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降臨!”那顆子彈,包含著麥芽與豐收,注入人體瞬間綻放的爆彈,每一條紋理都已經被記錄在了腦海裡,它摩擦出的氣流也在肺中開始迴旋,塔羅牌師,在劫難逃!

許允倒吸一口涼氣,她也沒時間去理會塔羅牌師,她要忙著應付眼前這個“殺人兇手”,根本沒時間去搭理,她也不想去搭理這個未必值得信任的人,令人奇怪的是,那顆子彈和牌師在一瞬間凝固了,隨後他們的化為粉末,一齊飄散在了天空中。

“這是!”這一切僅僅是不到一秒發生,許允的十字瞳也只能看個大概,就在許允這走神的半秒,怪人操縱的沙石風暴,許允只是感覺沙塵暴在自己的身下瘋狂肆虐,流石將全身擊的遍體鱗傷,就在一枚流石即將滲入她的心臟時,花束居然從她身體中長出,這種只有植物才該有的東西,居然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副藤甲,葉粼大吃一驚,眼看所有衝擊的爆流在許允的身上分散開來,他親自浮空而上,決定迎頭一擊。

“崩!”

影十居然被幾十條藤蔓共同頂住,暗影被強大的衝擊力送了出去,幾十條根本不受控制的樹藤化為纏繞的尖椎推向了這個怪人,強大的力與精神力互角,他以左手聚為精神之牆,右手試圖把插在岩石中的影十給重新引過來,尖銳的椎刺令人根本無法想象是藤蔓組成的!居然快要破掉以大量靈力和精神凝聚出的堅固壁障。

許允終於忍不住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神智的薄薄糖衣也再也掩蓋不住那份內疚,她憤恨地,流著眼淚向怪人痛斥:“你殺了他?所以我也要殺了你償命!”

“還在裝嗎?你的真面目都暴露無遺了!”剛剛回到怪人手中的影十,猛擊而來,他急忙收回左手,影十每一道黑暗的弧線都與碧綠的藤蔓互相衝擊,不久空氣中便佈滿了樹藤燒焦發裂的聲音!

當然葉粼沒有被這個所謂的怪人殺死,他此時還在同張餘調查液體的事情。

“小心!”

張餘撲向了身邊的葉粼,他的眼睛在不經意間,看見了那十幾米外閃電般飛速穿來的子彈,葉粼沒有理會張餘,握緊影十,就像一個棒球手,一記全壘打擊出,暗影衝撞,讓子彈一下改變了軌道,彷彿在空中震盪了兩秒一下撞在牆壁上,又反彈在了地板上。

最後一擊擊打在了窗臺上,將石板全盤都給打穿了,經過幾塊碎石的掉落。

“咯嗒。”

葉粼被這奇怪的聲音吸引,一手扶住窗臺,身體順勢半掛在上面,他發現窗臺之下還有個小小的石臺,上面放著一瓶液體,淺淺的紫色環繞在液體中央。

葉粼正準備用手去抓拿,忽然感知到期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爆棚開來,急急忙忙地就用精神力將其壓制住,並且朝樓上的張餘大喊:“趕緊的,這邊有異常,給我接好了!”

葉粼猛地一扔,因為精神力的緣故,瓶子裡的液體一滴不漏,葉粼將手向上撐住,也借力躍了上來。

就當葉粼擦完頭上那把紅豆大小的汗珠之時,空氣中摩擦著火藥和血腥的味道,他將影十反手向後背貼住,緊跟“崩”的巨響,螺旋的子彈在空中劃出一條曲線,又蜿蜒曲折地擊向葉粼腦部,葉粼揮動影十的速度越發迅捷,彷彿在身邊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但是無論怎麼擊打這枚子彈它總會陰差陽錯地回到葉粼的身邊。

“好厲害的狙擊手,必須計算他的軌跡才行!”就在葉粼應付這枚子彈時,魔眼盯準了葉粼的後腦勺,即使是葉粼也沒發現潛伏在他後背的魔爪。

突然!

孔雀開屏,子彈爆裂而開,金黃的麥穗粒粒震出,他的目標是……張餘!眼看已經無法躲過子彈的餘波,張餘的臉孔已經刻滿了恐懼,葉粼飛身而去,來不及開啟護盾了,葉粼為了保護他手中重要的液體,靠手臂扛下了不少麥芒,不過還好沒有擊中要害,那枚險些擊中葉粼的子彈被幾十粒稻穗擋出了窗外,原本想一箭雙鵰的狙擊手這回弄巧成拙,誰也沒殺死。

葉粼看了看手中一片金黃,感受止不住的痛苦,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和張餘說道:“你分析出來這裡面是什麼了嗎?”

“大概剛剛打入的這枚子彈中含有大量的雙縮脲,所有促進內部植物的增長,你身上的這些應該是一種變異的稻穀以及小麥,建議你趕緊清理掉。”

“清理嗎?”葉粼將手抓住期間一束,這些東西在他手上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甚至連之前的痛苦也都消散的無影無蹤,但是他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有某些不對頭,他像拔草般拉住這些東西,用力一拔,自己的血肉就像土壤一樣,已經變得鬆鬆散散,連著這棵小麥,一大塊沾滿血腥味的臂肉一起被脫了起來,血就像沙礫般緩緩落下,葉粼卻感覺不到任何痛苦,他不知道怎麼辦,無奈與痛苦的表情在臉龐上展露,最後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噗!”

隨著鬼影一挑,那只手落了下來,葉粼為了提防出現其他異象,駕馭精神力將自己的右手撕成了碎片,隨後將其再重新組裝,把多餘的麥芽全都過濾掉,直到確定沒有任何殘留後才將手重新接了回去,他無奈地說道:“不知道把自己的手攪成肉泥算不算一件奇事。”

“你先在這待好,我去會會那個狙擊手。”影十奪空翻轉,將幾十枚子彈在空中就瞬間切開,葉粼撲出窗外,後腳跟一記橫刀劈中影十,將其插入地面,隨之影十分散成四枚十字架,重重組合變為了十幾米長的長棍,葉粼站在長棍最頂,好似蜻蜓點水,俯視著蒼翠欲滴中蠢蠢欲動的殺機。

“崩!崩!崩!崩!”

“來了!”葉粼遙望遠處,那個狙擊手並沒有露面應該藏在更遠的地方,他好像很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那些子彈撞在樹上不斷反彈,以此方式來擊中敵人,只要計算好角度甚至可以千里之外將人給殺死,真是個可怕的殺手!

但是葉粼也由此心生疑惑:“為什麼這子彈可以擊穿我的**,擊穿牆面,卻無法把樹擊穿呢?”

他沒有時間顧及這些問題,現在除了應付子彈外他還有新的盤算,他和許允一樣也萌生了密室殺人的想法,之前他和張餘除了調查液體還在蠟燭附近找到了鑰匙,之前他們只是認為可能有人調包過鑰匙,現在來看,既然液體是牛奶,那麼就有新的可能性。

子彈四散飛梭,葉粼靠精神力將幾根上十年的大樹連根拔起,在子彈來臨時,令葉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一次子彈就像電鋸一樣從中突進將整棵樹劈成兩半,葉粼身體一顫,躍下黑柱,向後疾退,子彈的速度過於迅速,他原本只要落下去也許就能躲開這一擊,他卻下意識選擇了浮空,現在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咚!”

一枚石子擊中組合的影十,最上一棍被震起,空旋兩週,橫空擋在了葉粼的胸口處,護住了他的心房,子彈被這條救命的暗影打入地下,葉粼用影十佈下的精神立場展開,麥穗亂飛,一絲絲紫色逐漸顯露出來。

“葉粼這就是你的計劃吧,那瓶不是普通的牛奶經過了高純度的濃縮,如果有疏漏的話我們很難發現,但是藉助這些子彈就一覽無遺了。”向後一看,原來丟擲石塊的正是張餘,葉粼早該想到,在死後世界待了一年以上沒有靈力是不可能的,他向張餘誇讚道:“你有一手啊,張兄,以你的智力不可能不蒐集子彈作為素材吧!”

張餘聽懂了葉粼的意思,隨即將幾枚子彈頭扔了出去,就在接連幾顆子彈時,葉粼已經將那些彈頭連串在了自己的指甲上,既然除了影十外沒有應付這些子彈的手段,就以彈攻彈,掉落在地上的子彈進入精神立場,更多紫色也顯現了,看來攜帶牛奶的人不一定得是人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應該是在用牛奶吸引某種可以飛簷走壁的東西,包括鑰匙也好,屍體也好那個東西都起到了一種運送作用,也是因為它屍體不見了,而鑰匙留在屋內,

“究竟是什麼東西呢?”葉粼意識到這點範圍是完全不夠搜尋的,他為了更廣泛地追擊密林中的殺手,順帶繼續尋找牛奶的軌跡,這些牛奶每一滴中含有的蛋白質逗多到驚人,可以製造出這種東西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就對了,葉粼步法轉動,浮空彈腿,將影十打散,數枚暗棍刺在了前方各個土地中,葉粼現在只有左手可以使用,但是既然摸透了規則而且有一定領域的精神壓制,而且這些子彈落葉歸木是不可能彈起來的,撞在土地上一般都是直接遁入。

“咚!咚!咚!咚!”

步步飛躍,影十就像梅花樁一樣墊在了葉粼的腳下,他的腳基本不能離開影十,這種領域是他剛剛開墾出的一種招式,將身上的精神力護盾依靠影十為媒介轉移到其他位置,如果一旦離開這種領域便會瞬間消失,因此他勉強以跟上子彈的速度遊走於梅花樁間,大概在一定範圍內獲得所要看見的紫色軌跡後,他便將最後方的影十分段挪移到最前方去以此不斷擴大範圍。

“咔擦!”

張餘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他向葉粼提醒:“那個傢伙已經接近了!”

葉粼將精神力擴大到一定範圍內,感受到了莫名的鬼影四處運動,就在此時一枚子彈攻來,葉粼這次隨意揮動影十一擊就將子彈打了出去,可是他沒有意識到,那發子彈出去之後,很快上膛的狙擊槍又發出了第二發,兩枚子彈撞在一起,張餘發現了這一點將手插入地下頓時地裂開了好幾分,他將巨石丟擲試圖阻止其中一顆偏離軌道的子彈,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要故意設計兩顆子彈碰撞但一定有蹊蹺!

那枚子彈沒有因為僅僅一顆巨石就此停止腳步,它注入岩石之間,彷彿再汲取整顆巨巖的能量,最後將巨石榨乾殆盡,把外面整層乾癟的外衣一齊脫去,一擊便射穿了大樹,樹皮崩裂開來,裡面藏著一枚類似於消防器的物品。

“趴下!”

葉粼瞪大雙眼,身軀已經匍匐,白色的煙霧在一瞬間覆蓋了整片密林,強大的衝擊力好像將整片土地都翻了一翻,沒想到他讓兩顆子彈碰撞的原因竟是他早就計算好了葉粼一定會擊打那枚子彈,根據葉粼下意識的攻擊打出的彈道中安排另一枚特殊的子彈,與他碰撞從而改變彈道,他將二人的注意力完美轉移到了另外一顆子彈上,當他們發現這顆子彈時,真正的,藏在大樹中的危機展露而出,潛伏在四處的炸藥連環爆破,這個狙擊手藉此逃竄。

“很好,桐退幹的很不錯,按照這個時間計算來看,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吧,這種煙霧遮蔽精神力已經起到了一定效果,以後還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冥想中的董協張開他那浮滿沉著的雙眼,扶了扶眼鏡,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

“劃!劃!劃!劃!”

棕色的皮膚,如同橡皮筋般的手臂,無限拉伸,就像皮鞭一般向夢律師不斷鞭撻以及拳擊,夢律師駕馭起地上的石子變成石枷將他的手鎖住,可惜隨便又給掙脫了,律師心中一顫:“這三哥掛開的,吃了橡膠果實吧!”

“帕坦伽利,蛇王式!”印度人摩羅西眼睛只是死死瞪住夢律師他便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凝住,大雨瞬間傾盆而下隨之他的額頭處爆出金色的靈力,就像一條巨蛇一般。

夢律師聚集四周的一切物體想鎖住他,但是每當碰到他的無論是巨石也好,商標鐵牌也好,好像一切都與他達成了協議,霧氣遮蔽住了夢律師的視角,但這個名叫摩西斯的僧人經過了苦行已經對此再也不在乎,雨水從他的身體滑行而過,彷彿就有上萬枚子彈擊打著夢律師的心靈。

避免不了相撞的命運,那白淨的手掌伴隨嘩嘩雨聲,拍向夢律師的腦門,夢律師不會令他得逞,冷笑道:“既然無法逃避,看來要使出本來的絕技了!”

“絕技!”

摩羅西隨時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那頭顱上的紅點洞悉著他身體中所有的氣脈,七大焚穴輪,就在徹底確認沒有任何威脅後,一掌擊去!

“絕技!三哥饒命!”

“噗!”那一掌將散落的雨水紛紛劈開了一條空道,卻沒有劈中人,夢律師在那一瞬間一跪而下,硬生生就以這種無厘頭的方式躲開了一掌,在雙手落下之時,地面被強大的力量紛紛震了起來,整個小巷的地磚有一大半全都懸了半空,就在摩羅西正在納悶時,夢律師將手一抬,口中念到:“鎖!”

所有的地磚一齊圍住了摩羅西,形成了飛石的龍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摩羅西也做好了策略,他的身體再次癱軟成了一灘液體,骨骼好像全都成了粉末,在所有岩石做成牢籠之時,他像一隻章魚一樣,縮骨而行,向上突破,就在身體露了一半時,他只覺自己的頭被人狠狠砸了一下,移動麵皮與眼睛向後看去,夢律師居然抱住了他的頭,坐在他的肩膀上!

“嘿嘿嘿,三哥,雖然你的瑜伽開掛確實厲害,我今天也相信了你們天竺國一輛摩托車可以載一個軍隊,但是你每次縮骨,頭都那麼明顯,我不信你連腦袋都能縮!”

隨後接著說道:“幸好我港片看的多,讓你嚐嚐傳說中的古拳絕技,金銀纏蛇手!”

“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這種神乎其神的拳法,不依靠任何靈力和手段,依靠把身體掛在大卡車上,隨著卡車最高碼速讓自己生存下來,我大天竺瑜伽的死對頭之一!”摩羅西聽聞這五個字連華文都飆出來了,夢律師用手把他的雙手勾住,以腳套住了他的腳,環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拉,利用靈力壓制住他的縮骨功,夢律師略帶一分自豪地說道:“這招配合我的異能無限鎖,看我用肉身磨死你!”

摩羅西將唯一沒有被束縛的左手,像繩索般扔了出去,綁住小巷樓上的空調,架起身體狠狠將他往牆上撞去,摩羅西嘲諷道:“你們華國也就如此了,你把大量靈力拿來牽制我時,肉身是很薄弱的!”

正當即將撞上時,夢律師立刻脫離他的半身,一個後翻用後腦勺貼住了他,調侃道:“官人,嚐嚐我的鴛鴦鎖!”

他用頭貼在摩羅西的胸脯,用手腳捆住了他一半的手腳,面對捆仙鎖般的手段,摩羅西即將善用他另外一半身體決定發起反擊措施時,夢律師不給他任何機會一口咬住了他的右手手指頭!

正常時間段,現實世界

陸塵一瘸一拐地撐著身體,把基本被燒爛的警服披回身上,他今天要去安撫受害者家屬,順便調查情況,他踏住桃木劍,依靠度過天劫後僅剩的靈力御劍飛行,朝北方飛去。

“啪!”

劍行至南博的棚戶區時,陸塵應聲而落,將桃木劍收回劍鞘中,南博的棚戶區基本才是真正基層的寫照,這是最後一片文明無法觸及的地區,陸塵第一次來到這個就像垃圾場的地方,剛落下便迎面撲來一股腐朽的臭味,這裡生活的基本都是華國的老一輩,什麼人都有,甚至有世界大戰存活下來的半殘老兵,抬頭望去僅僅幾十層的大廈,都像屹立在雲端一樣。

陸塵不經意間望見了那棟最高的樓,最上層的建築,古色古香,金碧輝煌,在各種燈光的配合下,就像雲頂的神殿,陸塵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兒時,父親陸雲印告訴自己那裡是每一個南博人的嚮往,被稱為小騰龍閣,仿照南博親王宮騰龍閣所建,能在那裡吃餐飯的人在南博也基本和親王差不多了,不過修道之人要杜絕喜與哀,拒絕對財富的積累。

他沒有聽懂的父親的話,遊歷於道觀之間,以神明的名義開門收錢,四處蹭吃蹭喝,一個法事可以做到上萬,念一次經書珍珠瑪瑙唾手可得,為了掩人耳目便裝作清貧,直到那次事件之前都是那樣……

“咯!”腳下的酒鬼打了一個響嗝,軟趴趴地落在了陸塵腳邊,他新買的皮鞋又經歷了一遍劣質啤酒的洗刷,正要下腳時,抬頭望去前面一大片如同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的酒鬼一齊癱倒了下去。

“這。”陸塵從他們身上彷彿看見了自己,如今淪落到了街頭算命,如果自己不是靈創的人,沒有資源來調養功力,那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呢?這些人都是自己人生的可能性啊,陸塵小心翼翼地從淤泥般的“酒池”旁邊淌過去,走過小巷又是紅藍交織的沙袋壘成的屋頂。

“崩!”

一聲劇烈的炮響,喚起了陸塵的童年,那是“爆米花”,最古老的工藝,曾經只要幾毛錢一些苞米就能換到的美食,沒想到這裡還有,陸塵向四處望去,雖然老人都啃著紅薯,但是臉上卻都是笑容,看來這個地方沒有那麼糟糕,想想看那些酒鬼基本都是年輕人,像這種充滿回憶的地方,也就只有懷舊的人可以生存的下去……

他的視角貼到了最北方的一所房子,一位年輕的女孩正在焚燒著紙製的彩電,冰箱,紙錢等等,他基本確定自己找對地方了。

“冰箱彩電計算機,哥哥,爸爸,姐姐你們慢慢補貼點家用,你們在那邊要過得好好的!”女孩將雙手合十慢慢祈願道,她是附近奶茶店的老闆小楠,陸塵一眼就認出了她,自己還曾經在她那裡吃過東西呢。

突然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孩子,把手掏向褲兜,陸塵眼見,一個閃身法落到了小孩身邊,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尿液落了一地,陸塵確認一滴都沒落到火盆裡才將他放了下來,小孩不解地說道:“叔叔。”

陸塵連哄帶騙地解釋道:“尿尿別在火盆裡,閻王爺會來割掉你的小兄弟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狂風大作,火花被吹的四處亂飛之前那些紙製祭品紛紛蔓延開來,就像種子播撒在了四處是易燃物的棚戶區內,除了小楠家旁邊最近剛砌出的四面牆,小楠下的連忙站起,跑到屋內準備找水,陸塵看著四處準備滅火的老人,心裡也急了,當小楠拿著一盆水準備潑下去時,陸塵用手擋住,拿腰間的鐵製警棍把易燃物向四處挑去,歸到火盆旁邊,小楠還在一臉不解時,陸塵告誡道:“我是來調查你父親與哥哥死因的陸警官,以你的年齡叫我兄長或者叔叔都可以,今天我掐算了一下,是鬼門關開啟的時間,這種時間一年才遇到一次,他們拿東西必須盡興而歸,如果掃興而回必然變成厲鬼,這個時候又得給張一鳴那家夥平添工作量了。”

陸塵突然感覺說漏了什麼,補充道:“是給鬼差平添工作量。”

“起火了!起火了!”小楠的奶奶從屋內跑出來,手拿一大盆水,激盪的水波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降臨了!

“噗!”

“不要!”陸塵和小楠異口同聲地大喊,可惜火盆已經沒有一絲火星向上冒了,“糟了!”陸塵話音未落地上的灰塵紛紛卷了起來,四周的蟑螂老鼠爬上了由灰塵組成的輪廓,老太太此時已經慌了神,一邊驚恐地哭泣:“鬼啊!別殺我!我錯了!”

一邊決定撒腿就跑。

陸塵急忙抓住老太太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勸慰起來:“沒事的,您給它好好道個歉,畢竟曾經是家人它只是生氣了而已。”

“扶老太太跪下。”他抓住鬼還在凝聚的機會朝旁邊的小楠招呼道,小楠聽聞陸塵的命令不敢馬虎慢悠悠地扶老太太跪了下去。

陸塵從包內取出紙錢以及破舊竹子製成的杯子,隨後酌一壺清酒倒入三個杯中,將三個杯疊為三角,隨手從旁邊取來一張紙錢,將其在手中翻轉一番,再撕去了幾寸便造了一個小人,把香爐上的香火在老太太太陽穴處繞了兩圈,將香插在小人頭部,把小人貼在杯中酒之旁,將三根香插在旁邊的米壇中,陸塵將手貼在老太太的肩膀上,身上的三把火隨即滅了兩把,黑暗之中一道冰冷的迷惘在空中閃爍。

“老太太別睜眼,磕三個頭,我來打發他。”陸塵畏懼老太太看見鬼魂後產生不好的情緒,哄了哄老太太後,他也一下跪下,將自己的手錶取下,沒有任何猶豫咬住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在了表上,陸塵心靈溝通:“死也這麼貪財嗎?你的母親雖然不是親母,但是畢竟養了你一輩子,我把這塊表給你,算是賠個不是。”

“我那兩個逆子被我養了一輩子最後還不是想盡辦法殺了我,算了,看道長如此有誠意,給你們一分面子。”說完,火盆與紙人一齊燃燒了起來。

“沒事了。”陸塵連忙扶起老太太,看見老太太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已不忍心繼續調查,順帶和小楠提了一句:“我明天再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陸警官,真的沒事嗎?”小楠還是忍不住問一下,陸塵打了包票般地說道:“沒問題的,應該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將桃木劍持在了右手。

陸塵慢慢走向遠方,就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刻。

“啪!”

年久失修門再一次熄滅了熊熊燃燒的火盆,一團灰燼破盆而起,陸塵一個健步跨了過去,此時一隻蒼白的手已經抓了阿婆,她大呼陸塵救援,陸塵桃木劈來,附近陰風四起,捲起了他的木劍,不知道落到何方去了,鬼手拖著老太太即將撞到別人家的窗戶時。

“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塵一口白酒噴了出去,用香燭點燃烈火,骨灰經烈炎一燒立馬四處亂竄,遁入地面中,陸塵自然不會讓它那麼容易逃掉,早早就準備好了從小楠家順帶帶出的糯米,一把米灑去,地面燃起青煙,剛剛露出的那點凸起又一次陷了下去,陸塵正抓著一把糯米時,一隻鬼手伸了出來,陸塵腳下一個踉蹌,這次險些摔倒,所有的糯米全都掉了,不等陸塵繼續做出反應,旁邊積蓄了一條條柴火一齊落在了陸塵的身後,一股強大的吸力抓住了他的雙手,身體也不得動彈,陸塵直嘀咕道:“之前擋住天劫耗費太多靈力了,今天真是的。”

他的眼睛四處尋找著可以脫身的目標,就在鬼面從從牆上凸起,即將突襲而來時,陸塵突然望見了地上還有一根被鬼遺漏的竹篙就在他的腳附近。

“就這樣!”陸塵左腳踢出,鬼手順勢抓去,隨後陸塵嘴角一笑,用右腳挑起了竹棍用它間隔住自己與房子的木柱。

“噗!噗!噗!噗!”

竹篙爆開,陸塵的衣服也被其一下撐開,內中的陰陽八卦鏡以明輝之光照在了,旁邊門上的一塊鏡子上,白輝飛落大地,“嗚啊啊啊啊啊!”悲鳴在小巷間迴盪,陸塵抓住機遇,咬住手指,兩條碧血流下,他立馬蹲下,用兩隻手指迅速寫下兩個字。

“敕令!”

“封靈!”他拉出口袋中的混天黃布,在空中搖晃三下,一撲而下,在這之內好像有個人影還在掙扎,也有可能是隨風飄洋,總之過了半秒就完全陷了下去。

“可以移動物體鎖住我,為什麼要跑這麼遠來用木頭來鎖我,如果他把那四面牆移過來,用靈魂加強,以我僅剩一層都沒有的靈力還真未必可以掙脫。”陸塵雖然已經將鬼給徹底降服,但是卻多了很多疑問。

“等等,這裡好像也只有四面水泥牆了,這個鬼究竟想幹些什麼,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呢。”葉粼閃移到了水泥之後,那灰色的水泥感覺不到一點溫度,他稍稍摳開一點,裡面更是冷的嚇人。

“陸叔叔,怎麼了?”小楠奇怪地走了過來,陸塵反應過來他是來幹什麼的,陸塵他向小楠招呼道:“有骨灰罈嗎?”

“哦對了,我哥哥原來好像在房間裡放了個類似瓦罐的東西。”她引著陸塵走進了她哥哥的房間,那被擦的發亮的眼鏡依然屹立在桌面上,陸塵眼睛環視著四周,注視到了什麼,捏了捏門把手,之後奇怪地問道:“你二哥有糖尿病嗎?還有就是他平時喜歡書法嗎?”

“嗯?上一次胡警官來調查時已經把這些寫到筆錄上了,至於書法嘛,我還沒見過我二哥怎麼練過,這傢伙小時候學習不好,連筆都提不穩。”小楠想了想回答道。

“好了,把這塊布放進骨灰罈裡,貼上你父親的生辰八字,每到清明的時候好好拜拜。”陸塵將布遞給她,便決定起身出門,順便走前用手拿捏了一下四面牆,分別取了點小石塊。

“差不多就是這樣,這件事情和當年的那場事件有點聯絡啊。”陸塵稍稍嘆息準備離開,卻聽見小楠在背後大喊:“陸叔叔。”

“怎麼了?”陸塵把身體轉了過去,小楠眯著眼說道:“我剛剛榨了點橙汁,您在路上喝吧。”

“謝謝。”陸塵敷衍般地回答了一句。

“說起來,我覺得您像道士比像警察都多,特別像修真小說裡面的那些。”

“其實呢,道士和警察都是一樣的,替天行道,警察抓壞人,道士通幽冥,那些厲鬼惡魂不過就是鬼中的壞人罷了,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吧,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別告訴別人。”陸塵順帶囑咐一句,用手接過了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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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什麼級別,元嬰,化神?”

陸塵很不想打擾小女孩的幻想,不過還是替自己的職業辯解了一句:“其實修真界法術打來打去一類的小說,什麼的,道士不是因為能打,會法術而被稱為道士,而是因為修煉了一顆富含正氣的心,所以被稱為道士,只要願意替天行道人人都是道士,修真小說裡的那批人為了加強力量不擇手段,他們只是異能人罷了,並不能叫做道士。”

這番話,換作幾年前的陸塵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他現在堅信確實是這樣,天道可以不信,但絕對不可不敬,決不能藉著天賜的靈力做幌子來幹開門收錢的勾當,更不能為了獲取靈力殘殺同行,這樣簡直就是背叛了自己。

當小楠再次回過神來時,只留了一地的糯米,隨風飄蕩在空中跳著舞蹈的符文,他好像沒來過一樣。

轉眼間陸塵來到了南博辦公大樓附近,嚴厲地對棚戶區的負責人問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這裡還是這樣不堪。”

“唉,陸警官,別提了,這個地方只是南博沒有改造的地區之一,大部分開發商都競標投資新城區,那裡資源還有大多沒開發,老城區基本開發完畢,已經沒有個一畝三分地可以利用了。”

“為何官方不為此做點什麼。”

“做了,沒用,我們根本比不上開發商那些財團,每拆遷一次必然要給一定的費用,起初專案還行,後來釘子戶太多,他們都想獲得更多的錢,我們滿足了他們,可是貪得無厭的人太多了,開發的錢已經不多了,怎麼可能會有人來買老城區的房子,簡直就是零利潤。”負責人極力為自己辯解道,看著瞪著他的陸塵露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又補充起來:“我只是個打下手的,您要麼去找……”

“給我踢皮球是吧!”陸塵抄起抽屜裡一沓賬單便一巴掌抽了上去,看著還捂著自己臉頰的負責人,指著賬單上的赤字喝道:“這些錢怎麼給我用光了,相應設施呢?”

“行了,你們這些不可信的,這些事情由我親自向燕京進行彙報。”負責人一聽燕京二字頓時就急了,陸塵語氣平和了下來,用一句話把他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取了下來。

“放心你的烏紗還頂著,畢竟整個南博除了你們這些人,也找不到幾個有能耐負責的了,你們也有苦楚,我是知道的,等我把最近一些事處理完了,再來繼續商討這件事。”

他走著二十多層樓的樓梯,望著遠方那片低矮的房子,裡面老人還在繼續啃著乾癟的饃饃……

關於陸塵抓鬼的那段大家一定很熟悉,沒錯就是我大英叔的驅魔警察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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