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轉身回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點上煙回想著剛才的事情。
今天賈科章來的有點蹊蹺，除了來換資源，其他的他還沒想明白。
按理說這個馬四純應該不缺資源的，但不管是顧長為，還是賈科章，他倆都是走純文藝片路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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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的電影換上這個馬四純出演，估計以她的演技，夠嗆。
而鄭旭就不一樣了，鄭旭不僅拍文藝片，他還拍電視劇，雖然鄭旭的電影捧人，但圈子裡都知道，鄭旭的電影只用自己人，也就是他們公司裡自己的演員，不用外人，但鄭旭的電視劇就不一樣了，不管是最早的《墓道》，還是去年拍攝的電視劇《我和殭屍有個約會》，都或多或少的會用點外面的演員。
但一閃一閃傳媒的試鏡渠道不是傳統的釋出訊息坐等演員上門來試鏡，而是邀請制，也就是說，沒點關係，或者沒點演技的普通演員，你甚至連試鏡的機會和門路都沒有。
想了半天，想不通就不想了，鄭旭嘆了口氣，他不想藉助老張的關係去歐洲三大電影節，面對賈科章今天的近乎明示，他也不會動搖，這不是矯情不矯情的問題。
這就和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的道理一樣，有些東西，有些事，只要做了，性質就變了，他靠自己的手段一樣能去歐洲三大電影節混。
......................
按滅菸頭，沒什麼興致的鄭旭換了位置，趴在辦公桌上，拿出一些無關緊要的檔案開始檢視。
一閃短影片和企鵝的合作談判雖然陷入了停滯，但他們這邊的腳步卻沒停。
有這美國市場這幾個月的經驗，下個月，也就是6月，一閃短影片即將正式進入歐洲市場，只要打通了這兩個地方，一閃短影片的根基算是徹底打下了。
剩下的就靠長時間的慢慢影響了。
就現在拍影視劇加上一閃短影片已經牽扯了鄭旭大量的經歷，再加上還有公司的事務和盟友之間的事務都要他來處理，這麼多事務已經開始讓鄭旭感覺有點應接不暇的感覺了。
這不是請不請專業管理人士的問題，這些事務都是不可以按部就班來的，有些計劃都要他統籌指揮，真要有職業經理人能管理這些事，那這位肯定不會淪落到出來給人打工，有這本事早就自己創業了。
太陽穴上被一雙小手慢慢按摩著，鄭旭順勢往後一靠，王歐悄無聲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幫他按著頭放鬆。
“我聽小凱說賈科章來啦？你們怎麼談的這麼快？”
“本來也沒什麼事，他想換點資源，我給拒了。”
鄭旭閉著眼，喃喃道。
“啊？這麼直接嗎？”沒有想象中的扯皮，讓王歐有點意外。
“本來就是計劃好的事情，沒有就是沒有，我還用的著和他客套？我跟他又不熟。”
鄭旭說的平平澹澹的說道。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與其客套的含湖其辭，不如乾脆的拒絕。
“行吧，看你有點煩躁，休息一會兒，我幫你按按。”
“嗯。”
........................
第二天早上9點多，鄭旭邀請賈科章和馬四純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再加上前期準備，快十點的時候，才開始拍攝。
影棚裡，搭建好的所謂的製造中心，也就是瘋狂的的科學家的老巢，這位科學家連具體名字都沒有，只有一個王教授的稱呼。
賈科章抱著肩膀跟在鄭旭旁邊看著遠處排練走位的老演員。
這位演員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按理說圈子裡年輕演員他沒印象還好說，這個行業每天都有新人加入進來嘛，新面孔多，他不認識也不奇怪。
但這種老家夥，算是非常少的特型演員了，總要有點印象的，但現在看面相，實在是讓他想不出來鄭旭從哪找來的這位看上去頗為有氣質的“老教授”。
“鄭導，這位老先生哪找來的？我看著面生啊，這形象可不像混不出來的樣子。”
賈科章的意思是看這位老先生演技還行，現在的圈子裡這種特型演員他沒聽說過。
“哦，這位算是客串的，不是演員，是我們的員工家屬。”
？？？
賈科章的娃娃臉上有很喜感的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員工家屬？”
鄭旭沒顧得上解答賈科章的問題，聽著對講機裡傳來的各部門準備完畢的彙報，打手勢讓打板上場打板。
走到監視器前，拿了個小板凳遞給賈科章，坐下看著監視器中的畫面，鄭旭才開口對賈科章說道：“我們一個影視公司，上上下下都是幹影視的，這位老爺子以前是老師，退休了，我們返聘過來，現在在我們的農業公司就職。”
“他兒子是場務部的，兒媳婦是美工部的，他老伴也是農業公司的，全家上下都是我們公司的，待得時間長，看也看會了，鏡頭感非常不錯，連氣質都模彷的很到位。”
賈科章眨眨眼，有點迷茫，他聽過外界傳言一閃一閃傳媒是個專業的大型影視制作公司，員工都是固定的，平時即使沒活兒，鄭旭也養著他們，但具體的員工組成，賈科章就不瞭解了。
但這種員工家屬都拉出來客串的套路，他還是第一次見。
鄭旭對著周圍的工作人員指了指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嘛？你看我們這些員工，有一個算一算，都是有演繹經驗的，多了不說，比普通影視城裡群演的大配都專業。有的都有好幾部影視劇裡的客串經驗了，你隨便拉出來一個，遞給他劇本，上去就能演。”
？？？
這樣也行？
大配是什麼？就是群演裡極為優秀或者特殊的一批人，偶爾劇組有需要，還能混上個有臺詞的角色，如果演的好了，有點小名氣，下一步就能混上正常配角了，這就算是五六線演員的水平了。
至於有些人自稱十八線演員的，那就是純粹胡扯，娛樂圈哪能分到十八線演員這個層次的？
頂天了細分到七八線演員就已經是群演層次了，再往後就沒了！
拍毛片的也混不到十八線演員的層次！
而現在一閃一閃傳媒這些員工，人均四五線演員的水平這是什麼概念？
賈科章都驚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以前不瞭解，道聽途說，只知道一閃一閃傳媒很專業，作為炎國少有的私人專業影視制作公司，內部各種部門齊全，連演員都是正常上班制，外面傳的挺玄乎，現在實地一看。
好傢伙，果然是閉門造車的典型，要是按照鄭旭說的，他們連群演都省了，可以全靠他們公司裡的人頂上就行。
“你們這個...”賈科章憋了半天想不出來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只能伸個大拇指意思一下了。
但鄭旭這樣的劇組，他是真羨慕，太省心省力了，就他今天看到的，拍攝前的準備，鄭旭就站在旁邊不動，下面各個組都很自覺的知道該幹什麼，該拿什麼東西，燈光怎麼安排，連攝影都不用鄭旭操心，鄭旭只用站著看，滿意了就點頭，不滿意了就調整。
完事對講機指揮、開拍，就這麼簡單！
哪像他拍電影的時候，累的像個死狗一樣，不僅要親自下場指點演員演技，連眼神、心理狀態都要顧及到，燈光、鏡頭也要一遍一遍的調整。
雖然鄭旭現在拍攝的是電視劇，但鄭旭的電視劇是一般的電視劇能比的嘛？
他這就是電影的變異拉長版啊！不管是故事劇情安排，還是清晰度、演員陣容。
誰家電視劇敢用四五個奧斯卡級演員的陣容？
你就是樂意用，你出的起這個片酬嘛？出的起片酬，有奧斯卡級榮譽的演員又樂意來演嘛？
他昨天晚上就打聽清楚了，這部劇光預算就差不多八千萬！
這只是預算啊，宣發什麼的都沒算上，想想這個預算，賈科章都肝疼，這太豪橫了！
像他拍一部電影，幾千萬的預算，還要東拼西湊的找投資，雖然這些年名氣大了，環境好了，資金相對來說容易弄來了，但這些年拍電影下來，賈科章是真沒賺到多少錢。
拿他的身家和鄭旭一比，他連零頭都比不上。
至於養個鄭旭這樣的劇組，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這是圈內多位大老已經確認過的事兒了，國內目前有能力，能像鄭旭這樣養一個大團隊的導演，一把手都數的過來，而這僅有的幾個人裡，想養這麼大的團隊，也得砸鍋賣鐵才能勉強湊夠這些人手和規模。
只要不是腦子進水的，國內目前沒有一個導演會想鄭旭這樣養這麼大的團隊。
實在是太燒錢了！
風險也太大了！
...................
“鄭導，你這個劇組團隊外借不？”賈科章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手，實在是太羨慕了。
既然養不起，他想探探鄭旭口風，問問他們對不對外接活。
眾說周知炎國這幾個觀眾熟知的大導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風格和擅長。
老張比較擅長拍大場面，雖然他拍的片子故事性普遍都不強，但對於鏡頭語言這一塊，研究的比較深入。
而陳導，一部《霸王別姬》之後，其他的不說也罷，擅長高深莫測，不知所云。
馮導，這位擅長小場面抖機靈，商業片領域目前國內第一，無可爭議，至於鏡頭語言，呃...商業片還要什麼鏡頭語言？
而眼前這位鄭導，那擅長的就有點歪了，雖然也是拍文藝片的，但片子內容拍的都不算深，有一定的深度，但大部分觀眾都能看懂，而鏡頭語言嘛，偶爾會有一點隱喻，但表達的都比較明顯，結合著片子裡的故事主線，就算當時看不懂，觀影之後，翻翻影評，也能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至於圈內傳聞他最擅長的，不是電影本身，而是取巧，這個取巧和鄭旭剛成名時別人說他的取巧已經不是一個意思了。
當時說他取巧是諷刺鄭旭專業能力不行，只會搞點場外招數和歪門邪道。
但隨著他越走越遠，一招鮮吃遍天，總是靠著這樣那樣的外圍手段拿下榮譽，這就是能力的表現了，這就被人徹底認可了，你拿他也沒辦法，學也學不來。
而到了賈科章這裡，說實話，賈科章既沒有張導的那種擅長鏡頭語言，也沒有鄭旭的這種擅長場外手段。
他算是各個都沾邊，各個又都不精通，看似全能，但其實沒什麼突出的地方。
唯一突出的地方就是電影本身的題材深刻，有時候會深刻到觀眾都看不懂，算是非常有代表性的文藝片導演了。
什麼叫非常有代表性的的文藝片導演？
片子讓觀眾看不懂就行了。
現在賈科章想的是，要是趁著鄭旭不拍片子的時候，如果關係好，能不能把他的團隊借出來，自己用一用。
這不就是強強聯合了？
想想這個久負盛名的專業奧斯卡級團隊，要是能讓自己用著拍片子，自己是不是也能像鄭旭一樣去奧斯卡走一圈？
別奇怪炎國導演為什麼好像每人都想去奧斯卡，除了奧斯卡名氣大之外，還有個很重要的點，是他們在歐洲三大電影節混膩了，能拿的獎都有前輩拿過了，沒啥新鮮感了，而奧斯卡，目前也只有鄭旭這邊有突破了，這就是差異化！
鄭旭雖然拿了好幾次不同種類的奧斯卡，雖然他拍的片子評分比不上一些國際大導，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國際上和國內的名氣，因為現在內陸地區就這一個獨苗奧斯卡級導演，比其他混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導演稀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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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賈導有想法了？但...我們這邊計劃排的比較滿啊，短時間內，你估計是用不上了。”
這可不是鄭旭託詞，而是現在團隊真的是把計劃排滿了。
以前的一閃一閃傳媒的模式是，跟著鄭旭拍片子，一部片子拍攝完了，鄭旭帶著後期的各部門做片子的後期，而拍攝部門這邊就閒了，可以接點廣告養家湖口混日子。
後來隨著副導演團隊的成熟，再加上鄭旭有意培養，去年易小星還用自家的團隊拍了部低成本的喜劇《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