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下世界的盛開
對於現在的情況，龍鬥也是多少感覺有些無奈。
他明明都已經一腳將巖崎麗子的引爆裝置踢開了，結果“巖崎大宅”還是炸了。
而且那爆炸的情況......一看就是專業人士所為。
幾乎在炸彈炸開的瞬間，整棟大宅便立即崩塌了下來。
那時候瑞惠的頭頂上恰好有一大盞吊燈，眼看就要將她壓成肉泥。
此時的瑞惠，將兔丸和如月兩位護神忍者分散去監視大宅外部，以及監視那幾個剛剛離開了的“暗鴉”，所以身邊只有龍鬥一人可用。
當然，現在龍鬥的實力也並不比兔丸弱，完全可以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保護瑞惠安然無恙。
於是在那一剎那間，他連忙衝過去便將瑞惠夫人抱在懷裡，躲開吊燈後朝外衝去。
可是來不及了，時間真的太短，眨眼間，大門就已經被砸落的建築物殘骸封死。
......切。那時，察覺到來不及將瑞惠帶出門的龍鬥也立即做出了妥當的反應。
他立即朝著不遠處的樓梯角落，也就是一個位於樓梯和牆壁的三角夾縫處衝去。
這樣的夾縫部位，哪怕是在頭上的天花板等建築物全部砸落下來後，也不會直接砸落在兩人頭上，起碼能夠稍微安全一點兒。
在這之後，龍鬥便感覺腳下的地板一顫，抱著瑞惠就掉到了這個漆黑的空間裡。
這個救命的狹小空間頂多只有不到兩米長寬，差不多是相當狹窄的距離了。
在如此狹窄的距離裡頭，龍鬥跟瑞惠兩個大活人待在這裡，多少顯得有些擁擠。
而在這個地下空間之外，則是佈滿了各種碎裂的建築殘骸，將上方的世界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不過幸好還有空氣能夠流通，否則咱們就得悶死在這裡了。”
大概對瑞惠夫人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後，龍鬥便笑著對他說道。
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當中，少年的笑聲讓瑞惠感覺非常舒適，心中一直壓著的重擔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嗯，怎麼說呢，雖然瑞惠是一位女中豪傑，但她畢竟也是會害怕的。
尤其是被這樣壓在一大片碎石殘骸當中，不知道下一刻上方會不會忽然坍塌，將兩人直接壓死的情況下。
不過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可瑞惠還是問道：“龍鬥君，我們沒什麼辦法能夠挖出去嗎？”
“這個，我剛剛其實試過了，但很危險，還是不要這麼做為好。”
頓時，龍鬥苦笑著揚了揚自己的右手，在他的手上戴著一隻非常奇怪的手套。
這件能在任何地方輕易挖洞的“流氓挖掘手套”，是在他的“氪金商城”裡頭購買的，售價五百萬元。
價格雖說不便宜，但戴著這玩意挖洞是真的快，配合龍鬥“LV5”的體魄簡直就跟刨土一樣。
可是問題在於，現在不是龍鬥不能挖，而是不敢挖。
根據他的大概判斷來看，如今兩人所在的位置大概是“巖崎大宅”的地下二十米左右，是本來巖崎修建的一處避難地下室的位置。
之前在大宅徹底坍塌後，龍鬥便抱著瑞惠從大廳角落隨著碎裂的地板落在了下面的地下室中，並且被堵在了這地下室裡頭。
眼下這個地下室周圍亂糟糟的亂成一片，也不知道上面有多少建築物殘骸壓在那裡。
龍鬥之前戴著“流氓挖掘手套”隨便挖了挖，就感覺上頭的建築殘骸有要往下坍塌的跡象，一下子就嚇得龍鬥不敢再亂來。
他的舉動毫無疑問是正確的，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等待上方的救援過來會比較好。
如今龍鬥跟瑞惠消失在了這“坍塌的巖崎大宅”裡頭，“神代家族”和“天目集團”的人都會第一時間對他們進行施救。
只要等到施救隊將上面的建築物殘骸全部搬開，那麼兩人也就能安安穩穩地重見天日，不用賭命一樣到處亂挖。
當然......其實龍鬥也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自殺重開。
但那是到了沒辦法的情況下再用的招式，畢竟誰也不願意沒事兒給自己腦袋來上一槍......那還挺痛的。
“總之，現在我們就只能等了是吧。”聽完了龍鬥的解釋後，瑞惠不禁嘆了口氣。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再急也沒用，只能安安穩穩地等著上頭的救援。
一時間，龍鬥不再說話，瑞惠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黑暗中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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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幾分鐘後，瑞惠像是有些不太適應似的，強行找話題道：“話說，龍鬥君，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很想知道。”
“嗯？什麼問題，說吧。”
“你到底......到底是怎麼看永姬的？”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瑞惠想問很久了。
畢竟天目永姬那個女人......嗯，應該怎麼形容呢，很難用正常人來形容她。
哪怕最近跟龍鬥在一起的永姬似乎已經稍微正常了一點，那也不過是從“超級神經病”變成了“神經病”而已，她的本質是絕對不會變的。
聽到這個問題時，龍鬥卻是微微一笑，笑道：“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就兩個字，“順從”。”
“順從......是至對她馬首是瞻的意思嗎。”
“更像是對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的容忍吧，她都已經那樣了，咱們正常人為什麼不順從她一下呢。”
噗！哈哈哈哈哈！
當龍鬥明確的用“腦子不正常的人”來形容永姬時，瑞惠忍不住噗的就笑出了聲。
一般來說，“天目集團”裡頭那群追隨永姬的部長和下屬們基本都是對永姬十分崇拜的，在他們的心中永姬大人就像是女神一樣高貴不可忤逆。
可是，龍鬥雖然是永姬的男人，可對那個神經病他卻自然不會有什麼崇拜的想法......只是純粹將永姬當做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熊孩子而已。
當然，用“腦子不太正常的熊孩子”來形容永姬，著實太過避重就輕了。
畢竟她做的那些事可不是熊孩子的級別，而是變態殺人狂的級別。
但不管怎麼說都好，現在那個變態殺人狂是自己女人，那也就只能把她儘量形容得可愛一點，形容得人畜無害一點了。
不過在聽到龍鬥的描述後，瑞惠則是笑了好久，笑到肚子都有點痛的地步才緩了下來。
她捧腹道：“沒......沒想到龍鬥君是這麼看永姬的，我還以為你愛她愛到無法自拔呢。”
“那又不至於，我跟永姬說起來也沒認識很久......我還是被她抓壯丁抓回去的呢。”
“哦，原來如此，你是忽然被她看上，然後就打包回了“自在天塔”嗎，真是幸運又不幸的男人啊。”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當天的一幕，可是瑞惠卻一下子就猜出了當時的情況。
怎麼說呢，自己被永姬打包回去的事說起來多少還是有些丟臉的，以至於龍鬥不禁稍微紅了紅臉。
但就在下一刻，瑞惠卻嘆氣道：“有時候......我真有點羨慕永姬，能夠自由自在地想表達自己的愛意就表達愛意，想把人帶回家就帶回家。”
“羨......羨慕？羨慕這種事？”
本來龍鬥還以為瑞惠會嘲笑永姬太過飢渴，卻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在龍鬥眼中看來，瑞惠夫人是一個對男女私情沒什麼興趣的女人，而且她也有了琉璃這個女兒，照理說不至於會羨慕那種東西吧。
就像是看穿了龍鬥的心思似的，瑞惠淡淡笑道：“怎麼，覺得我不像是那種女人？覺得我是更加莊重、典雅、大氣，卻沒有什麼人情味的神代當主？”
“不，那倒不至於，瑞惠姐你很有人情味，只是你平時不怎麼表現出來而已。”
說到這裡，龍鬥微微抬起了頭，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發燒”時，瑞惠一直在他床邊照顧的事情。
最開始的龍鬥還以為瑞惠是沒什麼人情味的女人，但兩人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後，他才知道瑞惠其實跟琉璃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從某種角度而言，琉璃算是一個幼齡版，而且沒有經歷過這麼多風霜和磨難的瑞惠。
反過來，瑞惠其實是一個成熟版，並且經歷過了很多風霜和磨難的琉璃。
尤其是在這片光線極其昏暗的地底世界裡頭，瑞惠那張看起來格外年輕的臉顯得跟琉璃更像，讓人很容易忘了這其實是一位現年已經五十多歲的女士。
但是，現年五十多歲的神代瑞惠，她這一輩子的戀愛經驗是......零。
沒錯，是零，完美的一個零蛋。
雖然已經有了琉璃這麼一個女兒，可說白了那女兒也不是靠男人生的，所以瑞惠長這麼大其實都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男女之情是怎麼回事。
“上學的時候我因為是神代家族的大小姐，沒有一個男同學敢靠近我，後來在“天齋神宮”裡頭坐了二十年牢獄出來後，又是一連串的工作、工作、工作，不知不覺間，人就五十多歲了，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在漆黑的地底下，瑞惠一邊用懷念又傷感的語氣說道，一邊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膝蓋。
人生一世不過百年，現在的她不知不覺間就廢棄了一大半的人生，而且廢棄的還是一生中最精華，最閃光，最美麗的年華。
仔細想想，這樣的人生......還真是挺失敗的。
之前的瑞惠是因為知道自己活不過六十，所以也沒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現在已經藉助永姬的“流氓百仙丹”接觸了六十歲的死結後，瑞惠也不自覺地思考起了人生的意義。
尤其是在發現自己的宿敵永姬都開始談起了戀愛，每天晚上都可以熱熱鬧鬧的度過時，每晚都在獨守空房的瑞惠一下子感覺夜晚的時間特別難熬。
或許是這地下的黑暗讓瑞惠彷彿回到了難熬的夜晚時光，她的情緒也一下子變得低落了起來。
但就在瑞惠靠著冰冷又粗糙的牆壁，打算挪動一下腦袋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點時，一個堅實可靠身軀則是朝這邊挪了過來。
伴隨著輕輕的一陣摩擦聲響，龍鬥讓瑞惠的腦袋挪到了他的肩上，自己則是伸手從後頭環住了這位神代當主的肩膀。
嗯？被龍鬥差不多摟在懷裡時，瑞惠不由得發出了一陣輕微的低吟，但還是沒有從那溫暖的懷抱中逃脫。
“沒有這回事。”下一刻，龍鬥深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說道：“瑞惠姐，只要人還活著，每一天都是全新的開始......你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一定會遇到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
不得不說，龍鬥這傢伙著實不是很會說教。
這麼一句本來非常普通的鼓勵人的話，在他嘴裡說來卻顯得有些僵硬，讓人聽著聽著就想發笑。
但不知怎麼的，這僵硬的話語在這個漆黑的底下世界裡頭顯得格外悅耳，甚至還非常自然地滲入了瑞惠的心中。
長這麼大以來，瑞惠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抱在懷裡......畢竟她之前大部分時候都是抱人的那個，雖然只抱過永姬和琉璃就是了。
原來被人抱著是這種感覺嗎，還是挺讓人安心的。
不知不覺間，瑞惠也伸手反摟住龍鬥的脖子，並在他耳邊輕輕笑道：“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小鬼，卻挺會油嘴滑舌哄人開心。”
“並不是油嘴滑舌，在我眼裡......瑞慧姐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哦？是嗎？比起你的永姬又當如何？”
其實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瑞惠自己都感到有些驚呆了。
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去追問一個男人，自己跟永姬到底在身為女人的方面孰高孰低。
龍鬥聞言則是毫不猶豫地回道：“春花秋月，各有特色，我沒辦法拿你們兩個比較，而且也沒法用來比較。”
“沒法用來比較......這句話從某種角度而言並不對，還是有辦法比較的。”
黑暗之中，瑞惠伸手將龍鬥的臉扳向了自己的方向。
一對散發著異樣神情的瞳孔緊緊地注視著少年的眼睛，彷彿那對眼睛也會說話似的。
這......瑞惠姐，難道說......
下一刻，還沒等龍鬥反應過來，自己的嘴上便傳來了一陣香軟的觸感。
在那之後，龍鬥就什麼都沒法去想了，只能進入到了本能的原始狀態。
漆黑的地下世界，僅僅只能讓兩人勉強棲身的狹小空間裡，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衣衫滑落聲響起，很快，漆黑的畫布上便盛開了嬌豔的鮮花，將黑暗染上了誘人的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