽變為月光。
她沒有去計算時間流逝,有點茫然。
大概已經過去很久了吧……五條悟依舊沒有出現。
為還在氣憤於她不告而別,所以面她之前場逃跑行為,連續被臉兩次五條悟不願意來找她了嗎?
“我太任性了嗎……”深見琉衣輕聲呢喃,撫心口位置,那裡在想起五條悟時候,跳動速度總會微微加快,彷彿在應和著人雀躍心情,於她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失落,“喜歡原來這種感覺啊。”
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在喜歡人面前任性一些,想讓他多在乎自己一點,所以比起動去找五條悟,深見琉衣會更期待他找過來。
這種難以言、悸動心情,令從來沒有接觸過情愛女孩羞恥地蜷縮起來,甚至內心會為這樣“蠻不講理”想法,而感覺到些許愧疚。
“像我這樣麻煩傢伙……悟君會生氣,也很常吧?”周圍沒有任何照組可以參照,深見琉衣找不到答案,苦笑著嘆了口氣,猶豫要不要時間重置回還在埼玉縣內,突然,玻璃穹頂空劈下一道刺目亮光。
緊隨而來,一陣巨大雷鳴聲。
深見琉衣下意識揪緊衣角,指節由於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在閃電照亮下,能清晰看見她褪去血色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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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天氣晴朗,剎那間面就電閃雷鳴,預示著這片區域會有暴雨——而深見琉衣討厭這種天氣,或者確切,她害怕雷。
空曠教堂內部,雷暴聲被放大了一倍,顯得格可怖,深見琉衣沒坐幾秒就受不住了,像被追趕似跑進旁邊廊擺放著狹窄箱籠中,那教堂內專門為前來祈禱信徒設立告解室,用木質隔板分隔開內兩間,裡面陰暗而狹小,能站立兩個人,於現在深見琉衣來,這種狹窄空間反而能夠給她帶來安感。
果然躲進去門一關,好像就把震耳欲聾雷聲也關在了面一般,深見琉衣縮在裡間,這才感覺心臟好受了一些。
“快點過去吧……”她閉著眼,自己緊緊環住。
不過去了多久,在不停歇雷聲中,深見琉衣忽然敏銳地捕捉到了“吱呀”推門聲響,原本被關好教堂大門,似乎被什麼人給推開了。
來人腳步聲淹沒在雷鳴聲裡,緊接著,響起了深見琉衣再熟悉不過、帶著笑意聲音:“啊呀,出乎意料,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了嗎……為在荒郊野,所以位到這裡,稍微花費了一點功夫,抱歉呢。”
深見琉衣倏地睜開雙眼,為太過驚訝,倒顯得神色有點呆呆。
她以為五條悟不會過來了……
“話回來,琉衣醬比我想象中要跑得更遠哦,我還以為能夠在琦玉街頭跟琉衣來一場命運般邂逅呢……太可惜了。不過跑這麼遠,為想儘量拖延被找我找到時間嗎?”五條悟聲音由遠及近,他似乎很輕鬆,不緊不慢地往裡走,“咦,沒有人呢……”
五條悟掃了一圈,並沒有認真看,面空蕩蕩不見人影教堂,他彷彿完不在意深見琉衣行蹤,依舊把控著節奏。
“這一次啊,我真跟著你跑了很多地方哦?一次這麼賣力地找你,在什麼時候呢……啊,記起來了!”五條悟一錘掌心,語調愉悅,“琉衣醬還被困在那個遊戲裡事情吧,為了把你找出來,那時候我幾乎翻遍了整個日本呢。如果有捉迷藏大賽話,琉衣絕能得到滿分吧,為你躲藏天賦實在太厲害了嘛,就連我也不得不誇讚一句哦?”
深見琉衣本來已經站起來,在聽見五條悟所話後,想要推開門手卻僵住了。
聽去似乎夸人話……深想話,卻令人覺得不勁。
失策了,五條悟不她所猜想“可能會生氣”,這分明氣到了極點程度!深見琉衣咻手收回來,有點焦躁地絞著手指,怎麼辦,她……完沒有想好要怎麼面生氣五條悟。
除了面雷雨聲,教堂裡就有五條悟一個人話聲音,似乎這裡真有他一人似,他並不在乎,繼續邊走邊:“啊,了,琉衣完沒有離家出走經驗呢,手機丟在了房間裡,櫃子裡衣服沒有帶走,連行李箱都沒有拿,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就走出去了——這樣可不行哦,突然消失已經足夠讓人擔心了,現在還不肯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我這樣性格超好又大度寬容男人,也難免會有一點生氣,就一點點。”
深見琉衣:……那一串褒義詞用來形容五條悟嗎?自吹自擂也得有個限度吧!
饒自己喜歡人,深見琉衣也得承認,五條悟在咒術界風評差,不沒有理由。
“起來,之前在咖啡店看到你時候就發現了,你穿衣服也太少了,真不會冷嗎?今晚我可準備了特別歡迎節目哦,萬一琉衣醬為被凍著而感冒話,我會很難辦,所以還加件套比較好吧?我道哦,琉衣超級怕冷,晚睡覺時候,一要蓋兩張被子,為半夜你經常會不小心蹬開一張……”
深見琉衣瞪大雙眼,等等,這種事情——這個人為什麼會道?!
彷彿能聽見她心聲,五條悟理所然地解釋:“嗯,我沒過嗎?自從你來到高專之後,要我沒有出差,晚基本都會陪你一起睡哦?啊,到這個,為你房間離硝子很近,半夜我被她抓到過好幾次呢,最後還用名酒賄賂成功了……真,都了我不會再爬窗戶了,她怎麼還守在那下面呢?”
深見琉衣:“……”
語氣裡完沒有要反思,這傢伙居然已經慣犯了嗎?還有硝子,竟然也不告訴她!
這時,五條悟停了下來,他如今位於第一排,六眼立刻就捕捉到了椅不同之處:“咦,比其他地方,這條椅子很乾淨呢……原來如此,剛剛一直坐在這裡嗎?”
雷鳴聲變小了。
深見琉衣心跳聲音卻逐漸變大。
她側耳傾聽,五條悟應該在教堂裡繞了一圈,然後繞回了告解室所在廊,最後腳步聲停在了她所藏告解室前。
“咚咚”,有節奏敲門聲響起,白髮咒術師含著笑意,禮貌地詢問:“有沒有人呢?沒有人我就進去,有人話我也照樣進來了哦?”
如果這在驚悚片片場,突然聽見敲門聲,深見琉衣一會很害怕,就為道面人誰,她反倒忍不住笑了起來。太任性了,悟君,深見琉衣想,既然不管如何都要進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敲門呢?
果不其然,五條悟絲毫沒有要等到允許意思,完之後就直接推門進去。這間告解室太過狹小,於高超過一米九男人來,實在太矮了,使得他不得不彎下腰,維持著十分彆扭姿勢,才得以硬生生擠進去。
“這樣彎著腰好辛苦啊。”五條悟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在戀人面前賣可憐機會,委委屈屈地抱怨,“這段時間好辛苦啊……牧師小姐,這告解室吧,那麼無我什麼,你都必須一字不漏地聽著,不會不理睬我,吧?”
牧師小姐……這都什麼稱呼啊!
深見琉衣呼吸加重了一點,顯然覺得很羞恥。她早該想到,五條悟這傢伙擁有六眼,絕在走進教堂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躲在告解室,結果這人偏偏轉了一圈,才假模假樣地擠進來,還、還裝出一副自己信徒樣子……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悟君,可以別這麼叫我嗎?”深見琉衣沒忍住,提出了抗議。
兩人隔著一層薄薄隔板,要五條悟原,抬手就能這層阻礙化為灰燼,可他偏不動手,同時無視了深見琉衣小聲抗議,繼續按照自己劇本往下走。
“牧師小姐,有件事我苦惱了很久了。我可愛未婚妻呢,雙腿真非常非常漂亮,唔,具體有多漂亮嘛……硬要形容話,大概就她如果踹我,我會難受到要把一座城市咒靈都殺光、才能勉強找回理智程度吧,如果地點換在床,可能難受程度要翻倍?”在深見琉衣惱羞成怒“別再了”喊聲中,五條悟遺憾地停止炫耀,拐彎話題拽了回來。
“雖然這樣,有時候我也會覺得,為太過漂亮了,所以這雙腿不應該觀賞性大於實用性,才更加恰呢?”
白髮咒術師摘下墨鏡,蒼瞳在幽暗空間裡明亮得過分,宛如最珍貴藍寶石,耀眼而奪目。
裡間沉默了一會,深見琉衣嘆著氣,子依靠在那塊隔板,輕聲:“你在害怕她離開嗎?”
“哦。”五條悟承認得異常爽快,“非常害怕呢。”
深見琉衣清了清嗓子,她突然感謝面前有塊隔板擋著,環境又黑暗,不會讓五條悟直接看見她臉緋紅:“不用擔心……為她喜歡你,所以就算短暫離開,最終她都會不由自地奔向你。”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狹小告解室中,聲音被禁錮,這個笑聲更彷彿直接在深見琉衣耳邊響起,低沉磁性,令她耳朵發熱。
“牧師小姐話真好聽呢——”五條悟懶洋洋地拖音調,尾音愉悅地卷起來,“果然我來這裡告解確選擇,那麼再幫我解答一個問題吧?”
不等深見琉衣開口,他就搶先道:“還關於我未婚妻哦,她似乎太過害羞了,硝子那天晚我沒有按步驟走,一下子把她帶進成年人世界,所以她受到驚嚇之後逃掉,很常事情……這真嗎?不過現在想想,可能、也許有那麼一點勉強她吧?畢竟一直都在掉眼淚,看去真好可憐呢,人體內能有這麼多水分嗎,簡直不可思議。”
“悟君,閉嘴!”深見琉衣陡然提高音量。那個晚事情,他還好意思!
一想到自己跑去醫療室,硝子看向她時那一言難盡眼神,深見琉衣就恨不得封住五條悟嘴。而且最丟臉,她那時候手酸得抬也抬不起來,手指不聽使喚,連一支筆都握不住,能懇求家入硝子她使用反轉術式——提出這個要求後,家入硝子嘆氣聲猶在耳畔,這恐怕深見琉衣這輩子最難堪就醫理由了。
“不行哦,牧師小姐職責聽我,不可以斷哦。”五條悟笑著無視掉深見琉衣要求,即使不用六眼去看,他依舊能在腦海裡勾勒出此刻女孩羞惱表情,於笑意愈發深邃,“那個時候,她明明那麼乖那麼聽話,就算害羞也有好好配合,後來實在握不住了也擺出很不起我可愛表情……”
深見琉衣氣得捶了一下隔板:“不要亂,那你自己……我才沒有配合你!”
五條悟斷她:“可啊,明明這麼努力,為什麼在看到那張婚姻屆之後,她就匆匆忙忙跑掉了呢?”
深見琉衣一怔。
五條悟卻沒有為她突然沉默而動搖,自顧自道:“為不喜歡婚服樣式嗎?這可就難辦了呢……我有認真研究過你喜好哦,最開始見面時候,你一直都穿著和服吧?後來我給你買了很多衣服,塞滿了整整一個衣櫃,可你總喜歡挑選其中幾件穿出來,風格和花紋都跟你以前穿和服很相似,所以這應該就你偏好了吧?我有特別請求裁縫,務必要你喜歡紋飾融入進去哦,所以不妨試試看呢?”
“你為什麼……”深見琉衣哽了一下,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可都壓在喉嚨裡,不出來。
“哎,覺得我研究這種東西很奇怪嗎?”五條悟摸著下巴,隨意地,“嘛,畢竟比一萬特級咒靈還要棘手象呢,所以必須做好充足前期準備才行。”
他頓了頓,勾起嘴角,抬手貼在隔板,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問:“所以,牧師小姐,你覺得,她會願意為我穿那件獨一無二白無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