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們都人去樓空了，只剩下了顧凌一個人在高臺之上，面無表情。然而，心中卻遠沒有表面的那般平靜。
之前，徐長生問顧凌，覺得瑤宮附屬高級修士學校怎麼樣？
其潛臺詞或者鋪墊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是個傻瓜都想得到徐長生是動了招收顧凌進瑤高的心思的。顧凌自然也聽得出來、看得出來。
高階修士學校啊！
對於這麼一個誘惑，說是不動心肯定是假的。
有那麼一瞬間，顧凌是怦然心動的。
當時顧凌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能夠去瑤宮附屬高級修士學校走一遭就像是考上了國家級的牛逼大學一樣，誰都想；可另一方面千劍修士學校的白老頭又對他恩重如山，可以說是白老頭將他從泥潭裡面拔出來的，這份情誼很大。而且還有好兄弟吳奇，不太可能兩人一起去瑤高。有太多的東西割捨不下了。
正是因為有這些的思維複雜，才導致了顧凌的回答落後，沒趕上時間。
顧凌在這邊糾結了半天，結果發現人家是一時頭熱講的話，頭熱過後又當屁放了，不當回事，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種被羞辱，以及自己微不足道的憤怒感在內心咆哮，卻又無可奈何。
“我又算哪根蔥，能讓人家那麼大個人物看得上？還是省省吧。”
顧凌自嘲一笑。心中卻堅定了下來：就千劍修士學校了。雖然學校末流了一點，但不會有其他學校的什麼領導會對自己比白老頭還好了。就這一點，就行了。
顧凌決定，包括瑤高在內，就算再有什麼高階修士學校向自己伸出橄欖枝，自己也絕不再多看一眼了。
.............
和往年一樣，畢業大比靠前一些名次是有物質獎勵的，其中又以第一名的獎勵異常豐碩，這次也不例外，是一枚千金難買的大還丹。有小還丹，自然也會有大還丹。
小還丹可以幫助玄徒境界的修士突破一個小境界，而大還丹的作用，顧名思義就是幫助玄徒九層後期的修士突破玄徒這個大境界，晉升到玄士大境界。
如果說玄徒一到九層的每一個小境界，都可以用時間去突破的話，那麼玄徒九層後期到玄士一層初期的這一小步可不是隨便就能跨得過去的。那可能是有的人一聲的天花板，沒有奇遇，得做一輩子的玄徒九層修士，到死也跨不過那一步去。然而，大還丹的存在則是給了很多修士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但是，大還丹用材珍貴，而且配方和煉藥師都掌握在大勢力手中，因而能到市面上流通的大還丹極其稀少，而且往往還是有價無市。
本來，照事先的安排，本次大賽的排名以收穫的積分定高低的，也就不存在最後的全校擂臺賽了，奈何誰也沒想到的是，納蘭潤兒的收穫積分竟然和顧凌並列第一。但是，第一名的獎勵——大還丹卻只有一枚。
經過秦長老的拍板，由顧凌和納蘭潤兒擂臺上一戰，以實力定第一吧。
沒有多少人看好顧凌，畢竟顧凌看上去修為只有玄徒六層，和納蘭潤兒的玄士二層修為相差太遠了。
這其中，包括了主持賽事並兼任裁判的秦長老。
甚至，秦長老都命人把大還丹的包裝木盒換成了粉色的裝扮，就等納蘭潤兒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把顧凌幹掉，然後立刻頒獎給納蘭潤兒，然後這就算了事了。
顧凌在一眾人憐憫、嘲諷、嫉妒的眼光中，坦然的上到了臺上。
然而，顧凌的平靜、淡然，看到眾人的眼中卻成了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也沒有希望。
納蘭潤兒遲於顧凌來到臺上，還如顧凌形象中的那樣恬靜、那樣的氣質出塵。
納蘭潤兒的臉上，也是不見喜怒的面無表情，但是納蘭潤兒的面無表情和別人的拒人千裡之外、冷漠、高傲、讓人難受不同，納蘭潤兒給人的感覺是如沐春風，很舒服。雖然，她不曾對你笑，但是你卻依然能感到心曠神怡，就像那一瞬間接受了聖人、智者的妙道洗禮。
顧凌看著眼前這個天生麗質的女子，也是顧凌唯一在其眼中看不到市儈、勢利、偏見的女孩，顧凌不爭氣的亢奮了。
他覺得，娶老婆就要娶這樣的。
“恭喜你！”
納蘭潤兒上臺之後，對顧凌的第一句話就是一聲由衷的道和。
顧凌給納蘭潤兒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個雨夜中的不屈，那場漆空下的雖困獸但還猶鬥。納蘭潤兒也曾為顧凌惋惜過，今天顧凌能走到這一步，納蘭潤兒也很替顧凌高興。畢竟又一個有志之士擁有了能夠改變自身命運的力量了。這是一場正義的勝利。
“不過是才邁出了艱難的第一步吧了，我要的極限任重而道遠，目前還不值得恭喜。”顧凌道。
“嗯。”
“……”
場面安靜了下來。
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兩個人，或許除了問候，就很少有其他的共同語言了。
“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納蘭潤兒主動打破了沉默，意思是如果沒有什麼其他重要的話要說的話，就開打吧。
“有，非常的有。”
顧凌眉頭一挑，忽然來了興致:“不知道能說嗎？”
“能。”
“那好，我就說了，請你站穩了。”顧凌丟了一個包袱出來。
“……”
納蘭潤兒沒有答話，但是雙眸中聚焦的反應，還是證明了，經過顧凌的提醒，她注意了，或者好奇顧凌能有什麼可以說的，竟然值得這麼大的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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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場戰鬥，只可能會有兩種結果。”
“嗯。”這不是廢話嘛。不是我贏就是你贏，就這兩種。當然，納蘭潤兒沒有這麼粗魯，反應很平靜。
顧凌看得出納蘭潤兒，甚至在場所有人的想法，頓時嘴角就浮起了一絲詭笑:
真有這有簡單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那我還犯得著這麼鄭重其事的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