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蘭蒂斯不知道為什麼又來到了華國,而謝岐真現在被糾纏於小國紛爭中。”身披黑色盔甲的饑荒騎士諾琳娜說道,她的四周死氣沉沉,沒有任何活物,腳踏之地已經化為了腐朽的黃土,她的面罩最為緊密,幾乎誰都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你不會想問題嗎?蘭蒂斯的家族是石油,煤礦業出身,石油與重工業緊密聯系,而重工業又與各種兵器製造掛鉤,那也正是那附近各個組織需要的,蘭蒂斯的黨羽一位武器販子,並且打理了附近的人脈,基本可以將他偷運離開,遊走於各個小國間在意徹底熟絡,而蘭蒂斯有備而來!”大主教解答諾琳娜的問題後,再次說道:“我們現在相當於沒有多少準備,想要立足於華國就必須瞭解這裡的地下勢力,我已經有辦法把你們送進去了,接下來的部署聽我的安排就是了!”

“鎏金,主教大人好像自己就是華國人啊,老子居然要聽一個華國人的話,華國人都是烏龜,看來此行會很無聊。”紅甲的戰爭騎士霍格爾,緊緊捏住自己的軍刀,似乎隨時都要衝鋒陷陣,白甲的瘟疫騎士鎏金忍不住把他的話語給打斷了:“行了,大主教如果沒有實力不可能在我們之上,另外他是琉夷島一系的,與華國本部完全為敵,我看過青龍御用師的手段,他們絕不會心慈手軟!”

“那麼!就這樣了!在我下命令前,你們好好享受這段華國的假期,另外,死亡騎士,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梵蒂岡大主教又看向了灰色盔甲的騎士,他只是靜靜搖了搖頭,很機械,和死人看上去沒什麼區別。

“是!”

“咳咳!”

竹隨何捂著自己渾身的傷口,此時他手中的硬幣已經殘破不堪,兩個身體其中之一已經被撕的粉碎,只剩下一隻小豬,解雲緩緩向他走來,輕蔑地說道:“亥豬先生,你怎麼就不行了,持久力不夠啊,沒想到幾個假動作就破了你的命運硬幣,你還是太弱了。”

“你究竟是誰!”竹隨何向面前的解雲大喝道,隨後怒斥:“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控制解雲,你不知道我們是華國請來的嗎?你不怕官方和張一鳴殺了你嗎?”

“張一鳴?你覺得他能保的住你嗎?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經過我一番改造,包你比現在強上一倍!”沒錯,在解雲的眼睛之後,大腦上連線著一條鏈條,而繼續追溯,螢幕之後的理兆對竹隨何說道。

“極限,炸彈炎毒!岩漿換血!”黎棠封一爪劈去,在擊中的瞬間化為一隻狂犬,靈力變為齒狀,玄盤剛剛出掌便被毒牙所遏制住,毒牙深入黑甲之內,玄盤的精血居然逐步化為了熔漿。

“這種招式,居然可以突破我們的防禦!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個以感情為欲的低等生物!”

二人拳腳相對,無論如何對對方攻擊,都無法造成半點傷害,黎棠封將團團烈炎聚在胸口,故意露出破綻,就在急於求成的玄盤抓準要害,化為萬根冰鎖決定一招定勝負,結果冰刺化為一灘水液,被烈炎吸入其中,隨後烈炎如同水流一般不斷扭轉,化為了絲絲火線!

“雕蟲小技!”玄盤猛地甩手,將黎棠封盪漾出的條條火線清掃乾淨,雙手冰雷結合,變化為兩條龍互相交織,直逼黎棠封的要害,棠封伴隨著渾身紫炎勉強閃過,但是雙龍迅速分裂開來,雷龍爆破將黎棠封震落到了地面,而那條冰龍卻意外地飛向了遠處,在各個星球間彈射碰撞留下一條條寒氣的軌跡!

隨後到達最後一個星球,化為一條源源不斷的水流直衝而下,每落下一次水流便會迴歸源流繼續墜落,每一次墜落都推動了一臺由冰組成的巨輪機械,機械迸發出條條電流,再經過一番靈力的升壓變壓,進入了軌跡之網!

“哥,這傢伙在用水力發電,你必須阻止他!座標,五點鐘方向,八萬公裡!”黎書舟大喊道,棠封被剛剛那一下傷的不輕,附加戰魂燃燒的副作用,他感覺自己的壽命一下縮短的十年,全是肌肉腫痛。

“他的戰魂燃燒改編自黎家秘術,這種一次性自爆型招式將全身靈力與壽命碰撞後不斷燃燒產生質變,一旦燃燒便很難停止下來,最終燃燒到死亡,而他的新戰魂燃燒是將自身南征北戰每一次殺戮與對決產生的靈力蒐集起來,附加終年飲酒度日產生的各種負面能量疊加起來產生的一種一次性邪力,要掌握這種力量便必須忍受大量的精神壓力!”胡少宇的神覺眼望著這場超乎想象的戰鬥,只覺得一陣頭暈腦花,實在太盛大了,即使是神覺眼的超級視覺也快到極限了。

“這也正是哥哥一直每天服用處方藥的原因,他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新戰魂燃燒與父親的戰魂燃燒有顯著的區別,用一次性邪力代替了自身的壽命去和靈力碰撞,相當於每次燃燒的量都會得到控制,但是這樣是對身心的煎熬!”黎書舟暗暗想到,接著望向黯淡無光地虛無:“相信棠封吧,虛無,我最好的搭檔!”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人可以和我們打的這麼痛苦,不過你這個狀態維持不了多久,不過是強弩之末!”

玄盤展開冰翼逐向猶如一團紫色火球的黎棠封,二人的速度已經快到所有人都無法偵測,玄盤用靈力立場維護住引力平衡,靠著星球之間的落差,讓能量源源不斷,而黎棠封因為身體的負荷還有精神的折磨動作卻慢慢緩了下來!

即使如此

能證明他們遨遊天際,互相衝突的依舊只有不斷碎裂的星辰與逐漸泯滅的空間,在他們眼中也只剩下了纏繞的紫炎與陰陽交織的靈爆!

“崩!崩!崩!崩!”

四條尾巴化為四條巨大的冰天巨蟒,徹底封住了黎棠封的道路,巨蟒吞噬著周邊的星雲,黎棠封很清楚玄盤的意圖,他在拖,拖延時間,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他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得逞,隨即開始高速移動,他將雙手歸於丹田,慢慢拉伸,紫炎伴隨著雙手逐漸拉長,最終,一條長棍展現開來,透過揮舞便可迸發出閃耀的光點!

“杖煌!”

棍指蒼天,全身的紫炎紛紛向其身匯聚,原本只有一米多長的火棍,瞬間化為了上千米都無法企及的擎天之柱,尾部的烈焰如同星雲漩渦,玄盤不可一世地看著黎棠封,嘲笑道:“你把七成全給棍子幹什麼,現在你的身軀我們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

“黎棠封,為什麼,我苦修五年,依舊無法趕上!這就是天賦嗎?他的父親是為國捐軀的英雄,我的父親是賣國求榮的叛徒,我永遠要低人一等嗎?”張一鳴剛剛甦醒,此時他已經徹底退出了法相狀態,他感覺身體十分輕盈,只剩下一片虛無,無法調動靈力,即使憎恨也無法爆發出力量。

旁邊的連魟轉過頭看著喃喃自語的張一鳴,冷嘲熱諷道:“我們的張大隊長實力強勁,如果沒有你,我們會如此驚歎黎棠封的實力嗎?另外,要不是他剛剛救你,你早就已經因為人性抽乾變成植物人了。”

“它之前在榨乾我的原罪?”張一鳴抬起手,凝視著自己極度虛弱的身軀,難道自己現在虛弱到極致是因為原罪的剝離,不過為什麼即使原罪被剝離了那麼多依舊還是可以感覺到嫉妒……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嫉妒黎棠封。”

“山海靈力與你可不一樣!”風水月的話再一次在他的耳旁拂過,張一鳴對自己的評價一直都是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壞,自己多做的一切都是在向世界索取,世界對自己的虧欠,同時自己也在靠反對侵略,擒拿罪犯來提升自己的功績,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個天平,一面是惡,一面是善……

但是現在看來,自身的原罪難道真的大於自己的山海靈力。

五年前,張一鳴,二十六歲

“這個是!這裡的磁場好奇怪,我們用靈力滑翔下去是行不通的了!根據市民的說法他的朋友就是在這裡失蹤的!也不曉得下面是什麼,亂跳也不行。”李少蔚走了盡頭,此時映入眼簾的是一方絕境,此時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剩下了無盡的懸崖,張一鳴走到了他的旁邊,從包中拿出了一個極重的秤砣,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將其綁上鎖鏈,隨後望向這無盡的深淵。

張一鳴滿面自信地對少蔚說道:“小子,學著點,多深多淺,是可以測出來的。”

隨後張一鳴發力丟擲那枚秤砣,隨著“噗通”的聲響,秤砣停止了向前的腳步,張一鳴撣了撣手,向少蔚吩咐:“這根鎖鏈五百九十米,從我的空間包裡拿根一樣長度的繩索過來!綁在自己身上,用一端綁住那邊的巨巖,把對講機拿上,過會,我去增援你!”

“沒想到還能這樣玩!”少蔚對於張一鳴的做法感到十分驚奇,畢竟作為一位年僅十九歲的實習生,這種冒險經歷還是很少的。

他抓緊繩子,就像一隻活躍的兔子,一步步向深淵邁出步子,礦工帽上的探照燈突然照到了什麼,一股奇異的光直衝了少蔚的眼睛,他急忙用手晃了兩下,好像是花崗岩什麼的……

“不對,天然形成的花崗岩一般都是凹凸不平的,如果是花崗岩為什麼這光會怎麼均勻地反射過來。”少蔚帶著心中的疑惑尋著反射的位置,慢慢攀去,地面的張一鳴發現繩子往左邊開始晃悠,連忙向對講機裡詢問道:“少蔚,你這小子搞什麼,好好下去!別亂動!”

“前輩,抱歉,我這邊有新的發現,這裡好像有其他的東西,等等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抓痕,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少蔚用探照燈射向發現的斑跡,偏向於某種生物留下的……

“從痕跡間的間隔來看,如果痕跡代表手指,應該不是野獸,就是人類,難道那人的朋友留下了的痕跡?”少蔚這麼想著,一絲絲綠色掛在了他的眼中,他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頭,抓痕存在的地方已經長出植物了,青苔都這麼多了,看來是很早留下的,如果不是自己眼尖估計就被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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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蔚沿著抓痕的位置緩緩向下,發現了另一條與之類似的抓痕,而在那條抓痕的之間,鑲著一片片……鏡子!

少蔚再將視角向下,凹凸不平的巖壁間居然有一條巨大的裂跡,或者不該說是小裂痕而是一大塊的岩石剝落……

“不止一塊!”少蔚很快注意到在它的旁邊還有一束差不多的,如果從抓痕間的距離來判斷,這兩條崩裂的區域很可能是腳用力蹬踏留下的!

這個傢伙,力量大的驚人,用盡全力一蹬可以蹬出這種塌痕,應該是軍人出身,再看他這麼努力,少蔚很快又得出了新的想法―有什麼東西再追他!

“也許這些破碎的鏡子可以作為線索!”少蔚想了想,便下定了蒐集碎片的心思,使出腰力,將繩索蕩了過去,將雙腳卡在那兩條崩痕之間,待固定住了身體,他準備將手伸入期間。

“通!”少蔚這一掌拍去,直接落了空,還差點搞得喪失平衡,少蔚沒有猶豫,又補上一掌,依舊夠不著啊,這時,少蔚看了看自己之前留的指甲,笑了笑,道:“幸虧之前留了指甲!”

兩片指甲如同筷子一樣,這一次終於要夠著了!

“咻!”

一道螺旋的猩紅直戳而來,瞬間便給少蔚把指甲給剪了,少蔚感受到了危險的味道,迅速把身體蕩了回去,突然那道衝擊波迎面飛來,少蔚如蜘蛛俠一樣踏住岩石速躍直下,隨後用身體貼在岩石上,他抓了抓繩子,看來自己這一次落得挺深啊!

“剛剛那是什麼?”驚魂未定的少蔚摸了摸綁在身上的繩子,他恨不得將它解開,自己直接跳下去,不過自己這一次跌到這麼深的地方,少說也有幾百米了吧,可是為什麼還沒到底?不是只有五百米嗎?

少蔚在疑惑之際,一絲亮光吸引了他,就在他的不遠處的天然小石臺上,他用光線一照,簡直驚呆了!

這個,這不是張一鳴丟下來的秤砣嗎?他望了望腳下無盡的深淵,再摸了摸繩子,已經到頭了!現在自己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對了!還有對講機!

少蔚急忙摸了摸口袋,沒了!對講機肯定是在自己跌落的時候從口袋裡掉了,少蔚望著腳下的的無底洞,咽了口口水,將全身貼在巖壁上,組成一節節冰梯,可是冰梯剛剛形成居然迅速融化了!

“前輩,你個坑貨!”少蔚看著那個秤砣越想越不是滋味,看來只能跳下去了嗎?

跳?萬一下面有什麼鬼東西怎麼辦?

“咻!”

少蔚還在猶豫中,不經意間一束光波便幫他做了決定,極粗的繩索剎那間被徹底燒斷,“啊!”少蔚驚呼一聲,便重重地摔了下去,不,一點兒都不重,地軟綿綿的,就和席夢思一樣,他向四周抓了抓,忽覺一陣疼痛,他嚇得立馬拿探照燈望了望……

“哎呀,原來只是個仙人掌,嚇死我了!”少蔚看著那片龐大的碧綠還有上面的尖刺,原來自己只是被仙人掌給戳疼了。

“噫!這種地方哪來的仙人掌!”他的腦子一個急轉彎發現了事情的詭異性,這地方難道是一片沙漠?地上又是沙礫,旁邊又是仙人掌?可是懸崖下面怎麼會有沙漠呢?而且仙人掌是怎麼在這種地方存活下去的呢?這都不科學啊!

少蔚用探照燈照耀著四處,猜測的沒錯這確實是一片綿延幾百米的沙地,而灰黃荒涼的土地上,唯一的風景線便是那些碧綠的仙人掌,他本想將這些事情告訴張一鳴,卻發現意識到對講機已經掉了,而自己也沒學會心電感應,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少蔚將刀拔出,附上絲絲雷霆,看來,靈力只是在巖壁上失效罷了,“咔咔!”背後是一陣奇怪的騷動,而微風緩緩吹拂著沙塵!

“誰!”少蔚刀劈身後,雷電劃出一道藍弧,猶如斷頭刀般擦著沙土直衝而去,待沙土的焦味散去,少蔚才送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太緊張!

正當他要收刀時,緊跟“噗!噗!噗!”的聲音,氣味十分腐臭的酸液直衝少蔚而來,少蔚藉著味道避開漫天飛散的酸液,看來自己並沒有想多,少蔚將刀劃出一道圓圈,圓圈迅速結冰,堅毅的冰盾替少蔚擋住了幾十枚酸液彈,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又無影無蹤了!

“咔!咔!咔!咔!”

“左邊!”這一次少蔚將身體也附上了雷電,不等它做出反應,便如同一道鐳射掠了過去,揮刀直刺地下,那個怪物感受到了無比的疼痛從地下躥出,瘋狂地甩動著想將少蔚從頭上扔出去,少蔚豈能令他得逞,他聚起絲絲寒氣直衝怪物的體內,想將他的血液凍成冰淇淋,誰知他居然張開了那只血紅的眼睛!

“咻!”兩條猩紅的電流奪眶而出,就像兩把刀子滲入了少蔚的體內,受到偷襲的他,感到身體渾身麻痺,從半空中連人帶刀一起墜了下去!趴在地上喪失了行動能力。

在電流戳出的瞬間,少蔚看清楚了怪物的全貌,就像一根豬大腸,通體紅色,尾巴呈麥穗狀,還帶有一些紅色斑點,他不自覺地想到了死亡之蟲的傳說,那種在蒙古戈壁灘上,僧侶口中的怪物,可以在幾十米外噴射出閃電,再慢慢將獵物給吞食掉,據說死亡之蟲是側著翻滾的,這個怪物在土中穿梭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看來,不過死亡之蟲傳說只有五公尺躲在牛腸中,這只也……

“難道我李少蔚英明一世,就要成為大怪蟲的食物了嗎?”少蔚止不住絕望的心情,卻依然止不住他的聯想?這玩意肚子裡是怎麼樣的?不會很黑,很暗,裡面還有很多其他怪物吧!那些怪物會對自己做什麼?萬一有女鬼怎麼辦?這樣豈不是得被先奸後殺了!

死亡之蟲漸漸向少蔚靠近過來,它將自己身體一側的皮膚全部褪去,露出了一條縫隙,縫隙外清一色的都是排列整齊的獠牙!

來了!越來越近了!少蔚此時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口中不斷唸叨著三清教的術語,不時還換換蒙古僧侶的經文念念。

最後千言萬語都匯成了一句話!

“救命啊!我還不想死啊!”

好像上天聽到了他的呼喚,“沙!”巨蟲摩擦著沙土的聲音閃出,少蔚立馬睜開了眼睛,那只死亡之蟲,竟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此時天空也明朗了起來,不再需要用礦工帽上的探照燈繼續照明了,這又是怎麼回事?模擬的日夜交替嗎?這個地方越來越古怪了。

少蔚沿著這片荒涼的大沙漠繼續往前,這個地方猶如被上帝遺棄的絕境,望著湛藍的天空與炙熱的太陽,雖然明知道是透過某種方式模擬出來的,但是依舊能感受到騰騰上升的熱氣,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呢?

“青龍御用師的基地?還是其他未知文明建立的?那條巨蟲又是什麼東西?”就在少蔚冷靜思考之時,那抹熟悉的猩紅又映入了他的眼中,少蔚接受了之前慘痛的教訓,又給嚇了一跳,不過那條巨蟲突然飛了起來,一個人影隨之也閃到了半空,碧藍的水流激盪速流,隨著連續不斷的波瀾最終歸於平和的水面,那個人影也落了下來,跟隨他一起落下的是巨蟲的肉塊!

少蔚認清楚了那個人的面容,欣喜若狂地朝他大喊:“張前輩,是我,少蔚!”

張一鳴也望見了他,變為一汪清水高速移動到了他的旁邊,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少蔚,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說起來這個地方又是怎麼回事!”

“前輩,我也是剛來,不太清楚,不過你好厲害啊,那麼容易就解決掉了那只怪蟲。”少蔚一邊嘮嗑,一邊向他投出敬畏的目光。

張一鳴卻謙遜地說道:“也沒什麼,我的武術對這種怪物根本奏不了什麼效果,這只大怪蟲居然在我攻擊它頭部時用閃電偷襲我,幸好我留了一手,用水刀扛住了閃電,接著我趴在地上裝死,在它張嘴的一瞬間用水矛給他戳了個透心涼,一氣呵成!”

就在他們聊天時,“咔咔!咔咔!”地面的沙子全都不安地戰慄起來,這些聲音是危險的訊號,張一鳴健步竄到了怪蟲的身旁,發現了有一灘奇怪的液體,不同於血液,這些液體好像正在不斷蒸發飄散於空氣之間!

“是資訊素!這傢伙叫救兵了!”張一鳴嗅了嗅液體向少蔚喊到,此時四面八方的埋伏全都浮出了沙面,毫無疑問他們被這些怪蟲可以包圍了!

“少蔚,你現在擺出攻擊姿態,跳到空中去!我有辦法對付他們!”少蔚聽完張一鳴的吩咐,十分不解地問:“為什麼?”

“想迅速解決這些怪物就聽我的!”張一鳴吶喊道,少蔚望著如同一團團烏雲迅速壓來的上百隻怪蟲,不敢猶豫,起身越起,全身爆發出了強烈的電流!準備擊向其中一隻怪蟲。

“很好!”張一鳴話音未落,他也瞬身移動起來,眼看一條條猩紅的電流即將擊中少蔚,突然張一鳴閃到了離少蔚最近的那條怪蟲的身前,舉起兩隻手指,戳入了它的眼中,剛剛才閃出一點的光華迅速被抵了回去!

隨後,他將這條怪蟲投向了少蔚的身邊,少蔚點了點頭接住了怪蟲將它托起搖晃起來,一下子擋住了身邊的所有鐳射,而張一鳴快速閃於地面的怪蟲之間以最快的速度用水刀透過眼睛為媒介刺爛它們的大腦!

這種怪蟲渾身都是紅色的厚皮除非進食幾乎沒有可以快速打穿的地方,不過它們有一個習慣,十分喜歡剛剛見到獵物噴射酸液或者用眼睛射出鐳射炮,不過它們的鐳射炮是隨著眼球的轉動噴射的,不過從它們攻擊才露出眼睛,且鐳射炮大多攻擊上方來看,它們應該不依賴於眼睛來感知物體,而視角應該也只能停留於上方,如果敵人處於地面,它們則會用酸雨解決!

“噴射酸雨的器官比眼睛難解決的多,只要避開眼球攻擊眼白就可以了!”張一鳴朝少蔚繼續大喊,然後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少蔚點了點頭,此時他手中的怪蟲已經被鐳射炮射到全身的厚皮紛紛脫落,他死死地握住怪蟲的血肉,拼力將怪蟲扔向空中,手中長出一大節猶如石鐘乳的巨型冰錐,強勁的寒氣化為的鋒利兵器,隨手一刺便將怪蟲的頭劈了下來,左手再射出一道暴雷,將怪蟲的頭顱瞬間擊爆,少蔚迅速將兩種元素靈力收回,組為了一面極厚的盾牌,護住了頭頂,爆炸中落下的不僅僅是烤焦的肉塊,還有可以侵蝕一切的……酸雨!

那些徘徊在地面準備噴射鐳射炮的怪蟲,眼睛中才剛剛出現一縷寒芒,便被墜落的酸野腐蝕的一乾二淨,張一鳴趁著這段時間儘可能解決掉了更多怪蟲,這些蟲子雖然攻擊性很強,但是智商並不高,受到了如此強烈的痛楚,它們似乎已經忘記了用厚皮重新覆蓋住要害部位,只能任由兩人擺佈了。

少蔚和張一鳴一起解決了最後一頭巨蟲,二人幾乎沒有消耗多少靈力。

“一個熱身運動的時間,殺乾淨了。”張一鳴喃喃道,隨手抓起一隻巨蟲的肉塊啃咬了起來。

“前輩,會吃壞肚子的。”少蔚急忙勸說,張一鳴沒有理會他,同時也扔了幾塊肉給他,對他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午餐了,趕緊吃,吃完趕路。”

“真是噁心。”少蔚嗅了嗅,感覺這些肉已經發黴腐爛了,就像剛從殯儀館裡拖出來準備下葬的屍體,就在他準備嘔吐的時候,張一鳴不知何時已經用自己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直接將他手上的肉塊灌入了他的嘴中,少蔚正要嘔吐出來,張一鳴已經用水刀抵住了他的脖子,雖然動作激烈聲音卻十分輕緩地說道:“吃下去吧,補充體力要緊,我曾經吃過比這噁心幾倍的東西。”

少蔚一邊顫抖一邊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待好不容易把這些鬼東西吞吃完之後,少蔚好像想到了之前那件事,連忙朝張一鳴說道:“前輩,謝謝。”

“這有什麼可感謝的。”張一鳴聳了聳肩,只是喂他吃個東西而已……

“不是這件事,之前您把我從怪蟲手上救下來,如果不是您,我估計就被女鬼先奸後殺了,我最怕幽靈之類的鬼東西,多謝!不過您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把那個怪物給幹掉的。”

“什麼?我救了你?”張一鳴的表情顯得十分疑惑,他的眉頭瞬間彎了起來,面容中的困惑越來越重,如果是少蔚說話一般是不會撒謊的,自己救了他?什麼時候的事情?不是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嗎?

“就是我快被蟲子吃掉的那次啊?如果不是您幹掉了蟲子還有誰呢?不會是上天派來抓蟲的天使吧。”少蔚笑了笑,他認為張一鳴估計是殺掉的怪物太多了,估計自己都忘記了。

張一鳴亮出了水刀,警惕地看著四周,用心電感應對少蔚說道:“少蔚,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危險,這裡除了這些蟲子以外,還有另一種怪物,你不是我救助的,如果不出意外它是進食的過程中順帶幫助了你,另外我分析了一下這裡的構造,我們大概處於一個大型的生態箱內,這裡是一個養殖基地,根據我的猜測,這些蟲子不過是餌料罷了,真正的怪物……”

“咻!”

張一鳴耳畔動了動,看來,它來了!沒有任何徵兆,也沒時間進行過多的分析,二人再次環顧四周,所有的屍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太快了!

“唰!唰!唰!”

從腳步聲音來聽,它的步子邁得很大,一步基本可以跑好遠,而且它應該有特殊的手段清理這些,並且這玩意的體型應該很大!而且即使是自己這麼發達的嗅覺依然無法感知到化學物質,這應該是個擅長物理攻擊的怪物。

“那麼在場的蟲子都清理完了,下一個目標!”

“噗!”

張一鳴的右手此時如同一隻銳利的鷹爪,反手向肩部十分迅猛地抓去,他感覺手上軟綿綿的,應該是抓到肉塊了,隨後他雙腿蹬地,躍向空中,本想抓住這個偷襲傢伙一起上天,卻發現自己居然拉不動他,此時少蔚也感受到了巨大的殺氣,根據張一鳴的方位,他大致判斷好了那個怪物的位置,這只未知生物是完全隱形的,基本無法想象他的身體構造,張一鳴認為自己抓到的這個滿是粘液,十分柔軟的部位,應該是怪物的舌頭!

他將這個重要的資訊透過心靈感應告訴了少蔚,少蔚點了點頭,既然舌頭的一部分在張一鳴手上,說明頭顱應該也不遠了,而怪物體型巨大,擊中頭顱應該也很容易,少蔚悄無聲息地飛臨在怪獸的身後,將寒氣逐步在手中凝聚,因為是暗殺所以少蔚只是將寒氣凝出一個形象還未徹底變為固體,他決定再降落五米使用巨型冰錐。

在此期間,決不能有不必要的噪音!

少蔚此時心情極為緊張,這只野獸的實力在自己之上,從之前悄無聲息地殺死死亡之蟲來看,那些蟲子對它而言不過是點心罷了,他儘量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與喘息不讓它抓到一絲馬腳,“到了!”寒氣迅速凍結,很快化為了一枚好幾米長的玄冰寒錐,就在冰錐即將刺入那怪物的皮膚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少蔚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張一鳴給砸了出去,原來張一鳴還是壓制不住這怪物,被舌頭一下子卷了過來,連著少蔚一起飛了幾十米,二人沉重地摔落在地面,看不見的敵人迅速追來,看不見的鐮刀直向張一鳴的心臟發起攻勢,張一鳴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右手聚起大量波紋,使出漩嘯掌法中的海嘯式!

“噗!噗!噗!”

張一鳴用左手掐住這支鐮刀,被上面的倒刺劃出了道道傷口,同時手腕上的靜脈也被險些割斷,右手翻雲覆雨,將排山倒海之勢的掌法劈了出去,直擊可以打到的所有部位,這一招如同大海在咆哮,猶如海嘯般無法估測,甚至連海嘯濺起的水花都能以之前就被捏在手上的大量塵土模擬出來,海嘯起伏不定,當潮落之時,激起的陣陣漣漪則變成了風暴般的氣刃呈螺旋狀對這只野獸造成迴圈傷害!

“張前輩,我助你一臂之力!”一旁的少蔚也沒有閒著,他用寒冰化為的手掌勉強招架劈下來的另外一把無形的鐮刀,迅速出刀,快如疾影,可是他的目標卻不是那怪物,他用刀柄杵住張一鳴的後背將他連同那個怪物一起送上了天空,精疲力盡的少蔚帶著渾身的汗水,驕傲地向張一鳴豎起了大拇指!

張一鳴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承認,隨後向少蔚囑咐道:“小子,用烏雲把天給遮住,這是個模擬環境,你的雷雲可以遮住!”

少蔚點了點頭,雙手聚起兩股分別為水溶液與氣溶膠的混元之氣,很快一朵水氣雲團便覆蓋於他的手掌之間,他將雲彩壓縮為球狀投向天際,在磁場的作用下遊離的正,負離子紛紛向兩端聚集!

雷暴之雲越來越龐大,裡面的暗雷緩緩滾動著,很快便遮雲蔽日,還在與張一鳴交戰的野獸意識到了少蔚的不自然,便將視角轉向了靈力較弱的少蔚,由於隱形的原因張一鳴沒能有效封鎖住這只未知的怪獸,不過他已經掌握了對付他的方法,十分有把握地接著朝少蔚喊到:“好了!造出大範圍的雷電,然後颳起一陣暴風雪!”

少蔚聽聞張一鳴這些匪夷所思的命令,猶豫了一下,突然,巨大的鐮刀直衝而來,少蔚一個後退躲過了一劫,此時他襠部卻被鐮刀的刀風給劃掉了一塊,少蔚看向自己的襠部,頓時嚇得魂不守舍,此時張一鳴看見他的情況,開玩笑般地說道:“不想斷子絕孫,就聽我的!”

少蔚此時徹底信服,很快鵝毛大雪下起,三千雷動,四方被白光照耀的清清楚楚,野獸似乎沒看過這種環境一下子便慌了神,而張一鳴此時卻騎在它的頭上,三兩拳打向了它的眼睛,此時這怪物已經顯了形,這是一隻十分奇怪的生物,長著蜥蜴的身軀,卻帶著節肢動物的腿部,體外還有一層透明的甲殼,顯著斑斕的色彩……

“這是什麼東西?”少蔚驚呼道,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種怪物,張一鳴一邊招架這只怪物一邊解釋道:“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它的身體應該是一隻變色龍,最開始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是隱形的,直到你偷襲失敗我才發現了端倪,按理而言你這次刺殺天衣無縫,卻被輕易發現,再配合它隱形與極長的舌頭兩點來看,我便聯想到了變色龍的三百六十度視野!”

變色龍似乎聽得懂張一鳴的解釋一樣,十分粗魯的將他掙脫了下去,隨後將腿部力量發揮到極致迅速越起,它的速度很快,一秒內可以跳出自己體長的上百倍,張一鳴一邊追擊一邊說道:“看來你挺通人性,不過都是白搭,變色龍的變色是根據氣溫與心情變化調節體內色素細胞擴張或收縮完成的,還有一種說法是依靠光的折射,如今我蓋住你的光源,用雷電代替,順便改變了氣溫,再加上你現在慌里慌張的,能變色才有鬼呢!”

他擋在了這只變色龍的面前,附近的水流向張一鳴聚集,將他投入了水球之中,在窒息的苦楚下,張一鳴陷入了死亡,水球散去一具被水泡得極為臃腫的屍體落了下來,隨後屍體融化變為一灘流水,一隻巨獸從期間躍了出來,那正是張一鳴的基因法相,檮杌!

此時少蔚也追了上來,急忙攔住了變為法相狀態的張一鳴,勸阻起來:“它既然對我們沒威脅了,我們還抓他做什麼!”

“少蔚,讓開!這種怪物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待我宰了它,它就是我們的戰功了!”兇獸檮杌露出一副猙獰的表情,將少蔚給直接喝退,全身的鬣毛變為了萬川秋水,看似輕撫卻滿是殺氣,才一個折躍產生的氣勢就將變色龍震上了天空,變色龍眼看根本不是張一鳴的對手,那些蟲腿蓄力疾馳,雖然它的速度確實很快,但是卻是逆風而行,張一鳴根據氣流的異樣很快辨認出了它的方向,此時在驚雷的焦灼下少蔚也變為了基因法相白虎勉強跟上了張一鳴的行動,又是一番交戰,變色龍幾乎被完虐,張一鳴以強硬胸脯將它撞翻再地,再使出一套野獸式的死亡摔角,將尾,爪,牙配合得天衣無縫,最後雙爪交合便為一記手槌,把它打進了沙土之間!

張一鳴落地後感嘆道:“居然可以在我基因法相的連擊下活下來,甲殼真是有夠硬的,再配合這速度,看來你是變色龍與虎甲基因融合造出來的� �物!”(注:虎甲是世界上相對速度最快的生物,一跳可以跳到自己身體171倍的地區,文中虎甲由於靈力強化,跳躍距離長到驚人!)

“嗚嗚!”變色龍一聲嘶鳴,滿目之中都是憤怒與哀傷,它將血盆大口張開,張一鳴似乎料到了這一點,對少蔚說道:“用寒冰造成冰稜反射鏡!我有用!”

少蔚本不想接受這條命令,他隱隱約約看見那只變色龍好像在哭泣,但是張一鳴說話時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迫於張一鳴的淫威將反射鏡打造了出來,變色龍舌頭捲曲,已經保持這個姿態持續了三秒……

“崩!”

巨大的紅色的衝擊波轟炸而來,張一鳴將巨大的反射鏡護在身前,光波被直接反射了回去,將變色龍的胸口給穿了一個洞,變色龍掙扎了幾下便倒在地上變為了一具僵硬的屍體,它的眼中似乎飽含淚水……

“早就料到你會用這招!最強的護甲是不可能擋住最強穿透光炮的!”

“少蔚,這還多虧了你啊,這一次行動回去我給你記頭功!”

“我!”少蔚張目結舌地看著他,表示十分驚異,怎麼會是他呢?

“你之前在對講機裡說明的地方我去過了,那些是鏡子碎片,我發現了曾經的那個他背包帶在那個地方掛下的一些線條,從兩條均勻線條我大致判斷出了他大概的身材,接著我發現它鞋底留下的一部分膠所造成的“腳印”,透過尖端與底的距離判斷了他的身高。”

“那又怎樣?”少蔚聽完張一鳴的話才知道自己太粗心了。

“我還發現一些岩石凹槽中留下的子彈頭,從子彈頭的種類來看,是德國的mp5,還是天之石彈頭,這可是嫡系部隊或者特種部隊的裝備,他的主人肯定是為有點水平傭兵,結合我之前判斷的身材,身高來看,這個人應該是位身材適中,身高十分符合特種潛伏的人,更契合了我的猜測,按理而言這種人是不可能打偏的,除非他遇到了什麼十分恐怖以至於讓他心理徹底崩潰的事情,再看看他遺留下來的鏡片,一個軍人連命都快沒了,居然還在死死握著一枚鏡片!”

“這就是你知道應對衝擊波的方法?你怎麼知道這個怪物會用這種衝擊波!”

“你不知道,我對鐳射等武器的聲音都很敏感嗎?李少蔚同志!”

“等等,你這麼說你是從對講機裡無意中聽到的,可是我的對講機不是早就?”少蔚聳了聳肩膀,卻發現背後的空間包已經開了,而一臺對講機從裡面落了出來。

“看吧,你太粗心了!”

“想起來了,我要去取鏡片,為了方便順手把對講機扔包裡了,好像還忘記關小型蟲洞的開關了!”少蔚尷尬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不過我們打敗了它,還是有很多令人費解的地方,傭兵鞋子的膠這麼多年都沒有消失,材質基本不明確,而且映象反射一部分光能會轉化為熱能,按理你的反射鏡怎麼也得融化一部分才對,居然毫髮無損!先把怪物的屍體帶走吧!”

張一鳴自顧自地說話的時候,卻發現少蔚已經不見了,他轉頭看去,少蔚居然跑到了變色龍的身旁,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微弱的腦電波正在做著微弱的求生掙扎,而腦電波的來源正是變色龍的子宮,他用刀將它腫脹的腹部剖開……

“這是?”張一鳴滿臉驚訝地看著少蔚發現的東西,那是一胎還停留在卵狀態的變色龍寶寶,一道霹靂掠過,在雷光的照射下,裡面的新生命還在努力扒著外殼,有的好像在擺弄它們的長舌頭,受到生命脈動的感召,附近的不少地面坍塌下去,不少十米多長的變色龍從破土鑽出,從長度對比來看,它們應該正是這些小家夥的兄弟姐妹,少蔚不自覺地落下了一滴淚水,惋惜地說道:“原來,我們才是入侵者,虎甲有將幼崽藏在土地中,進行散產,不出所料我們到達的那塊區域應該正是它的育兒區,它認為我們會給它的孩子造成威脅……”

那群還未成年的變色龍望著這兩頭野獸,再望望母親的屍體,向附近的土地中躥去準備縮了起來,張一鳴的的表情也有一絲浮動,他的獸爪沉重地拍了拍少蔚,說起了他的打算:“這是無法挽回的事情,動物終究是動物,是說不清楚道理的,你千萬不能有這種婦人之仁,不過我們可以先在這住一段時間,飼養這些孤兒,接著將它們帶上去,輔助我們今後的戰鬥。”

“可是……”少蔚還要繼續說話,張一鳴卻搶先一步疾走而去,少蔚一起跟上,當大概跑了一段路後,他們看見了一圓門戶,它們將門戶開啟,外面又是一副濃黑的環境,張一鳴開啟探照燈,向後方照去,也就是之前出來的地方,被超強化的玻璃給覆蓋了起來,裡面是一副沙漠的情景,看來這是一個生態箱,用來飼養怪物的巨型生態箱……

張一鳴將探照燈往上,四周的牆壁用天之石構成,想從這裡出去應該是不可能的了,餘下的部分就比較空曠了,除了一臺多媒體投影儀和一堆椅子還有一張會議桌外,什麼都找不到了,這裡應該是一個廢棄的要塞,此時張一鳴注意到了一扇門,他走了過去,叫少蔚聚起一發雷光彈,隨後十分警惕地把門開啟,結果令他大失所望……

“門裡面,居然是巖壁,怎麼搞得,在死路上面造門?”張一鳴心裡很不痛快,難道只能從少蔚在生態箱上砸出的窟窿走了嗎?

少蔚看著張一鳴疑惑與失望交織的表情,決定好好觀察一下門的構造,很快他便發現了端倪,便提醒張一鳴:“看看門的旁邊這裡應該裝了一個類似開關的東西,好像拔掉了,前輩。”

“嗯!就按原計劃來吧,我們來飼養那群小動物吧!反正也出不去,少蔚把日記寫好,我們要在這暫住一段時間了直到一些疑點得到合理的解釋!”

少蔚日記:三月十五日,送給二十年後已經成為華國最強戰士的我,我們仔細研究了這個生態箱,發現期間的模擬沙漠長度居然無可估量,這可真夠奇怪的,聽前輩說這應該是某種虛數空間技術,本想繼續詢問,但是看著前輩陷入沉思,我也就不忍心打擾他了,他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就是偶爾有點兇,哈哈。

三月二十日,我們已經成功馴服了這些小動物,張前輩透過仙人掌的蟹掌花取得了足夠的淡水,我用人工造雲技術造出了大象,小狗一類的雲彩,真是樂趣非凡,這樣小夥計們也不會無聊了,張前輩找到了不少變異動物,我們將它們飼養起來作為食物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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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取水小竅門:在相對潮溼的地面挖一大約寬90釐米、深45釐米的坑,坑底部中央放一集水器,坑面懸一條拉成弧形的塑料膜。光能升高坑內潮溼土壤和空氣的溫度,蒸發產生水汽,水汽與塑料膜接觸遇冷凝結成水珠,下滑至器皿中。

三月二十六日,張前輩教會了它們食用熟肉,以恩威並施的方法教導它們,聽張隊長說熟肉可以減少獵犬的野性,它曾經養過一隻軍犬因為一直食用生肉最後發瘋了,張前輩仿照紅豺的陣法教給了它們一套梅花捕獵陣,他是個出色的馴獸師,我也要以他為榜樣,把一切做到最好!

三月三十一日,沙漠終於久旱逢甘霖,我們給每只變色龍都取了名字,並且張前輩給它們測試捕獵技巧,其中白肚皮以十分鐘捕捉二十只幼年死亡之蟲,五隻巨型響尾蛇的成績取得了第一名,它們很快分化出了社會等級制度,白肚皮和他的助手倒有點像我和張前輩。

五月一日,小家夥們進行了一趟屬於沙漠變色龍遷徙,我們很順利找到了一片綠洲,並且在這裡認識了新朋友,一群長著野豬獠牙的超級駱駝,它們拖著地隨便一挖就能挖出一堆黑腥蟲出來作為食物,白肚皮曾經被黑腥蟲傷到過,看見它們的實力不由得俯首稱臣,一群實力超凡的駱駝―濫吃五毒的鐵嘴霸王們!

五月二十日,我和張前輩在綠洲內探險時發現了一座廢棄的研究所,進去之後,一無所獲,資料全被燒光了,從紙張來看,年代並不久遠,就在十年以內,並且我們發現了一個古怪的標誌―黑色的星雲中描繪著一雙流血的眼睛,事情真的很蹊蹺啊。

六月一日,這些小家夥的生長速度真快,已經二十米長了,看樣子快沒長頭了,它們很喜歡互相戰鬥來鍛鍊技巧,並且開始玩弄活物,我們度過沙漠後發現了草原地帶,在湖畔旁邊目睹了一支角馬大軍的遷徙,湖畔中有一隻巨型的鱷魚王,盔甲難以應對,老年的角馬居然將自身平鋪在河面上作為給鱷魚王貢品,讓年輕角馬踩著當橋度過……

生命真是令人難以琢磨。

六月三日,我們在地上挖出了方型洞穴,用研究所裡拿出來石灰石等原料成功混出了水泥,我們將水泥放入洞穴,在地面蓋好木屋,就這樣我們擁有了地下室與一間木屋,藉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我開始複習起心理醫生的考試材料。

六月八日,前輩盯上了水裡那只鱷魚王,我們這次派夥計們和它進行對決,最終我們損失了三名夥伴,以首領白肚皮重傷為代價,殺死了鱷魚王,張隊長蓄力的漩嘯掌也才勉強剝下了它的皮膚,我們用它的皮膚造出了皮衣與鞋子,以後不用擔心鞋子磨損的問題了。

一月三日,今天

“這個地方,令人難忘,可是小家夥們都長大了,我們發現了半年前受害者的屍體,這個可憐的傢伙應該是誤入這裡的!”少蔚從熟睡中清醒,他向旁邊望去,旁邊床頭的張一鳴居然不知所蹤。

等他出去,外面一片狼藉,原本蛇舍,牛,羊圈此時全被掠奪一空,地上全是鱗片,或者牛角一類的殘害,少蔚知道張一鳴肯定出事了,他四處搜尋著,可是一無所獲,這時兩道電流降臨,少蔚知道這是什麼,經過在這大半年的生活他的水平已經強悍了不少,死亡之蟲的威脅對他而言已經是小意思,少蔚後空翻便閃到了怪蟲的面前,他找到巨蟲皮囊下的縫隙,巨蟲還來不及反應,整個皮囊便被徹底揭開,悶雷湧動,金黃的電流在巨蟲的體內穿行不止,隨後整隻巨蟲便變為一具焦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次是幾十條疾速穿梭的電箭,那些怪蟲將普通的電流轉化為了可以連發的實體,少蔚錯身躲過一次掃蕩,誰知電箭陰差陽錯地打到了少蔚身後的鏡子上面,反彈了回來,就在這威力巨大一擊即將擊中少蔚之時,看不見的魔手便把幾支電箭統統收入囊中,白肚皮將大尾巴插入地上,所有的電流便被十分流暢地匯入了地底。

不等那幾隻巨蟲反應,白肚皮張開巨口露出了尖利的牙齒,牙齒間的鐳射波動互相磨合,迅速編織起了一張光網,光網的每一個間隙猶如一個炮臺,無數道衝擊力極強的光束聚於一處,在強大的火力掃蕩下,偷襲蔚的巨蟲便全部挫骨揚灰……

少蔚望著地上的巨坑,將一條熟魚扔向了白肚皮,讚美道:“白肚皮,真厲害啊,謝謝你!”

白肚皮將隱形收回,用那副巨大的身軀溫順地蹭著少蔚的大腿,就像一隻聽話的小狗迎接主人的到來一樣,就在少蔚極為鬆懈的瞬間……白肚皮的眼神中突然流出了一股兇光,那是不同於家養寵物,只有野外生存的猛獸才能擁有的荒蠻之光!

“少蔚,趕快給我閃開!”是張一鳴的聲音,少蔚轉過頭去,正準備和他寒暄一下,卻發現此時張一鳴身上滿是鮮血,他迅速打量著張一鳴,忽然,他一下子怔住了,在張一鳴的衣服上粘著一個自由伸縮的驅跳蚤項圈,這是他給變色龍老沙戴上的……

少蔚眼神空洞地望著腿邊的白肚皮,已經止不住渾身的顫抖,這根本不是什麼小貓小狗,這是一隻……身長三十米的靈力怪獸!

“崩!”

意料之中,少蔚被衝擊波轟入了地下,而白肚皮扒在大洞的巖壁上,張開巨口,不斷吐露著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衝擊波,它毫不猶豫,毫不留情,看著陣陣煙花般的爆破,它的眼裡滿是滿足,少蔚在它眼裡不過是食物罷了!

張一鳴看著被連連轟擊的少蔚,閃將了過去,一拳重擊在了白肚皮腹部白色的蟲甲之上,隨後便是幾十枚水紋,白肚皮絲毫不畏懼,它在與二人相處的過程中,已經一定程度上瞭解了他們的招式,它用舌頭捲住其中一枚水紋,以它為武器打散了其他水紋,出招之迅速只是讓舌頭上多出了一條極深的血痕,不等分裂出更多水紋,它便蓄力一躍,從上至下從口中爆出了一枚巨大的光彈,將所有水紋頃刻間全部蒸發……

“我教出來的,怪物……”張一鳴望著已經倒地不起,頭破血流的少蔚,再看看自己通身的鮮血,不經黯然傷神,即使是飼養了這麼久,嗜血的本性終究無法改變嗎?

白肚皮發現張一鳴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龍蜥吐信,將舌頭飛了出去,張一鳴望見如尖刀般刺來的長舌,本能性地向一旁跳開,誰知舌頭纏住了他身旁的巨石,變色龍從空中一下便飛了過來,剛剛落地,看向還停留在半空沒有落下的張一鳴,擺出巨尾,破開一道月牙斬波,張一鳴將水汽匯聚化為水刀,一擊便把斬波砍成碎片,刀指巨蜥,隨著兩把水刀的快速切割,白肚皮落入了窘迫的境地,少蔚幻化白虎法身,從大坑中跳出,他看見白肚皮遍體鱗傷地趴在地上,張一鳴用刀抵住了它的脖子,此時它還有最後一口氣。

“少蔚,你來的正好,最後一擊由你來,畜牲是不可能放棄嗜血的,一旦養大便野性大發,快點除了這個禍害,斬斷這次羈絆!”張一鳴斜眼望向剛剛爬出來的少蔚,用不容爭辯的口氣,發出了這條令少蔚猶豫不絕的命令。

“白肚皮它可是!”少蔚似乎覺得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準備去撫摸白肚皮的腦袋,張一鳴打斷了他危險的行為,罵道:“婦人之仁,你自己看看,我身上沾滿了它們的鮮血,我已經辦到了,它是我們教出來的,現在也該由我們解決!”

“白肚皮,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寵物,你是一隻真正的野生動物,一隻富有靈力的神獸……”

“給我趕快!它是我們的敵人!”

“對不起!”悲痛的白虎仰天長嘯,銳利的虎爪附上了一圈爆發的電流,而寒氣化為了飛翼,少蔚飛行而來,虎爪積蓄著如奔騰的野馬般不斷暴走的狂雷……

“噗!”淋淋地鮮血灑向了滿是黃草的大地,留下了焦慮與悔恨混合而成的爪痕……

“少蔚,你究竟再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虎爪的血流已經難以止住,少蔚剛剛那一擊挑斷了左爪的手筋,雖然是法相狀態,但是如果不快點止血,退回人類狀態後必然會留下永久創傷,畢竟少蔚連身體的靈力防禦都給卸去了,血還在接著飆,少蔚卻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快走!趕緊離開這裡,白肚皮,你不屬於我們!我不能讓張前輩殺掉你!”少蔚就像說夢話般,語無倫次地大吼大叫,它猛然睜眼,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被綁上了繃帶,葡萄糖在一點一滴地墜落著……

張一鳴看見少蔚終於醒了,也捏了一把汗,少蔚向他問道:“白肚皮怎麼樣了。”

“你必殺技的衝擊力將他炸飛了出去,就算保住了性命必然也會重傷,不得不承認它是個優秀的戰士,可惜是頭野獸,它們一族嗜血的本性是永遠不會改變了!”

“前輩,我們起碼給了它們快樂的童年,只不過它們成年後實在控制不住嗜血的本能,它的本心肯定是好的。”少蔚事到如今依然在為白肚皮,在他的回憶中依然只有那只帶領兄弟姐妹四處捕獵,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小生靈。

張一鳴將一塊肉塊遞給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根據屍檢報告,這是塊好幾個月前的肉塊,也就是我們飼養白肚皮的那段時間,也就是說,所有的乖巧全是裝出來的,它們從來沒有改變過,就和它們的母親一樣。”

“全是你們醫生的不負責任,你們醫生全是敗類就知道坑害我們家屬!”

“女士要說好好說,別動手啊。”

毫無疑問,醫鬧又開始了,張一鳴此時內心五味雜陳,黑心的院長故意提高藥價,想盡辦法玩文字遊戲,而家屬也不是為了家人的死去而哭泣,他們只是想獲取更多的撫卹經而已。

“人類和野獸,區別真的不大,野獸沉溺於嗜血,人類沉溺於原罪,嗜血的本性無法改變,而原罪也是時時刻刻存在的,是每個人內心的投射,當每個人選擇做一件事時,無論理由多麼冠冕堂皇,潛意識中埋伏的,永遠都是原罪!”

“黎棠封,你我都是這樣吧,為什麼,虛偽的你可以變得如此強大,而真實的我……”

檮杌盔甲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漸漸覆蓋了他的手腳,張一鳴如同沉浸在血流之海的中央島嶼,既然山窮水盡,舉目無親,那麼就去……擁抱黑暗!

暗紅的盔甲,嗜血的靈魂,原罪的靈力!

“黎棠封!等著,我把它的腦袋拿下來!這就是白肚皮當年無窮無盡的憤怒嗎?”

在胡少宇與連魟的眼中只有黎棠封,敗軍之將張一鳴的變化他們一直沒有注意到,此時那副血色的檮杌盔甲已經與他的身體和靈魂徹底融合,可以說這不僅僅是一副盔甲,它更加類似於身體的一部分,從盔甲上可以看見張一鳴渾身的脈絡,原罪之力已經代替了山海之力……

不過這些僅僅是在張一鳴看來而已……

“一鳴究竟是怎麼了,沉思了這麼久,我有點擔心他。”胡少宇的餘光掃了掃在內心世界中掙扎的張一鳴,他就像平時冥想一樣,低著頭站在那裡,連魟則感慨道:“自從嫂子死後他就經常精神恍惚,也許嫂子不走,可以將他逐漸帶回原先的軌道。”

“我也是近五年才上位成為隊長的,雖然我不瞭解一鳴,但是根據少蔚的說法他是位很可靠的前輩!希望他能好起來吧。”

“嗯。”連魟也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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